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奋力争取 三
三 “嗐,应该怎么去做才能行呢?”耿庆双躺在一个大石头上,集中精力去思考。 虽然是已经失败了,可耿庆双没有敢放弃。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坚定和具有横心的人,是惧怕耿庆成的威严。那个曾经在部队上打了八年仗的人,朝你瞪起眼来,让你连头都不敢抬。如果叫他恼了,会骂你一个狗血喷头。 有一个漂亮姑娘从眼前走了过去。望着她的背影,耿庆双突然想起了徐春生的meimei徐春兰。 想依托徐春兰,是有原因的。这因为他们两个人曾经恋爱过,有过一段时间的密切交往。 在前几年,耿庆双当着耿庄的团书记。能够当上团干部,在青年人的眼里,是非常了不起的。特别是那些出身不好的女子,把这种年轻干部视为不可接近的上层人物。爹老子是地主的徐春兰,却大胆地盯上了耿庆双。她敢朝他的身上想,是由于在自身的出身不好之外,有一个非常棒的特定条件。这个条件,是她的美丽。她长得特别好,那美相,传得很远很远。耿庆双确实是有着很强的阶级立场,可他是爱美的。他被她的身段所吸引,顾不得去计较她的家庭出身,暗暗与她进行了交往。 他们两个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的原因,主要出在徐春兰的哥哥徐春生的身上。哥哥讨不上媳妇,需要meimei换。那时,他们的爹老子刚刚死去。心地善良的她,不想让这个唯一的哥哥也走了。在其后的姻亲关系选择上,她看上了耿庄。这不单单是因为这户人家的出身是贫农,重要的是,图了离耿庆双近一些。 这对情人,在以后的生活中没有敢明着往来,可心里是盼着的。由此,耿庆双认为,念着这种情分,徐春兰不会拒绝他的这种求助。 吃饱了早饭,耿庆双抱着希望上了门:“在家吗?团组织需要我来作一个社会调查。” 徐春兰偷笑着快步跑出来,把耿庆双拉进就近的一间屋子里,端详了一阵子后抱紧了他,说:“别鬼了。他已经死了,来得时候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 耿庆双想到了什么,左右看看,问:“他才死了没几天,我来得是不是有些早?” 在丈夫上吊死去的第二天,徐春兰就基本上从悲痛中走了出来。这不是因为她毒和恶,是体现在对命运的认识上。她想,要不是命运的安排,仅仅因为徐丰玲鼓动他建一个饭店,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就会这么突然离去?要不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有强势的耿庆双为什么到现在还未娶?由此,她并不觉得离他死去的日子有些近,还埋怨耿庆双来得有些迟:“啥呀,真是的,我都快想死你了,还在这里嫌早。” 一是得到了一种鼓励,二是身体有了一种需求,三是抱着一种目的,耿庆双舞着两只手同她亲起来,“啊哟哟,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滑!” 徐春兰先把自己的那块紧胸布子松开,然后把他探到下面去的一只手抽上来,说:“为了你,夜里洗了澡。” 徐春兰表现出来的亲切,坚定了耿庆双的那个想法,等亲够了,说出了那个请求:“……这是一件光荣任务,你一定得支持。” 徐春兰是一个明白人。她知道,在这个政治脉搏跳得高的年代里,政治高于一切。当听说耿庆双凶狠地打了自己的哥哥,她没有对他产生半点抱怨和恨。她认为,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不在某一个人的作为上,是由国家的政策所导致。因而,对他的工作,她想全力去支持。可在这件事情上,她准备抗击,因为这关系着好多人的未来命运。 徐春兰找到了徐丰玲,说出了耿庆成的想法,叫他重视:“叔,不能拖,得抓紧。惊了上头的话,来了公安,就更加麻烦。” “我不是不着急,都急得眼看就要跳河。”徐丰玲气得用力拍着头,“耿庄的干部个顶个是死心眼,打不通。”
徐春兰很有信心地把头扬了扬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们把那些枪偷偷地送到我那里,我就说,是你们在当时送错了门。” 对呀,这确实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考虑到徐春兰的出身和身份,徐丰玲没有利用她,去找了耿玉梅。 耿玉梅有一个非常老实的meimei。在爸爸对她们姊妹俩的信任度上,meimei要高于jiejie,她把meimei推了上去。 耿玉梅的这个meimei虽才只有十七岁,却没有怯场。说在那个事发的当夜,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把枪送到了家里。她收下后,怕出危险,把子弹和枪杆分离了。把那子弹藏在了一双鞋里,把那枪杆投进了一个地窖里。她请求爸爸相信她,说:“爸,我没有及时对你说,是怕你挂念着,影响了在医院里养身子。” 对这个表演,耿庆成没有产生半点怀疑。安了心的他,夸了这个二闺女一通,许下,等jiejie嫁了出去,由她来当大队里的团支部书记。 在这个非常时期,让人担心的事情会时常出现。这头刚刚压下,那头起来了。就在徐丰玲静下心来睡大觉的时候,徐春兰走过来说,夏立与那个县委书记有着密切关系,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对吧,他们不是一个姓。”徐丰玲不信,摇了头。 “是呀,绝对是真的。在很小的时候,那个县委书记就离开了父母,是夏立的父母收养了他。” 这是有可能的,徐丰玲吓坏了,急问:“听哪个人说的?” “耿庆双。” 可要命了。那个夏立若是获得了自由,会讲出所有的真实情况。诬陷别人是犯罪,有了去坐牢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