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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节 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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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雨过天晴,道路泥泞。脱缰之马,急剧飞奔。马背上的麻袋挂住崖上的树枝,枝叶瓢落下来,蠕动着向道边滑去。

    考察队重踏旧道,继续前进。

    偌尔曼:“喂,道上有东西。”

    林森马块,象离弦的箭,冲到前面。悬崖边,林森翻身下马。一手牢抓麻袋,一手紧拽小树。树根松动,泥土,沙石散落谷底。

    危急时刻,众人赶上来。有的拉住林森,有的抓住麻袋。大家齐心合力拉了上来。

    道上。林森解开麻袋。众人一看,只见里面倦伏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藏族姑娘。人们满腹狐疑,急忙将她从麻袋里抬出。

    林森随即割断捆住姑娘手脚的绳子。纪浦泰掏出她嘴中的塞布,偌尔曼铺好毯子。

    老马夫招呼大伙儿将她安放在上面。

    溪水旁:马夫刷马匹。随从在水中嬉戏。队员们将装备集中在一起。马儿悠然自得,啃着青草……

    人们生火煮饭。草地上炊烟袅袅。

    毛毯边。林森用湿毛巾给姑娘擦脸。

    凉水一激。姑娘醒了。“狗强盗。滚开……”

    林森:“别怕,我不是恶人。”

    姑娘喝道:“再不滚,我剁你的脚。”

    林森惊愕地说:“别发火,我青白无辜,没伤害你。”

    姑娘:“再动手,我砍你的手。”

    林森:“我……我……哦……哦……。”

    姑娘:“再缠着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说着,她已站起来。“

    老马夫闻声赶来,解劝道:“啊,姑娘醒了。是他救了你。”他指着林森说。

    姑娘余怒未消,说:“我不信,你们是一伙的。”

    老马夫:“我对天发誓。我们跟土匪没牵连。”

    姑娘:“荒山野林,没好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对天发誓也不解我的疑惑。”

    老马夫:“嘿,我…。本分人。不说瞎话。”他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和绳子。

    姑娘:“再不走,我砍你的头。”

    老马夫憨厚地笑了。说:“嗳哟。别冤枉好人。”他指着林森说:“他拼死抓住麻袋,将你救下。要不然,你早摔下悬崖,粉身碎骨了。”他和颜悦色地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说着,他开门见山地说:”恩人的头要是给你割了,还能救你吗?“

    姑娘:“此话当真?老人家,你象好人。谎言就怕当三面,我不相信别人。”她半信半疑地说。

    林森:“那倒是。你在昏迷中,也许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怎会知道我们救了你。”

    姑娘:“谎话腿不长。想哄我,冒充好人。便宜事少做,我可不愿再遭受算计。”

    记蒲泰:“放心吧。小姑娘,你仔细看看,这些人哪一个象歹人,土匪,抢盗?”

    姑娘:“你这话,有破绽。”她眼睛扫了一下众人。说:“口善心不善,枉把弥陀念。”她内心辗转不决:“口说千遍,不如登山指点。”她不知话说的对不对。“你们来深山老林,不是图财害命,难道是为了充当好人吗?”

    老马夫:“姑娘。你在哪里见过这些人打家劫舍…。”

    “哦…我…”姑娘说“没见过你们。”

    随从:“唉。这世道,好人难当。救了她,不承情,还不相信我们的话。”

    姑娘:“雕虫小技,算啥本事?糊弄孩子吧。”

    偌尔曼:“这话可不近人情。我们并没干坏事,你怎会受愚弄?”

    姑娘:“洋鬼子,多嘴多舌。看我不割你的舌头,让你讲。”

    偌尔曼:“慢着。这是证据,你看这一团塞布,几根断绳头和麻袋。不能证明什么吗?”

    姑娘:“鬼子。莫把长绳夸成龙。”她叹了一声:“算我倒霉,又落到你们手里。任凭处置。”

    老马夫:“莫听一人讲,要听大家说。”他好言劝:“姑娘。你是吓昏了头,错把好人当歹人。”

    姑娘一时语塞,站着不动,警惕的四下观望。

    随从:“老天有眼,土匪完蛋了。如果想回去,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土匪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偌尔曼:“勇敢的女孩,我们保你安全逃离此地。”

    姑娘:“嗨?世道真的变了。森林里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善心人?”

