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调兵遣将
半个时辰后,冯汉及黄啸天领着六千战士过来,沈旦、十七骑、方铁雄下去接着,黄啸天手中提着一颗人头,见到沈旦,行了一礼,指着手上人头道:“此人意图阻止帮主调兵,被属下杀之。”冯汉神情微懔般瞧了黄啸天一眼,心道此人只一照面就杀了钱云,果然是好手中的好手,有此前例,我可不敢不听号令了。沈旦点点头,道:“将此人首级四门示众,谁若不听号令便是此例。”黄啸天应是,转马提着首级去了。 沈旦打眼望着城下六千战士,冷冷道:“我知诸位对沈某领袖竟陵心存不满,但如今敌人大军压境,战斗一触即发,方庄主将兵符令箭托于沈某,谁若不用心守城或是不尊号令别怪沈某不客气。”言讫,瞧见左旁三丈远处有一堆守城的巨石,走了过去,呯的一声,也不见他如何运气,随手一掌拍在其中一块巨石上,劲气透处,巨石立时粉身碎骨。六千战士尽皆悚然,犹其是前面那些人瞧得清清楚楚。沈旦走回原位,面目冷俊,又道:“诸头领出来听令。” 人群一阵散动,走出十来个头领,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士官衔似是最大,朝沈旦行了一礼,道:“请问将军有何吩咐。”竟陵上下全是隋将,这人对于上司惯称将军,所以此刻也是将军出口。沈旦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末将方不渝。”沈旦道:“方将军,可知守城一道最要紧的是什么?”方不渝沉吟一会,道:“应是兵粮充足,后顾无忧。”沈旦道:“不错,除此以外,毅力和耐力最为重要,如今竟陵兵有三万,又有飞马牧场作为盟友,粮草足用一年,器械充足,可谓后顾无忧,敢问方将军,可有信心守城否?”方不渝胸口一热,朗声道:“有。”沈旦点点头,朝旁边几位将领道:“诸位呢?”几人齐声答道:“誓与竟陵共存亡。”沈旦大声道:“好,有此热血将领,何惧江淮军,自古以来均是守城占优,江淮军即无十倍于我兵力,又无长久围困城池之能,诸位但请用心守城,有何惧哉!”诸将轰然应诺,士气顿振。 沈旦又道:“守城贵在持久,我欲将人马分作三拔,三班轮换,保持体力,诸位意下如何?”方不渝道:“但凭将军吩咐。”沈旦点头道:“如此,沈某便下令了。”随即将六千人分作三拔,每拔两千,作为守城的主力,第一拔即刻上城,查点器具,备好箭矢,只待江淮军来攻,第二拔、第三拔在城下休息。加上城头原先的守军,此刻城上有了三千兵力,但沈旦犹恐不足,又从一万新军当中,抽调两千过来,加上那一千人分作两拔,每拔一千五,上城辅助主力守城。 如此,三万守军,有九千安排在此处,其余北门、东门各有五千,南门江淮军围三缺一只放两千人。剩下九千人,七千作为预备役,二千作为治安员,巡守街道、保护山庄。沈旦兵符到处,尽皆听令,无敢不从。 兵士安排完毕,又将十八骑当中的十骑作为将领补充到北门、东门,余下八骑作为沈旦的传令兵留在身边。中午时刻已到,方泽滔派人来请沈旦用膳,沈旦见城下毫无动静,杜伏威看来今日不想攻城,便随那人过去,其余人留在城上。走到城下,却又上来,找到冯汉道:“你下午若无事,去帮我找一个叫虚行之的人。”冯汉道:“那人莫不是方爷属下的记帐?”沈旦点头道:“也许是吧,找到那人之后,在此处等我。”见冯汉点头答应,便拍了一下他的右臂,转身下城。 一路无话,来到独霸山庄内,方泽滔早遣人在外迎着,沈旦下马入内,来到主厅,饭菜已经摆好,除着几个伺候的小婢,桌上只有方泽滔一人,彼显孤单。沈旦看了一眼桌上,见甚为丰盛,淡淡道:“庄主好雅兴。”方泽滔脸上勉强一笑,道:“沈大使不必客气,来,请上坐。”沈旦坐了下来,立在一旁的小婢忙上前倒酒。酒过三巡,方泽滔脸上泛起一丝酒红,微有酒意般道:“竟陵日后全靠大使了,来,沈大使,方某再敬你一杯。”沈旦无奈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道:“方庄主不必客气,但称沈某名字便好,大使云云,太过生疏。”方泽滔道:“如此,方某便辑越了,方某年岁痴长几岁,便称呼一声沈老弟。”沈某笑道:“甚好。”二人吃了会菜,方泽滔道:“沈老弟可知飞马牧场。”沈旦眉眼一抬,道:“略有所闻。”方泽滔道:“沈老弟可知牧场与竟陵的关系。”沈旦道:“盟友。”方泽滔一笑,道:“便知沈老弟清楚,飞马牧场即为竟陵盟友,沈老弟何不遣人书信一封,牧场必派援军。”沈旦淡然道:“一则飞马牧场另有麻烦,暂时派不出援军,二则杜伏威此人老jian巨滑,他若围点打援,亦非不可。”方泽滔呆了一呆,愣声道:“杜伏威此人的确不得不防,但沈老弟如何知道牧场另有麻烦?”沈旦道:“四大寇联手进攻牧场不日将有消息传来,方庄主,飞马牧场恐怕还指望竟陵去相救哩。”方泽滔心神一震,一根筹筷掉在地上,呆呆得说不出话来。沈旦轻叹了口气,道:“若非杜伏威围困竟陵,我分身不得,此际已是到了牧场。”方泽滔终于自震惊中醒来,语气急促道:“沈老弟有何良策救飞马牧场。”沈旦漠然道:“放心,飞马牧场岂是这般容易被攻破?四大寇虽然人多势众,但无非一帮乌合之众,待竟陵事了,我自会去助她一辈之力。”说到‘她’时,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副美人吃食图。方泽滔只得喃喃道:“希望如此。”沈旦摇了摇头,见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自遭遇婠婠打击,身上再无一丝庄主的霸气,暗叹一声,低头吃菜。
饭毕,沈旦出了庄门,纵马来至城下,远远见到冯汉站在那里待候,身旁还跟着一名清瘦的文士。沈旦跳下马来,道:“冯兄弟,辛苦你了。”不待冯汉回话,又对那文士道:“阁下便是虚行之了。”文士作了一揖,道:“在下虚行之,不知大人召见,有何要事?”沈旦笑道:“虚行之,好,很好,找的就是你,水泥一事就落在你身上了。”虚行之一愣,道:“水泥?什么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