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临世
书迷正在阅读:百万宠婚:老婆,不嫁何撩、万古狂神、三国之安城县令、无双中二、大明情缘:云归梦、问道蜀山、田园夫子:高傲郡王俊俏妻、最强神农、别哭我爱你、上谋者
吉雅的脸已经红得可以滴血了,只听她阴测测道,“图昆,好得很,小兔崽子,敢拿你jiejie开涮,等你回来,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活剥了你!” 骨笙带来的盒子里面是他给吉雅的生辰礼物,一块护心镜,“刚才不是有个好像身份是公主的人在大言不惭要喊打喊杀吗,这个东西也许能帮你躲过几劫,留着你的命继续去喊打喊杀。” “皇兄,皇兄的礼物我最喜欢了,皇兄对我最好了。” 骨笙却背过去偷偷的抹泪,“吉雅,皇兄只有你这一个meimei,一定要走吗?” 刚刚回宫,吉雅就去找骨笙,南夏的事情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季无衣和慕逐君打算去东善国进行他们的计划,吉雅既然已经嫁给了季无衣,自然要跟着季无衣一起走,虽然以前吉雅也经常一个人跑出宫去玩,并且很长时间不回来,但是骨笙知道她只是贪玩,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玩累了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她跟着季无衣他们,却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吉雅是骨笙唯一的meimei,他是真的不希望她一起去冒险,奈何他知道meimei做的决定从来都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话改变,只能狠狠心,背过脸去,“你自己选的路,以后不要满身是伤的哭着回来找我。” 吉雅把护心镜放在胸口,“皇兄就如这面护心镜,一直在我的胸口,吉雅不管到哪里,都会一直想着皇兄,皇兄对吉雅的爱也会一直保护着吉雅的。” “我的傻meimei。” 云绣低着头,季无衣看到,故意道,“云绣啊,你不是一直给吉雅准备一份大礼吗,该拿出来让我们惊艳一下了吧。” 慕逐君道,“吉雅,云绣之前给你绣了一幅刺绣,那夜的大火,把刺绣烧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她不好意思送给你。” “是不是我病了那晚你绣的?” 云绣点点头。 “还剩多少不介意的话都给我吧,我留着。” “吉雅jiejie你不嫌弃?” “为什么嫌弃,你绣了那么久,为了这幅画可是差一点人没了…” 夜里只有骨笙绮月吉雅云绣无衣和逐君几人一起开了个小宴,云绣炒了几个菜,别出心裁的做了一盘蛋糕,其实就是在做好的糯米面团里面加了鸡蛋,放在蒸笼上蒸出来,院子里放了一张大桌子,陈年的女儿红一人一杯。 云绣先执杯,“我们祝寿星生辰快乐,一年比一年快乐!” 大家都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以前的生辰,都是皇兄和图昆陪我过的,今年图昆不在,但是有你们陪我,真好,我一定是世上过生辰最幸福的人。” 月圆,洒落一地清辉,照得五人影子重叠,吉雅的酒量似乎也不好,结结巴巴道,“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还有图昆,这小子别看没心没肺,可重情重义了,还挺想他的,但是走之前,怕是见不到了吧…” 云绣看着吉雅,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她从来也没有比自己幸福,虽然贵为公主,却接受了一段这样的婚姻,虽有家人相惜,却不得不背井离乡…“无衣,你都没送吉雅什么礼物,你不是会吹箫吗、不如你吹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吧。” 季无衣酒量不好,一杯女儿红下肚,已有七八分醉,笑的十分摄人心魄,声音也很勾人,“好啊,小妹…你要听什么曲子?” 也不等云绣回答,他取出腰间的紫玉箫,自顾自吹了起来,是那首熟悉的调子,声如凤凰哀啼之中浴火重生,冲破重重迷障,飞上九天,那空中的雾气散开,显出一片世外仙境,置身其中,可以听到鸟鸣清脆,流水声叮咚作响,一座小竹屋,屋外摆放着各色的花木,屋檐上系着五彩风铃,敲着空灵的声音,窗檐下开着大片大片连茎的夕颜花,朝开夕谢,就像人世轮回百年,不过弹指的瞬间,竹屋外面围着一圈枯木,随着箫声渐渐上扬,枯木好似重获生机,抽出了新枝,长出了嫩芽,继而开出粉嫩的蓓蕾,然后春风化雨,开出鲜艳的桃花,叶子迅速凋亡,呈枯叶状,此等奇景,世称枯叶桃花,百鸟朝凤,千树万树枯叶桃花开,死既是生,化死为生,绝处逢生!