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赋异禀
世事变幻，百世流转，朝代更迭，物是人非。紫渊国北境的凌霄城内，再也没人记得上一世人的恩怨情仇，只知前朝的第一大贵族是皇甫家族，似是崇高峻岭，让人仰视。那时的皇甫家族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家财万贯，良顷千里，宅院绵长，谓名门望族。只可惜树大招风，无心之人被有心人盯上以招致灭族之祸，各种蛇曲迂回、jian佞诡诈、血腥手段，不足为外人道也。当时的皇甫家当家人皇甫雄当机立断疏散家眷，外亲奴才能送走的送走，能遣散的遣散，自己带着妻子弃官潜逃，隐居山林，才躲过了一劫。 皇甫雄一家来到道缘村也有十年了，随着自己儿子——皇甫少成的降生，朝廷好像也不再派兵追捕皇甫氏一族了，或者是终究发现不了他们，缘由未明，总之皇甫一家日子变得平淡快乐，获得了恬静安然的生活。说起皇甫少成，那可是十里闻名的，原因是皇甫少成出生当日天降异象，天空原本已经被火烧云烧得通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来袭，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将降甘霖，可是却突降大雪，那可是初夏时间的六月啊！皇甫雄问及妻子，妻子才道，此前自己梦中也发现异相，只是怕惊诧家人，才不敢妄言。她道说：“梦与神遇，天光灿烂，其中一童子由仙人牵出，有云气青色而笼于其上，延绵数里，气势逼人，非同一般。恍然之间，却已梦醒。”皇甫雄听后，五味杂陈，乍惊乍喜。想到自己是被朝廷追捕的“戴罪之身”，却生出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娃娃，已经历了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权利争斗而败下阵来的皇甫雄，却也不想儿子再继续走自己的老路了。 产婆抱着刚出生的皇甫少成，对皇甫雄说：“少公子出生天降异象，怕是非同一般啊。” 皇甫雄心有疑虑，祸福难料啊，毕竟生长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现在自己也无能力臂佑孩儿周全了，不免又再叹了口气。 皇甫少成刚满半岁便会说话，三岁便识千字晓大义，六岁便出口成章，可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虽然如此，皇甫雄还是让皇甫少成上学堂，学知识为原因之一，更重要是让皇甫少成认识社会，结识更多良朋益友。少成性格正直爽朗，处事大方，在学堂或邻里都受到了长辈和同龄小娃的喜爱。 是日，皇甫雄打猎回来，经过城外西平桥，碰到了相识的村民，他们正议论最近村里发生的虐畜事件。不知为何，最近村里凡是有家畜的家里，都会莫名其妙被袭击，人倒是没受伤，但是所有牲畜都被灭口，死状甚是恐怖。据说整排牙齿都被拔掉，眼珠挖掉，手脚被砍，真真恶心。 皇甫雄问：“报过官府了吗？” “官府除了收税，其他什么事都不会管的。”村民郭氏道。 “对啊，再说又没有出人命，官府才懒得理。”村民们附和道。 回到家中，皇甫雄对妻子说，“最近有妖物出现，虽然现在只是杀畜，但是我有预感以后会伤人，你跟儿子最近要多加小心。”说罢，出去加固房屋和猪圈。 村子不知何时，似是被无端的瘴气笼罩，灰色蒙蒙，让人情绪低迷，无精打采，闷闷不乐。村民们以为是天气缘故，也未曾细究当中缘故。事实上，村子四周已被血红的眼睛紧紧盯上了。 翌日便听到有人被狼妖所击，一人重伤一人死亡，死状依旧恐怖。至今，人们才晓得之前那个杀畜的妖物是狼妖。据说狼妖是至凶残的，会吃人心肝，撕裂肠肚，人之未死，却受尽折磨。村民惊恐度日，人人忧心自己将会成为狼妖口中的食物，纷纷紧闭门窗，昔日繁荣闹市也变成孤寂空城。 可皇甫少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不懂这其中的危险，依旧趁父母不注意溜走出门，找邻居小伙伴狗子上后山摘果子。平日还会看到猎户还有摘野菜的大妈大婶们，现在都已经不见踪影了。俩孩子乐得占山为王，玩闹声于山间起起伏伏。跑到了一处，只见眼前一颗高大的山楂树，果子红彤彤的，甚是惹人喜爱。只瞧那皇甫少成猴儿似的一下窜到了树上，使劲儿摇那树干，好些熟透的果子就掉落到地上。狗子便在树下捡那果子。 “少成，够了够了，太多了我捡不完。” “趁现在没别人，多捡一些回去，我还想给我爹娘拿出去卖呐。” “对哦，还可以卖掉换钱。哟，你这小屁孩还真有头脑。” “你说谁小屁孩呐，你自己不也是。”