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是个男子？
“哎……我说师兄们，啥都没弄清楚前，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敌对啊。”姜楠死皮赖脸的技术一点没退步，一面说着，一面就和两位祁昀派的长老勾肩搭背起来。 只是画面有点违和。 一边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中年男子，一边则是安静的年轻美男子，怎么看都像是左拥右抱的姜楠占了大便宜。 “来，先坐下来，我们一块儿好好谈谈。”说着，姜楠拉着两个人坐在了极为挨近的的三个位置上。 子墨在脱离了姜楠的控制之后，很快坐得端正，气定神闲地等着方离胥的回应。 商羽刚想说话，被姜楠一个眼神给压回去了。 “方师兄，你要子墨师兄给你个交代，你得确定这事情得与他有关才行。”姜楠嬉皮笑脸地穿梭于两人之间。“我看等云霜meimei醒了，让她指认是否更妥当。” “哼。”方离胥冷哼一声，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云霜重伤未愈。” “话是不错，但是只有知道源头，才能真的救她。”姜楠继续补充道。 商羽和柳听涛只得候在一边，祈求里面的情况能好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洛湘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他，方离胥脸上愤怒的表情才稍稍缓和。 “药是配出来了，也给她服下去了。可惜啊可惜，妖毒毕竟不是走的寻常路子的毒，凭现在人界的认知，最多只能解掉一半。”洛湘摇摇头，也顾不得坐下继续往下说起来：“再多休息些日子，她能恢复得和普通人差不多，就是从今往后，万不可夜晚出门，当时可能会看不见东西。” 方离胥的额头上青筋暴露，一下子从座位上起来，拂动的袖子还差点把桌子上的茶盏掉落。 “云霜这样根本没法再捉妖。”方离胥强压怒火，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谁不知道有很多妖都是晚上才会出没。 “只要找到妖毒的源头，说不定可以让云霜彻底恢复嘛。”洛湘毕竟也是个乐天派，他也不继续理会方离胥，“只是这会儿，必须委屈她咯。” 说罢，洛湘直接跑去里屋将药箱拿出来，然后又急就了一个药方，末了说道：“这药醒了以后让云霜按时服用。等她恢复的好一些，你可以问问起因经过。” 商羽刚想帮忙把洛湘的药方递过去，可惜方离胥自己抢先一步直接取走了，伸手也是似乎有意回避商羽。 “方师兄，洛师兄也这么说。你何不听听云霜的言辞？”子墨冷静而锐利的目光落在商羽身上后又回到了方离胥。 方离胥终于没有反驳，接受了三家的劝词。纵使有许多怒火没处发泄，最终领着柳听涛匆匆忙忙进去了。 当然跟上的还有子墨、姜楠、商羽一行。 商羽不得不承认，到了内屋才真正了解到，修云霜是真的被人下了剧毒，完全没有了当日的嚣张跋扈。 她脸色青白泛黑，嘴唇就如久旱龟裂的土地，早失去初见时的那种明艳。 何怨何仇，让一个人到如此境地，想想都后怕。 有了药汤的作用，修云霜倒是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睛依旧干涩难看，没有什么神气。晃神半天，她才悠悠开口：“师父……咳……” 虽然声音轻微，但这声音却让方离胥瞬间喜出望外。 “云霜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必起身说话。”他努力朝着修云霜笑着说，“你先把当日情况与师父几个详细禀报，不必隐瞒。无论是谁，或者牵扯了谁，师父也一定会为你做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仅冒了汗水，毕竟方离胥的脾气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在此刻他选择这么个说法来问凶手，就是分明没把南宫子墨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商羽分明感到周围禅遇殿的人都投来了仇视的目光。只有师父子墨，眼神里依然温柔如水，并无半点影响。 “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呢，别含沙射影。”姜楠毕竟心直口快，居然直接就上前了几步，“云霜meimei啊，看在你这么帅师叔的份上你可得说实话了，是不是？可别说错了。” “你……”方离胥如鲠在喉，又不好发作阻止，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在一群人再一次僵持间，商羽隐约发现这云霜师姐眼睛里看着她十分畏惧。 她不会真的要一口咬定了是商羽做的吧？想想她一开始在觉墨殿，在师父面前的所作所为，心里莫名的不踏实。 一面这样想，一面商羽就撺紧了衣袖。 “我……咳没看清楚。” 修云霜说完的瞬间，商羽就发现方长老锁紧了眉头，并且立刻回转身来看着自己，深怕自己隔空对自己宝贝徒儿发出什么威胁。 “云霜，你再想想，你洛师伯告诉我们你的妖毒只拔除了一半，要想全恢复，肯定是要找出那个背后的凶手。”方离胥继续耐心解释。 子墨看了方离胥一眼，也开腔道：“云霜，你师父说的极是。纵然你我过去有误会，但作为长辈而言，更希望你把前因后果说出来。等你病好了才是最重要的。病好了，那可以将过去的误会再一一解除。” 也许是师父的话起了作用，商羽意外发现，云霜的眼神虽然黯淡无光，但居然有一丝丝哀怨和泛红。 “只是……隐约觉得是一个男子……”说完之后，修云霜仍然狠狠看了商羽一眼，“至于怎么下毒，我实在记不清了。” “男子？” 方离胥再一次得到肯定答案后，神色果然变了。 也就是说，跟商羽无关。 商羽倒是依旧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修云霜并不会因为不是她下手而对她友善。 但这件事，她不查，方长老也会查。 “云霜太累了，既然如此，子墨师弟还是先回去，等云霜稍微好些了再作定夺。总之，这件事迟早都要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方长老最终也只是无奈放行。反倒是姜楠，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大摇大摆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