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陷入重围 武重世被斡离不裹挟而去，不知是福是祸。但毕竟出了驸马府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虽然思维是成年人的，但他的体质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闹腾了大半天，体力过度透支，当斡离不跳出后花园的围墙，危机已过，他躺在斡离不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了。 脚踏在实处，斡离不肩膀抖动一下，一股无穷力量让万喜松开了紧抱住他的手。 一个大屁墩，万喜跌坐在地上。 “你这是干吗呢？差点将我摔死！”万喜一时没有挣扎起来，干脆坐到地上，大声埋怨。 “你当你也是一个小娃娃，还赖在我身上不愿下来。”斡离不笑着问道，“你告诉我的，蔡京的住在什么地方？” “你找老爷——蔡京那厮干什么？”万喜惊恐问道，“你别是想去刺杀他吧？干这大逆不道的事，不要想着让我给你带路哟！” 斡离不虽然汉话说得还不是很地道，但脑筋绝顶聪明，早看出万喜这种人，和他软商量根本不管用，只有吓唬才最有效。 “你不愿给我带路是吧！”斡离不笑着说道，“那好，我就把你再次扔回到院墙内，看驸马府的那些人能不能饶过你。” “别着，别着！你是大爷还不行嘛！”万喜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道，“今天我算是让你害苦了。饭碗丢了还不算，这京城也再住不下去了。你知道吗？我万喜自小在京城长大，吃香的喝辣的，哪跟你受过这些罪。” 斡离不这时还不知道万喜的真实身份，把万喜的话当了真，心里十分愧疚说道：“你的好日子确实是砸在我的手里了，不过你放心，我办完这件事，就把你带到我们大金国去，你丢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你是……你是金国鞑子？”万喜睁大眼睛望着斡离不，好久才出声，“怨不得，怨不得……” 斡离不到开封有段时间了，听明白“鞑子”是骂他们金人的话，他虽说为人豁达，身为金国王子的高贵血统，别人的辱骂实难忍受。脸色越变越难看，“嗯？！”又掏出那把匕首，月光照射下，寒光闪现。 万喜不明白哪句话得罪了他，往后躲开数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不能过河拆桥哟！” 这句话提醒斡离不，他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怎可杀了这个可以给自己引路的人。 脸上阴云既散，斡离不重新收起匕首，向万喜一努嘴道：“走吧！” “是，走，走……”危机一过，万喜跌跌碰碰赶到斡离不前头，为他领路。 这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左边是驸马府长长的后院墙，右面都是小户人家矮小的民居，人走在这里面感觉非常气闷。斡离不久居北方，哪里能受得了这般天气，焦躁地撕开头上的头巾和上衣的纽扣，大敞着怀。 小巷还没有走尽，却见前面几束的灯笼火把向这里走来。 “坏事，驸马府的人追来了。”万喜转身就往斡离不身后跑。斡离不这时也不想惹事，四下望望，唯一可以躲避的就只有进入民居了。 深更半夜闯入民居，必然引起居民的恐慌，叫喊起来，被人家围了，和瓮中捉鳖也差不到哪里去。 “冲过去！”与生的倨傲重新占据斡离不的胸膛，即便是刚刚认识的万喜，他也不想置之不顾，回头向他一笑道：“跟紧我，我向前冲，你也冲。” 万喜可没有他这样的豪气，眼珠转动，四下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什么人？站住……”迎面过来的人群，都是宋朝禁军打扮。斡离不虽然不识，已经明白，他们并不是驸马府的人。自己古怪的汉话，必然引起他们的怀疑，回过头看了看万喜。 “太尉老爷们，我们是走亲戚的。”不是驸马府的人，万喜也放下心来，赶紧上前解说。 “走亲戚的？”为首的军官十分年轻，高挑身材，方脸宽额，目若朗星，走到他们近前，怀疑的目光向他们打量着。 “太尉，我们真是走亲戚的。”万喜心里一动，指着斡离不怀中的襁褓说，“这是我儿子，得了急症，他外婆懂点医道，我就和他二叔把他抱去给她老人家看看。” 这一招挺见效，军官相信了他的话。向后挥挥手，众兵士闪开一条胡同。 如同得到赦令，万喜急匆匆挤过人胡同，向前疾走。斡离不抱着孩子紧跟其后。 “你们等一下。“军官在身后叫道。斡离不万喜都是心里一惊，难道他们看出破绽不成。 对方十多名官军，万喜拉住企图掏匕首的斡离不，回头强作镇静问：“太尉，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青年军官大声说道，“孩子病了，早找郎中，一个老人家管什么用。” 