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世之本源
你就是……源吗？ 双瞳凝视中央颠倒鳞片，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没错，二载。 源的声音无悲无喜，宛如机械。 你将我复活……在说到复活时，李锐语气顿了顿，随即面色不改，继续说着： “到底有何事，要我去做？” 将此界逆乱时空，扰乱规则，插入世界本源，逆转本源。 源，他说道： 这是三种世界本源，武侠，奇幻，修仙…… 由你选择一种进行插入。 作出选择之前，请记住，当你一旦选定某种本源，你的一生便彻底与它产生羁绊，你的今后，也只能修行你选定之道。最后，请遵循你内心最源初的选择，作出那一生不悔的结果！ 源说完，李锐面前突兀出现三枚米粒大小，散发色彩个异，蒙蒙豪光六菱晶体。 按顺序，李锐看去。 左之六菱晶： 嗜血豪光冲天，一幕幕生杀予夺，血战八方之影流转不息。 百种奇形兵器从六菱晶体之中浮出，随着李锐目光看来，直冲天穹。于天际舞动，但见舞动间，刀枪剑戟齐鸣，划过空间，唯留下一行行血字。 孤巅之峰，残月之影。 执君子剑，书那魅影。 浊酒一盅，敬那苍生。 老马一匹，行那周天。 谁人同途，风雨同济！ 江湖狼烟，一朝暮起！ 尘缘不误，不忍轻负！ 朝渡朝渡，苍苍暮雪！ 字迹龙飞凤舞，虚空中更有一男子用磁性嗓音徐徐道来，直让人一见，一听之下，终生难忘！！ 李锐怔怔看过，眼眸不舍移出，望向下一个。 何人无一武侠梦？他李锐也曾年少轻狂，向往江湖快意恩仇，向往江湖白马逍遥，向往那万人敬仰，替天行道的浩荡江湖。 虽然眼眸远离，但心中依旧不平静。 脑中，就犹如有一身形孤独，白衫翩纤少年侠客手提浊酒，举酒敬天地，敬生灵，逍遥身形踏遍周天之路。 路上，不论风雨，不求同行旅人，独自一人一马游遍世界。 他的胯下，骑着一匹快要走不动的马，手中持有三尺青锋，在高耸入云的孤峰山下，用手中君子剑，雕刻心中属于自己的那道难忘魅影。 中之六菱晶： 一幕幕场景，一枚枚文字，一道一道丝线，无声无息间浮现于空。 场景中，一名清秀年轻少年枯立于一座极度“科幻”的实验室中，用种种奇艺的手法，于实验物之上施展。 时间不计，转眼便是千年，场景中原本的少年早已变成一位垂垂老矣，满头银发，却不见一丝皱纹的老者。 他试验成功了，手中拿着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笑着闭上了眼。 他死了，但内心肯定必是无怨无悔，临死前，手中也依旧紧紧抓着那一叠写满文字的纸，拥于怀中。 岁月流转，一个个春秋离逝，对于死去老者最大的变化，便是他的尸身由腐烂变为白骨，再由白骨化为骨渣。 而今，早已过了千年，老者早已不甘沦为一摊惨白骨灰。但即便如此，老者的骨灰仿佛依旧承载着千年前老者的意志，继续用他沦为灰渣的身躯掩实纸张，不至于让纸张化为残渣。 岁月再次如同东逝流水，辗转流淌。 不知何时，有一名巫师学徒，带着探索前人遗迹的心态，无意间发现老者的实验室。 又无意间发现被老者骨灰所掩埋的纸张，随后又无意间被他导师发现，惊为天人，交上巫师联盟，使巫师世界产生大变，开始步入殖民异界的道路。 而场景最后一幕，是一名只有2等资质，被他导师批语一生很难成为一级巫师的年轻少年，卖掉他身外一切的财物，在一座隐秘大山中搭建实验室，研究即使是虚空主宰也不太可能研究出的终结虚空巫术： ――奈*奥尔萨虚空传导！！ 李锐头略微低下，这不是表示臣服的意思，只是由衷的表达一名普通生灵对伟人的敬佩。 我李锐……不如你。 李锐如是说道，他绝望前，想的是将疯狂带给更多人，而这位伟人绝望之下，却是将残生封闭于山洞，至死为众生作贡献。 