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刺客
第四十三章刺客 “媛媛，媛媛妹子，醒醒，快醒醒……”一声声喊叫传入赵媛媛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睛，正看到赵福金那张无与伦比的娇媚脸蛋。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我求求你姊姊，求求你不要杀他……” “不要杀他？倒是那个他是谁呀？”赵福金笑靥如花问道。 “帝姬，您是魇着了，清醒清醒就好。”紫瑛端着一铜盆洗脸水走进来，赶紧打圆场。 赵媛媛方才从懵懂中醒来，揉揉眼睛，娇笑道：“睡得太死，什么时辰了？” “你睡得死吗？姊姊倒是睡得不太踏实呢！”赵福金意味深长说道。 赵媛媛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心中有鬼，当即心虚地低下头去。 紫瑛不想她们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回答道：“刚才出去打水，奴婢看了看，现在辰时一刻，和平时起床差不离儿，也不是太晚。”她一边帮助赵媛媛穿衣，一边不经意说道：“刚才遇到玫红，她哥哥昨夜当值，很安静的一夜，什么都没放生。” “很安静的一夜，你们主仆倒是希望发生些什么不成？”赵福金笑道，“到外面闹了一趟，把脾性都闹变了？” 在赵媛媛紫瑛主仆的眼中，这茂德帝姬好像是专门抬杠来了，难道她对昨天的事已有所耳闻？ 等赵媛媛穿戴齐整，赵福金把她拨转过来，说道：“看看，让姊姊看看，到底是咱妹子，越长越俊，怨不得蔡攸家的兄弟说看上了你，闹着让你姐夫来提亲呢！” 赵福金说的象真又像象假，赵媛媛主仆同时回头看着她。赵媛媛不好意思问，紫瑛替她问道：“帝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蔡学士的弟弟多着呢，到底是哪一位？” “怎么？你着急盼望主子出嫁，你好也早些找个婆家？”赵福金调侃道，“你们都别急，蔡攸跟我说过，一旦媛媛妹子嫁了，他就跟父皇说，让紫瑛到我们家过呢！” “帝姬，俺是哪台面上的人，您也跟俺开玩笑。”赵福金说着无意，紫瑛听得在意，蔡攸她也曾见过，只要看到稍有可意一些的女子，他的眼睛就像装上车轴，滴溜溜转个不停。也许他真的对自己在意上了。皇上的宠妃他都敢向皇上要，对自己他又有什么不可能的。紫瑛暗下决心，一旦赵福金说的是真话，除非蔡攸领回家自己的尸体，决不能由这个混世魔王糟蹋。 “姊，我们该去给皇上娘娘请安了。”赵媛媛打着岔说道。 “妹子急了哟！不说了，不说了。” 赵福金姊妹在众宫女的陪护下，走出这座小小的寝宫。宫门前守护的两名宫女交头接耳正说着小话，没有看到她们，也就没有行礼。 “你们这是什么规矩？谁教的你？”赵福金看着赵媛媛道，“昨晚姊姊就说过，你这里的奴婢被惯得还有样吗？少不得姊姊替你整顿整顿。”然后向紫瑛吩咐：“叫几名小太监过来，把这两个贱婢拉出宫门，如果打不死，就你替她们死。” 紫瑛为难地看着赵媛媛，这两名小宫女和赵媛媛年纪相仿，每日都是她最相好的玩伴，虽然面露不忍之色，却因为夜间的事怕赵福金在父皇和皇后面前说三道四，只得向紫瑛微微点头。 “不要呀！帝姬，求您放过俺们吧，俺们再也不敢了。”两名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同时跪到青砖地上，不住叩头。 赵媛媛犹豫着是否向赵福金替她们求情，赵福金笑道：“这些奴婢都是这样，不给些规矩，以后还会有谁怕。走吧，天色不早了，估计父皇也该起床了。” 她拉着赵媛媛刚要走，跪在地上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宫女，停止磕头，带着豁出去的神色看着赵福金道：“帝姬，您现在还不能去见皇上，俺们议论的就是这件事，正犹豫着是否向两位帝姬禀报。” “你们议论的还是我姐妹能不能给父皇请安的事？”赵福金停下来，不信任的神色看着两名宫女。 年长宫女看到活命的希望，又磕了一个头道：“回禀帝姬，皇上昨晚遇到刺客了，只怕，只怕这时正在歇息养神，所以俺们……” “什么，父皇被刺？”赵福金拉着赵媛媛的手哆嗦一下松开，大声道，“你们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撒谎，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罪。” 年长宫女说道：“奴婢借个胆也不敢撒这样的慌，听说刺客已经被抓，年纪也不是太大……” 赵福金听到这里还可，赵媛媛没有把话听完，直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往下倒。 