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鬼同屋

    虽说如此，田九不免情绪低落为此感到无奈，他低声哀叹道：“唉，我朋友的房子有这鬼东西在啊，他就甭想住进来了。”

    白无常耳尖听到了，笑着说：“有什么住不进来的，这只小鬼智商低，贪玩不害人。你跟他约好，互不侵犯，不就相安无事了，这样的事，人间多的去。”

    田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欣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谢···。”他回过头刚想跟黑白无常道声谢，房间里哪还有他们的影子，黑白无常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田九撇了撇嘴，说：“真是的，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一点礼貌都不懂。”

    田九自言自语着，眼尾无意中瞥见那鬼魂，这才发现那鬼魂正乖乖地立在一旁，对着他笑。田九眼珠子一转，暗自盘算，这鬼魂虽傻，但看他样子，应该认得黑白无常，惧怕黑白无常，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关键时候，搬出黑白无常来震慑他，正如白无常所说的，人鬼同屋，互不侵犯，相安无事。但这事千万不能让卫东知道，再胆大的男人，也不可能接受人鬼同屋。

    田九笑着跟鬼魂招了招手，示意它过来：“小多来，九哥跟你说说话，”鬼魂小多很开心地飘到田九身边，它寂寞了大半个世纪了，如今有人亲热的呼唤他，同他讲话，这足于令他欣喜若狂，忘乎所以。

    “小多，你告诉九哥，平常都会做些什么？”田九开口问鬼魂，语气亲切。

    “平常我都是自个玩，有时会到外面逛逛。”小多斜着头回答，那神色就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说话，这与它的年龄搭在一起，让人看上去怪别扭。

    田九现在只能把它当作小孩看待，他温和说道：“在屋里睡觉的那个哥哥你认识吗？”

    小多侧过头探了探里面，回答道：“认识。他以前有来过，我作弄了他几回，后来他就没再来了。”

    “以前的事不要管了，我现在和那位哥哥要搬回来住，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啊，这里整天就我一个，无聊死了。”小多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如果我们搬回来住，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答应就要做到。否则，我就让黑白无常把你带走，带你去的地方到处都是吃人的妖魔鬼怪，明白吗？”田九一脸严肃，他很清楚，在关键时刻，必须震得住这只鬼魂，否则在以后的相处中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我答应你，我保证做到。”也许是孤寂太久又或者是小孩子的心智，鬼魂小多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至于以后会不会被黑白无常带走，它才没想那么多。

    田九其实心里也非常清楚，让一个智力低能的鬼魂保证遵守所订的规矩，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制约作用，但他相信，一旦有事发生，自己还是有能力控制的。

    田九指着屋里的卫东，音正辞严地说：“第一个条件，你从现在开始，不能作弄他，惊吓他，伤害他。第二、遇到任何事情，都必须跟我说，不可擅自主张为所欲为。第三、不能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起居。就这三个条件，能做到吗？”

    “可以，我保证做到。”小多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田九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小多很乖，以后肯定会听九哥的话，是不是。这样吧，你告诉九哥喜欢什么，九哥会带回来给你的。”

    鬼魂小多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最后说：“我想吃绿豆糕，以前mama经常买给我吃。”田九一口答应下来，别的东西没有，绿豆糕满大街都是，只是担心现在绿豆糕的味道与民国时期的是否一样，其实鬼魂是没有味觉的，什么味道对它们来说也没多大差别，况且已经过去大半个世纪了，小多是否还会记得在世时他吃的绿豆糕的味道。

    第二天临近九点，卫东醒了过来。他起床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跳下床铺，站在屋子中间细看屋内的摆设是否有起什么变化，他特别注意床铺的方位，之前已经被转怕了。

    阳光从屋外投射进来，射进来的光线里泛起一缕缕白烟，在空气中漫天飞舞。卫东眯着眼睛，扫视了整个房间，所有的摆设如昨日一般。

    田九？他神经质地跳了一下，冲出卧室。一眼瞧见田九正悠闲自得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烧水泡茶。他见卫东穿条裤衩，傻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忍不住失声一笑，道：“太阳照屁股了，大哥，你可真能睡。”

    卫东眼睛直勾勾盯着田九好一会儿，猛然转过身子，把整个屋子转了一遍，他有点发懵，脑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昨夜一点怪事都没出，自己竟然一觉到天亮，屋内的家具摆设完好如初。

    转完屋子每个房间，卫东回到客厅，站在田九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吗？”

    田九瞧着卫东那囧样：光着脚丫，穿条沙滩短裤，满脸疑惑，一身憨态。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什么事也没有，拜托你赶快先去把衣服穿上吧，这天很冷的。”

    经田九这么一说，卫东这才感觉身上确实有点冷嗖嗖的，他没多细想，转身冲进屋内，不到五分钟就穿戴整洁回到客厅，纠缠田九，追问他昨晚到底有没有事情发生。田九没敢说太多，只是简单地讲解了一些：屋里确实有脏东西，但经过他的处理，已经圆满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之前类似的怪事出现。卫东将信将疑，抓耳挠腮了老半天，看怪物式地看着田九。

    田九望着卫东，不想做过多解释，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万一说错了话反而会带来负面作用，就让自己在卫东眼里保持一份神秘感吧，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当日中午，卫东叫来一大帮朋友，在茶叶店里聚餐，酒菜现叫外卖，一伙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餐中，卫东郑重其事地把田九介绍给众人认识，顺带又把田九吹嘘了一通，希望大伙以后要好好关照，众人直喝得是酒尽人酣，到了天黑了才散去。

    自此，田九与卫东生活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朋友、兄弟，知己···，时间久了，谁也说不清，也没人想去深究，唯有田九自己清楚，他的命运已经跟卫东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