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胆大包天
楹素仙子恰巧也目光灼灼的望着青华天尊，两人目光一对上，楹素仙子娇羞一笑，撇开了头，青华天尊却是岿然不动，认真看着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楹素仙子出神，再无半句后话。 龙雀暗暗松了口气，庆幸逃过一劫，又见青华天尊深情模样，想来对楹素仙子情根深种不假，莫名低了头，苦苦一笑，倒将自己吓了一跳。 青华天尊收回目光转向龙雀，见龙雀神情黯然一闪而过，竟也没有了方才的揶揄调笑之心，默然转身，出了殿门。 楹素仙子的目光尾随着青华天尊的身影到达殿门尽头，待青华天尊的背影消失于殿门口，楹素仙子的眼中忽然升腾起一层水汽，柔柔哀伤如同雨中零落的花草。 龙雀猛然想起，楹素的这支舞，其实只想跳给青华天尊一个人看，可如今青华天尊中途离场，楹素必然难过万分。不忍教楹素失望，龙雀不曾细想，抬脚便朝青华天尊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青华天尊，烦请等等！”龙雀急急追上，青华天尊闻言转身。 龙雀看着青华天尊眨了眨眼，在心里谋划着如何能让青华天尊回去看楹素的舞。想起从前自己一不小心提到楹素时青华天尊的脸色骤变，如今龙雀也不敢再随意提起了。也不晓得两人之间的冷笑结束了没有，倘若没有，此时提起，难免又要倒霉。 究竟该如何说呢？龙雀头疼。 青华天尊见龙雀烦恼的模样好笑的问：“你急急将我叫住，难不成只是为了同我眨几个眼睛。我瞧着你的眼，倒也并不是十分的水灵，没什么看头。” 龙雀闭眼，忍住心中怒气，再抬眼是和煦的笑：“青华天尊这是要往哪里去呀？人人都以能一睹楹素仙子的风采为幸，青华天尊竟好似全然不在意？” 龙雀故意十分惊讶的说，不晓得这招激将法，能不能让青华天尊知晓自己冷落楹素仙子的罪过。 可天尊毕竟是天尊，不仅未曾上套，反倒谈笑间将了龙雀一军：“听闻东海龙宫三公主同九天玄女楹素仙子是多年好友，如今既然人人都以能一睹楹素仙子的风采为幸，怎么三公主还有如此闲心站在这里同我讲话？” “这个……”龙雀讪讪的笑，暗地里白了青华天尊一眼，腹诽道：还不是为了你同楹素的姻缘，倘若楹素不是我的多年好友，便是给我十株潘漾花，本公主也不屑于同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天尊说上半个字！ 只是听青华天尊的口气，似乎并不想重回殿中观舞，龙雀晓得自己不是青华天尊的对手，说了声“打扰”转身便走。无论如何，安慰楹素总比对付青华天尊要容易的多。 却是青华天尊来了兴致，眼看周围无人取乐，便打起了龙雀的主意。 “三公主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陪本天尊去廊下坐坐？” 想得美！龙雀在心中一口拒绝，我宁愿陪我的教习老夫子坐也不愿意陪你坐！不晓得龙雀的老夫子听闻此言，会不会有所欣慰。 面子上却还是做足了样子，龙雀亲和又略带歉意的笑：“天尊恕罪，能与天尊同廊而坐自然是小神的造化，只是小神答应过楹素仙子，待楹素仙子一曲舞闭后要同仙子讨论舞蹈章法，失约并非仙家该行之事，因而请天尊见谅，他日若有机会，小神定当亲自登门致歉。” 一席话合情合理，龙雀觉得，同青华天尊你来我往争锋相对的这些天，自己说话的本事长进了不少。如此圆滑的话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倒也难得。 不曾想青华天尊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好商量，听完龙雀的话竟然点头称是：“应人之事确实不该失约，三公主既然有事，不妨改日再约。” 龙雀点头如捣蒜。 青华天尊却是抬脚就往殿內走，自言自语道：“本天尊忘记了，方才同三皇子的话，似乎还未说完……” 龙雀惊觉，忙拉住了青华天尊的袖子：“天尊稍安，小神……” 话未说完，便见楹素仙子盈盈立于宫殿门口，甚是惊讶的盯着龙雀拉着青华天尊袖子的手，而被拉着衣袖的青华天尊的面上，分明有一丝笑意。 龙雀触电般忙松了手，低低唤了声：“楹素……”楹素却不理她，转身没了踪影。 龙雀吸着鼻子埋怨：“都怪你，我又得罪了楹素。” 青华天尊喊冤：“你同楹素仙子之间的恩怨，同本天尊有什么干系，本天尊倒平白成了罪人？” 龙雀心情不佳，不想同青华天尊计较。又见她对楹素的生气无动于衷，难免又为楹素叫屈，便板着脸，没了之前的客气：“青华天尊不愧为天尊，楹素仙子都负气离开了，天尊还能如此悠闲。” “三公主这话倒教本天尊不理解了，楹素仙子是生你的气而离开了，本天尊为何不能如此悠闲？”青华天尊反驳的颇为理直气壮。 龙雀闻言突然生气：“青华天尊好歹也是人神共主，怎能如此小气？倘若彼此间有什么不和，青华天尊身为男子，为何就不能先行低头认错，倒让楹素仙子受如此折磨。如今竟让我同楹素仙子之间也有了嫌隙。” 青华天尊愣了一愣，显然没太听明白龙雀的意思，不免又问了一句：“你这是何意？” “我何种意思，青华天尊当真不晓得么？”龙雀怒气勃勃，又觉委屈，竟有些不管不顾了：“天尊明明属意楹素仙子，也晓得楹素心系天尊，即便两人中有些摩擦，可楹素仙子到底是女子，脸皮子薄些也是自然，只要天尊先行认个错，想必楹素仙子也不会多做计较，何苦两人如今这般折磨！” 青华天尊又是愣了一愣，只是这次他听清了龙雀的意思，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柔柔望着龙雀：“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并不曾误会！”龙雀绝口否定，对青华天尊更是嫌弃：“只是青华天尊如此没有担当，对男女之事如此不了解，真真是白白做了这么些年的神仙！” 说罢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撇下青华天尊跑了。 惨被批评的青华天尊独自立在宫殿门口，许久，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龙雀离开之后便去找了楹素，按照楹素的习惯，平日里不是在自己的寝宫就是在行乐宫练舞，倘若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