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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二节 峡谷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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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西北:沿途,兵荒马乱,碉堡林立,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富豪天堂,穷人地狱,生意萧条,店铺打烊。饥饿士兵,哄抢财物,伤兵苦力,淘金工人,惨不忍睹。

    有几位土皇帝,利用山势,把持一切。所谓:七大王,八老子,九千岁。养爪牙,欺乡民,掠财物,劫山道,官不问。

    初夏。晨:

    重峦叠嶂的群山:考察队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上。

    峡谷:回荡着铃声,蹄声,鞭声和哟喝声。

    莽莽森林:马夫挥刀开路,队员们在密林间穿行。

    偌尔曼放眼一望,山谷越往前越险。他擦着汗说:“这真叫我开眼界了。”回过头喊道,“喂,伙计们,天气炎热,山高道险,休息一下吧。”

    老马夫:“客官,这回让你尝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滋味。”

    林森跟在马后,扶着器材说。“峰回路转,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天这么热,喘息喘息也好。”

    纪浦泰朝着偌尔曼喊道:“远望群山,美丽多姿。抓紧时间,拍吧,错过此景,可没机会了。”

    偌尔曼相对一笑,边拍边唱:“哈哈……我是个快乐的考察家,千难万险都不怕,哦哦……我是个勇敢的冒险王,要去神秘的西藏……”

    林森:“看到这满山遍野各种颜色的花,这让我想起了,十九世纪末及二十世纪初,在中国横断山区及藏东南采集动植物标本西方探险家,如亨利威尔逊,乔治福雷斯特,金敦沃德他们的探险经历。”

    纪蒲泰:“在那时候,在中国西北的荒漠,也活跃着一批西方的探险家,如斯文赫定,斯坦因,普尔热瓦尔斯基。有人虽发现了不少文物,对考古作出一些贡献,但,他们也干了不少有损中国的文化遗产的事情。”

    偌尔曼:“有些人算不上探险家,他们另有目的,真正的探险家是不结婚的。由此,我对探险的这个词的意义感到了迷茫。何谓探险?”

    林森:“上属那些探险家,斯文赫定筹备了他一生最大的,历时最久的一次中亚探险,随行的有瑞典考古学家沃尔克贝格曼,并与中国同行一起组建了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但贝格曼在瑞典名不见经传。斯文赫定最后客死阿富汗。斯坦因是为英国及印度博物馆寻找文物。普尔热瓦尔斯基却是一心为俄国扩大版图。在我国西南地区探险的那些西方人,明显的功利十足,威尔逊为了英国植物园增添新种,洛克则是受美国农业部派遣,来中国寻找大风子的树种……”

    纪蒲泰:“探险对有些人来说,是带有功利目的,但这个目的不是商业目的,而是为了探知和认识地球上的某些空白区域。所以,我认为象斯坦因,福雷斯特等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探险家。因为他们都负有商业目的。”

    偌尔曼:“这些人可都成了大名鼎鼎的探险家。难道他们都是为了功利目的,才去了危险的地方?关于探险,词典的解释:到从来没有人去过,或很少有人去过的地方去考察。这很有意思,一是探险的定义竟没有提险,二是这个定义把探险的目的定为考察。”

    纪蒲泰:“这定义并不简单,也不复杂。探险没险不称为探险,不能没有险。如果一个探险家从没经历过危险,那就不是真正的探险家。再说,把探险定义为到从未有人去过,或,很少有人去过的地方,这很巧妙地蕴含了危险在定义之中。”

    林森:“想想看,一个从没去过,或很少有人去过的地方,为什么?那地方一定是很难抵达,险象环生,危笈性命。”

    偌尔曼:“我觉得,象中国的徐霞客,瑞典的斯文赫定,这种人才是正正的探险家。”

    纪蒲泰:“这没说的。不过,我觉得,是否是探险家,应该有一个重要标准。那就是看他,对荒野探查是否到了痴情程度。所以,这个标准可以用婚姻来判断。”

    偌尔曼:“哈哈。你可说到点子上了。真正的探险家是不结婚的,或者是离婚的,即使有结婚的,也是一种名存实亡的婚姻。”

    林森:“探险虽是远离女人,脱离家庭的事业,但,咱们也不能从道德上论他们的婚姻,因为他们的结婚方式不同,他们已经与未知地,山川,江河,大海,荒野结婚。这种特殊的情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为了这项探秘的事业,他们舍身忘死,悖逆常理,不能与世间的女性举行婚礼,定居闹市,而甘心情愿到人类从未涉足的地方,为人类开辟一个需要了解的新境地。”

    纪蒲泰:“对,这就是对探险的定义。斯文赫定终身未娶。普尔热瓦尔斯基则对女性毫无兴趣。他的传记找不到一断与女性的恋情。徐霞客娶了老婆,却30多年未在一起过。库克船长有14年的婚史,与老婆生活不到四年。洛克与一位纳西族女人曾有一段虚无缥缈的恋情,随后,便无下文……”

