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暗箱11章【十八小道卫】5
============================================ 雷三郎也进入到场地里面去了，《星刊》排版顺序已经就绪，推给了公孙胜和樊瑞，他在道玄仙长配给他的黄门官赵起、禁军内卫执金吾高允的陪同下，直接来到了场内擂官旁边。这里是距离交战场地只有数丈的一个木制高台，在这里才真正能把比武的细节看的真切。 大概是得到了枢密使童贯的密告，擂官对这位天道圣使十分恭敬。也许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次小校场比武就跟给这位圣使选拔道卫差不多，就决定权来说某种程度上比他们这“裁判”还要有权威。 两位擂官站在高台前端仔细观察，后面是有着专门座位的雷圣使，雷圣使身边很有排场：赵起、高允、石秀、戴宗一字排开。 敏感的人们已经开始议论了，莫非今日这小校场比武胜负要由这位天道圣使来裁决？ 道君皇帝让雷圣使亲自到场中监考确实有让他决定使徒身份的意思，雷三郎也正想就近看得真切；这又是一个更加轰动的扬名的机会吧，这一刻他都有些飘飘然了。 来的时候他没忘对道玄仙长表示谢意，但却没注意到一直表现极为殷勤的童贯那暗中诡秘的一笑。 此次上场的十八位人选可说是个个都是强手了，或许是这些小武举也明白这些，这时纷纷显出了看家本领。比赛节奏更是加快了，马上决战就是与不下比武不同，倾全力之下往往一两个照面就分出了胜负。 几场比试过后杨再兴、岳鹏举、辛文郁、罗延庆等取得优胜，应该是过关晋级了。其中二辛中老大辛文复对罗延庆一场最为繁复，罗延庆势大力猛却由于使用木制武器发挥不出优势，而辛文复身手灵敏场面占优；但几个回合下来辛文复表示前面已经受伤退出比试，二人携手退出场地，显出惺惺相惜的一面。 雷三郎看出来前面负于杨再兴的宗猛实际上有些冤枉，以他的实力晋级“九强”是完全可能的。杨再兴的马上功夫确实独到，下手又是毫不容情此次仅一个照面就将对手打落马下，咄咄逼人的气势彰显无遗。 已经胜出的几位优胜者现在显得十分显眼，上轮三十六名晋级者中已经结束比试的小武举聚集在擂官高台周围羡慕的看着他们议论纷纷。他们几人中薛鹏举、辛文郁最是沉稳，显得气定神闲；而杨再兴、罗延庆则张扬多了。尤其是杨再兴，一身白袍独处一旁，负手而立傲气十足。 雷三郎目视着他们心内暗想：初生牛犊不怕虎，恐怕后世还许多多磨难和历练啊…… 这时候场内忽然大哗，他们下边周围小武举也是惊叫声四起。 只见就在他们十几步的面前，两名马上骑手交错而过，血光迸溅一人大叫落马。落马之人痛苦呻吟却是一动不动，显然受伤极重。另外一人手持大刀圈回马来，雷三郎定睛一看此人锦绣战袍面色沉郁，神情中是一种不屑一顾的表情。 原来这位身穿锦袍的胜利者正是小梁王柴俳福。 落马之人已经无法起身，被几个禁军抬出场外。这个荆州小武举看来危险了，很可能是要残废终生了；刀剑无情啊，这种伤害也太惨烈了吧。 高台之上雷三郎看的十分不忍，“他的武器有诈。”身边有人说道。 说话之人是拼命三郎石秀，他的眼睛正注视着下马的小梁王。 雷三郎看过去，只见跳下马来的柴俳福正朝一旁走去。他沉稳的步态与众不同，尤其是那把金背大砍刀，持在手中显得很有分量。 “难道他这是真家伙，不是普通木制武器？”雷三郎看了看石秀，自语似的说道。 “石某看是这样，”石秀缓缓点头答道：“他的马也是专用的塞外良马，这样比武也太不公平了吧！” 此时的柴俳福已经走到一旁坐下，他这个小王爷在这里面显然还有着特权，场内有着专用座位。现在看来这特权还不止这点，良马钢刀，其他方面的优惠还不知道有多少！难道小梁王竟是凭着这个一步步走上来的？ 擂官高台周围小武举纷纷露出不平之色，有些人大声愤懑叫喊，不过台上两名擂官无动于衷。