告诉人们既是是最不被人看中,最低微的生命,只要不轻易看清自己,只要一直抱有希望,枯死的晚年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枯朽的青春也能焕发出新的生机,新的风采。 曲声陡然下降,眼前的桃花幻境瞬间分崩离析,一个完美的世界被摧毁,就像世上仅剩不多的美好,被全部砸落,一点都不剩,不过转眼,眼前仙境,变成一片废墟。 好像听到有长蛇的叫声,眼前出现一片血雾,有着紫黑色眼眸的巨蟒倒在血泊之中哀嚎,月影浮动,好像这月亮也因为扑面而来的血腥害怕,世界不见一分光明,冰冷的窒息的空气,甚至没有办法感知到活人的气息,更无法紧握深爱的人的手,每个人都像一个木偶,活在一个绝爱之城,抓紧身边仅剩的浮木,随波逐流。 曲声渐渐平缓,恰似一叶扁舟自渡船口驶来,船上有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吟着诗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其人似水中升起的仙人,美得让人觉得不该在人间驻足,但他偏偏罗袜生尘降于人间,好像要拯救世人出苦难。 曲声停止,季无衣的眼神不复迷离,冷笑,“世人早已入地狱,谁可引之出轮回?” 四人都愣怔着看着季无衣,白衣广袖飘飘,犹如谪仙临世,声音却如隐世魔一般低沉阴暗。他对着月光,眼里浸着月亮,看不到任何表情,这是一个不属于人间的人。 五个人各含心事,一轮月亮,照出五段人生。 绮月难得碰酒,并非是因为她的酒量不好,只是怕触及往事,都说酒后吐真言,每当她喝了酒就会情难自已,满心满肺都会叫嚣着,“维桑与梓,必恭敬止。”然后会不可控制的想起那个被鞭打的落魄的小厨,她不敢去深想,因为怕梦里又会是甄维梓的身影重叠,实在是心碎了西慕街头甄维梓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绮月每叫一声“维梓”,其实骨笙都听得万分真切,可是他都在假装自己没有听懂,那两个字对他而言等同于凌迟,粗犷的草原汉子,他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总觉得自己是不能哭的,只能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骨笙的眼神涣散,扫到慕逐君,笑,“都如你所愿了,早点走吧。”实在是厌倦了为了确保得到南夏的支持绮月对他每日的曲意逢迎,岁月给了绮月这个女人什么,就这样不惜一切的算计他?因为他喜欢她啊,那个新婚之夜揭开盖头,朱唇轻启,说着“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的女子,为了西慕国和南夏国的联姻嫁给他,为了弟弟讨好他,他习惯了麻木自己的心,至少,她在自己身边,他有足够的理由和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不是吗?又想到吉雅,那是他最心疼的meimei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吉雅躲在月桂树边一个人喝酒,骨笙一把冲过去,“吉雅,以后难过了就回南夏来,只要哥哥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 云绣靠在慕逐君肩头傻笑,“眼前有两个逐君哥哥。”她点了点慕逐君的唇,“这个是一个。”又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个也是一个。”慕逐君把她摁在怀里,唇瓣相接,女儿红的香味在唇齿间流动,云绣觉得心里填满了一片合欢雨落中提剑立于水中黑衣染血的少年。“逐君哥哥…”她低喃着,渐渐低了声音。 第二日天亮,没有人记得昨夜的宿醉,那一个太虚幻境,那一场由幻境引起的感情流露,如一场梦,在日出的时候化为春雪没有痕迹,也许那当真只是一场梦吧,痛得那样真实,但谁会在那个夜晚拿出自己的心呢,明明都戴着面具啊。 西慕国,郑国公府邸。 郑国公的府邸在临安城东部地带,占地面积很大,几乎没过一片东区,但是郑国公为人却很低调,也不常宴请宾客,府里常年冷清,门可罗雀,此刻,偌大的院子里,一个女子白色广绣裙飘舞,白色玉带束住一缕秀发,发间插一朵白玉幽兰,未施粉黛显得我见犹怜,轻移莲步间正是独步九州的名舞凤舞九天。 如今的郑夫人是郑国公的三夫人,她抖抖索索走到正在跳舞的女子面前,“大姬,莫要再悲伤了,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看着少女水波盈盈的双眸,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太可怕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女,那个号称西慕第一美女的郑飞颜,面对她,三夫人只想赶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