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有证据抵赖无用 绿林贼认罪服刑

    在预审香港陈宝泉时，面对录音录像，他却反说是警察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是侵犯人权。接着又说贩卖几件工艺品，有什么了不起的！

    刁科长说：“你倒卖文物，文物不仅是国宝国魂，是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物证，是中华民族之魂。从你那里查获的古玩珍宝，经过专家鉴定，只有个别的是赝品。绝大多数都是文物，有的还是国宝级的。走私数量之多，足已构成走私文物罪。”

    刁科长让他交待从绿林公司三个老板那里购买文物的名称数量、成交价格、交易地点。

    陈宝泉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三个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刁科长说：“我再三劝你走坦白从宽的道路，你却执迷不悟，一条路走到黑，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老老实实交待问题，不要小觑大陆警察的侦探能力，也别再心存侥幸！”

    陈宝泉说：“我不认识绿林公司任何一个老板。也没有和他们接触过，更谈不上有共同违法活动。若能亮出罪证，我就认罪；想要诱供诈供，恕不奉陪！”

    刁科长说：“我已仁至义尽，你却油盐不进。你听这几段录音，是你用多功能手机给黄飞虎打电话的录音……别以为你们设置的密码可以骗过警方，在我们看来，那些都是小儿科的把戏。电话中涉及的时间地点，正是你们见面和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你看，这是你十一月三日以来的活动规迹，还有在槐安县地下溶洞售票处门外接头的录像……你听，这是你们一路上的谈话……这是在黄飞虎岳父家以及在马千里家你们在清点、评价每件文物的价钱、合计总价……这是你们在车上即将分手时，约定时间，约好蒋占维开车去送你，并连车赠送你的谈话声……这是你和姜龙逵回到住处后，重新包装古董的录像和说话声。”

    “既然你们对我监控得这么认真，任何细节都瞒不过你们，我只好认罪、坦白……”

    后来，陈宝泉被桥北区法院以收赃罪、走私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没收所查获的文物并处罚金三十万元。在服刑半年后，交完罚金，准其申请，依法办理了保外就医，监外执行。这些都是后话。

    第三个提审的是黑林岗武功学校的校长武常胜。

    武常胜为自己辩解说：

    ㈠自己是合法办校，有正式合法办校手续。学校是纯民办性质，校方可自行决定收费方式和数额。

    ㈡授课内容以教授武功为主。是经过申请并被教育局正式明文批准的。

    ㈢校方接收社会（包括单位、团体、个人）财力物力各方面捐助。收入都是合法的。

    ㈣校长从来没有任何违法行为，没有讲过不利于“四项基本原则”的话。

    ㈤此次和香港陈先生交往，送给他几件古玩仿制品（赝品），纯属对陈先生捐资助教的回报，不是买卖文物。

    ㈥学生在校期间，其个人安危和违法行为，学校负有一定的监护和管理责任。学生毕业离校后的一切法律行为，均由其个人负责，与原来的校方毫无瓜葛，因而校长不会为学生毕业后犯法而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刁春辉科长说：“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所传之道，必须是符合当时社会需求的正道，而不是歪门邪道。所授之业，也必须是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益国利民的正业，而绝不能传授凿墙穿xue、开门撬锁、入室抢劫的邪技恶术孽业。我们已了解到，你们的课程有学习《厚黑学》，反侦察知识，绺窃技巧的训练，破解密码锁，无损伤开保险柜等等犯罪技术，所以，你已经犯了传授犯罪技术罪。”

    武常胜无可辩驳。

    刁科长又说：“你和陈宝泉的交易过程有你们手机短信为证……你看，这是截获的你和身处香港的陈宝泉的手机短信。你们的密码早被破译。每字有六位数字组成，你们事先约定好某本书，用前两位数表示页码，中间两位数表示行数，后两位数表示字数，译出来就是某物及价钱：翡翠镯五百万；越王剑一百万；沉香绿度母九十万……这哪里是捐赠？分明是在讨价还价！是非法向境外低价出售文物。”

    武常胜无言以对。

    刁科长又说：“通过监听，我们已经搞清了这些文物的来源。都是由你的徒弟偷窃得手后，交给你代售。售出后，从中留下二至三成好处归你。已经构成销赃罪。”

    武常胜说：“我有罪，我坦白……”

