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回 汇众将战意高昂 军情迅料敌先机
当年肖毅抬高淳于琼与曹豹，其用意乃是为日后的袁绍刘备二人挖坑，但具体效果如何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不过以冠军侯的识人之明他的话对二将却有很大的影响，哪怕是与他为敌的董卓等人都不会在这一点上怀疑肖毅的眼光。因此淳于琼在冀州，曹豹在徐州都得到了重用，而恒之的评语就算不是主要原因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两人为将的地位就能看的出来，曹豹徐州主将，淳于琼之位还在大将高览之上。 袁绍等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典韦等众将了，肖毅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前方将士能谨慎对敌肯定不是什么坏事。因此恶来严纲徐晃单经等人此时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冀州大将淳于琼身上，此人能得君侯如此看重，那么在战场上将之击败也是一份极大的荣誉。 “典将军，按军情显示，中郎人马今日可以到达清河，敌军如此云集不管袁绍是何目的我等也不能弱了君侯的威风，当要给出回应才是。”等林奇将所有敌情介绍详细，徐晃第一个出言道，并州军大将心中向来是肖毅第一，实话说朝廷和君侯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对此燕云军统领单经有着更深的体会，他的燕云军有三万之众，基础都是幽州降卒，但经过整训之后，如今冠军侯在士卒心中的地位已经有如神明一般。 “徐将军所言极是，典将军，我军若是突进接应，燕云军愿为先锋。”单经紧随其后言道，对自己的燕云军他是信心十足，对肖毅周瑜的练兵之能尤其是宣传鼓动更是五体投地，人还是那帮人，可精气神完全不一样，比如说刚才徐晃那番话只要回去和士卒一说，事关君侯脸面，全军上下保证嗷嗷叫，士气高昂无比！燕云军是新军尚且如此，不要说虎卫龙骧还是肖毅的老部下，一句话，并州军打仗几乎不需要战前动员。 典韦闻言目视单经，后者眼神坚定，面上也是一派坦然之色。单经性格单薄，不太喜欢争名夺利，可在并州军氛围之中怎能不受感染！再言他如此请战亦是一片公心，此时论战力虎卫龙骧要稍胜一筹，但燕云军更加熟悉地形，真的大战起来，强军在后就能保持更多的战术变化。而手中掌握一支雄师，单经很想看看他们能比之前厉害到什么程度，如此冀州作战当会是新生燕云军的一次考试，他要做到尽善尽美。 “诸位将军，我等乃是君侯麾下，朝廷大军，行事也要恢宏大气，因此此次韦的想法是虎卫龙骧燕云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既然单将军有所请，韦当允之，那便以单将军之燕云军为中路突前，兵锋直指清河，骑兵营每军分出两千，尽数交给严纲将军指挥。”片刻之后典韦微微颔首点指沙盘言道，原本他是要以徐晃的龙骧军为中路的，但燕云军新进编成，士气可鼓不可泄，而且单经的统军之能是得到肖毅认可的。 “典将军如此布置，莫非要晃去碰一碰南皮？”徐晃闻言眼中一亮言道，对典韦的安排他没有异议，龙骧军虎卫军燕云军呈品字阵型也利于互相之间的配合，典韦和他分列左右两翼，南皮恰在龙骧军的攻击范围之内，那里可是袁绍军囤积粮草军资所在，当真要大战就是要点。 “来而不往非礼也，袁本初摆出这番阵势我等自要让他也慌张一番，不过南皮之事公明你得谨慎为之，那里屯粮所在必有重兵把守，此战之要我军不发第一箭。”典韦微微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话的同时则是目视徐晃若有所指，相信对方一定知道自己心意。 “将军放心，晃自会谨慎。”徐晃会心一笑道，并州军不发第一箭，但却可以挑衅对方来发，自己要把其中之度把握好就行，亦不用明言。 “打不打得看看再说，该要的却也不能少。”典韦言道，乘着眼前这个机会，他也能将冀州的地形再度详细打探一番，天耳的情报当然准确，不过看地图和亲身感受又不一样了，身为统军大将，必要的勘测地形也是不可少的，主公下一个目标说不得就是袁绍，提前准备亦无过。 “将军放心。”徐晃言简意赅，似南皮这种重镇都会是双方争夺的焦点，当然是要细细探查的，以他和典韦的默契不必言传。 “严将军，大军后方和侧翼保护可全都交给白马营了，不光如此还得盯好颜良文丑的骑军，白马营兵力可够？”典韦又对严纲言道，幽州所部对冀州军，白马营乃是最大优势所在，只要严纲可以压制住颜良文丑他们就能占据主动，进可攻退可守来去自如。 “我营士卒加上六千友军，足够了，却不知将军是否想要看看对方的实际斤两如何。”后方保障，两翼保护还得牵制敌军主力骑兵，这个任务当然极为繁重，放在以前公孙瓒麾下的幽州军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军令，但典韦说的很是自然轻松，严纲的回答也是理所当然，白马精锐的能力双方都有深入的了解，只要调配得当就能做到，至于如何去做怎么安排，恶来就不会干涉严纲了，身为主将他要抓的就是大略。从仲甫的回答之中更能看出他还不仅仅满足与此，方才林奇已经介绍了冀州骑军的战力，但在严纲心中则更希望通过实战来了解一下对手的王牌到底如何。 “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他，我等还有麯义将军的先登军！”典韦微微颔首答道，虎卫军与冀州营这几年没少交手，但也只是小范围的搏杀，最多两百骑，因此敌军骑兵集团作战的能力到底如何还只能做出一种推测，他对严纲的提议很是支持，而肖毅给他传令之事亦只明确了不发第一箭的原则，此战恶来有着极大的自主权。