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不过朝与暮
书迷正在阅读:百万宠婚:老婆,不嫁何撩、万古狂神、三国之安城县令、无双中二、大明情缘:云归梦、问道蜀山、田园夫子:高傲郡王俊俏妻、最强神农、别哭我爱你、上谋者
呆呆的,眼前一片模糊,好像看到了盘在龙柱上的黑紫血蟒。 “吾友,本该贺你大婚之喜,但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他拎起一个酒壶朝那虚空扔过去,“一起喝。” “酒多伤身,贪杯误事。” “无妨,还有比这个婚事更更加伤身的事吗?” “或许你不该出来的。” “是啊,为什么是我呢,我宁可不曾活过…” “唉—” 血蟒动了动盘在龙柱上的身形,“月圆将至,我不能在人间久留,吾友,节哀。” 季无衣侧躺在屋顶,身边一颗颗星划过,他一壶一壶麻木的喝着酒。 从血蟒离开后,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他身后好久,眼里盛满了悲伤,蓝衣就这样在月光下站着,一声“公子。”始终没有出口。 他喝醉了,一把扯开胸前的白衣,他的酒量一直是不好的,从小就是这样。 季氏一族的人都像妖孽一样,十多岁时的容貌就可以像世外二十多岁的人,并且常年保持这个容貌,那张有着丹凤眼和细嫩皮肤的脸,她也忘了自己看了多少年,许是太久了吧,她照镜子,镜中的自己不过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可怕的是连自己都已经算不清自己有多少岁了。 她喜欢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不知道,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那晚,星星坠落的比今天还要多,天亮时,整个季氏岛上全都开满了枯叶桃花,长老说,他是上苍赐给季氏兴盛的希望,他会成为大祭司这是必然的,这样一个生来带着异象的孩子,季氏那些长老怎么会放过呢,更何况他是族中唯一一个能在毒药中泡了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出来的孩子,他得到了血蟒的肯定,成了忘忧箫的主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蓝衣望着天,有时在想,是不是这份命中注定把他们越推越远了呢。 真正意义上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是他被送到湖心小岛一个人修习禁术,那时候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每天见到他的人,她喜欢每天坐着小船划过朵朵荷花去给他送饭,莲叶的香味到如今还记得,她放下饭盒,看他展开枯叶桃花扇,只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风景,那时候的他哭得多干净,眼神也多干净。 几年后,他终于练成了禁术成为了季氏的大祭司,他笑得那样玩世不恭,站在万人之中受着朝拜,眼神却是那么冰冷,行为那么无情,她是那么的想和他在一起,他却把她推开,“你只是我的婢女。”一句话,轻易碾碎了多年积累下来的少女怀春的梦,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他有他的使命,她该懂他的,何况大祭司的妻子必须是季氏圣女,即使他要她,最多也是一个媵妾吧,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要她呀,呵,爱得多卑微。 她主动请命来世外找他,得到无情的驱逐,可她却看到他身边那个叫宓云绣的女人,真的很嫉妒啊,那样干净的笑,那样饱含深情的眼神,原来他一直都藏着自己曾经的干净,然后毫无保留的给了这个女人,给了这个不会爱他的女人,然后他难过了,情动催发了他体内绝情散的毒,他开始吐血,晕厥,神志不清,可他还是不后悔,爱入骨髓了,无可救药,甚至不惜用走火入魔来成全她,那个女孩有那么好?值得他这样?不过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罢了,公子啊,何必,我知道你的一生注定染血黑暗,就是这样你也要用尽一生等这个太阳吗?那我为了你也便守护你心中的太阳吧。 他要成亲了,她知道他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还有可能会付出生命,大祭司在世外成亲,可以被判为背叛季氏!要受毒虫蚀骨之痛!他竟是连这个都不顾了吗?他就这样背叛季氏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新婚之夜一个人躲到这里哭了,泪水都在这缸酒里啊。 “蓝衣,既然来了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陪我喝几杯。” 