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造化
一枚朱果，来的太过奇诡，就是落雪听了都是一脸诧异。 从枯死的焦木中斩出，无花无叶，就那么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成，最后成熟，整个过程也不过几息的功夫，太过匪夷所思，还能称之为果实吗？ 在这世间，偶尔也会出现罕见的灵萃异果，功效神妙，蕴含着丰富的神性精华，服食后，对修炼大有裨益，甚至一些灵果的确有易筋伐髓，锻体生精的逆天功效。 但凡灵果，母根往往生长于山川灵秀之地，生命力如汪洋，采撷天地精华，穷千年万载的漫长岁月滋养，方有可能结出果实来。 从未听说有那种灵果会出现在被雷劈死，失去生命的焦木中，而且从生长到成熟，无须岁月的洗礼。 不过，有一个事实是，落雪几乎可以确信，正是由于朱果的原因，才导致陆离在锻骨境突飞猛进，升级如呼吸般简单顺畅。 那枚朱果所化的冷气，已经为陆离进行了彻底的易筋伐髓，凝练血脉，疏通经络窍xue，令rou身脱胎换骨。 不管朱果到底为何物，是否隐藏着祸患，至少目前来看，于陆离而言，无疑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当然，造化也得有命享受，朱果所化的冷气太过霸道，说的好听是为他脱胎换骨，实则无异于一场厄难，是灭顶之灾，熬过去，一片坦途，熬不过，唯有死。 那更像一场赌博，以生命作注，赢面却极低，看不到希望，了解真相的人，怎会去赌？ “你命可真大，那样都没死，只能说，是撞了****运！”落雪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后，感慨道。 “呵呵，我运气一向不错！”陆离大喜，有些飘飘然。当初遭受的厄难，居然是天大的造化，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你也莫得意，修道路漫漫，一场造化又算的了什么，静下心来勤修苦练才是正途，岂能只想着靠运气。”落雪肃然，以教训的口吻道。 “对，师父教训的是，不能只靠运气！”陆离心情极佳，师父叫的山响。 他拉开架势，上手就是九凝森波的上篇拳法，拳影如风，步步生辉，打的酣畅淋漓，霸气十足。 这套拳法他只练过几遍，此时拳脚展开，极尽挥洒，竟然纯熟无比，丝毫没有滞涩遗漏，仿佛至少已有数年之功。 连落雪都看的大为赞赏，暗暗点头，这种对拳法的悟性，可跟朱果的易筋伐髓没什么关系，是靠自身的理解与领悟。 “很不错，拳技上近乎完美，不过，在拳意上还欠火候，刚猛有余，灵动不足。须知，这套拳法拳意就是要灵动轻盈，若水波浩渺，无声无息，无处不在，一波不尽一波又起，连贯不绝。你却一味追求刚猛，招招霸道，恨不得将所有力气都一次释放，导致收放失衡，转折衔接太急，不具美感。”落雪道。 “要美感何用，实用才是王道。再说此拳旨在锻骨，倘若打得轻飘飘软绵绵，怎么能强化骨骼？”陆离小声咕哝，很不服气，有自己的见解。他语毕后突然一拳捣出，轰砸在近前的一株松树上。 那株松树足有碗口粗，木质坚硬，此时却咔嚓一声，被陆离刚猛的一拳生生轰成两截。 陆离收拳，脸不红，气不喘，好不得意的看了一眼落雪，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锻骨，亦须刚柔并济，百炼钢化作绕指柔，那才叫本事，常言过犹不及，好钢易折就是这个道理。”落雪一边说，一边衣袖轻轻挥出，拂过另一株更粗的松树。 看似随意的一挥，用的正是九凝森波里的招式，她拂毕后，便冷冷瞧向陆离。 松树纹丝未动，陆离正想出言嘲笑，不料噗嗤一声，那株大树有一截树干竟然直接化作了粉尘簌簌而落，树冠轰然倒下。 “太厉害了！” 陆离咋舌，一脸惊容。 “哼！九凝森波虽说是一套锻骨拳法，实则攻击威力一点也不逊色，只要练好，不啻为防身大术，且不仅仅局限于锻骨境，那怕你到了聚精，乃至化灵境，都堪大用。”落雪冷冷道。 还有何好说的，陆离大大的服气了，九凝森波练至高深处，竟有那等威力，实是出乎意料。 “好了，现在让我看看你腹内的那团古怪冷气究为何物，倘若今后能真正熔炼掌控，或许会是另一场大造化。” 落雪右手倏出，纤指舒展，按上了陆离的手腕。 她很好奇，想弄明气团到底为何物，是何种属性。当即催动一道法力，顺着手指没入陆离体内。 法力循经脉而行，落雪不由惊愕，陆离的经脉居然异常粗壮通畅，所经窍xue更是深邃空阔，远超常人。有些地方，甚至连身在化灵境巅峰的她都有所不如。 没有想到，陆离易经伐髓得到的效果如此之好，不仅疏通了经脉，而且进行了数倍的拓展和强化，可以想见，将来的法力流转会是何等的顺畅和迅速，这几乎预示了陆离在修炼的前几个境界不会遇到太多困难，所有瓶颈都已被化解。 当然，她也明白，能有这样的好事，绝不容易，是陆离用命换来的。 法力流动，很快到了陆离小腹丹田处，神识透过法力，落雪有所感应，在那里有一气团在沉浮，白雾迷蒙，散发着幽幽冷芒。 她试着用法力去触动，气团毫无反应，仿佛真的是在沉眠，除了清冷之外，没有什么异常，她试图进入气团内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阻隔，不得而入。 落雪心念一动，又驱动一股更强的法力进入陆离丹田，化作一柄锋锐长刀，轰然斩在气团之上，她希望破开气团，看清内部的景象。 嗤！ 长刀犀利，割裂了气团，斩开了一道缺口。冷幽幽的气团轻轻一震，有了反应，茫茫白雾搅动，宛若混沌在汹涌，它突然自主裂开，一道金色神芒飞射而出，迅雷般轰碎了落雪所凝的法力长刀。 紧接着，金芒一闪，若一道电光自陆离体内飞出，霹雳一声，击中了落雪。 宛若天降神雷，落雪一声轻哼，就被闪电劈得倒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