    随从:“命好不如运好。”他指着说:“我们不会出卖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林森:“别听他的。逃不好会把事情弄糟。”

    姑娘:“我若逃不出,就死定了。”她双手和十。“除非佛爷保佑,否则我必落虎口。”

    小马夫:“放心吧,土匪死的死,逃的逃。土地爷埋葬了他们,坏人遭报应了。”

    姑娘疑怀不解:“谎话瞒不长。本姑娘,怎知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马夫笑着说:“不放心?这儿人人靠得住。”他朝沟底看了看。“不信你看,沟底泥流成河,那儿还有土匪的踪影。”

    姑娘:“害人成祸,击石成火。”她望着沟底说:“即使天灾人祸,那也是天降蜚语,由不得自己。”

    偌尔曼:“闪电催雷,雷吹雨。这姑娘火爆脾气,气度不凡。让我猜出身份了。”

    姑娘:“身份怎样。看鹰看飞翔,看人看端祥。就是抛尸荒野,也算英雄豪杰。”

    老马夫对众人说:“凤入笼,被鸟欺。看得出去,她像个公主。”

    姑娘面对老马夫,感慨万千。“人交心。老人家,你是好人。”

    老马夫应道:“树浇根。心里话,讲出来,就好受些…。”

    姑娘:“年幼贪玩,让我陷入恶梦中。:”她咬着牙说:“这恨久久的缠缠着我。至今记忆犹新。”

    老马夫:“人造孽,天报应。贪财贪色丢性命。那伙人,丢命。活该。”

    随从:“所以,苍天发怒,山神埋葬他们。”

    偌尔曼:“我看那一幕场景,清晰刻在脑际。天幕下,凄厉的风雨声,滚滚的泥石流,那是大自然无情的惩罚恶人。”

    纪蒲泰:“人世间,任何章明昭著的罪恶,都逃不了上苍的惩罚。哪一桩罪大恶极的坏事,都象下不去脚的流沙,所以,大地之神让匪徒陷入泥流。罪有应得。”

    林森:“逃遁的匪徒,没有逃脱应有的下场。”

    随从:“只有七爷逃走。一想到那事,我就毛骨悚然。”

    姑娘:“呀。那贪财好色的恶魔逃跑了。”她咬牙切齿的说:“恶虎归山…。我宁愿饿死,被野兽吃掉,也不愿再落他们手里。”

    偌尔曼:“你真是个受尽折磨,宁死不屈的人。”

    老马夫:“他们做的事,可都是为了你呀。”

    姑娘:“僧看佛面,不用说了,我醒悟了。佛爷不会信坏人…人帮人,全靠神。你们是好人,作恶人,苍天不会饶过他们。”

    姑娘象风吹开迷雾,心境豁然开朗,一阵块意浸透了她的心,十分舒畅。她的脸发红,含蓄地一笑。

    林森怀着难以掩饰的欣慰,拿来食物,递给姑娘。

    姑娘怪不好意思,推开食物。一丝羞意透上心来,眼睛立刻避开来人。她脸上泛起羞躁的红晕,因为她不愿让人看出她的心意,两手不停地摆着,低头看着脚尖。

    林森沉浸在复杂的深思中。他觉得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便说:“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姑娘不说话,神情很复杂。眼里看着他拿着什么好吃的东西,好像只有这件事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混乱。她想说话,好像她的喉咙被扼住了。

    老马夫已经走到跟前。赶忙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饭,好打狼。”他神态给人以亲切憨厚的感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听到老人家这么说,姑娘只好接过食物,。她脸上热烘烘的,手心透出汗,不住地摆弄着。

    众人不经意地笑了。

    老马夫不露声色地说:“姑娘,你可要给我指指路?”

    姑娘一怔。说:“过了山,有一条路通寨堡,旁边有一客栈,是你们安身之所。到了那儿,再打听吧。”

    老马夫一笑::“哈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心有余悸呀?”又说:“你不肯带路?”