    后来，武常胜被判犯有教唆并传授犯罪技术罪、收赃销赃罪、倒卖文物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六年，没收其非法所得三千二百二十六万元，没收作案工具，罚款五十万元。被送入鹿城监狱服刑。他先在食堂做饭，后被调入内管队。经常为狱警作特技表演。四年后，减刑两年，刑满释放。此是后话，无须多述。

    接下来，审讯智多星黄飞虎。

    黄飞虎自知罪责难逃，审问开始，便主动承认是他盗窃了牛步仁家，是他对牛步仁两次施以*，两次迷倒牛夫人马爱萍，对牛家实施盗窃。致使牛家损失财物近三百万元。黄飞虎还承认，所得文物都卖给了香港陈先生。还没收到陈先生汇款，陈先生便被捕了。

    黄飞虎还承认，他曾让梁尚君、蒋占维帮助，到伟县朝阳街进士胡同绑架过白彦良，是出于义愤，是想把他交给桥北分局经侦队。此种目的，有他给孙瑞林、牛步仁的几次短信为证。

    黄飞虎拒不承认除此以外的盗窃案件是他所为。

    刁科长正想追问其他几个特大盗窃案，这时焦惠生副局长给他打电话，要他放下手头工作，立即到市局见面，要当面向他传达上级某人的重要指示。

    在市公安局大楼内，在焦副局长办公室，刁春辉的老同事、老朋友、新上级焦惠生副局长说：“刚才接到上级某领导人紧急指示，对于我市及周边地区近几年来所发生的干部家里盗窃大案，暂时搁置不理。说是当前政治气候大变，上头决心要整顿干部队伍，清查贪污腐败分子，纯洁国家干部队伍。所以，有的失盗官员宁愿自认倒霉，也不愿旧案重提，因为担心财物来源没法说清楚，也不敢说清楚。他们希望黄飞虎盗窃案不要继续深入过分追查。”

    刁春辉正是新官上任，年轻气盛，立功心切，听到这样拿不到台面上的“指示”，心中理解，但有所不甘，愤愤地说：“这是谁的指示？为什么不发个文件？违规的事让我们基层干部去做，－旦事情败露，又叫我们承担责任！我才不干哩！除非有文字指示，否则，不理睬他！”

    焦局长说：“当官不由己，由己莫当官！老刁呀，我的好兄弟！听我的，别跟上头对着干，否则，不光是劳而无功，说不定官帽子不保。”

    “对不起，我还有事。咱们过去好不容易才搜集到一些破案线索，我得回去整理一下，派人去一条一条地落实。”刁春辉着急要走。

    “不用着急，你的工作，安排别人接替了，回去办一下交接，后天来局里报到，食堂还缺个管理员，那可是个吃香喝辣的肥缺！当然，如果你热爱刑侦工作，舍不得放弃刑侦科长的工作，你还来得及反悔。”

    刁春辉想：一旦失去权力，想铲jian锄恶，谈何容易！暂且屈从，再作长远打算。于是便说：“我服从领导，坚决按上级指示办事。黄飞虎已经承认，牛步仁家盗窃案是他干的，不过，他只承认偷了三百万的赃物。”

    “牛步仁已经是一条死牛，不可救药了。死活都没有意义了，可以结案了。”焦惠生又附耳说：“瞧吧，今后两三年里，上头要是动真格的，说不定有多少贪官帽子落地，说不定要誊出多少官位，等着咱们哩！何必去争眼前的一时之功呢？”

    “那是那是！还是焦局长能高瞻远瞩，放眼乾坤，静待机会。叫我不得不佩服。眼前副局长的职位，委屈你了。将来官星高照，鸿运当头时，可别忘了提携老朋友！”

    继续审问黄飞虎的事只好作罢。后来经桥北区法院庭审，判处黄飞虎盗窃罪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三十万元。于二0一二年四月份被送进鹿城监狱服刑。

    在审问天狼星梁尚君和白虎星蒋占维时，他两人只承认曾帮助黄飞虎到伟县抓捕白彦良，本来是要将白彦良交给公安分局的，结果，白彦良半路逃跑。最近陪黄飞虎完成了一笔和香港陈先生的黑市交易。我们俩只管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不参与交易的事，所以，对交易的细节毫不知情。

    至于黄飞虎是否犯有其他事，他两人说一概不知道。

    梁尚君和蒋占维，被行政拘留十天后才释放。绿林通讯器材公司和江湖公司被扣除黄飞虎的三十万罚金后，照常营业。年底照样按以前的比例分红。依照黄飞虎的意见，将自己分红所得，分作三份，分别交给黄奶奶、母亲乔美英、儿子黄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