啰嗦多事的军官。万喜偷偷擦擦额头的汗水，躬身谢过。 万喜在前，斡离不随后，刚走出小巷，突听得有人大喊：“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驸马府的人还是追来了！万喜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刘管家带着数十名驸马府侍卫下人，围住了他们。 武重世被叫喊声惊醒，打过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出了惊险。难免被抓回驸马府的命运了，他和这个金国的鞑子产生了同仇敌忾之心。心里暗暗算计，怎样才能帮助这个金国人躲过这场灾难呢？ 刚盘查过他们的禁军，听到巷口的叫喊，也在军官的率领下，跑了过来。 青年军官认得刘管家，走到他身边问道：“刘管家，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哦！原来是刘统制。”刘管家向军官行过礼，指着斡离不他们道：“这两个人内外勾结，抢走我家小少爷，我们正在追捕他们。” “抢你们家小少爷？”青年军官好奇地问，“他们抢小少爷干什么用呢？” “谁知道他们有何图谋？”刘管家对军官心里不然，但现在要想抓住这两个人，必须得到禁军的帮助才行，就请求道，“今晚之事就偏劳刘将军了。” “刘某职分所在，自当尽心尽力。”军官向部下吩咐，“他们为何要强抢驸马府的小少爷，抓住一审便知。全给我拿下。” 众军士听从命令，“嗷”的一声，舞枪抡刀，奔向斡离不二人。驸马府的家奴是见过斡离不手段的，见有人给他们出头，都闪到一旁，只有几名侍卫，围在外圈，为禁军掠阵。 这次的惊险比驸马府中大得多了，万喜连找地方躲的勇气也丧失，站在原地，傻瞪着两眼。 斡离不久经战阵，提溜起万喜，退到一处墙旮旯处，四面受敌变成一面受敌。 两名兵士挺着大枪紧随其后，双枪同时刺向斡离不。 斡离不扭腰闪过一杆长枪，他探手抓住另一杆枪，低吼一声：“起！”持枪的兵士由于不愿松手，被他挑在空中。 不远万里来到开封，斡离不是奉皇命寻求结盟的，不愿杀死宋朝禁军，轻松往外一送，禁军抱着大枪，跌落地上。 另一名兵士，见他如此神勇，还如何敢对阵，转身逃走，连手中大枪也扔下不要了。 军官看到斡离不手段了得，自己这些部下上去只能是白给。不敢托大，拔出腰间佩剑，一步步逼向斡离不。 斡离谨慎地盯着慢慢靠近的军官，忽然“哈哈”笑着问道：“将军，请问高名大姓。”他用错成语，紧张的场面，又有谁会笑。 军官看斡离不空手对付他们这么多的人，还是如此轻松，有些自惭，还剑入鞘，大踏步走近斡离不，平胸行了军礼，道：“末将刘琦，现今任殿前司统制，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刘琦？此人就是在顺昌城下，以两万兵士打败金兀术十万大军的刘琦？他怎么才是一个小小的统制官呢？武重世马上想清楚，此时离顺昌之战还有近二十年时间，他当然官职低微了。 宋金结盟，毫未见希望，金国王子亲闯驸马府抢出小少爷，听起来也太骇人听闻，这时岂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斡离不略一思考，“嘿嘿”笑着说：“我不过小贼一个，潜入驸马府，不过是想偷些银子花花，壮士可不敢当。” 哪里有这样好身手的小贼。刘琦知道他在撒谎，也不点破，笑着说道：“壮士，我刘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潜入驸马府偷人家的孩子，我必须将你拿下。我知道你很有些手段，想亲自领教如何？” 斡离不最怕的就是众兵士和侍卫一拥而上，群殴。他自信还能够冲出重围，但怀中的孩子，这可是有大用的。即便是身后万喜，他答应带他出去的，也决不能食言。 “好，我答应你。”斡离不回身指着万喜道，“如果我胜过你，这个人你们也要让我带走。” “可以。”刘琦毫不迟疑答应下来。 “那好吧！”斡离不把武重世放到万喜身旁，吩咐道，“我打架时，你要看好孩子。” “把小少爷抱过来，万喜，快把小少爷抱过来……”对面的刘管家大喊。 “哦？我还忘了一件事。”斡离不指着地上的襁褓说道，“如果我胜了你，这个娃娃也应该让我带走。” “你胜了我，你可以走，”刘琦指着万喜说，“他也可以走，但孩子必须留下。” “那样就谈不成喽！”武重世抱着膀子依到矮墙上。 “壮士，你错了。”刘琦笑着说，“如果你能胜了我，想抱走孩子，这里还有谁能拦得下你吗？” 斡离不虽然英勇，想胜过围在四下里的数十人怎么可能！地上襁褓中的武重世，眼见着斡离不要上刘琦的当，不敢大声说话，低声告诉万喜道：“你告诉斡离不，必须和刘琦把条件谈清再动手，切不可鲁莽行事。” ...... 作者一边工作，一边码字，十分辛苦，万分期待您的推荐收藏！作者先在这里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