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诡异面具
清晨，十万大SD部边缘的一处山谷内。和煦的阳光透过山林树叶缝隙处斜斜的照射下来，在山林里形成一道道或粗或细的金色光柱落在地面的枯叶上面，形成了一团团各种形状的明亮光斑。 各种鸟儿也扑棱着翅膀飞出自己的安乐窝，叽叽喳喳的鸣叫着开始外出觅食。有叫声优美的，有叫声尖锐的。各种鸟鸣混杂在一起，为沉寂了一个夜晚的山林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小山谷内，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流。从山腰上的石缝里流出了小股的泉水，顺着山势流进山脚下的一条两步宽的小溪内，又顺着小溪潺潺的流向山谷的另一边，在一小片树林那里拐了个弯，流向后面消失不见。 小溪很浅，底部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不时会有小指头那么大的小鱼儿三五成群的在溪水里游来游去。 小溪不远处的山壁那边隐约看得到山石略微凹陷，形成了一个向内凹进去的洞口。洞口外面空地上还留有一堆此刻已经燃尽了的枯枝落叶的残骸。凹陷处此刻正有两个人躺卧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身下铺着一层干燥的枯叶。 一人身材壮硕一身粗布短打装扮，只是多处破损，甚至沾染着干枯的血迹，躺在那里比另一位身材较小的明显要长出一截。 而另一位是一名看上去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一身青色儒衫也已经是多处破损，略显稚嫩的面孔上却有几分儒雅俊逸的感觉。 这二人正是上京赶考途中遇到狼群的方文铁蛋二人。昨晚方文二人摆脱狼群后迷了路，只能在这处小山谷内暂时安身。 好在二人运气还不错，在山谷内有这么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虽然当时天色已晚，没能找到食物吃，不过总算喝到了清冽甘甜的山泉水。而铁蛋随身带着的火折子也为二人生起了一堆温暖的火堆，驱除春日夜晚内的一丝寒气。 在喧闹的鸟鸣声中方文率先醒了过来，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天色已经大亮，站起身子活动了几下昨晚折腾的酸痛的身体。见铁蛋还未醒来，便没有打扰铁蛋，毕竟昨天铁蛋劳累了一天，又被野狼抓出了好几处伤口，他决定让铁蛋多休息一会儿。 方文迈着步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上，透过清澈的溪水，看到的小溪里还有小鱼游来游去，不由大喜，“能有河鱼吃了！”说着便脱下鞋子挽起了衣衫，跳进这还略微有些寒意的溪水之中。踩着光滑的鹅卵石，在这仅仅只能淹没脚踝的小溪里抓起了鱼。 抓鱼对身为山村孩子出身的方文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抓起一条小河鱼便直接用手一掐鱼头，扔在岸边的草丛里。 方文这时正抓得兴起，却忽然感觉到了脚底的异样，一只脚似乎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跟踩在鹅卵石上的感觉全然不同。 低头一看却是直接把他吓了一跳，“啊呀”一声大叫，身子差点摔倒在溪水里。只见清澈的溪水中，水底一片鹅卵石中间嵌着一张黑色的人脸面朝着上面，黑洞洞的眼框甚是骇人。 方文被吓得倒退几步，喘了几口粗气，站在小溪里盯着前面黑脸处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壮着胆子，伸长了脖子想要仔细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透过清澈的溪水，方文终于看清了些那东西的模样。 轮廓的确是一张人脸的模样，不过仔细看却并不是真的人脸。眼睛只是两个窟窿，嘴巴张着一条缝，鼻子处仅仅只是一个鼻子轮廓，连鼻孔都没有。 确定了这不是人的脸，方文稍稍安定了心神，小心地走到了近前，终于看得更加仔细，“这好像是一张面具？”他喃喃自语。 方文终于大着胆子伸手捡起了水里的这件东西，这确实是一张面具，一张似乎是金属质地的乌黑面具，面具造型看起来很是诡异。 从面具的额头位置有一道斜斜的裂痕，裂痕蜿蜒着将面具从上到下斜分成了两部分。本来这没有什么表情的黑色面具就有着一种森然之感，再加上这道细长的裂痕，使之看上去变得更加诡异森然。 “这面具怎么连鼻孔都没有？虽然嘴巴也能呼吸，但戴着这面具的人岂不是一直不能闭着嘴了？并且看这裂痕可是比较严重啊！这样破烂又奇怪的东西能干嘛用？”方文很是不解，不过也并没有丢掉面具。 抓着面具上了溪岸，准备去收拾岸上草丛里他捕获的小鱼，想着应该抓到不少了。只是刚走了两步却突然感觉到抓着面具的手掌一阵刺痛，仔细一看却是面具边缘处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三根细长的尖刺，齐齐刺进了他的手掌里面。 他甩着手想要把这该死的诡异面具扔掉，却没想到这面具仿佛是牢牢咬在了他的手上，任凭他怎么用力拔，又拼命甩手，面具就是纹丝不动。