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署长大人的生日宴

    辑毒署的署长名叫周在喜，这天是他的五十大寿。寿辰宴会是在中都最著名的平安饭店举办。往来的宾客自然都是些社会名流，大家来到以后都互相寒暄着。郑署长跟荆武来得有些迟。早上的时候郑署长把荆武叫到了办公室里面，要他帮忙整理一些重要的文件。荆武弄好以后，他们一行人才出发。郑署长让荆武跟自己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而宋颇都只能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路上郑署长问了荆武对署里几桩案子的看法。荆武提出了一些自认为比较有创造性的想法。郑署长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夸他的想法很大胆，是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宋颇有些不高兴，他不断在通过后视镜去瞟郑署长跟荆武。荆武发现他在看自己以后便更加得意了。干脆直接推翻了宋颇之前十分骄傲的一些推断。郑署长也认同他的意见，全然不顾宋颇就在眼前，大胆肯定了荆武的想法和能力。荆武能想像得到宋颇这会儿心里有多不爽，这让他感觉十分得意。下了车以后，郑署长带他们走进了平安饭店的大厅。大厅里面有四个旋转楼梯，位于大厅的四个角。前台在进门右侧的旋转楼梯下面。正面走过去最里面有一排电梯，但是被挡在了屏风的后面。屏风的前面也是大厅的主体部分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上面雕刻着3个形态各异的小孩子，正在他们母亲的照料下戏水玩耍。一行人刚走进门，侍从便迎了上来。荆武掏出了300汉元的小费，侍从便弯下腰来帮助署长、宋颇和荆武三个人擦了擦皮鞋。如果下雨的话他们还会帮忙收拾雨具、擦干雨水，如果要住宿还可以帮忙提行李上去。每项服务都是一位宾客100汉元。擦好皮鞋以后，郑署长带着他们朝入门左手边的楼梯走了过去，上去二楼后一直朝前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来到了宴会的举办处。这里是平安饭店最大的宴会厅。主席台的架子上摆着的全是古董。下面的贵宾坐位全都铺着虎皮，普通宾客的椅子也是上好的梨花木制成。郑署长带着宋颇与荆武两个来走到了周在喜面前。周在喜朝他们笑了笑，然后握住郑署长的手说道：“老郑啊，你可是要自罚三杯啊！你来得晚哦！”

    郑署长笑着回答道：“老周啊，你知道我是不能喝酒的，肝不好。”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由于今天被郑署长夸奖了一翻，荆武心里十分激动，他听到郑署说自己不能喝酒，便想要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个活，替郑署长罚酒。还没等他开口，周在喜便指着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背影对郑署长说道：“老郑啊，你们署里一直缺少一个副署长。现在这时候，我想都不用想知道你们署里肯定有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听我的，老郑，不要去选那些看上去很聪明又时时刻刻想要出头的家伙。你看我们这边这位副署长，根本不听我的话，自以为自己的能耐可以上天了，整天跟我作对。是，他是挺有能力的。可是这样的能力不是用来帮你的，而是用来顶替你的。我真后悔，当初应该让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上位才好！至少听话！”

    听到了周在喜的这翻话，宋颇十分兴奋，他挺了挺胸。而荆武听后则十分紧张。想到自己来的路上在车里的表现，再想想自己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不禁有点害怕。“行高于人，众必摧之”，自己平时在署里就有些目中无人，以前得罪过宋颇现在又成为了周在喜劝郑署长去小心防范的那类人。以后的日子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不过郑署长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周在喜说的话。他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刚刚周在喜所指的那个瘦削的家伙名叫陶桂君，是辑毒署的副署长。他的确如周在喜所说，有些不懂官场规矩。这人业绩十分出色，本来是早就可以顶掉草包周在喜当上署长的，但是周在喜关系硬，有后台帮他撑腰，所以自己只能屈居副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与周在喜一直不和，时时事事都想要表现自己的能力在周之上，这自然让周十分不爽。

    郑署长刚刚坐下喝了点东西，署里的值班警察就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三家派出所分别上报，原因均为在中都郊区发现了不明尸体。死亡时间都是在凌晨2点左右。郑署长挂上电话后，表情又凝重了起来。刚刚同几位老战友谈笑风声，暂时让他忘记了工作上烦恼。但是现在这几起案子一发生，又让他紧张起来。他把电话里听到的消息同宋颇还有荆武讲了一遍。这次荆武倒是学乖了，没有再出头。郑署长看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又想到了自己前几日的预感，要出事才能有新的线索。如此说来，那这次的三起命案是不是又会带来新的线索呢！想到这儿，他甚至有些小兴奋。正想着，署里又打来了电话。还是那个值班的警察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面说他刚才向其它有派出所了解了一下情况，同一个时间段里面总共发生了6起命案，具体的案发时间，死者信息，死亡原因等还在进一步的确认之中。目前了解到的消息是昨天夜里总共只有这6起，应该不会有再多的。当电话那头说应该不会有再多的命案的时候，郑署长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再有命案，如果再有第7起，第8起，那怎么办？总理一定会问自己的，这个警察总署的署长管什么的，在国家的首都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命案，这个城市的治安，这个国家的安全，都会倍受质疑。自己下一步就可以进立法委了，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不寒而栗，反复要求署里尽快确定到底还没有伤亡。挂了电话以后，斗大的泪便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小武啊，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你来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郑署长说完看着荆武，宋颇也转头看着他。

