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哀我人斯 亦孔之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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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英走进了屈冶的大帐，说道，北汉州失守，襄阳还在坚持，岭南王盛达之叛军十五万，现在正在猛攻石门，石门是信阳乃至整个中原省之门户，一旦失守，中原之门大开，我们便要直接迎击叛军了。

    屈冶道，你觉得石门还可有坚守多久？

    黄英道，最多十天吧。

    屈冶道，我军主力现在已经进入汝州，马上投入作战不成问题，而且我一再催促安庆之尹呈泽，要他率江淮之军东援中原省，可如今还是没有动静。

    黄英道，毕竟朝廷没有给你明文可以节制于他，而且他担心叛军窜犯江淮，故而在安庆留下重兵防御，倒也是合情合理。

    屈冶道，但是我还是需要援军，我齐鲁军只有六万兵马，叛军有十五万，相差悬殊啊。

    黄英道，其实对我们而言，还有一个好消息，叛军此次虽然轻取江西，然后北上荆楚，但在另一路的湖湘省，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除了轻松占领湖湘南部的郴州，其他各府县都没有占到便宜，现在衡阳府，潭州府，以及岳阳府，都牢牢的在朝廷手中。

    屈冶道，这是湖湘巡抚周国复的功劳。

    黄英道，没错，湖湘北部牢牢的在周国复手中，使得叛军不得不分拨十几万大军牵制湖湘之军，以避免北上之军后路被截，不然我们对面的就不只是十五万的叛军，也许是三十万了。

    屈冶道，可是现在让周国复去反击，他也没这个能力。

    黄英道，但是湖湘局面能够维持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我对这个借着丁忧在湖湘办团练的周国复是越来越好奇了。

    屈冶道，我和这个周国复倒是有几面之缘，此人是个湖湘倔驴，他的那个弟弟周国兴，脾气比他还倔。

    黄英道，听说这个周国兴，和于驷是儿女亲家？

    屈冶道，没错，周家和于家是世交，这门亲事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黄英道，从这个关系来说，周国复兄弟将来未必不能和我们结成联盟。

    屈冶道，结盟的时候以后在想吧，现在唯有把叛军挡在中原省之外，我们才算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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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呈泽对西进救援中原省的态度并不热情，这除了他不甘收到屈冶节制的原因之外，另一个理由则是他的确担心安庆方向的安危，毕竟岭南叛军在此前已经出现在了徽州府西部的祁门县附近了。

    而杨承远方面对叛军出现在祁门的判断则是叛军故意声东击西，以让江淮之军担心本省之安危，而不敢轻易派重兵投入中原战场。为此，杨承远亲自去给尹呈泽写信，希望可以调他手中的七千淮军，进入中原战场，协助齐鲁军作战。

    尹呈泽虽然对西援中原省并不情愿，但是为了给朝廷和屈冶做做样子，还是同意了杨承远的提议。

    于是，杨承远所部的七千淮军，正式在建业七年的二月，率军进入中原省的汝州地区。

    尹呈泽其实也想着和杨承远之军队一同前往汝州，去参加中原省进行的最高军事会议，但是由于中原省形势尚不明朗，他便给了杨承远以全权，让他以提督之衔的身份，代替巡抚前去。

    杨长远率领军队抵达汝州的时候，看到的一番紧张和消极的景象。尽管他还不知道石门是否已经失陷，但眼前的这番画面让他明白，留给他和屈冶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在他和屈冶见面的第一刻，屈冶便正式的通知他，石门已经在昨天沦陷，而叛军之主力也在攻陷石门要塞之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与休整，而是直接北上信阳。

    杨长远听了，便回复道，这也就意味着，中原省之门户已经大开，我们要直接迎击叛军之主力了。

    屈冶带着杨承远走到沙盘边上，对他说道，我的情报是，叛军统帅盛达亲率主力约十万人北上，而其他各部则留守荆楚，其中一部约三万人正在围攻楚裕丰守卫的襄阳城，其他各部则分别占据着长江以北之北汉州等重要城池，以稳定后方。

    杨承远道，齐鲁军和我江淮军满打满算，总兵力不过七万人，劣势明显，而且仓促南下，准备不足。

    屈冶道，只要守住信阳城，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另外我希望江淮省能够再次派遣大军增援中原省。

    杨承远道，我们中丞大人的意思，安庆和徽州一线也要布防，所以再行抽调兵力，只怕有些困难。

    黄英听了，便说道，杨将军，叛军主力都在中原省，怎么会分兵去打江淮呢？

    杨承远道，在下只是遵从上峰之军令，巡抚衙门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