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盗侠文化
赵羽天满脸感叹，双手后背，仿若一位谪仙，漫步于九天之上，忽然之间又变得逍遥自在起来，“盗仙自然是盗仙，配得上仙这个名号，我赵羽天佩服他！“ ”你这赵羽天，你究竟是不是我司马家族的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且他的身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的，会不会是其他人冒名代替，他现在可是被我晋国高层忌惮的人物，百花谷谷主。“她虽然还在推算，但是还将怨气洒在赵羽天身上，“你丢掉了银雪，却还要为别人说话！“司马幽兰说完之后，又给了他一脚，这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司马幽兰生气的时候，总是左一脚，右一脚去踹这个废物，赵羽天本想闪躲，只可惜他现在终究武功尽失，速度自然没有司马幽兰那么迅捷，每次只能眼巴巴地挨上一脚。 然后又是一脚。 然后，再是一脚。 赵羽天是一位极有韧性的神，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甚至这三年来，他也养成了被司马幽兰踹脚的习惯，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司马幽兰话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盗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盗仙，也有了自己的社会地位，甚至还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了一个小型根据地，不再是逍遥自在的江洋大盗。 ”我当然是司马家族的人，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我对他的敬重。”赵羽天爽朗地回答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若是说得没有道理，我今天必须让你赔我的银雪，你若陪不上，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司马幽兰又开了强词夺理起来了。 现在司马幽兰决定必须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羽天认识到他的错误。 “好好好，待会儿等在下说完，你再动手，哦，不对，动脚也不迟。”赵羽天去望了望她那一双玲珑一般的脚，这家伙，踢人还真有点痛。 谁让自己沦为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废物呢？竟然这样的疼痛都难以忍耐，加上司马幽兰的武功，在晋国年轻一辈也是名列前茅，所以这一脚还真是要命得很。 这么美丽动人的一双脚，怎么就是管不住呢，总是想要踢自己，唉，赵羽天只能无奈了。 司马幽兰又捂嘴一笑，“那你快说！”这一次她也没有叫赵羽天为废物了，其实很早的时候，赵羽天在司马幽兰心里就已经不是一位废物了，只不过这废物废物地叫惯了，司马幽兰也难得改口。 毕竟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对她来说，叫一个其实不是废物的“废物“，那还是很享受的。 “他没有盗你们司马家族的祖传之宝，更没有盗你们司马家族的信仰之物，而且那些老者们随身携带的饰物，他也不想下手，在下说得可对？“ ”偷别人的东西，难道还有能偷的与不能偷的？油嘴滑舌。“她虽然嘴里说着赵羽天油嘴滑舌，但是她还就喜欢这一位废物的油嘴滑舌。 男人若是呆若木鸡，那一定会失去太多有趣的人生，赵羽天懂得生活的乐趣，所以他不是一个呆若木鸡的笨蛋。 赵羽天又开始他独有的夸夸其谈起来了，”他只是盗走你们司马家族的一些身外之物，足以见得这一位盗仙果然是盗亦有道。” “盗亦有道的故事我也听说过，不就是说得一些看不惯我们这些富人的贼人罢了，他们将盗走的金银财富捐给那些穷苦人，故作高尚，哼，这我当然知道，你以为就你赵羽天见多识广？当年我都很向往他，可是现在他身份地位如此之高，怎么还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说不能？地位高就偷不得吗？他可不一样，他是一位很特别的盗侠。“赵羽天也知道这盗仙是堂堂百花谷的谷主，非常有能力。 ”很特别的盗侠，你快说给我听！“司马幽兰知道他又要讲故事了，心中的喜悦自然又溢于言表。 ”那我们先说说盗侠吧，盗侠之所以被人们称作盗侠，自然那不会违背侠这个字，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对穷人下手，生活极端清苦的人们，他们都有一种极端仇富的心态，而盗侠的出现恰好拯救了他们，让他们能够吃得上一顿可口的饭菜，能够给自己的孩子买一束花朵作为生日礼物，亦或者他们将这些得到的钱财治疗苦疾，更或者是命运悲苦的男孩子能够给同样命运的女孩，买一串精美簪子，从而成就了一番美妙的姻缘，这非常有趣。“ 司马幽兰没有说话，他想等到赵羽天露出破绽以后再反驳赵羽天几句。 赵羽天却趁此机会滔滔不绝起来，”这些事情，这些本事都是盗侠所做的，这自然也是行侠仗义的根本，久而久之，人们就开始憧憬这些盗侠起来，不过这些盗侠都因为触碰了一些贵族利益，最后的下场都心酸得很，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永远不会在江湖上出现。“ ”难道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司马幽兰忽然之间不埋怨了，反过来为他们的下场有了感叹，甚至心中有些悲痛。 ”不错，在一个文明没有得到完全进化的国度，盗侠象征着文明的开拓者，然而由于他们触碰了旧时代的贵族的既得利益，加上他们性格傲慢，有一种绝不向贵族低头的坚毅与忍耐，所以这些生活在武技世界的盗侠们，最后的下场都很不尽人意。“赵羽天并没有说他们下场都很悲惨，而是说不尽人意，因为在他眼里生与死，那对他们这些盗侠已经不重要。 赵羽天当然尊敬他们，武技世界的旧时代不光有黑暗的人心，也有光明的人格魅力，就如同旧时代的封建社会一样，总会有岳飞，郭子仪这样的超世之杰，但也免不了秦桧这样的人。 