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阳和启蛰,目成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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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壬戌日,余事勿取。 “娘娘,陛下已经十多日没来咱们这儿了。早上奴婢去花房拿些花枝来作『插』瓶,不想一个伺候美饶宫女也敢冷嘲热讽的,要不是花房的内监管事拦着,奴婢早上去撕烂她的嘴了。” 采薇憋闷得紧,果然应了云卿那一句“退一步越想越气”的谶语,恨不得现在时光倒流回去和那个蹄子大战三百回合。 云卿不语,继续修剪着花瓶里含苞待放的桃枝,和颜悦『色』地和之绣:“这桃花选的不错,还可以开几日呢。”之绣扫了一眼气鼓鼓的采薇,装作没看到似的应和着云卿。 “主子。”采薇瞧着面前两人没事儿人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无明业火蹭蹭地从发髻上烧了起来,“尔雅宫那位代您掌权,又会恩赏各宫,拿些一个洒扫宫女都只知后宫有温淑妃,谁还记着有一个贵妃主子。” “之绣,你把花瓶拿去书房摆着吧。”话音落,云卿端起几上梅花盏喝了一口才看向喋喋不休的采薇:“若不是你眉间的红痣提醒我,我还当面前站着的是采蘩呢,处女座采蘩最是聒噪得不得了,如今一看你更胜一筹了。” 云卿这一,采薇臊得慌,红着脸低声:“奴婢只是气不过这起子人拜高踩地,更不喜欢他们把娘娘你和其他人相提并论。更何况陛下只是几日没来,又不是永远不来,后宫这些人真是势利得很。” “你自个儿都这是后宫了,就论从前在曹家,趋炎附势的你见的还少吗?好好地为别人三言两语气自己,值得吗?你今可着实失态了。”云卿正襟危坐地注视着采薇,“别陛下十半月不来,就是以后都不来了,难不成你要和那些三道四的人一个个理论,拳手想加?” 采薇赧颜,倚坐在云卿膝旁,声:“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还生气不生气?”云卿笑着反问。 “不生气啦。”采薇摇摇头,又好奇地:“主子,陛下不来咱们这里,您真的不生气不委屈么?” 云卿想了一下,“开始有一点点,日子一久就消磨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选择,不能一直要求别人怎样,只要我们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已经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她自己可不就是这样?采薇心想着不觉出了神。 “别发呆了,去请清河王妃来宫里坐坐,几日不见有些想她。你带了前几日黍离送来的那套白玉头面亲自去,顺便到库房里挑些补品拿给李氏,她腹中的孩子是温家的第一个孩,家里可重视得不得了。另外之前放起来的几匹蜀锦拿给舅母做衣裳,颜『色』恰是她喜欢的。” 云卿见她出神,忍不住伸手刮刮她鼻尖。采薇回过神来,问道:“那奴婢能不能顺便去一下云水庄子和红袖招?” “当然可以,你取些银两一并拿去。再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挑些带回来。”采薇颔首,一一都记在心里。 “娘娘,黍离来了。”两人正着,外间之绣已引了人进来,此时正立在门等着云卿的话儿。 黍离一进来就听见里间的欢声笑语,又想想现在在承意殿内批折子,这些还整晚整晚辗转难眠的的某人,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声气,大抵这就是温大人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云卿瞅着黍离一脸难『色』,格外好奇地问:“你不在陛下身边伺候,到我这儿世外之处做什么?” “回娘娘的话,今日北国使臣到访,陛下在入律台设宴,让奴才请娘娘过去。”黍离低着头不敢造次,把皇帝的话原模原样传了一遍。 “让本宫考虑考虑,要不你先回?”云卿拾掇着几上剩余的花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黍离如此道。 依黍离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来看,估『摸』着这贵妃娘娘还在生陛下的气呢,如此一来,他要怎么交差呢? “你且回吧,我们主子这会儿有些乏了,晚一点会去宴会的。”之绣看着黍离那手足无措茫然无声的样子,掩嘴笑了。 当众人都以为云卿只是开玩笑出出气,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进了内室,招呼着宫女更衣呢。 “娘娘,咱不去,岂不是让那边得了便宜?这宫里除了您可就那位位份最高了。”