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卧底留下的地

    “砰！”刺耳的枪响很快便被黑暗所吞没。刚刚还明晃晃地月亮这会也躲进了乌云里面。中都警备司令部的外面倒下一具尸体。他的头上中了一枪，鲜血“嗞，嗞”地往外窜。紧接着，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伴着狗叫声打破了月夜的寂静。几个穿军装的人跑了过来把尸体围住。他们用手电照着，并且拿枪指着那具尸体。一个领头的家伙走了上去，用手指摸了摸倒在地上的人的颈部然后对其它人说道：“人死了已经。”其它几个人听了以后把枪收了起来，然后把尸体抬上了后面跟上来的一辆卡车。死去的人中等身高，微微有些胖，身上穿着洗得发灰的深蓝色军服，脸上有几个不起眼的黑痔，留着凌乱的胡荏，手里握着子弹已经脱匣的手枪。

    远处，一个长发垂腰，身着漆紧身皮衣的妙龄女子看着他们，得意地冷笑了一声。警备司令部座落在中都城南部三十公里的玉华山山脚下，一面靠山，两面环水，另一边是黑压压的森林，通过北边的两座石桥与中都城相通。妙龄女子的跑车就停在石桥不远处，她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走回车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警察总署的郑署长便召集手下开会。一个身着崭新制服的警官正有条不紊地向大家介绍着案情。警服是黑色的，圆檐帽，正面是一个盾形的警徽，警徽左右两部分图案组成，左边是一个砰，右边是一把利剑，象征着公平与制裁。上衣的肩章内宽外窄，靠近手臂的地方呈三角形，尖端是一个小红点，象征着对法律的一心一意。官阶是用不同数量的紫色花朵及不同颜色的肩章底色构成，由低到高为淡绿色，深绿色，银色与黑色，袖筒有上一条白色的线从肩部一直延伸到袖口。袖口有三颗金色的扣子，红蓝黄三条线环绕着袖口。上衣左边有一个小口袋，腰上左右各有一个大口袋，上面的盖呈倒三角形，中间一排扣子，文职有六颗，武职有五颗。裤子上有一道淡紫色的中缝，裤口外翻，里面是迷彩花纹。

    郑署长听着报告神色紧张，他抽着烟眉头紧锁。郑署长身材高大，颧骨突出眼睛往外突，下眼睑的眼袋十分明显，眼睛上还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他鼻子上布满黑头，鼻翼右侧有一个颗带着白毛的黑痣，嘴巴很大，嘴唇发青，牙齿洁白，左边嘴角下面靠近下巴的地方的一个淡红的圆点胎记。比他更加紧张的是他的手下宋颇。宋颇是署里资历比较高的高级督察，也是大家心目中未来副署长人选。他头上冒着冷汗，眼角闪着泪花。宋颇坐的位置是郑署长的右手边。他的身后有一个大大的花瓶，上面的画描述了刚刚日出之时山民上山砍柴的情形。花瓶的后面有一扇门，里面是一间小会议室，只能容纳几个人，比不上外边这间大会议室。郑署长的左手边坐着另外几名督察，他们的后面便是会议室靠近走廊的那面墙，高高的窗子，紧闭着的大门。大门旁边是一个小讲台，上面站着的便在正在讲解案情的署长秘书，名叫荆武，他也是署长专门派去协助宋颇调查这桩案子的人。荆武名如其人，体格健硕，相貌神武。

    荆武的声音十分响亮：“昨天的这名遇害人是我们派到军方的卧底。他在临死之前向我们发出一条重要信息。”说着，他把刚才播放着的被害的人照片切换成了一组符号：“CP41493”。

    “这就是被害人洪峻在临死前传回总部的信息。但是除了这一组字母加数字以外，我们再无其它线索。被害人是被狙击枪从远处击中头部致死的，应该是军方的杀手所为。具体的案情我们无法进一步了解，因为军方拒绝我们的任何调查请求。”荆武说完后，便朝台下看了看。署长冲他点了点，荆武会意地走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署长的声音一向浑厚有力，但是这次却有些发虚，“之前军方为了掩盖他们秘密研制生化武器的事实，杀掉了很多的记者及至政界人士。后来他们还培养了专门从事暗杀的组织，叫‘特殊打击部队’，现在军方与邪教合作，把之前的组织改名为‘联合打击部队’。这些年来，我和各位同仁一直致力于击败这个邪恶组织，阻止军方继续研究生化武器。生化武器是几十年前为了打赢世界大战而研制的。战后政府已经下令停止，但是军方根本不听。他们把研究转移到了地下，还控制了部分政府要员帮他们打掩护。我们好不容易派去两个卧底刺探情报。但是高凤上个月被暗杀，临死之前留下秘密文件。现在洪峻试图把这份文件传回总部，但是只传回了这一组代码。大家对案情有什么看法，尤其是对这组代码有什么看法，都可以大胆地提出来，我们一起来讨论。”

    宋颇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看法是，首先两位同志要好好安葬，他们的亲属要好好安抚。其次是要成立专案组负责调查‘CP41493’。”

