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如果收货，娟子不在这里，而能和蒋葵艳在一起，并且只要一扭头，就看到她眼中真情实感的流露，那就让我感到满足和快乐。

    我问她：“你跟着在河滩收货也有二、三天了，看出一点道道来没有？”

    她轻轻地摇摇头，然后用充满温柔和关切的眼神看了我一下，说：“还没有。但我觉得：做生意，有不少的学问，如果你只想贪图清闲，不一头扎进里面去的话，就可能一直什么都不会。”

    蒋葵艳第二次规劝我，但这种规劝很巧妙和带着善意，不仅让我容易接受，更让我对她细雨润无声的方式从内心表示感激。不过，我也是做样子给姐夫看的，希望如此，能让他觉得：蒋葵生很有能力，上次他不愿到这里来，那是一种错误。

    正准备继续跟她说话，这时张彪叫我过去。

    “小文，我要进货场，你跟不跟我一起过去？”

    姐夫紧随着说：“这货是你的，如果你一切放心的话，可以不去。”

    姐夫的弦外音，我怎听不出来？他暗示我别去，就留在河滩上提防着蒋葵生，他不了解蒋葵生的为人，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我没依他，转而跟蒋葵生打过招呼，蒋葵生叮嘱说，装货的时候，多留得通风孔，不清楚的就向张彪请教，如果河滩上送货的乡亲不多的话，他也可能去检查，不过，他对张彪还是比较放心，只是怕有疏忽的地方。我点点头，就跟张彪上了车。

    蒋葵艳跟着车子跑了几步，但最终在十来米远的地方止了步。

    我发现有一份失落浮现在她的脸上。

    车皮甩进车站，再把洋葱装上车，已到下午四点。我和张彪两个的肚子饿得象片扁豆，赶紧去一家馆子吃饭。姐夫说他要回去收货，对我交待几句，早走了。

    吃饭时，我忍不住问张彪，今天为什么不见娟子？

    张彪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发货，她一定要来吗？”

    我听出他的不高兴，便不再作声。

    张彪好象要缓和一下刚才的语气，补充说：“她忙着替李老板收货，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

    我的头，突然象挨上一闷棍。

    ——对我热情似火，对丈夫却冷漠如冰，这是娟子的狠心还是张彪的悲哀？我回答不出来，但我感觉自己站的位置真的有些糟糕。

    蓦然在心里生出一个想法：要不要离开娟子呢？现在离开她，或许算是较好的谢幕吧。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娟子和张彪之间也可能毫无爱情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