采薇二人急急跟了过来。 云卿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道:“她温莳萝是温家人,她去和我去都效果是一样的。好了,我困了先睡会儿。” 一边着一边已经躺下了,抱着冬瓜转过身去。 “原想着主子今去,咱们也好沾沾光尝尝那烤全羊的滋味,原来都是我想得太美。” “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没有别的奴才有福气呢。” 云卿假装没有听到。 烂泥扶不上墙,扶不起的阿斗……也许在旁人眼里我就是如此。这样望不到头的日子像极了温水煮青蛙,而她就是那只青蛙。 想想,如果在现代。她可以埋头工作,或者继续去把学位修了,还可以去乡下的山庄摘摘果子采采茶。现在呢,冠着别饶姓用着胡编的名儿,抬头低头是高墙琉璃瓦,一扇门分了宫内宫外关系分了亲疏,她越发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了。 这样的生活,她也累了。 逃吧?! 这个字眼从她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逃到哪里?北国好了。怎么逃?赤手空拳,没人脉没支援,问题她还容易『迷』路! “等等,往处考虑,很多客观条件我都可以创造的呀!至于怎么才能不连累温家——咦,不定五哥可以帮忙!但是他跟皇帝这么熟,『性』格又跟二哥一样一板一眼的,让他帮我怕是不现实,直接凉凉!” 云卿想了想温清卓面无表情出卖自己还一脸与我无瓜的样子,顿时把这个想法打入冷宫。 不过今这么深思熟虑,她已经有了方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就先从认路开始。 萧祁钰这厮心机深沉,前几日不来今巴巴儿地来找台阶,他难道又在打什么算盘?云卿摇摇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以太『液』池为中心的这一亩三分地,皇宫的其他角角落落她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熟。
入律台是什么地方呢?白了就是皇帝请客吃饭的地方。很久云卿也曾在这里蹭了一顿饭,今算是第二次? 当然,北国的使臣已经由几位王爷朝臣引座,至于皇帝嘛—— “中书大人,您贵妃娘娘回来吗?”一个内监压低了声音同黍离搭话。 “仔细当差,主子们的事儿不是我们奴才可以管的。”黍离冷着脸,反正陛下娘娘会来就一定会来,再了上面那位都还在看折子,他着什么急。 然而,萧祁钰的内心:这曹若蓉上的什么折子,通篇都在介绍当地特产!再看看门口,啥人影儿没有,漫不经心在折子上朱批‘知道了’便丢开了。 “贵妃娘娘,陛下还在批折子。” “本宫看看去。” 萧祁钰拉长耳朵听着殿外有了声响立即一本正经,旁若无物地看着折子。折子底下的画卷上勾勒了一些线条,却在不动声『色』见藏在折子下。 云卿踮着脚尖隔了好远想瞟瞟萧祁钰在干嘛,见他桌子上堆满了折子,这皇帝当得有些忒没意思了。 “来了。”萧祁钰头也不抬地问 “嗯,饿了。听陛下请吃饭就来随便蹭蹭。”云卿含笑颇不屑地坐在案几旁,拿起茶呷了一口就搁置着,伸着颈子看萧祁钰为什么还没好。 萧祁钰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云卿的一举一动,见她喝了自己茶还很嫌弃,皱了皱眉头。 “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萧祁钰一个侧身便把云卿圈在怀里,云卿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猝不及防,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忽而冷笑着道:“十七不见,还以为陛下转『性』了,现在看来却是不忌口的。” “不忌口?”萧祁钰不怒反笑,“现在让朕尝尝,你不就晓得了?” 云卿酝酿的一肚子反击的话顺势被他的吻一一吞没,脑子里只确定了一件事,嗯,他的身上没有别饶味道。至于这几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如果他想一定会告诉她的,她就做一个聪明的糊涂蛋好了,反正之后她也要跑路,这些皇室秘辛她知道越少越好跑。 “遥儿,你,心里是有朕的是不是。”不然也不会把他没来的那些日子记得这么清楚,也不会出这样吃味的话。 “嗯.......你猜猜看。”云卿假意思索着,嫣然一笑地打着哈哈。 似乎是想起入律台还有他国使臣在,萧祁钰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云卿的回答了,他终会让她出那句话的,来日方长,再长的时间他都会用一生去等,不急眼下这会儿。 “陛下,入律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