    偌尔曼:“探险家中无婚姻记录地大有人在:如华莱士,斯坦因,李希霍芬,赖神甫,罗布罗夫斯基,科兹洛夫……举不胜举。”

    林森:“有些探险家则本身就是僧侣与教士。如中国的法显,玄奘,都去印度取经,历尽艰险,困难重重。法国的传教士谭卫道,他是大熊猫的发现者。日本和尚桔瑞超,都与婚姻无关。”

    纪蒲泰:“当然,也有例外。有夫妻二人一起探险的。英国探险家列文斯通,与妻子玛丽远征寻找尼罗河源头,他的妻子在一次感染虐疾后去世。俄国探险家波塔宁有一位酷爱探险的女人,渡塔宁娜随同他在1863—1866年间,到中国西北进行探险活动。他没走鄂尔多斯高原,翻越祁连山,进入新疆。后来渡塔宁娜因病死于四川的北川一带。值得一提的是,探险家拉铁摩尔,在我国归绥与新妻艾利诺娜同是出发,妻子先回北京,然后坐火车到达苏联的谢米巴拉延斯克市。而他则要穿越中国内蒙古,甘肃,新疆境内的茫茫戈壁,沙漠去那里与妻子相会。”

    林森:“当他吃尽千辛万苦,到达中苏边境时,苏联人却拒绝给这个美国人签证,他无法按期到达和妻子相约的地方。他的妻子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租了几只狗拉着的雪橇,迎风冒雪,在跋涉了千里之遥后,终于在中苏边境的塔城相会。这种精神真可贵。”

    偌尔曼:“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可探险家是被一些未知的荒野吸引的人,在家和荒野的情结的撕扯中,有些则选择了未知地。”

    纪蒲泰:“斯文赫定说:荒野,总是让你迫不及待地奔向它。所以,他在我国西北持续探险30多年。这就是为什么能吸引这些杰出人物舍弃婚姻家庭的魅力所在。去荒野探险,看似是冲出文化的重重包围,远离文化,其实是探索更远古的文化。去接触那个不被人所了解的存在,探知那个不可知的物体,亲手抚摸它,理解它,用摄影或文字解释那个处子存在的符号,然后命名它,概念它,理论它,让它与世人所认知的世界联系在一起。”

    林森:“因为人与世界的关系,最初不一定是认识关系,而应该是一种存在关系,是一种依存关系。所以,探险也是去遭遇未被认知,未被解释,未被赋予概念意义的世界……或者说是去触发探明的一种原始的区域,探险就是再现了这种境域与人们认知原有世界的最初的关系。所以,探险对人类的意义重大。”

    偌尔曼兴奋起来,大声呼叫:“意义重大。我们就是寻找那种没被概念污染的原初境域。我要在荒野呼唤,我要当一个探险家,去那神秘遥远的地方,千难万险也不怕,可我也要有一个幸福的家……”

    老马夫脸色苍白:“你瞎喊啥?哦,我的老天,别乱嚷,触动神灵,会招报应的。”

    偌尔曼:“真的,闷闷不乐,有啥意思?”

    随从:”若遇土匪,就倒霉了。”

    偌尔曼:“光天化日,会有土匪?”

    随从:“信不信由你,乌鸦惊飞,不详之兆啊?”他手在脖子上画了一下,示意杀头。

    老马夫:“山神保佑…。。”

    偌尔曼:“这真有点滑稽剧的意味?”

    随从:“洋鬼子看武戏,大胆,傻脸,瞪眼,不知咋演。”

    小马夫:“唱的不像戏,不如方个屁。”

    偌尔曼:“放屁?是唱戏。我唱……”他唱道:“巴颜喀拉山,千峰万岭直插云天,站在上面,举手可摘日月星辰,考古,寻找,探洞……只要大家认真找,就能发现奇珍异宝。”

    脚夫:“唱的不是歌,不如瞎胡说。”

    偌尔曼:“中国人说,锣鼓响,心里痒,矮子看戏,只听人说。“

    老马夫:”客官,别大意,山里山外都有戏。前途,吉凶无定,全靠人行。“

    林森:“大伙儿听老人家的。”又说:“这地方打家劫舍的,时常出没。”

    偌尔曼:“奇妙路途,心里有点不舒服。”

    随从:“鬼子,你这傻瓜,让土匪捆起来,鞭打一顿,才明白。”

    偌尔曼:“上帝,听起来,真吓人。”

    小马夫:“挨过蛇咬,见绳就跑。”

    偌尔曼:“胆子小,事就多。”

    纪蒲泰:“按规矩干事,不走弯路子。”他说:“没头脑,啥地方。也不想想?”

    阳光下,翠嶂青峰,险峻的山崖,只有苍鹰栖落,鸟儿惊飞林梢。

    纪蒲泰凝视远山,一声不吭。

    老马夫:“不信神招灾。”

    脚夫:“外来毛,嘴不牢。”

    偌尔曼一听,反驳道:“伸直舌头再说话……别欺我听不懂中国话。”

    小马夫:“暗淡神,自有飞来祸。”

    偌尔曼一笑:“那恁神?”

