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有出息
楼远黛到这里来的时候热闹已经过去了，大妈在路边上停下车子来一下子翻下车向楼远黛努了努嘴：“喏，就在那边，你的儿子。” 在大妈灼灼的目光下楼远黛头皮发着麻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弥源，少年白哲的脸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还没有结痂，伤口还非常新鲜的样子。 楼远黛着一眼看过去一下子就看见了把自己抛弃在弥源家门口的何梦生，只见他还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远远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弥源。 “这父亲还真不负责任”大妈的碎碎念在楼远黛耳边响起“竟然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打架，受伤了也不上去帮帮忙。” 楼远黛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不是因为父亲不负责任，而是因为何梦生原本就和弥源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硬要车上意思关系的话可能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怎么样，否则的话弥源就不可能被何梦生拉进梦境中来了。 “大妈你先回去吧”楼远黛回头看了一眼正正义凌然的指责弥源“父亲”的大妈“天色不早了，你家人还要等你回去做饭。” 楼远黛这一句话好像让大妈记起了自己还需要给人做饭一样，只见她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忙不迭的回头骑上自己的车子：“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可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别让他继续打架了。” 楼远黛看着大妈离去的身影，她车筐中的胡萝卜还因为道路的颠簸一蹦一蹦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然后你就在这里看热闹完全把我忘记了？”听到何梦生对于扔下自己的解释之后楼远黛抽了抽眉角抛出这么一句疑问句。 “并没有看热闹”何梦生心虚的缩了缩头“我原来是想在这里看一下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原本是想晚一点再去找你的，但是现在这热闹刚刚过去，我正准备去找你来着。” 此刻弥源还是在台阶上坐着，周围有不少目睹全过程的人，他们时不时地经过弥源身边偷偷地指指点点一下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也有人上去想要把坐在台阶上的孩子扶起来，不过弥源并不理他们。 “这是发生了什么？”楼远黛看着哪些经过弥源的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不就是打个架脸被化了几道口子么，用得着发出圣母的目光来么。 “因为你们有目睹全过程所以你不知道”何梦生看着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弥源“刚才他确实是和一个男人吵起来了……还有一个女人。” 大体过程楼远黛已经听大妈说过了，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打个架周围的人就会露出这种目光来。 “那个男人是个富豪”何梦生道“是我在刚刚进入这个梦境的时候见到的男人。” 楼远大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和何梦生看见的不是一个人了，这下他们之前的猜想自然也全是不成立的。 “他旁边还跟着个女人”何梦生接着道“看样子是他的老婆，不过我好像听见弥源叫她mama。” 听到弥源对富豪老婆的称呼楼远黛插点喷出一口血来，什么玩意？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弥源的母亲抛弃了弥源的父亲然后跟着富豪跑了，而且那母亲看上去对他也没有多少感情，弥源当街和富豪打起来她也没有帮多少忙。 楼远黛的脑海之中已经脑补出一场八点档的狗血大戏，没想到弥源的人生竟然如此玄幻。 “所以现在我们能够分析出来弥源在这段时间内遭受过的创伤是什么了吧？”楼远大看着坐在青石板上的少年，不过母亲跟着富豪跑了真的能够让一个正常的少年变成变态么？ “应该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何梦生想起在广播厅的时候弥源听到自己父母的消息那么兴奋，原来他当时是以为自己的母亲回来了“现在想起来他在广播厅里的时候还特地问了自己的母亲。”那大妈说楼远黛年轻又漂亮不像是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母亲弥源还没有任何反驳，原来她的母亲真的是看上去年轻又漂亮。 “不过只是因为这些原因的话弥源应该还造不成什么创伤”何梦生道“你看现在的弥源看上去最多就是一个失意少年，只是有些失落悲伤，应该还没有到造成创伤的地步。” 所以说重头戏应该在后面，楼远黛看着梦境中已经晚下来的天色：“不过你这梦境中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有没有什么时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只有让弥源的内心造成很大的震撼我们才能出去，具体时差我也不知道。”何梦生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弥源不主动醒来她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梦境之中，只有当做梦的人梦到恐怖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自然醒来。 这就是逼着进入梦境的人在里面作了，楼远黛抹了一下额头：“如果现在我们跳出来扬言要杀死他你说他会不会被吓醒？” “这个……”何梦生被楼远黛这个胆大的想法噎住了声音“可能会醒，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摧毁他的精神么？如果你这个时候蹦出去把他吓醒还怎么找到能够让他崩溃的方法。” 楼远黛只是问问，她并没有要出去直接把弥源吓醒的想法，只是想问问这个办法可不可行而已。 不过如果不知道时差的话如果在这里面呆好几个月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快出去的话就必须要找到他在这段时间内崩溃的原因并且加以放大”何梦生道“让他整个精神世界全部崩溃，那么由他的精神架起来的这个梦境的世界也就会崩溃，这样的话我们也能跟着他一起醒来。” “如果他的精神崩溃的话会不会变成疯子？”楼远黛问道。 “只是在现实世界中醒来之后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不过也不一定会变成疯子，不过比原来的能力要降低不少，简而言之就是好杀了不少。” 为了能够快一点离开这个梦境，楼远黛和何梦生二人开始了疯狂的追击弥源的过程。 “这样为了让他早一点崩溃”楼远黛抓着何梦生的手臂道“你能不能快进这个梦境，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就能早一点看到让他受到创伤的事件。” “我也没办法……”何梦生刚刚说出这句话来楼远黛就看见眼前的景象一幕幕的飞进，天空变黑变亮又变黑，甚至还下起雪来。 景象终于定格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里，楼远黛也终于看明白了眼前的景象，这里不再是商业街，而变成了另一个繁华的地方，整条街上全是酒吧和夜店，楼远黛放眼望去只见那些店面前摆了不少酒瓶和塑饮料瓶，这些玻璃瓶子一般都是要再回收利用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回收垃圾的人敢来收走这些瓶子。 不过这些夜店门前的安保也非常懒散，他们时不时地集体回到大堂中间抽烟，完全不管外面还要再回收利用的瓶子，这就给了人可乘之机。 只见那波人又组团进去抽烟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拿着一口破布袋迅速的跑到门口塞进了好多瓶子去。因为晚间天色比较暗，即使周围都开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楼远黛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不过那个灰突突的袋子楼远黛到是一眼人了出来。 “他应该是弥源的父亲。”楼远黛看着腿还非常利索的男人，这个男人现在四肢还健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们家那么破旧，一个大男人白天就算是天天干苦力没有固定工作也应该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那男人迅速的拿着一口破袋子回到一边的角落里，似乎把里面的瓶子全都倒了出来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为什么还要在半夜里来偷东西。” 楼远黛对弥源这个父亲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不过因为第一次见到就是看见他在偷东西，不过后来知道是因为太困难才会这样的，不过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就说不过去了。 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看样子也是做了不少次了，动作及其熟练。 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的，弥源的父亲在此之前一定已经在这里偷了无数次东西了，不过梦境却单单停在今天这个夜里，这就说明这个晚上一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在又一次的来回之中弥源的父亲直接撞上了刚刚回来的安保。一群人睁着眼睛看着弥源的父亲刚刚装满的袋子。 两拨人纠结在了一起，楼远黛远远地看着弥源的父亲似乎好像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因为他现在是背对着楼远黛这边的所以现在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一群人的表情从有些愤怒变成了犹豫。 又犹豫了几分钟，那群人集结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竟然向弥源的父亲摆摆手让他离开，楼远黛在后面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讲真弥源的父亲也算不上是红颜祸水，没有那种说两句话就让人放过自己的魅力，但是那群魁梧的汉子却好像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甚至还容许他带着赃物离开。 难道这次画面定格在这个时候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个？楼远黛看的有些懵，今天晚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但是紧接着重头戏就出来了，只见就在弥源的父亲刚要拔腿离开的时候从那个们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刚好走出来的，看样子是在夜店中消费完要回家的样子，弥源的父亲一眼看见了那个刚刚走出来的微微有些秃顶并且还有啤酒肚的男人一下子就定住了脚步。 “就是他！”旁边的何梦生却突然激动了起来“就是他拐走了弥源他妈。” 原来这就是何梦生看见的那个富豪。 二人冤家路窄，理所当然的争吵了起来，只见弥源的父亲似乎非常激动的轮着袋子就要上去找他算账，但是从那啤酒肚男人的身后却突然窜出来四五个大汉把他团团围住，啤酒肚笑了起来，即使隔着这么远楼远黛都能看见他咧起来的嘴角。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不刚才弥源他爸还想上去打人家来着，结果没一会功夫人家就实现了“反打”。 弥源爸被五个大汉团团围住，啤酒肚一声令下他们就扑了上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棍子向弥源父亲身上打去。 惨叫声不绝于耳，隔着这么远就能传到耳朵里来。楼远黛只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似乎被打的非常痛苦，而他刚才手上拎着的破破布袋子也开了口，从里面滚落出一个个啤酒瓶来，滚出来的啤酒瓶在乱棍下被打碎成渣，弥源的父亲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不免滚到上面去，地面上已经是一片血迹。 周围的安保似乎看不下去了，他们上去好像在劝说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不过啤酒肚冲他们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现在心情并不好，其他人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要不要上去？”楼远黛看着叫声越来越小的男人，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死人的吧。 “这里是梦境”何梦生阻止了楼远黛“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里面的人也都不是真正的生命，而且我们的任务是让弥源更加悲催一点，你上去阻止干什么。” 楼远黛想了想何梦生这逻辑的确是没有错，现在她的父亲被打也挺悲催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上还簌簌的向下落着雪花，米远父亲周围的雪地上已经成了鲜红一片，不过他还能动。啤酒肚也没有要把人打死的打算，只见他挥挥手让那群带着棒子的人停下，然后伸手拿过一个人的棒子走到弥源的父亲跟前。 “像你这种人，天生就是要吃苦得命，上天曾经给过你一个漂亮的老婆，不过现在已经到期了，你这辈子最有出息的阶段就是那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