说罢，皇甫少成从树上跳下来，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差点掩着肚子打滚了。 皇甫家族的成员遵循先祖教训自幼便开始习武，虽然现如今没落了，皇甫雄依旧没忘记祖训。皇甫少成三岁便开始习武，现在八岁的他也胜过其他同龄人很多，不仅头脑还有身手，个头也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 “谁？”嬉闹中，皇甫少成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习武之人，感官总是会比其他人敏锐一点。 狗子四周看了一下，答道：“没人啊，少成，你多心了吧。” 皇甫少成虽然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却不见影踪，也在怀疑自己是否多心了，心想还是赶紧捡完果子回家吧，爹娘可能都不知他偷跑在外呢，不赶紧回家就要被爹爹发现了，总免不了一番责骂。 谁料到草丛后确实十多双眼睛在盯着两个稚童，双眼发出红光，垂涎流涕，正是那伤害村民的狼妖！今天的猎物送入自己狼口，岂有放过之理，可是狼妖也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俩稚童的周围，不敢轻举妄动。 把果子都放进箩筐后，两人正准备转身往山下方向走，这时山林中却起了薄雾。虽然这里俩人已经来过多次，但是雾太大，容易迷失方向，于是俩人加紧脚步下山。突然，狗子怪叫起来，“啊，你看！” 只见薄雾中有些什么发着红光，俩人不敢再往前走，皇甫少成轻轻揉了揉眼睛，想看清远处之物的时候，惊觉自己的眼睛能透过薄雾看清数公里之内的东西。可是待他看清楚是五只狼妖的时候，吓得腿软。 “不好，是狼妖！” “啊，不是吧？那怎么办”狗子听闻也吓得跌坐地上。 “狗子，待会我来应付狼妖，你趁空赶紧下山找我爹，听懂了吗？”狗子吓得已经神志不清了，被皇甫少成摇醒之后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那你呢？你真要一个人对付五只狼妖？不可能的，我们还是赶紧逃吧，或许能逃掉。” “不可能的，两个人逃是逃不掉的，只有我来拖延时间，我们才有机会活着回去。放心，我从小习武，可以应付一阵子。” 说时迟那时快，狼妖已经发动攻击，向着俩人冲过来。皇甫少成立刻推狗子走，自己抄起身边的碎石一撒，狼妖似是没料到这稚童竟然会点武功，被他的碎石击中了腿脚，强大的撞击之下竟是受了重伤。这少年是何许人也，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内力！ 随即皇甫少成捡起地上的树枝条，默念父亲教导的武功口诀，快速向狼群扫击、抽打。狼群竟是着了魔般无力反击，嗷嗷发吼，后退数步之后便窜入草丛，一溜烟地逃跑了。逃到道缘村外一公里处之后，感觉与刚进入道缘村的时候不同，现在的道缘村像是被结界封印住一样，硬是闯不过去。 “怕是有什么厉害角色降临了吧。”一个小妖颤颤发抖。 “老大，那我们就不再进攻了这小村了吗？” “时机未到。”狼老大目漏凶光，龇牙咧嘴。 那边厢，皇甫少成击败了狼妖之后，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全身充满力量，尤其刚才对抗狼妖的时候。习武注重内功修行，今天却能发挥出平时的一倍以上水平，皇甫少成自己心中也有疑惑。 “少成！少成！”狗子带着自己的父亲来找。 “爹，狗子，我在这儿！” “少成，你没事吧？狗子说你们遇到狼妖了！”皇甫雄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见他一脸平和，并无大恙，只是面上沾染了些尘土。 “爹，没事，我已经赶跑了狼妖了，估计他们不会再来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才八岁！”皇甫雄大为惊讶，虽说自己知道儿子并不一般，但小小孩童击退一群饿狼，岂不怪诞！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刚跟狼妖搏斗的时候，身上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被释放。” 皇甫雄不禁想起儿子出生时候天降异象以及产婆说的话…… “走吧，回家吧。” “爹你看，我跟狗子摘了好多果子，可以给你和娘拿去集市卖钱。” “傻孩子。”皇甫雄摸摸儿子的头，眼神中充满爱意与忧虑。 他自己的命运，让他自己去经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