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樱桃香,春如桃花
白衡与司徒琴昭告别了墨梅,来到了徐兜兜家制船的厂子。徐兜兜果然不愧是云宁有名的制船世家,那制船的场面真是十分宏大。制船并不是一人制造一艘船,而是分了流水线,专人有专人负责的部分,然后每一环都衔接的十分紧密,环环相扣。 白衡与司徒琴昭被徐兜兜带去他家的成品库里欣赏成型的船去了。去了那里,白衡才知道,原来船并不都是一个模样的,也并不都是一个材质的。 白衡好奇的指着一个有些像三角型,又有些圆滑的木船,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徐兜兜看着这个笑道:“这个呀,是年轻人比赛用的。因为前部比较尖,所以收到的阻力较小,速度会快一些。” 白衡又指了一艘超大的铁皮船,问道:“这个,是不是很结实?” 徐兜兜笑眯眯的看着白衡:“这类船可是出海远行必备的,只是铁遇了海水极易生锈,所以保养很是问题,我们正在研究别类的外皮代替铁皮。” 白衡看着琳琅满目的船有些花了眼,指着以上一个圆圆的,长得很像一个木盆的船:“这个,该不会是小孩子玩的吧?” 徐兜兜闻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白衡的眼睛弯弯的:“白白你好会开玩笑,这就是个盆啊~” 白衡略显尴尬的啊哈哈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这迷迷糊糊看了这么多,居然以为这个木盆也是船,好丢脸.. 司徒琴昭忍住了笑意,将徐兜兜拉到了一旁:“徐公子,这中型的铁皮船,能否卖我们一艘?” 徐兜兜惊讶的看着司徒琴昭,心里嘀咕:这司公子果然是有钱啊,上来就要买船。不过,他买船难不成也是要去归无途? 司徒琴昭是何人,岂会看不出来徐兜兜的犹豫?他淡定从容的一扇折扇,遮在了两人面前,低语:“给我娘子一个惊喜,我看她很喜欢你这铁皮船。” 徐兜兜闻言了然,点点头:“好说,好说,我给你挑个最好的,只是不知要送到哪里?” 司徒琴昭早已选好了地点,他轻轻嘘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别让她听到了,就送到…” 徐兜兜点点头,悄声道:“行。” 白衡与司徒琴昭告别了徐兜兜,回到了客栈,两个人坐在白衡的房间里,舒了口气。 “今天真是充实啊。”白衡灌了一大杯凉茶。 “是呢,先是程先生小明兰若壹,然后是君闻,再然后是徐兜兜,我们这一天可真没闲着。” 白衡点点头,破天荒的对司徒琴昭说:“我怎么觉得我饿了呢?” 司徒琴昭惊讶的看着白衡,摇摇头:“你还是吃你的辟谷丹吧。” 白衡委委屈屈的吞了两颗辟谷丹,回想着庵罗果的味道:“那果子,真是好吃啊,酸酸甜甜的。” 司徒琴昭被白衡的样子逗得一笑,站起了身:“今晚好好休息,我已与徐兜兜订好了船只,墨梅那里我也买好了野猪血,干粮什么的我也都备好了,明日天不亮我们就去那里集合。” 白衡自然是知道司徒琴昭说的那里是那里,这是两人在中午烧烤之时早已定好的,只是船,血,什么乱七八糟都准备好了,着实让白衡吃了一惊。 “你是猴子请来的万能小助手吗?”白衡十分敬佩。 司徒琴昭摸了摸干干净净的下巴,笑的风流倜傥:“不,我是月老请来拯救姑娘们的福星。” 白衡看着司徒琴昭与人前完全不同的“流氓”模样,不可遏止的大笑了起来:谁会想到那风度翩翩的司昭琴会是这么一个人? 司徒琴昭退出了房间,白衡起身相送。不过是对门,白衡挥挥手意思一下,就要关门了。司徒琴昭忽然抬手将门挡住,依身靠到了门上,看着白衡笑了笑,轻轻吹了吹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 白衡被吹得一痒,抬手扑撸了几下脸颊,瞥了眼司徒琴昭,警惕了起来:这货玩什么呢。 司徒琴昭忽而弯身靠近白衡,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萦绕在白衡的鼻端。 只听司徒琴昭音如古琴,低低响起,勾的人心里一痒:“姑娘,约么?” 我去,这空气中粉红色的泡泡是怎么回事?这充满蜜糖味道的空气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衡左手成拳,豆包大的拳头蠢蠢欲动。 司徒琴昭,你最好给我个调戏我的理由,不然我给你打回北尹。 白衡长眉挑起,看着这司徒琴昭,看看他玩的什么把戏。 司徒琴昭的眼中似乎桃花海泛滥,那轻佻的模样俊俏的让人脸红。只是,白衡并不是那怀春的少女,她只是一个不谙情事的少年人,所以她接下来的举动也就不是那么按照剧本走了。 