    这时候，荆武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他在盘算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如果自己再次出头，而且还是当着宋颇的面，会不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但是自己的确有一些想法，而且刚才看郑署长的意思，并没有把周在喜的话放在心上。而且，如果署长真得对自己起了芥蒂，那自己无论如何以后都是混不下去的，那还顾及这么多干嘛呢。相反，如果署长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那也便无所谓了就，而且自己更应该找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呢！想到这里，他便鼓起勇气对署长说道：“署长，我刚才把头三起命案的事发地点比较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是跟我们之前同国安局要转移的那几个人质所在地方一致。而且需要转移的人质总共就是有有6位。我记得应该是过不了几天就要把人质转移出去了。就在这个当口出了这要的事，死者的身份是不是……”

    听完了他的话，郑署长额头上的汗更多了，现在正值隆冬时间，他额头上的汗珠格外显眼。如果真如荆武所说，那问题可就十分严重了。这批人质是用来指控军方非法研制秘密武器的。现在人质刚刚换了身份，准备转移出去的。他们是一些军方之前雇佣过的科学家，有的是物理学家，有的是数学家，有的是化学家，还有的是生物学家。这6个科学家已经达成协议，如果政府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不会站出来指证军方。而且他们领头的一个表示最早也要在1年后完全确认自己及家人安全才肯出庭作证。现在警方并没有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只是全力保护人质并且积极准备人质转移，结果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郑署长正想着，又接到了电话，没错，就是那6个人质。其实刚才荆武一开口，他就在脑海里把6名人质所处的位置与6处案发现场做了比较，的的确确是一一对应着的。电话挂断后，郑署长拍了拍荆武的肩膀对他说道：“小武呀，这次你真说对了。那6个人质遇害了。我们先给周署长面子，把宴会参加完。等这里一结束，马上回署里召开紧急会议！”荆武听后，突然感觉十分地紧张，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卷进了一场漩涡之中，但是冥冥之中，他又感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说了声：“对不起。”荆武粗粗打量了一翻，这人古铜色皮肤，嘴唇鲜红，牙齿洁白，笑容十分阳光。他懒得理会这人，便跟着署长去招呼其它的熟人。

    撞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军方王牌特工戴修。戴修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上面刻着花鸟走兽的图案。他走到不远处的周在喜身边，笑着将盒子奉上，然后对周在喜说道：“曹参谋长和安副参谋长派我来向周署长献礼，请周署长笑纳。”周在喜示意手下的人接过盒子，然后笑着说道：“哎呀，阿修呀，不要这么见外。我早说过了，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了，那些老家伙迟早就要落伍的，以后还要靠你支撑才得行哦！”

    戴修听后笑得更加灿烂了：“周署长对我的关爱我当然知道了。他们就是平时太不注意团结大家，有什么事只想着自己。只想着我们为他们办事，像周署长这样有份量的人，他们也不多来走动，送个东西也不亲自上门。”

    “哎呀呀，不得了，年经人能有这样的见地不容易！”周在喜哈哈大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但他随即收敛笑容，轻轻拍了戴修的肩膀一下说道，“阿修啊，你为什么要故意撞人家？”

    戴修听后扭过头去看了看“因为，因为这个人以后会很有意思。”二人正说着，突然有个西服被撕破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跑到周在喜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署长，花车被人劫了！”

    “什么？”周在喜听后悖然大怒，“妈的，谁这么大胆子？还有，你小子是不是蠢！你整成这个样子跑过来，你想怎么样？你觉得这里这么多的宾客看你这副样子……”

    “算了，”戴修笑着把那个衣彬不整的人推到一边，然后又对周在喜说道：“周署长，想不到你这么大年纪，身体还这么好。不过，这件事不用你cao心了，我来帮您摆平就是了。”

    “这……”周在喜犹豫了一会，旁边那个报信的人又开口说道，“署长，这件事陶桂君已经出面去处理了。”

    周在喜听后眼睛瞪得浑圆：“什么？你说姓陶的去处理了！”周在喜听后十分震怒，他一把将报信的人推开，然后大步向外面走去。戴修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又看了看荆武与郑署长，他们似乎已经准备离开了。戴修感觉各派的人都在蠢蠢欲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