    姑娘:“灯不拨不明。听你说话,瞧你这身打扮,像个忠厚老实人,明白事理的人。”

    老马夫:“话不说不透。别多心,俺都是靠卖力气,养家糊口的脚力人。是先生们雇佣的…。。”

    姑娘:“这话我信。原先,我认为你们和土匪一党。“她难以抑制自己:”我宁可错怪好人,也不愿上当受骗。“

    林森:“这一点我不怀疑。”

    姑娘突然看见一匹马,惊讶地说:“这是那可恶七爷的坐骑?“

    老马夫手搭凉棚一望,激动得胡子也抖动起来。兴奋地说:“它毛色光,四腿长,膘体壮。真是一匹好雪青马。”

    林森:“不错,浑身无杂毛,是匹脱缰之马。”

    众人望去。只见那雪青马,高昂着头,雄姿英发,双耳直竖,前蹄不时举起,不时啃吃青草,又不时地甩着尾巴,显得悠然自得。

    姑娘不能平静了。一见那马,怒潮陡涨。她瞪着眼,咬着牙,握着拳,眼四面看,像找什么似的。

    谁知,那匹马竟一阵风地朝这地方跑来。

    望着老马夫腰间的刀,姑娘嗖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冷不防地抽了出来。

    老马夫惊得瞪大眼睛,忙问:“你要干什么?”

    姑娘大叫:“我要宰了它……”

    老马夫一把抓住她:“你要杀了那畜牲?”

    姑娘:“别怪我无情。杀不了它的主人,就杀它。”

    当人们出乎意料地听到姑娘吼出这句话时,大家立刻紧张起来。

    挣脱了的姑娘,死命追着马不放。林森不顾与别人搭话,纵身一跃,赶了过去。

    姑娘追上那马,伸手一抓,那马浑身光溜溜的,一下没抓住,一溜烟地向山道急奔。她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满脸通红,象变了一个人,眼里迸出恨的光焰。

    林森莽莽撞撞的赶了过来,差一点把她撞倒。幸亏他扶得快,姑娘总算没倒下。

    众人立在河旁,望着二人发愣。

    姑娘气得脸暴青筋,望着远方说:“总有一天,我要跟他算账。亲手杀了他,出出这口恶气。”她骂道:“七鬼儿,你不得好死。”

    林森:”鬼们关,十人去了九不还。”他指了指:“你看看,哪儿还有匪徒的痕迹?”

    姑娘一见林森,有些后悔。她开始暗怨自己,那一句话讲错了,那一步走错了?既然来了,想跟她说说:“温柔山里迷魂境。那一天,我追赶猎物,迷了路,误入岐途,将马也丢了。手中没马鞭,脚下没马镫,没马骑,跑不快,随从又不在,身单力薄,斗不过他们,才落入魔掌。”她沮丧地说:“我竟脏成这样…。。”

    林森对此事并不在意,好歹她被救了下来。此时看她,身上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茫。不管她发多大火,他总是一副关切可亲的样子。“你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人,是个叛逆女性。不过,内心那个隐秘的故事,像刀子刺我的心。”

    林森这句话一出口,姑娘才猛然惊醒,她内疚地说:“我真对不住你,错怪了你。”

    林森一声叹息:“千金之躯,不可落入盗贼之手。姑娘,不用内疚,你是吃了不少苦头。今后,你若有危险,只要有我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情愿保护你……”

    在林森出人意料地说出这句话时,精神已疲惫不堪的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瞅着他说:“哦,哦…你一定恨我无情。”

    林森缓慢地走着,想着,看着。他自己也觉得奇怪,难道爱神悄悄来临。鬼使神差地让自己来到了她身边,他内心说:“为她,我愿献出生命。”

    窦情初开的姑娘,春心荡漾,像有一股缥缈不着边际的暗情在体内冲激。迸出一句:“你救我一命。今后,若有用着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林森:“不用你报答。救你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姑娘眼里,这个年轻的陌生人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爱情之神悄悄来到她的身边。她眼里只有他,脑子里只装他,希望只联系在他身上。

    她眼睛里闪耀的是阳光。林森走着,想着,自觉奇怪,唯独一见到她,血就发热,脸就发烧,心就乱跳。

    他们是第一次坠入情网,初次尝到了爱的妙趣。两人血上涌,心相通,胡乱想,没理由,共同的惶惑,谁也说不出道理。

    她沐浴在爱的幻想中。她眼里放出晶莹的光茫,沉浸在潜意识的回忆中。自己曾经历的许多事,现在似乎都忘了。她喃喃地说:“看你个子壮大,也许比我大不了多少?”