司马幽兰幽幽道：”你这样一说，倒是我们这些贵族的不对了？难道我们贵族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们受穷就是不幸，我们为我们的财富地位奋斗不止就令人讨厌？你太强词夺理了，赵羽天，哼！“司马幽兰一脸的不乐意，又踹了赵羽天一脚。 “我没这样说啊，你怎么又踢我啊！”赵羽天一脸无奈。 ”你管我？你这废物，我当初偷了那么多武功秘籍给你联系，你就是不听我的，还振振有词，若是你有武功，那银雪怎么能够丢？现在可好，银雪被偷走了，你如何向我父亲交差。若是你练就了武功，哪里会有今天？“她反反复复劝解赵羽天习武，这本就不是一件坏事。 ”是是是，是在下的不好，君主对对对，在下错错错。“赵羽天为了不忍受下一脚，只能诺诺点头。 司马幽兰好像欺负他惯了，也觉着理所应当，扑哧一笑，”反正，反正“她因为一时内心的欢愉，竟是说不出话来。 ”反正什么？“赵羽天只能帮她记起要说的话。 熟知赵羽天因此又挨了她一脚，真是倒霉透了。 ”反正，无论如何贼就是贼，永远也改不了偷盗的习性！做了百花谷谷主还是这样。“说起来司马幽兰还挺喜欢那个百花谷的，而且现在百花谷也与司马家族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每当司马旭寿辰的时候，百花谷现在还会派人送来非常养生的百花茶，那是百花谷特有的茶叶，弥足珍贵。 ”我也没有说你们不对，我也没有说他们不对，这本来就是一种你们这种时代才有的矛盾，更何况你对他还颇有好感，不是么？“赵羽天这一次丝毫没有说你怎么又踢我，因为他知道这些话不管用，只要柳叔不再，这郡主动不动就欺负自己，早已经习以为常。 司马幽兰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嗯“，她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小时候一天到晚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我也是一位少女哎，于是我听老人们说这盗仙，盗仙的，就产生了歪脑筋，想要让他带我离开家族，于是我就故意写了一封信，让他来盗我司马家族的宝物，赵羽天，我聪明吧。“ 赵羽天豁达一笑，”那么你的目的何在呢？难道只是为了花痴地见他一面？我听说他除了能够偷宝，还偷了不少少女的心。“ ”当然，他可比你帅多！哪有你这么猥琐，不要脸！”司马幽兰说完之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到时候，我赵羽天可就要见见他了。”赵羽天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比我帅的男人，却又比我要脸的男人，我还没有见过。”赵羽天回答道，他还真不是一位君子。 司马幽兰又扑哧地笑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倒是没有踢赵羽天，脸色红润极了，“脸皮真厚，死不要脸！” ”哈哈哈，在下是一位仆人，一位不要脸仆人，不要脸的仆人就不可以长得帅吗？这是怎样的逻辑？不过你还不至于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如此大动干戈吧，那毕竟是你们司马家族的宝物。“赵羽天进一步分析说道。 “你以为我真这么傻？”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赵羽天对她的童年也好奇起来。 “很简单啊，等他来盗我司马家族秘宝的时候，我就可以趁乱离开司马家了，再将祸水嫁祸他头上。“ “怎么嫁祸？”赵羽天故意装作不知道，语气也变得装模作样起来。 “这也很简单啊，你脑子真笨，说我被盗仙掳走了，然后我就可以一个人无忧无虑的闯荡天涯了，怎么样，我这个想法不错吧。” 喔，可怜的盗仙，这若真成了现实，这一位盗仙恐怕跳进银河也洗不清了，赵羽天想不到这一位天真的少女竟然还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还想逃离我司马家族。“赵羽天甚至也大笑了起来。 哪知司马幽兰一瞬间变得不知所以，涨红了脸，幽幽道：”我，我，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废物，你不能够说出去明白吗？“ 赵羽天只能立马回答，“报告郡主，在下赵羽天听明白了！” “再说一遍！” 赵羽天忽然觉得面前这一位女孩虽然有些高高在上，性格也有些乖张，但是她的心灵如天上的明月一般，充满着天真，稚嫩，如同那最为原始的山林流淌的泉水，亦或者那千里冰封的白雪，不参杂任何的瑕疵，这一位女子好像只知道这个世界是纯洁无瑕的，即便知道这世界的阴暗，但是她有没有办法弄得清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一位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赵羽天忍不住去赞美她，尽管她如此任性。 ”我又不是傻子，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赵羽天反驳道。 司马幽兰眼珠子一转，这一位废物说得没有错，说出去对他赵羽天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惜如若自己曾经要叛逃家族的想法被自己父亲听见，那岂不是伤透了他老人家的心？到时候我司马幽兰怎么对得起父亲的一番栽培？ ”赵羽天，你不准说出去，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司马幽兰还是觉得不放心。 “听见了。” “大点声！” ”是是是，我发誓我赵羽天若是说出去，定然天打五雷轰！“面对天真的花季少女就应该用天真的话让她继续天真。 有时候赵羽天自己也被她的天真搞糊涂了，说她是一位天真花季的少女，却又担忧这个国家的未来，说他纯洁无瑕，但是还是能够分得清男人都是一些好色之徒，身边的柳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些不入耳的言语，司马幽兰还是听得懂的，并且她有些时候竟是不排斥。 少女的纯真与复杂，真是说不出清楚，赵羽天只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