    署听后机械地点了点头：“你们其它人还有什么看法？大家都可以提出来。”

    荆武听后径自走回讲台上，指着照片对大家说道：“大家看，这是一串纯字母与数字，应该是一样物品或者一个人的代号，不像是一次行动。”

    听了他的话后，其它几个督察也跟着点了点着，一个脸色泛黄的督察接着说道：“如果是指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军方派出的一个超级杀手呢？而这个杀手极有可能是要行刺某个政府要员。所以我们要赶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把这个杀手找出来。并且把他们可能的刺杀对象全都保护起来。”

    “小武说得对。”署长说道，“那么这件案子就交给宋颇来负责，由你来协助吧！就像我们之前调查军方的资金来源一样，由你们两个负责。”署完说以后，看了一眼宋颇。宋颇一脸严肃地说道：“署长，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署长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大家说道：“其它的人还有什么补充吗？”署长说完，大家一起朝着屏幕上的那一串符号望过去，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那好吧，那听小武再来介绍一下一些具体的细节，然后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想法。”署长说完，一脸的倦意。昨天夜里他第一时间知道了派出去的卧底已经死掉的事。虽然他们还是传出来一些信息，但是这一串字符恐怕不那么简单。署长凭借多年的经验，感觉还要再出事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他既希望可得尽快找到新的线索，又不希望会再出事。

    会议散了以后，署长把荆武叫到了办公室里，然后把这些年调查的卷宗全交给了他。荆武很感激署长对自己的信任，他敬了个礼，坚毅地看着署长：“署长，我一定把任务完成，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署长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要对得起我，你是要对得起纳税人的钱。要知道整个国家都在因他们的行为而蒙羞！”

    署长的话是不是出于真心的，荆武倒是不关心，他只是在思索着自己这一得到了署长的赏识，以后就可以慢慢晋升，那个该死的宋颇只不过就是资历老了一点而已，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却还要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想想就很是不爽。但是呢，他还是要顺着署长的意思，于是便恭维地说道：“署长教育得是，教育得是。”

    “嗯。”署长喝了口水然后对他说道，“下周是辑毒署署长五十岁大寿，你要是有时间有话就跟我一块过去吧！”

    这种署长一级的官员请客，绝不仅仅是一般的聚会那么简单。荆武心里自然也明白，这次署长带自己过去，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见识一下世面，认识一些高级官员。换句话说，这意味着将来署长要提拔自己。一想到这些，他便不住十分兴奋，回家的跟上都在哼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小曲儿。

    与此同时，联全打击部队的人也在对两个卧底进行清查，他们怀疑这两个卧底偷走了重要的情报。一个身着白色军服，中等身材，英气逼人的军方特工刚刚检查完洪峻的电脑，他回过头来对身后一个身穿一身深蓝色紧身皮衣的长发女特工说道：“这个家伙潜入咱们‘联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电脑里面倒是存了不少没什么用的资料。现在他人死了，据说死之前只发出了‘CP41493’这一串暗号。你道行深，教教我，这暗号是什么意思？”说话的这个人名叫戴修，是联打的一名高级特工，也可以称得上王牌杀手。他身后那个长发女子正是洪峻被狙杀当晚的那人妙龄女郎。这女子长睫毛，大眼睛，俏鼻梁，瓜子脸，还常常涂着火焰般的口红。她名叫代休睿，也是联打的一名王牌杀手。代休睿听到了戴修的话后，微微一笑说道：“我道行不深。我不懂这些，倒是你据说挺擅长搞情报的，你难道不应该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是指得什么事呀？”戴修说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戴修身高一米八五，古铜色皮肤，短头发，宽额头，耳垂很大，四肢修长，手指粗短，略有一点“Ｏ”型腿。

    代休睿听后也笑了笑说道：“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会是什么事？”说罢，她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大摇大摆地转身走掉了。

    戴修笑着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她的背影，一直到代休睿走出了门口。这间办公室是洪峻生前所用。洪峻潜入军方时间并不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但是他在加密传输信息方面很专业，所以主要是负责帮助高凤把打探出来的情报都传回警察署。这间办公室不大，只有7、8个平方而已，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台电脑，对面放着两把椅子，房间简陋得连个像样的沙发都没有。戴修仔细地打量着整间屋子，墙上没有帖着任何东西，也不像可以藏着些什么信息的样子。戴修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墙上的一张地图好像被他标记了一些什么东西。他走近了一点仔细地瞧。那是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几个国家的首都被他做了标记。戴修只是略微地扫了一眼，然后便伸手把地图扯了下来，折叠好准备带回去。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白面书生”，这人也是眉清目秀，只是整日愁眉不展的。他看到戴修后冲他勉强笑了一下：“修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戴修说着，握了握手里的地图走了出去。这个后来进门的‘“白面书生”名叫代休思，他是代休睿的弟弟，也是军方的王牌杀手。而且他跟他jiejie还有戴修三人都是太一教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