她走过去,接过酒壶,仰头倒下,刺鼻的不知是酒香还是空气中弥漫的悲伤,他取出紫玉箫,箫声凄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那天临走之时,他去了地牢,她偷偷跟在后面,只听见一段对话,“吾友,箫声凄凄,所为何事?” “吾将远行。” 那个声音顿了顿,“也好,汝自当心,盼君早归之日。” 他在地牢外吹的那首曲子,和今日之音无二… 圆月挂在空中,季无衣躺在屋顶上睡着了,月光让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静谧安详,该是洞房时分。 小道上,云绣拉着慕逐君,慕逐君只得跟着她小跑,“你跑这么快要去干什么?” “闹洞房!” “……” 慕逐君把宓云绣打横抱起,“逐君哥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许去,回去老老实实睡觉。” “为什么,无衣的婚礼啊,你看这家伙平时一直捉弄我,我要去看看热闹。” “女孩子家家的,看这个干什么,回去睡觉!” “……” 云绣被慕逐君强制性的拖回去休息,躲在房里见慕逐君回屋熄了灯,蹑手蹑脚溜出来,沿着小路一路小跑去新房,也不注意,黑暗中冷不防撞上一个很厚实的人墙。 待看清眼前人。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走路不看的吗,还是想对本太子投怀送抱啊。” 眼前人和慕逐君有几分相似,不用猜都知道这人是谁了… |云绣一阵慌乱,周围没有人,现在鼓乐之声那么响,就是喊人也没有用… 那个人欺身而来。 “你放开!” 云绣下狠心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死丫头!”他一把抓住云绣的头发。 “不就是个南夏吗,南蛮小国,你如果反抗,我就兴我西慕之力,倾我西慕之兵灭了南夏。” “好大口气!”掌风凌厉,直碎心口。 白衣翩然而至,谈笑间,只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季无衣伸手遮住云绣的眼睛,“太脏了,不要看。” “无衣…” 慕思君的侍从早就跑了,只剩慕思君疼得跪在地上。 季无衣冷笑,“最好还是不要动了,肋骨断了。” 慕思君的眼神阴狠,“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她不是你能惹的,我不管你什么西慕南夏,赶快滚,不然叫你手脚全断!” “季无衣!好,南夏驸马!” “无衣,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新房吗。”惊魂初定,云绣问。 “我没去。”云绣瞪大了眼睛,“你留了吉雅一个人!” 事实上并没有人去闹洞房,都被图昆堵在外面,屋内,红盖头下的吉雅的心慢慢变冷,这一生,就这样吧… 慕思君的侍从逃回去,立刻去找骨笙,“南夏王,你们南夏的驸马伤了我们太子殿下!”骨笙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夜,本该是饱受人祝福的婚礼,花园小道,灯火通明,新婚驸马一袭白衣,拉着粉衣少女的手,慕思君疼得在地上打滚… 骨笙和绮月急急赶过来,慕逐君也早被这么大的动静弄醒,披了衣服过来。看到这个场景,皱眉在人群中掩着不说话。 太医早过来帮慕思君检查伤势,“断了三根肋骨。” 骨笙倒吸一口凉气,这事没有善了了… “这就是南夏王的待客之道?”慕思君恢复了一点体力,歇斯底里。 骨笙不言,却是季无衣说,“深更半夜调戏宫人,西慕太子真是好教养,没有杀了你就是客气了。” “你!” 吉雅自始至终安静的站在一边,早就换下了喜服,一袭素簪显得有点苍白,图昆气鼓鼓的冲过来,“你大晚上不和我姐洞房…”看到场面上这些人住了口。 “绣,你怎么也在?” “这位西慕太子刚才想对云绣做什么,不用我说出来吧。” 图昆想了想,“这家伙要欺负绣!”转身,“禽兽!”提了拳头就要打过去,被骨笙拦住,“还嫌这里事情不够乱吗,你还要来添乱!给我下去!” 图昆拉了云绣,“绣,你肯定吓到了吧,我们先走吧。” 云绣摇摇头,下意识穿过人海握住了戴面具的黑衣男人的手,他伸手扶了扶她的鬓发,“不要怕,我在。” 慕思君冷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我们西慕的友邻。” 慕逐君拍了拍云绣的手背安慰她,“你在这里等我。” 往前几步走到中心,“素闻南夏和西慕乃是友邦,却不知竟是这般模样。” 慕思君恨恨然,“你算是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如果我没记错,西慕和南夏有姻亲关系,南夏的王后绮月是殿下的堂姐,可对?” “没错。” “今日太子殿下在这里,是为了参加南夏图雅公主的大婚对不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