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偶然再遇 竟然是你
“啪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在静谧的宫廷雪夜里格外清脆响亮。 “好，好听，真好听。”我转身，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的男子，还来不及细看，刚旋转踮脚没留意脚底一滑，失去了重心，紧闭眼睛，心中暗叹惨了。可是等了好久，却没感到丝毫疼痛，难道是因为我衣服穿得比较厚？不对呀，感觉我根本就没落地，好像有什么托着我。偷偷睁眼，是那男子及时抱住了我，看他眸子冰冷，神色轻佻，魅笑中透着狂傲不羁。 “怎么了，看到我太激动了？”语气中甚是轻狂，看他一身织金紫袍，竖着金冠，这身装扮好歹也是个贵族，语气却如此轻佻，而且怎么感觉我对他似曾相识。 “你谁啊？是人是鬼？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放开我。”我还没稳住，他就放开了我，结果就那么毫无意外地让我吃了个大马哈，跌倒在地，屁股疼啊。 “你让我放开的，不关我事啊。”他摆摆手，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样，“我像鬼吗？鬼有我这么帅吗？”他托着下巴，装作沉思状。 “你，你······”我还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我哪招惹他了，不过他的动作有点可爱。 “地下凉，凝嫔主子请起吧。”他伸过手，我瞟了他一眼，因为鞋子的缘故，只好借助他起来。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我好奇问道，因为隔的近，我闻到了淡淡的兰草香，大男人居然还有香味，不过很好闻啊。 “我是谁，凝嫔主子肯定知道的，哦，难不成凝嫔主子贵人多忘事。至于凝嫔主子的大名，今天那么精彩的步步生莲灯，大家对您可是印象深刻。”他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捉摸不透的笑容，咦，他好像挺帅的，回归回归，这个回答算回答吗？ “你，可以说详细点吗？”我按捺心中的火气，这谁啊，我又没惹他，就出现这么会时间居然害我跌了一跤。 “主子，主子，你在哪？”小翠的声音，对了我一个人离开这么久，肯定急坏她们了。 “我在这。”我大声应道。 “那我先走了。”他转身要走。 “哎~” “谢谢你的银子。”他眨眼就飞快消失，乌拉拉，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银子？我的银子？似曾相识？ “主子，终于找着你了，可急坏我们了。”小翠的脸上满是汗，提着个红灯笼就跑过来了，“主子的衣服怎么湿了？” “哦，没什么，刚刚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笑笑。 “摔哪了？” “没事，没事。”看着小翠那紧张样。 “那快回宫吧，大家都满皇宫地找主子呢。” “嗯。”谢谢我的银子，“小翠，我有给谁银子吗？” “啊？”小翠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银子？” “就是我有亲自给谁银子吗？”灯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不是宫里的，也是宫里的，也不是就以前不是宫里的。”我好像绕不出去了。 “主子有给很多人打赏啊。”小翠肯定也被我弄迷糊了。 “不是打赏那种。”对了，那次出宫，那个醉酒的人，可是是他吗？那个人穿着破烂寒惨，这个人穿着富丽华贵，天差地别啊，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他只是平民百姓，又怎么能进得宫来，可是那眼神，“对，一定是他。”我自言自语道。 “谁啊？”小翠问道。 “没有谁，回宫吧。”如果是他，那么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与我再次见面，是偶然还是刻意？ 回到宫中，刚想着洗洗睡觉，却在踏进宫门的一刻突然有种肃穆的感觉。今晚的宫里怪怪的，平常热热闹闹，早就出来迎接了现在却是安安静静。我看看小翠，而小翠此时也正疑惑地看着我，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是我又没犯错，怕什么，定了定神往里走。 内堂灯火亮如白昼，宫女们都齐整地跪了一地，上座一身黄袍的君子羽正在悠闲品茶，神色自若，丝毫没注意外物。是他，心突然松了下来，“嫔妾给皇上请安。” “奴婢叩见皇上。”施礼归施礼，我的眼神却看着他，他缓缓放下茶杯：“都下去吧。” “是。”我刚准备溜，小翠及时地拉住我，使使眼色。对啊，这是我住的凝华宫，我干嘛走，又要走到哪里去。 人走尽，门也关上了，“过来。”语气依然平淡，却不容拒绝。虽然这些日子，我一直很想他，可是我也有性子，我不要做他随意摆弄的木偶。 “皇上，嫔妾累了，灵采女和玉答应是今天的灯魁，你应该去，去她们那。”这些话竟然从我口中平静地吐出，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他走了下来，在离我一步之距站定：“灯魁，今天灯会凝华宫拔得头筹，最大的功臣是你吧。那首曲子，是你作的？” 我依然低着头，怕一抬头，心里的想法就被他全部看破，“既然皇上说我是功臣，凝华宫也拔得头筹，那么皇上应该赏赐嫔妾，嫔妾累了，希望皇上让嫔妾去休息。” “你在赶朕？