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域女巫
“少成，我回来啦~”皇甫少成的好朋友叶青云前阵子去隔壁村为他奶奶贺寿去了，今天才回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面孔，乌黑的头发彰显了健康的本色，微微风下的一缕发丝遮住了眼角的位置，让这双灵动中透着顽皮的双眸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鼻梁高挺，嘴角微扬，。 “青云，你回来啦，我跟你说，前几天我跟狗子在后山摘果子....”皇甫少成刚想跟好朋友说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却被好朋友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赶跑了狼妖嘛，我都从村民那里知道了。”叶青云笑道。 “我是不是很厉害！”皇甫少成天真无邪的样子让叶青云觉得可爱。叶青云比少成大了几岁，因自己也是家里独生子，一直把他当成弟弟般爱护。 “是，你最厉害了！你听说最近村里准备举办的‘猎豺赛’吗？要不要去？” “‘猎豺赛’？好啊，我们一起去吧，叫上狗子。” “好。” 叶青云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猎户好手，跟皇甫雄是好朋友。而叶青云跟皇甫少成自幼便在一起玩耍，叶青云十二岁，皇甫少成八岁，两人可谓亲密无间，谈武功，谈功课，谈理想，可谓无话不谈，不过很多时候，少成也只是静静地听叶青云侃侃而谈。少成记得青云说，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位仙术高强的侠士，云游四方，行侠仗义。 说回来三个小孩参加的“猎豺赛”，这个村里临时举办的比赛，仿佛为了证明道缘村不再畏惧豺狼似的，比赛对参赛者并不作任何限制，于是好多小娃娃们都参加了。 “猎豺赛”规则很简单，一众选手同一时间进入森林，看谁在规定的两个时辰内猎杀最多豺狼的为胜。今年报名的人数是往年的一倍，据说是因为奖品是一只全羊和十斤大米，所以大家都是冲着丰厚礼品而来。自从流传连皇甫少成这个小娃也能击退狼妖的事情之后，此前因害怕狼妖的村民都出动了，好像此“豺狼”非彼“豺狼”似的；事实上也是，他们这次猎杀的只不过是道行浅薄的贪玩的“狼崽”罢了；那些手段残忍的狼妖，最少的也有百年修行了，他们现在只敢静静地在四周监视着，不敢现身。不过这些事情，村民们也肯定无从得知的。看着一干人都兴高采烈，似乎恐惧也都消散了，于是大家笑着唱着就出门观看比赛去了。 今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是个射猎的好日子。皇甫少成、叶青云和狗子准备好射猎工具，把箭擦得锃亮，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皇甫少成自从上次击退狼妖以后，感觉自己体内有了微妙的变化，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体内翻滚。不过，皇甫雄从小就要求皇甫少成要低调做人做事，不能锋芒过露，否则容易招致杀身之祸。所以上次皇甫少成勇退狼妖的事情在村里传开了，他却显得局促害怕，在陌生人面前绝口不提此事，只敢在熟人面前“炫耀”一下。别的人问起，只说是跟狗子两个人拿木棍石头砸向狼妖，狼妖害怕以后逃走了，逞英雄也只在叶青云这样的好友面前。 但有好几次，有好事的村民起哄，让皇甫少成展示一下当时击退狼妖的武功力量，皇甫少成脸涨得紫红，匆匆忙忙就跑掉了。村民们自是一番无趣，纷纷四散。 猎豺赛开始了，一众选手从不同方向向森深处走。今天视线很好，众人都弓着身子，放轻脚步走着，突然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东面草丛，随即一声“嗷呜”便倒下了一只中型豺狼。果然拔得头筹的是名猎户的儿子叶青云。 随后大家都逐渐进入状态，叶青云和皇甫少成、狗子自然是一队的，其余众人都分散在这个偌大的森林中。叶青云之后，皇甫少成也射到了一只小豺狼。现在一丁点风吹草动大家都警惕起来，突然前方的草丛“沙沙”作响，狗子有点害怕，就躲在了叶青云和皇甫少成后面。 此时的皇甫少成因为之前射杀了一只小豺狼，整个人热血沸腾，心脏跳得奇快，那股奇异的神秘力量又涌上心头。叶青云站在皇甫少成旁边，却丝毫没察觉出朋友的异样，聚精会神地盯着草丛，像是要穿透树叶看清丛内之物。