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道的好
在陆孟染极力的掌控下，车还是平稳的倒了出来，滑出了院门。 陆宅本来就在郊外，大晚上的人更少，只有两旁的路灯默默的发光静静的矗立。陆孟染目前来说开的挺顺，因为这条路上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程誉似乎真的喝的有点多，一直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车内安静极了，比外面还安静，陆孟染只有随手塞了一张CD。舒缓的音乐流出，是一首安静的钢琴曲。 没想到他还听这种曲子，跟整个人气质不符啊。陆孟染咂咂舌。 一听到音乐陆孟染整个人就放松了，还惬意的哼了起来。她的声音轻轻的，伴着钢琴，很容易钻进别人心里。她应该对这首曲子很熟悉，哼的很流畅，根本不需要跟着CD走。 程誉觉得这样很舒服，虽然喝了酒胃有点难受，但是听着陆孟染的声音他都忘了胃里的不舒服。 直到巨大的“嘭”的一声响。还有陆孟染的一声尖叫。 她还真撞了！ 程誉由于冲击力身体猛地向前晃了一下，头发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眼睛能看清之后他才发现车已经开进了城区，但这条路上车还不算多。 还好他们的车只是和前一辆车追尾了，撞得不严重，前面的车屁股只凹进去了一点儿。 陆孟染‘哎呦’一声，程誉才看过来。她由于惯性磕到了方向盘上，额头磕破了，出了一点儿血。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儿乌鸦嘴啊！”程誉扯了张纸轻轻按住陆孟染的额头，无奈的笑。 “诶，疼。”陆孟染倒抽一口气。 “下来，我来开。”程誉让她自己按住伤口，下了车。 等他刚握住方向盘，陆孟染还只一条腿跨上副驾驶的位子时，前面那辆车的人出来了。 他们下来的了四个男人，满脸怒气的冲过来，对着车身就踢了一脚：“我草你妈！谁开的车？” 陆孟染被他这么一踢差点没站稳，扶着车门歪了一下。 “******给老子滚下来。”车外的人又说，气势汹汹的声音在整条路面回荡。 “上车。”程誉对陆孟染说，语气硬了起来。 她赶紧跨上了车，使劲关好车门。对面的人很凶，这要怎么解决啊？陆孟染看着外面有些发怵。 周围本来还有人打算看热闹，被那伙人这么一吼都离开了，生怕祸及自己。这样周围路过的车到他们这儿都加速了，没人打算下来劝劝。 对面有人从车里抽出了铁棍，托在地上走了过来，铁棍在地上摩擦着，不时还蹦出一点火星子。 “报警吧。”陆孟染心里咚咚直跳，这一看对方就是惹事儿的，根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程誉始终没说话，也没打算下车，他只盯着外面的人。这让陆孟染有些急，外面的人都拖着铁棍走到他们车边了。如果不下去，那些人也会把门砸开，出去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就说她不能开车嘛！ 就在对方抡起铁棍要砸上来的时候，程誉突然倒了一下车，然后猛地踩一脚油门，车就又撞上了前面的车屁股。 这下撞得不轻，整个车屁股都凹进去了，以一种其奇异的姿态扭在了一起。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程誉已经打转方向盘迅速从旁边儿绕了出去，然后一溜烟儿开走了。留下后面同样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目瞪口呆，铁棍举在头顶都忘了要放下来。 那车应该不能开了，至少后座不能坐人。 不过，刚刚是，又撞了？陆梦染有点儿懵。 她都忘了要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追上来。 真.......嚣张啊！ “刺激吗？”程誉开了好一段儿才开口说话。 陆孟染机械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点点头。 “吓傻了？”程誉又问。 “你不会去坐牢吧？”陆孟染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只有天天看新闻的时候主持人播报某某撞车被判刑多少年，某某撞人被判无期徒刑什么的。所以她就顺嘴问了。 “不会。”程誉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嘴角勾了勾。 他也没想惹事儿，毕竟还是他们先撞上去的。但是那伙人太嚣张了，而且染染还受伤了。他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不就是比谁嚣张吗！ “哦”陆孟染举着按住额头的手有些僵，她想放下来，但是纸巾已经粘在了伤口上，她的手一放下，就撕得伤口生疼，“哎呦！”她喊了一声。 程誉伸手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轻轻的没有蹭到她的伤口。这让陆孟染感觉没那么疼了。 程誉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医院，这个时候只有急诊还开着，他有点担心陆孟染，还是觉得应该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医生给她伤口消毒的时候，疼的她龇牙咧嘴。 