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

    合合

    我一大早赶回了家，带着大牙最爱吃的小笼包、蒸饺还有皮蛋瘦rou粥，想着这几天在老爹家待的时间长了一点，表达一下我的思念，谁想到扑了空。这么早，家里的空气又闷又浑浊，大牙肯定是一晚上没回家。

    我坐在家里把盒子都打开，一个人就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把两人份的早饭都给吃了。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是一种万事皆空的迷茫。似乎陆锦时一出现，一切就都变得有些不一样？我正想着，大牙开门进来了，一看到我，脸上尽是惊喜：“欸？你一大早回来的？”我点点头：“本想着这么早去给你买点儿早饭回来，谁想你不在，我一个人……看着电视就不知不觉给吃完了。”大牙笑起来，说：“吃吧吃吧哈哈哈，难得你食欲这么好。平时我做的三明治你都吃不完一个。”“你昨晚上没回来啊？去哪儿~啦？”“我在陆锦时家里，本来打算吃个饭就回来的，结果吃完了就不早了，他也懒得送我，我就在他那小破屋里凑合了一晚上。”我看着她坏笑起来：“这都夜不归宿了啊？柳芽同学，简直无组织无纪律！”她脸红了起来，说：“你瞎想什么呢！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服，一会儿我还上班儿呢！我们这种可怜的打工仔和你这大老板可没法比！”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说：“小柳你别着急，一会儿大老板开车送你！”

    我有一辆小车，当初老爹怕我学了车本儿长时间不开成了马路杀手，给我买了这么一个大玩具练手。但我着实不爱开车，看着马路上那么多的小蚂蚁心里就燥。大牙的公司离我们住的地方虽不算远，但坐地铁什么的还是挺费工夫。我总说这车让她开着上班方便，她却总是推脱，说：“不行不行，我每次挤地铁就是我赚钱的动力，要是老是活在你给我营造的有房有车的假象里，怎么行！”好吧，她总是一套一套的，常有理！

    我们坐在车里，她啃着早餐。我说：“你和陆锦时你们俩，发展的挺快啊。”她先是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豆浆，说：“我们虽然同床共枕了一晚，但是我们俩，特别的纯洁，只是睡觉，你信吗？我知道我说出这话来我都不信，但是合合jiejie，奴婢不敢骗你哪！他就差披个袈裟了。你说我这女儿国国王还真是诱惑不了唐三藏吗？”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儿！”

    把大牙送去了公司，我就也回店里了。书吧里还挺热闹，我问了店员才想起今天刚好是一个大学的社团在办书友会，二十来个人占了一楼的位置，弄得还挺隆重。我刚打算回顶层的阁楼去，就看到这帮学生里有个孩子特别眼熟，仔细一想，是涂阿姨的儿子小磊。他们在挨个发言，小磊也简单说了几句，看起来还比较沉稳不张扬，语气平平，却也句句中听，倒有几分小说里霸道总裁的样子。等他们开始自由阅读，我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小磊？”他微微皱着眉扭头看向我，思忖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您是，古叔叔家的……合合……姐？”我点点头示意他坐，我也坐在他的对面，说：“我们应该有一年没见了，都有点儿不敢认你。大学里还好吗？”他回答我：“都挺好的。”他也不多说什么，我看看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你古叔叔说，那所大学里他熟人多。”他点点头，说：“没什么的，谢谢合合姐。”“说什么谢，你要是爱看什么书就跟店里说，让他们进，平时没事儿也可以常来坐坐。”“这个店是……”“是我的。”我掏出一张名片给他：“这有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就打给我。”他又点了点头。“那你和同学好好活动吧，我先走了。”“好，谢谢合合姐。”

    我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想着这小子估计觉得尴尬。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只是他总是一副冰山脸，和人也客气疏远，我又是个别人近一丈我挪一尺的性格，我们之间就一直这样寡寡淡淡。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挺想有个弟弟的。