    老马夫表情严肃:“暗自亏心,神目如电。山神面前,莫说短话。”

    偌尔曼:“哈哈……这山上草木皆兵了。”

    林森:“常问路,不迷失。“又说:“人常说,老马识途,别说老人家带路了。”

    纪蒲泰:“跟老马夫走,没错。老人家见多识广,常走此道,啥事都能应付。”

    老马夫:“老天不看路人脸,说翻就翻。”他看着天说:“师傅领进门,本领在个人。”

    众人谁也没吭声。观看天气。

    山上:乌云密布。

    纪蒲泰:“这鬼天气,像孩儿脸一样,说变就变。”

    天际:电闪雷鸣。

    随从:“暴风雨要来了…。。”

    马夫们惊得手忙脚乱。随从们慌得不知所措。在那片刻之间,队员们虽有点茫然,却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气息。

    滂沱大雨,轰顶天雷,惊得人胆颤心寒。

    突然,老马夫不顾满地泥水,跪倒在地。他双手合十,念叨着。随从们也跪了下来,不停祈祷。

    偌尔曼:“信奉上帝的人,对您的话深信不疑。”说着,便在胸前划起了十字。

    泥石流:惊得人们面如死灰,山石加着泥水,草木,缓缓向谷底涌动,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

    惊恐的老马夫,拼命催促大家:“都别磨蹭,赶快离开这里。要活命的,往上走。”

    纪蒲泰大喊:“跟上,谁都别拉下。赶着马匹,护着物资,器材,跟老人家走……”

    人们吓得不吱声。驮队顶风冒雨,往山上躲。

    走在前边的偌尔曼,回头报告:“队长,有情况。”

    纪浦泰问:“怎么回事?”

    偌尔曼:“有队人马,从另一座山朝这儿奔来。”

    纪蒲泰失口道:“高教授……”他心里想:“莫非是他们?”

    林森:“会不会是接应咱们的人?”

    纪蒲泰手持望远镜:“看样子,不像自己人。”

    雷霆闪电:一伙骑马的彪汉,顺着山道朝着这里奔来。

    偌尔曼:“不抵抗了麽?”

    纪蒲泰:“我们人少。只有避免冲突,才安全。”

    林森:“怎么办?”

    老马夫:“跟匪徒斗,是引火烧身。”

    随从叹道:“天哪。真倒霉,破船偏遇顶头风。”

    小马夫接着说:“瘸子就怕路不平。没好事。”

    纪蒲泰全力控制着局面。喊道:”不准乱开枪。以免打草惊蛇。“

    偌尔曼握住抢,一副茫然神色:“这事真蹊跷。”

    山上:众人警惕地盯着追逐者的一举一动。

    对面半山腰:

    七爷:“二愣,带人到对面山上看看。别让到嘴的肥rou溜掉。”

    二愣:“兄弟们。都下马,跟我追。”

    匪头目口吻斩钉截铁。匪徒只得照办。

    众匪徒:“这老天,净跟我们作对。”

    七爷:“要发财,别磨蹭。赶快追。”

    匪徒们开始动了。

    鬼点子:“谷底湿滑,不能冒失…栽了…。。”

    七爷:“狗杂种。你点子多。再多嘴,毙了你。”

    二愣:“兄弟呀。是刀山,得上,是火海,得下。不听令,得死,要发财,得冲。”

    听此话,匪徒们不敢抗,也不敢拖,只得下到谷底。

    鬼点子:“二哥,咱们得留点儿神。”

    二愣:“胆小鬼,净说不中听的话,扰乱军心。”

    鬼点子:“不听人劝,遭灾受难。”

    匪徒:“他让雷电吓得不醒人事,胡说八道起来。“

    鬼点子:“对愚人说话,白费口舌。”

    二愣:“净说鬼话,不说人话。快下……”

    鬼点子:“我为兄弟们,两肋插刀。决不信口胡言。”

    二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快追。”

    关键时刻。鬼点子爆出一句话:“错走一步,见阎王。”

    有匪徒大呼道:“净说不吉利的话。埋了的人,怎么没死?”

    二愣:“他死了,我亲手埋。”

    匪徒们:“我们也填土…。。”

    鬼点子:“傻瓜们,这是自掘坟墓啊。”

    二愣:“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我岂能容你。”

    鬼点子:“我……我……苍天在上……”

    二愣二话没说,朝鬼点子开枪。鬼点子负伤逃命。匪徒们一见,慌忙下去,一哄而散。

    半道上:七爷独自留在那里,莫名奇妙地望着沟底。

    山体塌滑的泥土,伴着雨水,沙石,草木正向沟底流淌……运动。

    往上攀爬的匪徒,对异常迹象毫无察觉。

    众人居高临下,透过树叶,看得真切,大气也不敢出。

    闪电,雷声,雨水,巨石碰撞声,抢声,惊恐的匪徒,如梦初醒,作鸟兽散。

    泥石流掠过镜头……挣扎在其中的匪徒,瞬间不见踪影。

    七爷吓得丢下马匹,仓惶逃窜。马匹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