程誉拉过她的手，她重重的捏着，好像这样就能将疼痛转移。 还好伤口不大，也不像磕在地上似的还有碎渣子，清理起来很快。不过开的药倒是蛮多，看着像是多严重一样，吃的抹得都有。 陆孟染的额头右边儿多了一块纱布，她把头发扎了起来，不然纱布挡着不方便。头发很长，一根低低的马尾垂到了腰部。 出来的时候陆孟染哆嗦了一下，因为刚刚上药疼出了一身汗，现在夜风一吹，冷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程誉揽过她的肩，“走吧”陆孟染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不禁向他那边靠了靠。 “去哪儿？”她问，还是顺着他的脚步往车那边儿走去。 刚刚坐在车上没看见，现在看到车陆孟染也吓了一跳，经过那两下撞，程誉的车也不太乐观，车头也有些凹，前保险杠还脱了一边往下垂着。 程誉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直接走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带你去睡觉”他说，然后把陆孟染塞进了车里。 睡觉，带你去睡觉，谁要你带啊！陆孟染想了会儿差点炸毛。 “我回学校。”她看着程誉，额头上贴着一大块白纱布，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呆萌。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打算翻墙进去吗？”程誉又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着提醒她。 陆孟染拿出手机，还真的十二点了，这样一弄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低头叹了口气。她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能回家，学校也回不成了，只有跟着程誉走了。 陆孟染现在才发现她竟然没地方去，一个人的时候都没有个地方可以呆。这生活过的真是........悲凉！ 程誉把车开进了市区的一处高档小区，环境挺好，闹中取静。这应该是他自己住的地方，陆孟染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也许是磕到脑袋的原因，陆孟染觉得困极了，头还有点晕晕疼疼的。她草草洗了个澡就扑在了床上。 程誉安排她到这个房间就没管她了，房间里有浴室，还挺大的，带个浴缸。不过她没打算泡澡，因为她太困了，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会不会是程誉平时睡的房间她就已经睡着了。 她觉得头很疼，要炸了的感觉，仿佛有尖锐的东西扎在脑中，疼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浑浑噩噩的就是睁不开眼，脑袋很沉，身上软绵无力，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 陆孟染眉头都皱到了一团，好像有个声音在喊她：“染染，染染。” 她特别想回应一句‘干嘛’，可是感觉嘴都黏在了一块儿，发不出声音。 又有人抓住了她的肩在晃，晃得她脑袋更疼了，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她又想骂一句‘有病啊，别晃了’，但还是喊不出来。 嗓子像被人捏住，她感觉呼吸困难。 等她终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满眼的白色，白的刺眼，这样一片白的地方只有医院。 怎么搞得，第三次进医院了。 “染染？”有人喊她，很熟悉的声音，她记得就是边晃她边喊她的人。转头一看，是程誉。 这一转头扯的她脑袋又疼了起来，她抽了一口气。 “怎么又进医院了？”她龇着牙抱怨。 “恩，你运气好，发烧感冒伤口发炎。”程誉的声音淡淡的，对着病人还不忘戏谑一下。 “我发烧了？”陆孟染忽视了他的语气，问。 “可能是昨晚吹了凉风，又刚好磕到了头。不过你......挺会睡的。”程誉语气刚刚正经了起来，说到最后顿了下又想笑。 陆孟染是蒙在被子里睡的，包括头，一点儿缝隙都不留。本来屋里就开了空调，她还蒙着睡，温度有点高，弄得伤口都发炎了。 这样睡也没把你憋死！程誉早上看她一直没出来，就打算叫她，敲了半天门也没声响，就开门进去了，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看来我跟医院缘分挺深的。”陆孟染看着洁白的房顶感叹一声，不打算继续她很会睡觉这个话题。 “恩，你以后开个医院绝对生意兴隆。”程誉附和着，伴着低低的笑声。 陆孟染白了他一眼，“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幽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