    她声音虽小,可他听到了。林森觉得不仅是救了她,认识她,而是等了多年。她像刚刚开放的花朵,期待人摘。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荡神移诱惑着他。他觉得,自己可以给她受伤的心灵以庇护。

    林森:“小meimei,你的勇敢大胆,才使你历经磨难,终获自由。”

    姑娘:“如果不是你……那我就完了。”

    说着,走着,两人回到驻地。大伙儿都在等他俩,尽管人们燃起了希望,但,没人敢开玩笑。每个人心里都在想,和这姑娘打交道时,务必小心。可在这事上,他们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那是喜悦之情。

    姑娘从魔掌里逃出来,她觉得这就是自己命运的造化,心里渐有了生机。所以,此时姑娘与大家相处得轻松自如,心清神爽。虽然姑娘与人们相处得很好,可他觉得,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她一想到即将离开的人们,便感到茫然而孤独。她内心深处回肠百折,味同嚼蜡。真想坐在河边,暗自发泄一通。

    驮队上路了。

    林森牵着马,和姑娘慢慢走着。他俩既没心思说话,也没心思走路。

    人们沿山道走着。她俩不住的回头望着原先的驻地,恋恋不舍。那里既没炊烟,也无帐蓬。驮队离开的地方,火已熄灭,只有余烬残留。

    当驮队走到一个石堡寨的时候,他们无须道别,就知道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默默望着山寨,仔细观察。

    偌尔曼关注两人。他对姑娘说:“愿上帝指引你,我希望你在回家的路上,好运平安。”然后,幽默地对林森说:“伙计,你干得漂亮。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清楚?”

    林森有些鄂然:“不清楚什么?”

    偌尔曼:“你什么时候,会拿一瓶好酒,来庆贺这个美妙的时刻?”他眨了眨眼说:“良辰美景,我相信,你是应该得到的。”

    林森掩饰着喜悦,说:“浑小子。你的推理,没逻辑,会有答案么?”

    姑娘好象听出了弦外之音,挺着身子对偌尔曼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说出来,省得我以后忘记了你。”

    “你叫我偌尔曼吧。”偌尔曼答道。

    姑娘不温不火地说:“我从来没听过这名字。偌尔曼,洋里洋气的,啥意思?”

    偌尔曼内心充满了骄傲:“偌尔曼,就是指北欧人的意思。”

    姑娘猜测着:“什么南偶人,北偶人。我猜你是贵族,如果你愿意,我就称呼你为部落首领,土司大人,头人。”

    即使他们严肃地说这些事,偌尔曼的眼睛里仍然是喜悦的光芒。他夸奖道:“小天使,你真机灵。”他解释道:“偌尔曼是一回事,而部落首领又是一回事。至于此地怎样称呼,我不太了解。称我土司,头人,那就更离谱了。姑娘,你就叫我偌尔曼好啦。“

    偌尔曼认为,在她纯洁而又善良的心灵里,开始蒙眬地认为,她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正逐渐溶合。只是她身如浮萍似的无依无靠,她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是他的看法,心里总是洋溢着充满生机的欢喜。

    “我们带给她的是希望与光明之途,她不会怪你。”林森忙打着圆场。

    姑娘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切。血与恨的记忆,一时涌上心来:“想想我的遭遇,在土匪窝里,露天下,山林间,泥土中,和险道上。经历了那么多白天黑夜,狂风暴雨,蹂躏捶残,经常是生不如死,饥肠辘辘,面对死亡的恐惧。现在,眼前突然光明到来,让过去种种折磨,一去不复返叫我感到欣慰。”,