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型豺狼突然窜出来，个头足有一个人高，毛发黝黑深沉，两只眼珠乌溜溜地盯着三人。舌头舔过尖锐的牙齿，喉咙发出低吼。三人心中一惊，对付这样大型的豺狼，三人都没有把握是自己的箭快还是豺狼的速度快。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一试才能脱身。 此时，皇甫少成看着这匹巨型豺狼，心跳越来越快，大脑开始缺氧，头昏眼花。体内一股热流涌上来，整个人开始战栗发抖，可是手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拉弓的手部力量也比平时的大。皇甫少成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发红了，内心充满暴戾，一箭射出，巨型豺狼应声而倒。叶青云和狗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之际直直地望向皇甫少成。皇甫少成射杀完巨型豺狼之后，像是灵魂被抽干，跌坐地上，喘着大气，双目无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在比赛规定的三个时辰内，叶青云猎杀共3只豺狼，皇甫少成猎杀2只，其他参赛者有的猎杀了一只，有的一无所获。根据规则，猎豺赛最终还是叶青云胜出，当天晚上所有的参赛者与观众一众人轰着喝酒庆祝，好生热闹。不过这件盛事热度持续了没多久便被另一件事情给盖过去了。事缘是道缘村里最近来了一位神秘的西域女巫，一身异域色彩的衣服，面带纱巾，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为什么说神秘？原来是她能知过去未来，比一般的游荡神棍要灵验得多。村口吴阿婆的的丈夫刚去世，西域女巫去她家看了一眼，便能准确说出吴阿爷是因为被蛇咬后中毒去世的，而他们夫妻俩已经成婚六十年了，以前有过一个儿子可是不行夭折后再无生育。女巫还说现在吴阿爷在地下吃得饱穿得暖，不用吴阿婆担心。 西域女巫是第一次来到道缘村，却知道五、六十年前的事情，让所有村民都吃一惊，对这个女巫肃然起敬。再加上女巫心肠不算坏，有村民来求助，只需缴纳几文钱，她也是会乐于相助。 是日学堂归来的路上，皇甫少成和叶青云今天要去买毛笔，所以来到了市集。碰巧见到了西域女巫在帮别人解答疑难，一开始两人并没留意，打算围观一下便离去。西域女巫一抬头，便瞧见了两位英俊少年，最后视线落向了皇甫少成身上。少成瞧那女巫，衣饰艳丽，风姿绰约，肤白眼魅，眼神灿若星光，一把棕色秀发徐徐蜿蜒长至腰部，头纱轻盈，面纱遮脸，甚是神秘。她眼神流转，仿佛在寻思着什么。 “千古轮回今世绝，翩翩如玉美少年。 鲜衣怒马道沉吟，多情应笑无情恼。 万里崎岖不辞苦，仗剑红颜伴月眠。 分分合合难为命，主客相随终一别。” 西域女巫看着皇甫少成，缓缓念出这几句。 “什么？”叶青云问。两个少年不明所以。 “这个小青年不简单，不是凡夫俗子。” 这时候刚好碰到皇甫少成的爹娘来市集购买生活物料，两人看见两位少年站着女巫身前寻思，随即走了过去。 西域女巫随即向他们夫妇说：“你们的儿子不是一般凡人，他出生时是不是天降异象？”她一句未问，就知道了他们是少成的父母。夫妇俩大感惊奇，这个女巫是第一次来到道缘村的，为何会知道少成出生时的事情？天降异象之事倒是村民们口口相传，但她连少成娘亲孕月期间所作的梦中情景也描述得真真切切，梦中之相皇甫雄夫妇从未跟外人道说过的。夫妇二人吩咐少成与青云赶紧离去，怕他听到何等奇怪的言论，迷乱心智。随后他俩在女巫身前坐了下来，正感到疑惑要问及因由的时候，又听西域女巫说，“他现在体内正在有股神秘的力量，如果控制不好，这股力量会反噬母体，到时候会危及你们的孩儿的姓名。我建议你们把他送往距离这里不远的凌霄阁学法，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控制体内的力量。” 这一下，皇甫雄夫妇更是目瞪口呆。皇甫雄上次看到儿子击退狼妖的时候就心有疑惑，而皇甫少成则是联想起击退狼妖和猎豺赛狩猎巨狼的事情。女巫便说，少成是远古仙神转世，得如此一子甚是大幅，不过福分太大，却难免会引来祸害。最终是福是祸，终究得接受。夫妇二人听后，沉思良久。 沉吟过后，皇甫雄觉得还是应该送皇甫少成去学法，不止因为西域女巫的话，更是为了他的前途：不求他大富大贵出人头地，起码能做到健康成长，快快乐乐，千万不能出现女巫所说的反噬的情况啊。 平安是福，更多的不敢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