虚空中，隐约听见上万人在吟唱一首粗糙的童谣，伴着他们的声音，李锐也抬起头颅，面目严肃，轻声吟唱： 冬日的太阳依旧明亮。 谁家mama在喊谁家的孩子？ 天空青苍带来生离的脚步。 纷飞落英飘荡飘荡。 纷飞落英飘荡飘荡。 您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您的孩子找不回您的笑容。 四离流转，您的孩子找不回回家的方向。 ――奈*奥尔萨 再次扭头，望向最后右之六菱晶： 道无路，何必纷争！？ 高卧孤仞青云蒲。 垂首卧眉执青锋。 仙途飘渺红尘乱。 终不思红尘伊人濒蹙眉首，为我执念。 终不念凡尘老母悲哭流泪，埋土三尺。 终不想乱世兄弟咒骂无情，至死护义。 自此，三尺青锋掌中执。 一剑，破凡世。 二剑，斩红尘。 三剑，劈道阻。 太上已忘情，冷眼横看，天地繁华落寞间。 太上禀天意，天之大公，我自非凡。 释千年，演乾坤，书帝天，泯凡尘！ 一生，我自唯道。诸生不言。 默然无语，怔怔无言。 良久，李锐看了看虚空颠倒逆鳞，很久很久，方才苦涩道：“这或许……不只是一道普通的选择，而是我未来命运的分叉路口。” 二载这一切看你如何去想，去做。就如你如果认为你一定不会成功，那么你即便得了苍天之助，也一定不会成功，只因为你连信心都没了，又何谈成功呢？ 命运皆在你之脚下，如何去走，向何方走，皆是你一念之间。 天不会给谁定下未来，命运也不会。你走路是先踏右脚还是左脚，皆有你定。 因而，如果二载你认为这是你未来之命运，那么它便一定是。 源说道，声音中依旧无情。 二载，作出选择吧！ 他说道。 我选择…… 李锐迟疑着，双瞳凝视着三枚世界本源。 选择武侠吗？ 李锐暗自问内心。 武侠可得长生不死否？武侠能得春秋鼎盛否？武侠能否使我脱离那……永恒的轮回否？ 李锐的心作出了选择，脑中，好似再次回到那无尽的黑暗，那无尽的空虚，那无尽的寂寞的世界。 武侠不可长生，弃吧！ 李锐叹气，默然用蛇尾弹飞武侠世界本源。 那么奇幻呢？ 李锐他再次询问内心。 以无尽的时间钻研世界的法则，用身躯的异变修改自身的弱小，以多情之灵化为无情之生。 这些……我皆不在乎。 我……只想问一句，可得恒久不灭否？ 不可，却能以身执道，以心磨灵，永恒不灭，非浩宇之灭而不可灭，非天地之灾而不能陨。 不知何时，源的声音不再轻佻，反而用上诸夏古言。 是吗？依旧会死……那仙侠了？ 李锐垂首，喃喃着细语，随后话道仙侠。 抬头，目光炯炯，直视源之本体。 天地衰而汝不衰，万灵崩而汝不崩，苍生之灵魄百昧而汝不昧，不惧苍生劫起，不畏天地轮回，卧于天之九极，淡看年华朝朝暮起。 源，道，其声如广博之沧海。 虽然……我想要的越大，付出的便越大…… 武侠……一生断斩红尘。 奇幻……一生孤寂悲苦。 仙侠……一生凡尘不再。 但……我依旧选择仙侠。 李锐说着，张口吞下代表仙侠的世界本源，伴着如同欲要刺破天穹的青芒，无数细小古篆从不知何方涌出，融入李锐身躯之中。 朦胧间，李锐恍如泡入了温泉，又或者再次回到母胎，温暖舒服便是此时李锐心中所感。 耳边，更是有一道声音在轻柔的说道，睡吧睡吧！！ 双瞳也好似压上千斤巨担，不想再次睁开。 不知何时，李锐放弃了抵抗，陷入了深层次的休眠。 他睡前，很安详，没有一点担心源会在他睡后做手脚，他是个聪明人，明白…… 整个寂寥空间内，唯有一道收缩青芒光旋内，方有一点点生命的气息。 路，还未铺完。 许久，寂寥空间才传出源无情的声音。 一架长达五十米巨大龙型骨架，一片片流转彩色光辉的光华，落入一口漆黑空间裂缝，瞬间便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