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初来乍到（41）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话说这史进本是华州华阴县人，因身纹九条蛟龙而被称为九纹龙。史进这人自小爱耍枪棒，机缘巧合，京城禁军教头王进因躲避京城殿帅府太尉高俅寻仇，在去投奔延安老钟经略相公的路上就在史进家呆过一段时间。史进就拜王进为师学了十八般好武艺，之后也闯出了一个江湖好名声。

    不过有道是江湖人物是非多，这史进不爱种田只爱枪棒武艺也终于给自己招惹到了是非，他在庄内抓了一山贼却又被其同党的兄弟义气所感动，就又放了他们且和他们还做起了朋友，但未想就被人以此来告发他通贼，结果就弄了个家毁人逃亡。那些个山贼倒是劝他同上少华山去做个山大王，可史进不愿意，他就前来种经略处找他那个师父王进。

    史进只知师父是去投奔了种经略相公，他听得渭州地面就有个经略府且相公姓种，他就打算先来渭州城来问个仔细。这么一来，准备进城的史进就在城南外偏僻处听到了郑屠的哭诉。

    史进却也感到奇怪，心说这人是怎么回事，想要报仇却听来是要死在仇人之前，叹惜没后却不懂留了后再来报仇。不过史进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加上又听这人是和那“小孟尝”鲁成是对头，他就没上前去问个究竟。

    史进过来时却也已在路上听得了一些“小孟尝”鲁成的传言，那可是一个武艺高强却和走夫贩卒、江湖人物随便交往并愿意为他们出头或提供帮助的英雄人物，说来至今为止这史进还没听过有鲁成的坏话。所以史进此时虽然不能就此断定这哭诉之人就是坏人，但他却也不便向此人去问个明白。他只是记下此事，想待进城后再打听个明白。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史进进城后在打听王进之时就碰上了正在街上的鲁达，史进自然是在鲁达那儿得知了王进不在此地，可两人却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就相携一同去喝上一杯。

    路上还很巧的碰上了史进曾经的一个拳脚教师打虎将李忠，此人号称打虎将实际却是个耍枪弄棒、摆地摊卖狗皮膏药的走江湖。李忠既是史进曾经的教师，鲁达就自然要拉着同去。在李忠还想着再卖两个狗皮膏药时却被鲁达一脚一个踢走了观众，这李忠就只能苦笑收摊同去。

    三人上得酒楼，鲁达叫上一个酒席，就此喝了开来，喝喝酒，说说闲话、论论武艺却也有趣。其间，这史进就说到了他在城外碰到的那奇怪之事。可史进不明就里，但鲁达一听就知道史进说的是谁，就跳了起来，“是郑屠，这腌臜货竟然还敢回来，还想寻俺成弟的事。不行，俺要去找他，打杀了那厮。”说完顾不上和史进、李忠打招呼就急奔了出去。

    史进和李忠不及阻拦，只能看着鲁达奔将出去。

    史进莫名其妙，问李忠，“师父，这鲁提辖是……”

    李忠要早来多日，有些事情却也耳闻，“贤弟，鲁成就是鲁提辖弟弟，那郑屠却是个明里杀猪卖rou，暗里做些欺男霸女、骗色诈财勾当的jian徒，前不久刚被鲁成识破被弄了个抄家刺配，现在怕是回来找报复的，这鲁提辖才着急去。”

    李忠说完还喝了口酒，可史进一听，却也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看看。”说完也起身追将出去，可出门哪还看得到鲁达。

    先不说史进和李忠后来如何，这鲁达却是怒冲冲的向南城奔去。史进虽然没怎么说得清楚，但其中有郑屠、有鲁成、还有生啊死的，这鲁达就知道郑屠回来绝没有好事，而且还对自己的弟弟鲁成有危险。虽然凭鲁成的武艺也不怕什么，但就怕有什么阴谋，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如今既然已知道就绝不能让郑屠去实施。