司徒琴昭抬手抚上了白衡的脸颊,那凝脂般的愉悦触感令他禁不住身体一抖,张开手臂就要抱住白衡。 当脸被司徒琴昭单手捧住之时,白衡眉头一跳,浑身一抖,上前一把抓住司徒琴昭的领子。她面无表情的拎着高她半个头的司徒琴昭,抬腿关上了房门。司徒琴昭被白衡拎在手里,表情十分享受。 白衡将司徒琴昭扔到了床上,捂住了脸:偶天,琴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贱了。 白衡额头冰蓝爆闪,那一点粉绕着印记慢慢转了起来。白衡看着司徒琴昭叹了口气,掏出了一张符纸,用房间内备好的笔墨画了起来。司徒琴昭当然不会老实,白衡还在案前图画的时候,司徒琴昭踉跄着走了过来,抱住了白衡的腰。白衡的眉毛抖了三抖,忍住了。 要不是看在你被情蛊蛊惑了,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你的小白牙! 不错,司徒琴昭如此的反常并不是因为他忽然发了情,而是被白国的一种低等蛊——情蛊蛊惑了。 司徒琴昭安静的抱着白衡,垂下了他高傲的脖子,将脸埋在白衡的脖颈后。白衡只觉得自己身体一僵,浑身的痒痒rou都在蠢蠢欲动。 啊啊,太痒了,太痒了,好想推开他啊,怎么办,怎么办! 随即她摇摇头,握紧了笔杆:不行不行,马上就画完了,忍忍。
司徒琴昭的鼻子呼出灼热的气息,他的声音优雅而低沉,此刻却透着淡淡的忧伤:“为什么不是我。” 白衡知他中了情蛊,完全不予理会。 发你的疯去吧,我的符纸要画完啦! 司徒琴昭收紧了怀抱,有力的臂膀将白衡的腰揽的紧紧地:“为什么我晚了一步?” 白衡嘿笑着举起了那张符纸,猛地转了过来,沾沾自喜:看我灵巧的,这么小的空间也能好、旋转自如。 司徒琴昭的脸被白衡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险些被白衡弹飞,好在司徒琴昭迷了神智,武功尚在,他迷迷糊糊的捧住白衡的头,脑门就要靠上白衡的额头了。 “你真的对我哪怕一丝心动也没有么?” 这一声,如深潭里伸出的一只手,它渴望着有个人能够拉住它,救它脱离深潭。那是如此的绝望而充满渴望,莫名的让白衡心里一软。正是那一瞬间的迟疑,司徒琴昭的额头抵在了白衡的额头上,白衡看到了一些画面。 一张轮廓分明异常好看的唇,轻轻的印上了一朵桃花般的唇上,温柔缱绻,仿佛带着无限的情意,nongnong脉脉。一阵清风吹来,一簇明黄色的花朵摇摇摆摆,恰好遮住了那身下之人的脸颊,隐约露出那桃花般的唇,和一个线条优美简练的下巴。 带着熟透了的樱桃的气息,那是如此的甜美。 白衡听到了司徒琴昭的声音响起。 低低的一声笑,无端端勾的人心里一阵悸动。 “大白兔,好好休息吧。” 可不能再窥视琴的内心了,这样太不好了。白衡皱了皱眉,顶着司徒琴昭的胸口将他推开,符纸毫不犹豫的拍了上去。啪,一声,司徒琴昭恢复了神智。 “奇怪,我怎么?”司徒琴昭迷茫的看着白衡。 白衡笑着摆了摆手,将司徒琴昭推了出去。 “你刚刚不过是困迷糊,睡着了。” 司徒琴昭将信将疑的看着白衡,终是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白衡关上了门,坐在了桌前,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案桌上的茶杯。站起了身,又摸了摸那紧紧闭着的房门。 茶还是茶,是当地特有的凉茶——婆婆香。这门上有着小虫爬过的痕迹,虽然细微,但并未逃过白衡的眼睛。那微弱的印记成曲线,据说虫子中有种会闲着没事就走曲线的虫子,叫做丁丁虫。 而据说,丁丁虫遇到了婆婆香就会被激发出来情蛊的效果,不知是不是因此… 为何两个人中只有司徒琴昭中了蛊毒呢? 白衡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丁丁虫不是那么常见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此的。可是这情蛊只能动摇意志薄弱之人,琴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招呢? 甩甩头,白衡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沓未图画的符纸,放到了桌上,挽袖研磨。 不管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多做些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