这更激起了众人的愤怒，场内气氛显得既压抑又紧张。 “晋级九强优胜者幽州罗延庆、路州杨再兴、青州辛文复、相州岳鹏举……东京柴俳福。”看着戴宗传过来的最新即时报道，雷三郎再次打量擂官台下的九个优胜者。 柴俳福独坐一旁，旁边有人伺候饮茶，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其他八人并立一起大都是看向这位小梁王，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怒目而视。 雷三郎隐隐觉得事情看来不简单，更大的不平还在后边吧。 擂官在宣布下一轮比试的对阵，九人捉对厮杀必有一人轮空，现在的规定是这个轮空的人下来单挑一位胜者，再胜者可进入四强。周围武举喧哗声未落，结果已出，果然轮空之人正是小梁王柴俳福！ 他这个光可是占得大了去了，少打一轮不说，而且看现在的形势，比试对手安排完全不透明，那个下来优胜者之中的受伤者或是最弱的一个，一定会被安排成他的垫脚石。 场面有些乱了，刚才落败的选手纷纷离开聚集的队伍，就连台前站立的八个人都有人吵吵如此不公，不如回家。 正在此时，从观景楼中央方向来了几人，前面有人高声说道：“诸位举子听真，此次小教场比武前十八名听赏。朝廷动议，由华盛天道对成名武举进行册封！” 这一行人前面禁军禁卫开道，后面是两名高官摸样的人及几个黄门太监，及代表官府又有皇家形式，看来来头不小。雷三郎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也不敢怠慢，与身后的赵、高、石、戴四人赶紧下了高台迎接。 刚刚走下高台，那一行人中的队伍里走出一人靠近过来，却是天道教长公孙胜。 “圣使，道玄仙长和童枢密大人差枢密院知事前来宣喻此次小校场比武选出十八天道卫之事。”公孙胜说罢，恭敬向后面一伸手，这是后面已经有二人走上前来。 来人原来是朝廷枢密院的知事谭缜、梁方平，这二人于枢密院也算是童贯的左手右臂，在大宋朝廷那也算是另类名人了。 谭缜、梁方平二人脸上带笑，向雷三郎见礼。他们口称见过圣使，笑容可掬竟然似乎有着恭敬的样子。 看来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有了道君皇帝和童贯在上，这二位以往人见人怕的宦官完全变了一副尊荣。雷三郎赶紧笑脸应答，……这个时候似乎看那梁方平并不那么令人生厌了。 “依照皇上的意思，枢密使从事谭缜、梁方平特来献上十八面道卫官事牌，请圣使发放。”二人说话时带着谄媚的笑容，随后一扬手，黄门官托上来两个托盘。着每个托盘上面是各九块系着丝带的素色木牌，木牌有二寸见方，上面刻有绿漆打底的“道卫”两个字。 “有劳二位从事大人，雷某谢过了。”雷三郎嘴上寒暄，心中却想这童贯真是会来事，无怪道君皇帝这样倚重他。皇帝刚说了此事没有多长时间，如此快就做出了这多后续安排。 这不正愁人散了到何处去找，现在正可以顺水推舟，借着皇帝的名义把这帮人拢住。 “快快，招各位举子到前边来。”、梁方平二人去招呼擂官。 雷三郎回到后边坐下，手抚着托盘中的木牌说道：“今日风顺啊，我天道合该要得些少年小俊杰。” 他整理衣冠，戴正金面，准备人员聚齐就要颁发天道道卫圣牌了。 石秀与樊瑞也是喜形于色，樊瑞口中语气有些兴奋，“圣使今日指点下，我天道做事极为露脸，让他们折服也是理所当然的。” 雷三郎脸上也露出得意笑容，“那咱们就再扬一次名，一清先生你我教长与圣使共同颁发这带着圣意的‘道卫牌’如何？” 他面上金光闪闪，两只眼睛炯炯放光，招呼公孙胜就欲上前。 就在此时，忽听公孙胜说道：“圣使且慢，一清觉得此事或有不妥！” 雷三郎转头一看，公孙胜眼望别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