    几个月下来，这鲁达倒是真把鲁成当亲弟弟了，他要想先截住郑屠，他一路快走一边察看，就向城南找去。

    天机不可被扰，命运大婶穿针引线，出了一身大汗，终于又把被鲁成扰乱的人物命运线条给扯了回来，打上一个结。

    郑屠在老娘坟前哭过后，就从南门进城，打算现在就去寻了鲁成了结恩怨。可不等怀好死志的他找到鲁成就被寻过来的鲁达撞个正着。郑屠也看到了正瞪眼怒看他的鲁达，心说不好，回头要溜，可鲁达哪能让他溜走。

    “呔！郑屠，你个腌臜货，往哪儿走？”鲁达大喝一声跳起就追。

    论身手，这郑屠是拍马也不及鲁达，所以尽管他是先逃，但没多久就被鲁达追上。鲁达赶上几步就跳起一个飞步一把抓住了郑屠后襟。郑屠身子一顿走不脱就回头挥手来打鲁达，鲁达却趁机抓住郑屠的手，再一脚抬起一扫就把郑屠踢翻在地。

    不等郑屠爬起，鲁达就又赶上单腿一跪顶在了郑屠胸上，把郑屠给死死的顶在了地上。鲁达先不说话，挥手就是一拳打在了郑屠鼻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打完后鲁达才喝道，“说，你个贼配军如何回得渭州？是否逃回？”

    鲁达如此问法，那第一拳怎么都是要白打了。

    可郑屠此时酸痛得眼泪直流，他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大喊“我是来干差的。”

    可不想鲁达却又是一拳，打在了郑屠的左眼眶上，打得眼棱缝裂，眼珠迸出，“cao！还敢嘴硬，狗一般的人物，谁会用你来干差。”

    再打一拳，又扣个帽子。

    郑屠此时被打得好眼也发花，声嘶力竭的说，“真是都指挥使让来干差的。”

    但鲁达还是一拳，打在了郑屠的太阳xue上，打得郑屠脑袋轰轰直响却是翻了白眼，“都指挥使怎会用你这腌臜货？你又要骗人！”

    还在扣帽子。

    可此时郑屠已是只有出气，没了入气，挺在地上无声无息。

    鲁达一看，心说坏了，怎么就没注意下用力分寸？就假意道，“你这厮还敢诈死，看俺再打。”不过这一拳却没再打下去，因为郑屠的面皮已渐渐变了。

    这时鲁达已明郑屠已真的被三拳打死了。随即就寻思道，自己带着愤怒过来，不想三下就把这腌臜货给打死了。可人死是要吃官司的，自己吃官司不要紧，就只怕鲁成知道后不肯干休，他可是把自己真当是亲哥的，万一要来个劫牢劫法场…….哎吆！那可要连累到弟弟了，如今之计不如自己先及早撒开，反正这货没了家人也就没了苦主去找弟弟麻烦。

    鲁达寻思毕，起身拔腿就走，却又回头指着郑屠尸体说，“你诈死，等俺去查明了再来和你慢慢理会。”一边说着，一边大步离开了。

    远远停着脚步的街上观望的行人和街坊邻居仍是看到了一出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剧目，可他们也不敢来拦着走开的鲁达。鲁达却是家也不回，直直的往南走，奔出了南门，一道烟走了。

    托鲁成的福，鲁达怀里倒常有几十上百银两或钱钞，不缺路上盘缠，所以也就不需回家去拿盘缠再给家内惹来麻烦。而他这一走自也暂回了该他的命运之线。有道是，剃发削须，五台出家；倒换杀人姓名，恼杀诸佛罗汉；一把禅杖闯天下，一把戒刀杀不平。要直到鲁成这根多出来的线再去扯上才罢，暂时不表。

    先说这渭州城内。这郑屠本已是独自一人，又在渭州名声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弄不好死了都没人理，因为没有苦主和帮着出头之人。

    不过刘都指挥使其实还给郑屠安排了接应他的人，只是先前郑屠要去葬了老娘，这些人就不在旁边。现在等他们得讯赶来，就发现郑屠已死。

    郑屠完成了自己找死的任务，可没完成要去死在鲁成面前的任务，那些赶来的人有懊恼。不过还好，误中副车。他们一打听，这郑屠却是被鲁提辖鲁达干掉的，且这鲁达就是鲁成的哥，是有关连的。这些接应之人就按原计划径来州衙出头告状，状告鲁达当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