    偌尔曼:“上帝赋予你一种坚忍的力量,使你能抵御一切不幸的祸患。”

    姑娘:“你对我如此关心,毫无疑问,先生是位杰出的贵族。”

    偌尔曼得意洋洋地说:“什么?贵族,是的,我的地位提高了。”他面对众人,喜笑颜开。“这可是个好头衔,不用花钱。叫吧,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哈,哈…我是今朝喜事来。

    好事落头上。“他的情绪很热烈。因为有了这个空头衔,他认为她让他象个贵族一样,非常得意。

    林森:“什么?得便宜哈哈笑。你真是个滑稽蛋,什么便宜都沾。”

    “那既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偌尔曼狡诘的一笑:“那是她不知道,佛口说善言。我高兴。”

    “她亲口对你说的吗?”有人问道。

    “那是我的事。”姑娘说。“佛说佛知。不说不明。”

    “喂。”偌尔曼说:“我不在乎你说什么,认我这个朋友就行。”

    姑娘:“朋友争辩多,到底还是和。咱们扯平了,谁也不骗谁。”

    “这就对了。骗人骗自己,害人如害己。”一个随从经过深思熟虑后说:“你可知道从前我就知道你。那时候你可是个很体面的小姐。再说,你们那个家我虽不夸耀,但维护你们家族名声我是义不容辞。”他顺情说好话,鉴貌辨色,贪嘴者,自讨没趣。

    姑娘不会忘记她应有的尊严,使人在她面前感到凛然。

    往事像奔腾的波涛,一刹那间涌上姑娘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这事跟你毫不相干。“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虚不如实,假不如真。话说白了,当年的桌玛公主非但不回避,我还要说:‘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人面前,我从不会卑躬屈膝。对人,只会下令,不会讨饶。无论天上,地下,山里,水中,除了佛祖,父母之外,双膝从来都不会对谁屈一下。

    那随从慌忙道歉:“小姐……不……哦,公主,你的事……我很过意不去。”

    “兄弟,这就对了,是不是?”记蒲泰看着此事,不能说他无动于衷。这件事他早就了然于胸:“艰苦不怕,怕是屈辱。你是个明白人,说些跟你豪不相干的事,让这位姑娘勾起了不幸的回忆,是件痛苦的事。”

    “见景生情思故乡,莫嚷……莫嚷……”老马夫见此事无意间让众人产生了隔阂,忙出面劝说。“莫见嘴就说话,节外生枝。”

    随从说:“打嘴。你看,我也是同情关心这姑娘。”

    林森:“把舵的不慌,乘船的才稳。”

    小马夫:“老翁登台,不是小儿戏。”

    老马夫哈哈大笑:“我是老头子推磨,几乎晕头了。”

    林森:“白发不白说。如今事过境迁,土匪死了,罪有应得。”他的话清澈见底。“现在她心有余悸,内心痛苦的滋味,别人是体验不出的。”

    偌尔曼:“忘掉过去,重新振作吧。”

    大伙一番解劝,姑娘不块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她说:“唉。刚才我冒犯的话,大伙别生气。”

    老马夫:“姑娘贵,说得对。”他讲得头头是道。

    大伙都笑了。直到时,姑娘跟众人这样坦诚相见,还是前所未有底事。

    众人在忙碌。

    姑娘却怒火中烧,紧握双拳,仰望远方。“那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像丧家狗逃了回去。要是他在崇山峻岭遭天打雷劈,死了,该多好,让我解解气。”

    纪浦泰劝慰道:“你身子有伤,我们照顾不周。队长有责任,请原谅。”

    姑娘压住火:“看得出,你是头头。够意思。”

    纪蒲泰对她的关心始终不渝,只有用特有的方式向她表达赏识之情。“你虽勇敢,可气伤身子。一想此事,就冒火。我可不敢让你独自去找。”

    姑娘咬着牙说:“七爷。见他的鬼去吧。奴才才这样叫呢。”

    纪蒲泰:“那只不过是个称乎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别生气伤身。”

    就在这次推心置腹的交谈时。他看了远方,山道上的马蹄印还以稀可辨。站在他身旁的姑娘,目光却移到林森身上。

    她说:“喂。头头,那青年是好人。”