方文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一点一点的被面具吸收。 “这下完了，没被凶残的野狼咬死，却要被这恐怖的东西吸光血液而死了！爹娘还在家中等我的好消息，我还没能上京参加科举呢……”方文此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惊恐地想道。他方佛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只是这面具仅仅只吸了这么一会儿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上面的尖刺已经消失不见了。方文见状如蒙大赦，连忙手足并用地与这面具拉开了距离。 举起右手看了看手掌，发现上面被面具刺伤的地方留下了三个细小的红点。感受了一下身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感觉，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慢慢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劫后余生让他心里还是有点后怕。 “这诡异的面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妖山里的妖怪变化的！”方文惊魂未定的想着，又拉远了一些和面具的距离。想到这里应该就是十万妖山的范围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咕咕叫的肚子将他从联想中拉回了现实，他再也不看那诡异的面具一眼，开始在岸边收拾他早晨的收获。 “这小溪里鱼倒是不少，足够我跟铁蛋填饱肚子了！”用衣衫前襟兜着抓到的几十条小鱼，方文又小心地偷瞄了草丛里的面具一眼，想到面具的诡异，不由又打了一个激灵，加快脚步离开了这边。 只是方文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过身时，草丛里黑色的面具突然散发出了一阵黑色的光华，然后化作了一道乌光，一闪间便悄无声息的从方文的背部没入了他的身体里面。而方文却方佛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径自走向另一边的小溪岸边，去清理小鱼。 方文正在岸边清洗小鱼的时候，铁蛋也略显慌张的走了过来。看到方文此刻正蹲在岸边清洗一小堆小鱼，不像受到过什么伤害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 “文哥儿，刚才你遇到了什么事，俺在那边远远的好像听到了你的喊声？”铁蛋问着话，走近方文身边。 方文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出声，又是吓得一抖，手里的两条小河鱼也差点扔了出去。待反应过来是铁蛋过来了，才放下心来，他今天是被那个诡异的面具给吓得不轻。 铁蛋见自己吓了方文一跳，不由又习惯性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脸上露出了歉疚的神色，蹲下身来帮方文清洗鱼rou。 “我早晨醒来看你还没睡醒，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自己过来找点吃的东西，结果……”方文把刚才发生的诡异事情对铁蛋简单又说了一遍，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铁蛋听了也是感觉背上直冒寒气，他虽然平时胆子不小，但也只是针对他那并不复杂的头脑所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内的事。面对这样诡异的事，他也是听得心里害怕。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属于十万妖山范围了，昨晚的狼群具体不知数量有多少，但现在想来一匹瘦马并不一定足够它们分食。看来它们昨晚追到一半不再继续追我们，应该就是畏惧这十万妖山里的妖怪。”方文推测着说道。 铁蛋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头脑有时颇为简单，但现在这种时候他也是动了脑筋思考的。 “文哥儿，你说这十万妖山里是不是像你说的面具那样的妖怪都特别多？俺以前倒是听镇子上的人说起过十万妖山，他们说这里面都是青面獠牙的妖魔鬼怪，吃人rou喝人血。咱俩在这里万一遇到了可怕的妖怪，该怎么逃出去啊？”铁蛋颇有些沮丧的询问方文，这时候方文成了他的主心骨。 “已经到了这一步，害怕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方文想了一会儿，觉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很快清洗好了这一堆小鱼，方文让个子较高的铁蛋从旁边一棵叶子很大的树上摘下几片比铁蛋的蒲扇巴掌还大的树叶，这种树方文认识，知道并没有毒。 在这十分危险诡异的十万妖山内，他不得不对一切都小心谨慎应对。也幸好昨晚在不明小溪情况下喝的小溪水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