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雨日月圆在线阅读 - 第四章 奋力争取 二

第四章 奋力争取 二

    二

    失败,不只是单单体现在了耿庆双的身上,被派过去探听消息的那两个人,也跑过来向耿庆成交了差,说那天夜里太乱,根本就查不清楚。

    本想依靠这件事情给徐丰玲一个严厉打击,没有想到出现了这种结果,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连枪的去向都没有搞清楚。

    为了这几条枪,那边的徐丰玲产生了担心,这边的耿庆成也犯了难。丢了枪是不可以的,况且又是那么多。这个时候的耿庆成,十分害怕受到上级领导的斥责和受到法律的制裁,在那里不停地叹息:“可毁了!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没有倒下,竟然在这个和平年代里玩完了……”

    犯了愁的耿庆成,躺在病床上翻打滚,连治疗都无心去配合。他老婆吓得喊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伤口都快愈合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见好。难道是伤着了别的地方?大夫,大夫,你们不是说没有伤着内脏吗?”

    耿庆成嫌她不懂事,气得一脚踢开了她。他拄着拐杖走到一个静处,抱着头去想解救的办法。

    这时,想获取到点什么的那个二流子跑过来要功:“耿书记,就是不吸收我入党,也得给我个奖状,可不能白了我。”

    “这件事儿没有弄好,我正在犯愁。”

    “不对呀,战斗虽然是败了,可咱们占理哟。在当今这个社会里,真理属第一。他们要是不服,我就去和他们来一个大辩论。”

    “连个主事的人都找不着,找谁去辩论?”

    “还用得着找嘛,徐丰玲呀。”

    “瞎了眼了,从行动一开始,他就被我们绑了。”

    “对对对,不是我的眼睛瞎了,是我的脑子毁了。那就找徐春生吧,在那一夜,他比谁都能。”

    对,在徐家坡,那确实是一个人物。只要把徐春生的嘴撬开,就什么都有了。耿庆成把这项重要任务交给了耿庆双,他虽愣头愣脑地弄不大好,可徐家人善于用糖衣炮弹,容易被击中,用上别的人,更是顶不了事。

    所有的地主都被打倒,连句歪话都不敢说,对付一个他们的儿子,显然是容易的。耿庆双没有对行动方案进行研究,就在一条道上拦住了徐春生,说:“听说你的能力不小,在徐家坡敢伸二拇指。不简单,真不简单,一个地主崽子的权力,竟然赶上了我这个伟大的革命派。”

    一时没有吃透对方,徐春生采取了守势,说:“啥呀,在徐家坡,我算个什么,别说是翘尾巴,就是连喘口气都不敢张大嘴。你就不同了,在耿庄,是真正的二大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除了耿庆成书记,没有一个敢向你龇龇牙的。”

    “你既然这么看待自己,就应该老实听话。有个事儿需要了解一下,你必须得给我如实回答。”

    徐春生点了点头,应下,说这是自然,不用嘱咐。

    “那好。”耿庆双拉下脸来,尽量显出威严,“是谁抢了我们的枪?你要给我说得明明白白,一件一件地理清楚。”

    一听是为了这件事,没有这个思想准备的徐春生立刻紧张了起来,没有说出什么来。

    耿庆双把两眼一瞪,吓唬徐春生说,这个事儿非常重大,要是瞒着不讲,没有好果子吃。

    经过几分钟的调理,徐春生的脸色正了,思维也转入了正常。他平静地说,不是他存心不想说,是不知道,没得说。

    耿庆双的眼睛越瞪越大,吼了起来,说徐春生这个地主崽子不老实,在反党,在反社会主义。

    不敢放开胆子去抵抗的徐春生,放低了自己,说对于他这种没有什么地位的人,不敢动,不敢言,还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没有条件知道那么大的事。

    耿庆双跳了起来,说徐春生已经成了徐丰玲的军师,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多的不敢。

    徐春生不去理会耿庆双的咆哮,在那里稳着心应战,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不应该这么抬举他。

    见用文的无效,耿庆双想到了武。可跟前没有力量,靠自己一个人做不到。耿庆双想了想,放了徐春生。

    已经从耿庆双的表情上看出了诈,徐春生没有敢回家,急火火跑到了徐丰玲的面前。

    在枪的问题上,还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让人非常头痛。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就是他徐春生,徐丰玲赌气不理他。

    在平常,爱给别人出点子。现在,自己遇到了困难,却没了什么好的主意。徐春生气得在那里捶胸顿足,骂自己无能。

    那个耿庆双,为人大大咧咧,就是想行动,也不会安排在当夜。只在外边躲到了下半夜,徐春生就稳不住了,轻手轻脚地朝家里走去。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刚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冲上来的五个人围了起来。

    由于不敢在徐家坡张狂,耿庆双把徐春生弄到了耿庄的大队部。这里处在村子的中心,周围都是民宅,他不怕引起什么不好,上来就给了徐春生一顿棒击。

    望着身上的血道道,徐春生有了恨,恨这个社会不养人,恨当下的政策太离谱……

    得到的是耿庆成的死命令,达不到目的是不行的。耿庆双的第二次下手,比上一次更狠。

    剧烈地疼痛袭向了全身,徐春生的心里产生了更多的恨,连生养他的父亲都恨上了,恨不得立刻去把那座坟子扒了。

    见木棒的敲打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耿庆双扑上去用手撕徐春生的耳朵,大声问:“到底是知道呀还是不知道?”

    知道,并且是自己亲手把那八杆枪藏在了一个柴堆里。可不能说呀,说了之后,不是毁掉一两个人的事,是一帮哪。徐春生强力忍着剧痛,闭上了嘴。

    哈,竟然较上了劲,连痛苦的喊叫都停止了。耿庆双更加火了,增大力气去撕徐春生的另一只耳朵,喊着说:“行行好,快他娘的给我说上两句吧。”

    不是不想说,而且是非常想说,可就是说上十个不知道也无用啊,徐春生继续保持着沉默。

    耿庆双狠了狠心,叫人再次下了手。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痛得徐春生喊破了嗓子。

    吵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走来了许多人。他们都被耿庆双的这种残暴激怒,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看情景,徐春生没有低头的可能。天要放亮,不好再继续,耿庆双安排人把他送了回去。

    望着徐春生那痛楚的表情和他身上的斑斑血迹,望着他们一家人的眼泪,徐丰玲恨得咬紧了牙。按他的性子,如果没有那些枪关联着事态的发展,早就派过人去把耿庆双撕成碎片了。他自劝着自,把这种仇恨暂且埋在了心里,密切关注着耿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