雨落无妄 第二十八章：身死断因，道消魔长

    月夜，月光清冷，星辰黯淡。

    姜家，恢宏建筑了亮着明亮温暖的烛光，但今夜，花木房檐，都染上一层肃杀与凝重。

    场地上，两道身影斗得虎虎风生。场地边缘，笼罩着坚固是空间结界，即使迈入净三境的强者全力一击，都未勉可以打破结界，所以，尽管原本平滑坚实的地面被击打得凹凸不平，甚至削地三尺，结界外围的姜家人都未受到影响。场地是特制的，既可以用于战斗，也可以永远围困，而地面看似平凡，却足足是普通地面坚硬的数倍乃至十数倍以上，由此也可以看出战事的激烈。

    对战的一位是一明老者，脸色焦躁，面目普通，但此刻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一点。老者的功力高深于对手，但甚有顾忌，只想将对手制住，没有使用杀手，限制颇多。另一位则面目狰狞，如同干尸，褶皱灰暗的皮肤包裹着干瘪的血rou与骨骼，他的眼里的精芒异常光亮，时而怪笑，时而凶芒毕露，时而神伤，又时而悲愤欲绝，他招招狠辣。在发现无法逃脱老者的纠缠以后竟然是一派同归于尽的凶残打法。原本比老者低不是的修为也在这种此消彼长里被拉平了。

    结界外，众人的脸上是伤感，担忧，恐惧，紧张。地面上还有未完全处理的血迹。对于安逸了许久的姜家来说，白日里家族长老的死亡，还有晚间的变故，着实让人措手不及，也让阴影笼罩在了姜家之上。

    干尸一样狰狞地打斗越显疯狂，他的打斗也毫无章法可循，他前一刻还状若疯魔的攻击，后一刻干瘪的手竟然狠狠打穿了自己，可是他依旧毫无所觉的笑着，透彻的伤口几乎可以看了见内脏，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老者脸上也更凝重了，他清楚这应该是最后的反扑，他在谨慎同时内心也是一片酸楚苦痛，这曾经是他的兄弟，曾与他度过生死，如今他只有看着他身殒，作为家族的长老他还必须亲手下这个杀手。同时，对于魔毒的可怖与痛恨，老者也有了全新的认知。

    干尸的进攻更凌厉了。老者思绪漂移，一时竟微微落了下风。老者面色一变，忽然如同下定了决心一样，他一声长啸，招式忽然也凌厉起来。让他早些死吧。看着干尸脸上的这时显露出无与伦比的痛苦与凄厉，老者闭上眼睛，似乎在忍受内心的凄凉。

    光芒一闪，如此明亮，灿烂，在夜色里分外显眼。这之后，没有疯狂的长老，只有脸色冷漠的老者与地面的碎片。

    衣袖一挥，结界撤去，老者沉默地走出，分外孤寂。

    “大长老。”几个观战之人看到老者走出不约而同的说。

    老者满脸寒霜，沉声到：“看到了？这就是战争。老者说得不错，你们还差很多。”

    老者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众人，其中不乏一些长老。气氛一抑。

    “长老。”这是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观战的人里最小修为也最弱的一个，但已经有了聚灵五层左右的修为，同龄里算是天才了。刚才战斗的惨烈让他俊美的脸略略发白。老者的眼里沉重也让他陌生，让他有一点害怕。

    老者眼里的精芒黯淡下来，有如同一普通老人。他对孩子轻轻点头，长长叹息，转过头对其他人说：“魔族又侵入了，你们……”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在明确不过了。就是他们居然没有一点防备，没有一点处理方法。

    天当真要衰亡我姜家吗？看到周围新晋升长老，他的面目依旧年轻，但此时却惶恐焦躁。尽管是无意识的，他们的脚步移动，分成了几大阵营。老者由衷感到了一阵无力。老者自然是姜辉，他虽然装作不知，但这些年轻一辈如何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他并非不知，而这些自小再姜家庇护下成长的强者，在真正保护家族斗争魔族方面竟然如此不堪！

    姜辉的眼前浮现另一个身影，如此高傲，如此坚定，可惜他却一意孤行，最后落得声败名裂，魂飞魄散的下场，他比这些人强多少？如果他可以真正帮助姜家，那么姜家何来不兴盛……但那人的影子逐渐与面前的孩子重合了。毕竟那人与魔女苟合，即使他活着，也无法领导姜家了。但那个孩子可以，看着他继承了父亲的天赋，修为的攀升，修行的刻苦，让姜辉感到了希望，姜辉的眼光柔和下来。

    但接着，光芒再次一盛“好一个墨家，那些魔物居然一再挑战姜家，既然那些魔头要战，我们姜家也不介意血洗魔渊！”姜辉冰冷的说。

    但姜辉的确冤枉墨家了。他斩杀那位长老是已经发现了魔毒的恶化，只有墨家可以重新将魔毒凝聚。当然他也知道，一些特殊的魔族可以沟通等阶低于自己的魔毒，不过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墨家的三阶初期血脉已经是这个界位魔族的巅峰了，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这让姜家有一次紧张起来。

    姜辉如同一位迟暮的老人，他身后是他从前一位与他走过生死的战友的尸身，而且表明上死于他的手下。过去的记忆划过，修行到一定高度，记忆都会明朗清晰起来。姜辉的身影有些萧瑟，有些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