紫瑛也是惊得把手中捧着的手炉都扔到地下，所幸如此，才腾出手，伸双臂将赵媛媛抱住。 “妹子，媛媛妹子……”赵福金再顾不上去审宫女，回头大声喊叫起来。 赵媛媛不过是一时惊吓过度，很快醒来，向赵福金道：“快，咱们快去看看父皇……” 赵福金关切地问：“宫内没什么大动静，估计父皇没有大碍，倒是你，能行吗？” “我没事儿。”赵媛媛挣扎着站起来，再顾不上平时所学的皇家气度，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紫瑛也是怕到极点，昨天她反复交代那少年，不可对皇上动手，还是没管住这匹烈马，到底是把事情做出来了。 刺杀皇帝是什么罪过？紫瑛熟稔于心，本人逃不脱一剐，另外还要户灭九族。都怨自己呀！明明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为何要让他替自己报仇。如果因此送掉这孩子的一条性命，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眼看皇上住的紫宸宫在望，紫瑛清醒下来，暗自思量，即便是救不下这少年，索性陪他上剐刑台。 紫宸宫出乎想象的安静，并没有她们所想的那般慌乱。宫门前守卫的侍卫见是她们，没有阻挡，只是同时躬身一礼，就对她们放行。 空旷的宫殿内，赵佶稳稳端坐在正中御座上，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只是双手捧腮沉思不动，身后站着内押班太监张迪。 张迪见是帝姬赵媛媛走进来，低头向赵佶禀告；“圣上，圣上，柔福帝姬来看您了。” “哦？是朕的柔福小女儿来了？”赵佶放下双手，抬起头。 “参见父皇！” “参见皇帝陛下！” 赵媛媛主仆同时跪倒，给赵佶磕头。 “周紫瑛，这里皇宫重地，也是你这等人该来的地吗？”张迪干涩的公鸭嗓子呵斥。 “算了，这不是出了特殊事情嘛！”赵佶回头制止张迪，又向赵媛媛道，“听说了？” “父皇您没事吧？”赵媛媛泪水顺着两腮流下来。 “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看看，父皇不是很好嘛！”赵佶看到她如此父女情深，大为感动，站起身团团转动一圈，向张迪说道，“从早上看朕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朕敢说，只有朕这个老女儿才是真心。” 张迪是最早知道赵佶被刺，也是最早看望他的人，尴尬说道；“圣上说的是，要不平时圣上最疼帝姬嘛！” 作为皇宫中最大的太监头，平时颐指气使，连赵媛媛这样庶出的公主一般都不是太尊重，赵媛媛自然恨他。白了他一眼道：“本帝姬哪里有张押班整日和父皇呆在一起的时候多，皇上疼你也自然超过本帝姬喽！” 张迪还是第一次受到赵媛媛的奚落，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皇上就在眼前，无可不可，只得干笑数声道：“奴婢不敢，不敢……” 张迪平时颐指气使，赵佶也有耳闻，但这太监像童贯一样，也是他暂刻不可或缺的人，看到女儿动了意气，笑着正要解劝，见赵福金也走了进来，向他开始行礼。 赵佶口谕免礼，赵福金爬起来问道：“父皇，女儿听说刺客被抓住了，到底他是什么人，审问出来么？” 这也正是赵媛媛主仆最关心的问题，不约而同看向赵佶。张迪替赵佶做了回答：“刺客动刀子时就自报家门他是一条辽狗，想通过刺杀皇上阻止朝廷对辽国用兵！” 那少年没有招供，赵媛媛不知是喜还应该是忧。这些对紫瑛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她只等着和那少年见上一面，就承认人是她带进宫的。 “竟然有人行刺到皇宫里来了，那些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也亏了赵福金那张樱桃小口，说起话来清爽利落。“父皇，您一定要严惩这些光吃饭不干事的东西。” 昨晚赵佶临时相中一名低等宫女，又不想皇后知道，自己带着一名小太监就去了那名宫女住的下处，没想到半路上受到强袭。正在危机时刻，一少年从墙角处跳出来，三两下就将刺客打倒，闻讯赶来的侍卫正抓个正着。 “多亏那少年呀！多亏他呀！”赵佶像是自言自语道，“朕要好好褒奖于他。” 赵福金立刻听明白父皇的意思，问道：“有人相救于您？那侍卫确实该奖。” “不是侍卫，是一个神秘少年救了圣上。”还是张迪替赵佶回答道，“关键时刻他及时现身方才救下圣上。” “神秘少年？”赵福金想了想道，“能带来给我们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