    谁想晚上我竟接到了他的短信，他说：“合合姐，你好，我是祝磊，有个不情之请，想问您这儿需要兼职吗？”我坐在床上笑了起来，细想着这孩儿来来回回删了多少次才写了这么几个字给我，我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嘀声响了很久他才接，我说：“喂？小磊吗？”“合合姐。”“你想找兼职啊？”“嗯。”“那来吧，我们这儿兼职是小时工，一小时10块，分白天早午晚班和夜班，白天早班八点上班十三点下班，午班十三点上班十八点下班，晚班十八点上班十一点下班，夜班是从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白天的班管一顿饭，夜班管一顿宵夜和早饭。”“嗯，那我什么时候能去报道呢？”“明天就可以。”“那我明天下午一点过去可以吗？”“好。”“谢谢合合姐。明天见。”“明天见。”

    真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有效率的电话……

    第二天我并没有去书吧，只是吩咐了店里的员工说有一个大学生要来兼职，这孩子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只是发了一个信息：“已到店里工作，一切顺利，谢谢。”年纪不大，倒是一派老干部的作风，我真是有点儿惊讶。

    我虽是装着故意不去看他怎么样，但隔了一天还是忍不住去了店里。我也不知道他上的是什么班，索性大早晨去了碰碰运气，可巧排班表上他是夜班，我觉得没趣就回去了。我在家整理了这一季度书吧里的商业租用事项，一转眼也就到了黄昏。大牙发信息给我说单位加班可能要到很晚，让我自己吃晚饭。一白天没有正点儿吃饭，现在也不觉得饿。我晃悠到客厅，刚打开电视，门铃就响了起来。我听着斑子那个神经病在喊：“合合！快开门！”

    我开了门，说：“你怎么来了？”“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天没见我，都不想我吗？”我的心里其实有点儿高兴，还装着不笑：“想你干嘛……”斑子拎着吃着把我挤进屋里，说：“古合合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脾气，大牙能忍你这么长时间真是神仙。”我撇着嘴不理他。他把一堆乱七八糟的菜品从袋子里一一摆出来，抬头问我：“你们家有电磁炉吗？吃火锅的那种。”“有……”“拿出来拿出来，今天小爷我请你吃火锅。”

    他还真是这么造上了，别说，他拿来的那个正宗的四川火锅底料还真是香，弄得我也大晚上的食欲大增。他吃的满嘴流油，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知道今天你一个人在家，我专门跑来给你解闷儿还送美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个人在家的？”“虎子给大牙打电话，大牙说她加班儿。”“那你就知道我一定在家吗？”“就你这天天懒断筋一样，还能跑出去玩儿不成？”“嗯，你倒是挺了解我。不过我一会儿还真的得出去一趟。”“干嘛去？”“我要去店里看看我未来的弟弟。”他放下碗，看着我一脸疑惑：“您家府上最近又有什么大动静了吗合合少爷。”我白了一眼臭贫的斑子，把家里和小磊的事跟他大概说了说：“不过我爸可能还有顾虑。”“你老子当然是怕你以后受委屈啊。”“我知道，但是我看我们家那个涂阿姨不像是会欺负我的人。”“古合合这么善良啊？”我看着他一脸邪性就满肚子气，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说：“是不是不能和你聊正经事！”

    我们吃完也就快十点，收拾了收拾，斑子就陪着我一起去了书吧。

    晚班虽然是十一点才开始，但是小磊来的早了二十分钟，帮忙一起打扫二楼的包间。店里的店员小颐看我来了，直接把我拉到了一边说悄悄话：“合合姐，新来的这个兼职真是靠谱，从来没迟到过，告过的事情一遍就记住，从来不出乱子。”“嗯。那就好。”“而且还那么帅！”我看着她一脸花痴，有些无奈，又有点儿莫名的自豪。正说着，他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跟我点头示意。嚯，这架势，分明是国家首脑视察嘛。斑子凑过来，说：“这就是你那个新弟弟？”我点头。“不错嘛，挺帅。”我瞥他一眼，一群颜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