叶落艳，朕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的语气完全冰冷。 “请皇上去星梦居。”我的手紧紧地扯着大衣下摆的绒毛，心里又何尝不想让他陪陪我，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水灵为了给君子羽跳一支舞，忍着钻心疼痛。而且，我真的很气，他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来看我。现在因为那首歌，他才来找我，他一直把我当她的影子，只是影子。 “哼，明天领赏吧。”他大踏步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紧紧地闭着眼睛，把头上扬，牙齿紧紧地咬着，我好怕哭出来。爱一个人不是只要他快乐开心就好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这么在意，在意他身边的女人，在意他心中所爱，在意他把我当替代品。 默默地走到挽月楼，关了门，独自躺在睡塌上赏皎洁的月亮，一颗颗地数着漫天的繁星，直到眼皮沉重，昏昏睡去。待醒来，就是头昏鼻塞，整个人软绵绵的。小翠急得手忙脚乱，感觉都快哭出来了。很想安慰她，可是一开口发现居然连声都发不了了。 “主子，就算跟皇上闹别扭，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怎么，怎么会病成。”小翠说不下去了，满屋的人都是静静的。 其实，我只是想看星星，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应该也就是受了风寒。可这在古代，该不会很难治吧。 王行之匆匆赶来，看他连官帽都戴歪了，也真是难为他了。估摸着小翠她们的慌张吓到他了，迷糊着眼，让他搭了脉，还伸了舌头，他倒是微微一笑：“还好，受了寒，下官开副药，喝几天就好了。”他的话音一落，小翠她们都是一片欣喜神色，我的心也定了下来。 他亲自熬了药送过来，老远就闻到nongnong的中药味，肯定很苦。我不禁眯眼缩在被窝里，装睡不肯喝。 “喝药了，快，喝药了。”我继续装睡，“如果凝嫔不喝药，那下官只能针灸了。”坚持装，那药肯定很苦，“咔擦”打开箱子的声音，他真要对我扎针，“我喝，我喝。” 一起来就发现被骗了，他只是打开箱子又关上：“终于肯喝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药配得这么苦。”我沙哑着嗓子说道，这声音可跟鸭子嗓有的一拼，“苦。” “那你可不可以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良药苦口，快喝，喝完有奖励。”往来久了，连奖励这个新鲜词汇也会用了。 “什么奖励？”我好奇。 “喝完就知道了。”他保密。 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碗，一口气喝完了药，嘴巴已经是苦得不行，感觉吸一口空气都是苦的，整个口腔被苦味占据，已经麻木。 “给。”他手一摊，还是一颗蜜枣。我会心一笑，递给他空碗，接过蜜枣，放入口中，瞬间所有的苦涩都变为nongnong的甜，心情顿时好起：“我以为是什么，原来还是蜜枣。” “一碗nongnong的苦药之后一颗甜甜的蜜枣，这不是最好的奖励吗？”他放下空碗，“宫中的生活很苦，你就不要再为难自己，苦上加苦。”不禁意的一句话，让我深思。 “其实我这次生病，是因为大晚上数星星，一不小心睡着了，纯属意外。”好像怕他不相信，我又补充道，“真的是意外。” “数星星？”他露出讶异的神情，“那么让你的意外少一点。”他的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却没有拍下去，“好好保重，有什么不舒服，下官随传随到。” “就像阿拉丁神灯一样？” “阿拉丁神灯？”他的神色满是不解。 “就是一盏神灯，擦擦它就会出现一个神仙，帮助那个人。”咦，嗓子居然好了很多，虽然沙哑，讲话却不费劲了，这药“太神奇了。”我不禁佩服他高超的医术。 “的确神奇。”他说的是灯，我说的是他，此神奇明明不是彼神奇，却变成了一样，“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心一颤，他已经转身离开，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谢谢。” 被病体缠绵了好久，期间水灵、小玉，惠jiejie，甚至是皇后都有来看我，只是没有他，据说他来过凝华宫几次，但都是去了怀星阁和星梦居，看来我是真的惹恼他了。赏赐依旧是金银玉器珠宝，太后的，皇上的，皇后的，珠宝纵然璀璨，却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暖意。 听说，水灵和小玉都升了一级。听说，最近皇上很宠爱一个会唱曲的宫女，采莲娘子。她的歌声婉转动听，可以吸引蝴蝶，可以说是一道奇景。更妙的是身上还有一股奇香，皇上几乎天天都去他那。一时之间，采莲娘子的名号在整个皇宫中风传。有些事，小翠能不说就不说，怕伤到我。 而我的病体缠绵，一直到初春，连腊八节也是皇后派人送来了腊八粥。整个冬日皇宫热热闹闹，可是挽月楼除了一些红色福字过得倒是冷清。王行之说得对，不能苦了自己。虽然卧病在床，我也可以玩玩叶子牌，下下棋，也算是自得其乐。王行之每次来看我，都会陪我说会话，随意谈谈，我却觉得他有自己的心事，只是他不说，我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