再加上两大王牌之一的先登军，详细分析过后公义是有把握和袁绍扳一下手腕的。军营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陷阵先登两大王牌的地位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因此众人对典韦此言也很是认同，不管对方有多大的兵力优势想要拿下先登也会极为不易。 “将军，徐晃统领临南皮，那经之燕云军可就要奔高唐而去了。”对于典韦欣然接受自己的提议单经心中还是很欣慰的，之前就听说过并州军的战前讨论气氛向来十分活跃，今日亲身感受果然不假，众人都各抒己见，那么他也要为了全局做出自己的贡献，首先就在想法上。高唐乃是远征军从清河而回的必经之路，将之控制在手无疑是保障同僚的最佳方法，但需要给敌军施加多少的压力便需要好好商议斟酌了。单经不是惧战而是要顾及全局。 “高唐乃我军回归要道所在，必须要控制在我军手中，单将军你有朝廷号令迎接中郎凯旋，燕云军只要做到有理有据一旦敌军阻挠便可摆出一副强攻架势，你我保持联系紧密，韦之虎卫军会最快赶来增援。”典韦闻言毫不犹豫的言道，此战高唐便是关键所在，袁绍军当真要对付连中郎必会卡住此地，一旦冀州军如此做了就是一种讯号，那么并州军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击高唐，那里的守卫强度定无法与安县相提并论。 “典将军，设若如此，将军可否将虎卫军的器械营与工兵营暂时调给单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两军器械营联手经强攻高唐当把握大增。”得到主将认可单经心中更为笃定，当下也不再客气，并州军的传统就是如此，好钢用在刀刃上不分彼此。 “就依单将军所言，虎卫军工兵营和器械营都可以交给燕云军。”单经此言可谓正合典韦之意，当下立刻言道，并州军的多兵种设置目的便是增强战力和战术变化，尤其是器械营，二营合一霹雳车翻倍，攻打似高唐这般并不坚固的城池当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龙骧军的器械营亦可由单将军指挥，反正似南皮这般坚城多半也就是威吓一下。”军中各兵种配合作战乃是常事，前番攻击涿郡臧霸的飞虎军就集中了四大主力的工兵营，这才让桥梁架设的十分顺利，为大军前进打开通道，徐晃方才不言是对单经还缺乏了解，此时典韦都说了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且就算威逼南皮让他以一军之力攻城也太过单薄了。 “单将军，倘若敌军有所异动，你要确保能在一日之内拿下高唐为全军开道。”典韦微微颔首也不在客气，就像刚才与严纲直接下达军令一般，这是必须要做到的。 “诺！”单经的回答更是简短，凭手中燕云军三万精锐，又有两军器械营相助，高唐一地又能有多少守军？再拿不下来他可以卸任了。而且大战一起为了让自己攻克高唐典韦与徐晃严纲一定会全力配合，对于并州军各军之间的协作单文佐有过切身的体会，涿郡之战他正是败在了定边军诸将的合作之下，高唐如此重要，他一点也不担心左右两翼。 “好，那便照此而行，待会儿详议之后单将军立刻返回，燕云军全军三更造饭五更出击，公明与我则在将军之后两个时辰出兵，仲甫兄随我等一同。”典韦重重一颔首也是一言而决，随之四将和几位参谋又在帅帐之中就种种细节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众人方才归队。 这边典韦在安县和徐晃等人商议接应卢中郎大军之事，便在此刻，中郎的人马已经到了距离清河六十里的眉县，到了黄昏便在此扎下营寨，敌军大军云集，不管如何判断必要的警觉性是不能缺少的。并州军的确善于夜战，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反而对冀州军有利了，无论如何地利的优势都在敌军一方，中郎的打算还是日间行军更为安稳妥帖。 “元伟乐之，袁本初此次的阵仗可是不小，渤海营，南皮营，清河军，冀州骑，倒是精锐尽出了。”喊来麯义方悦二人，卢植的语气十分平稳，甚至还有几分调侃之意，说实话袁绍的举动是让老中郎颇为失望的，现在的本初怕已经不是当日为国讨贼的盟主了。到了眼下他反而是要对肖毅麾下精锐负责了，那才是复兴大汉的希望所在。 “又能如何？敌军调动尽在我军掌握之中，就按眼下的态势，冀州军真想要一口吃掉我们麯某也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况且主公绝不会坐视袁本初如此，安县有典将军坐镇，虎卫军战力不俗，兼之徐公明严仲甫为辅，若是猜的不错，援军怕已然在路上了。”麯义的语气极为肯定，那种对同袍的信任是无数次大战打出来的，可以说牢不可破！当然身为王牌，麯元伟自有一份王牌的傲气，先登在手，敌军优势兵力也要拿昂贵的代价来换。 “麯将军所言极是，君侯岂能算不到袁本初此招？有我等加上诸位将军，在冀州狠狠打上一仗又有何惧？”方悦也是一脸的强硬，以少敌多的战役他和肖毅在边军打得太多，黄巾之时更甚，向来都是并州军击破敌军从无例外，况且幽州各军的实力也可称强大。 “恒之这料敌先机做得当真妥帖，不过二位将军，眼下国贼董卓未除，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我军精锐将士耗在这里，元伟乐之，今夜巡守都要做到最严，明日也不许急行，我等就要堂堂正正的直往清河！”对于天耳情报的迅速卢植心中很是感慨，肖毅在很多细节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袁绍虽然已经有些异心但毕竟还没有明目张胆，他不愿恒之在此时就与之大战，那样消耗的只会是朝廷精锐，得利的则是仍旧占据西都的董仲颖，真若如此是卢中郎最不愿看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