    纪蒲泰:“他可是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人很好,是个美少年。”

    她说:“先生。你有个好兄弟,真不赖,为人厚道,热情无私,出生入死。”

    纪蒲泰:“他可是队里的顶梁柱。没人不喜欢他…。。”他带着喜色看着她,引起她的兴趣。“你跟他相处得不错。日子久了,会发现他是个好小伙。那些事都表现出他善良,正直,勇敢的性格。”

    姑娘眉舒展,直看着林森,。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弥漫着丰富神奇的世界。

    纪蒲泰打开日记本,这是他谈话结束的贯用信号。此时,偌尔曼却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探险路上,荒山野林,我从来没想到过会遇到一个像男子汉的女孩。”因为话题都是他想要说的,说起来竟无据无束。“我纳闷,人类与生俱来到天性,在这两个人身上得到如此完美的体现。他俩可是互不相识呀?”

    纪蒲泰抬起头来。“对你的优秀表现,我非常满意。这让我改变了吹毛求疵的毛病。”在工作时间内,最紧张时,他也从不马虎行事。

    偌尔曼改变话题。转过身来,揉着眉头,笑着对姑娘说:“我说话别多心。”

    姑娘:“白马不变色,黄金不退光。说吧?你不能白忙活一场。”

    偌尔曼:“我在想什么,你肯定猜不着。”

    姑娘:“是啊。我该去跟他们算账了。”

    偌儿曼摆摆手,连声说:“不,不,不。我想你跟考察队一起,闯荡世界,一定快活走四方。”

    “烧高香,才遇到你们。”她说:“我是来一路苦一路。现在,像禾苗滋雨露。我不连累你们。”

    林森感到事情迫在眉睫,忙说:“队长。荒山野岭,一个女孩,无处安身。不能让她逃出狼窝,再落虎口。”

    随从:“这事不能不管。”

    偌尔曼:“收下这个倔犟的女孩吧。”

    纪蒲泰:“人非木石,孰能无情。收留她,我赞成。”

    老马夫:“收个姑娘,多份造化。这事叫我宽心。”

    姑娘心如春风吹拂,暖意融融。不表态,只是走起路来步履轻快。

    众人喜不自禁,脸上都漾开了喜纹。

    小马夫高兴得失了神:“伙计们,有戏看了,上路吧。”

    纪蒲泰:“好。咱们走。”

    老马夫兴奋地喝了几口酒,提着精神,带着驼队继续前进。他边走边唱:“苍天保佑,一路平安,赶到客栈。”

    突然,偌尔曼拍了拍林森说:“仔细听听,是什么响动?”

    “马蹄声…。”林森脸顿时惨白。“她走了……一声不吭离开这里啦。”

    偌尔曼:“追上去,还忧郁什么?”

    林森大惊失色:“我的马没有了……”

    那姑娘不辞而别,两人都慌了神。

    偌尔曼:“马没了,这一下完了。骑我的马追,也晚了……“

    大伙乞求神灵保佑,让他平安到家。

    偌尔曼:“她像个初生牛犊,不知利害。”

    林森担心地说:“除匪不尽,后患无穷。”

    老马夫:“别担心。她吉人天相,自有神助。再说,她胆大如斗,心细如发,没啥。”

    林森百感交集。“我们总不能看着有危险,不管吧?”

    “我知道,咱得管。反正你得冒冒险。”纪浦泰说着,冷不丁地将缰绳递给他。放在手里,又朝前指了指:“追上她,你先走,我们随后赶到。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心,等我们……别蛮干。”

    偌尔曼:“林森虽是英雄好汉,可惜,勇敢的骑士失之疏忽,让她悄悄地走了。“他催促着:”看在上帝的份上,快一些……”

    纪蒲泰:“快骑上我的马,追上她。”

    说是迟,那是快。林森翻身上马,拼命追去。

    老马夫高喊道:“这一段路,比较平稳,打一打马,让它跑快些。”他招了招手,大叫道:“骑马三分险。先生,我们客栈见。”

    有人应声道:“那当然啦。他知道。”

    林森头也不回,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