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所谓的尊严
“我知道了，这家伙的能力！” 「什么？此话当真！」 “嗯，不会错的，这家伙是个双重能力者，因为我感应到了两种不同的魔力运作方式。其中一个是改变自身时间流速的‘主观时御制’，另一个是能复制无机物的‘物质复写’。” 「等等，双重能力者......」 一瞬间，楚晨曦的脑中思绪一闪，他向卫斯理高声质问道：“你，人不认识一个叫阿斯特莱亚的人？” 或许是没料到楚晨曦会突然向自己提问，又或许是在考虑怎么回答，总之卫斯理在愣了几秒后才回复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谁知道呢？如果你能伤到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切——” 楚晨曦突然挥舞起禁封，一道又一道月牙形的冥炎剑气飞了出来，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伤不到卫斯理，只见他灵活地在树之间跳来跳去，不时偶尔转身一枪，象征性地反击一下。但是，对卫斯理来说象征性的反击，在楚晨曦开来可是会要他命的杀招，楚晨曦不得不加速手臂的挥舞，用冥炎抵消这些子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卫斯理戏耍着楚晨曦。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下，然后在被冥炎剑气击中的前一刻改变自身的时间流速，面带嘲讽地避开。 「火大！呐，椿，有没有什么必杀技一类的东西？」 “十分抱歉，以禁封目前的状态还无法使用。” 其实和禁封的状态无关，楚晨曦的力量不足以驱动禁封使用它们。楚晨曦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得到椿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不够！如果速度够快就能追上这家伙，如果技巧够强就能轻易化解他的进攻，如果力量够强就能将阻拦之物一刀两断，如果魔力够强就能用冥炎将眼前的一切尽数淹没！但是...不够强啊！完全不够啊！ 耐何不了自己的敌人，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的很糟！ 「可恶......」 紧握禁封的右手过于用力，连指甲都嵌入了rou里，流出的鲜血宣泄着楚晨曦心中的不甘。 “老是怎么躲来躲去也没意思，接下来换我进攻啦！” 卫斯理向楚晨曦扔出一枚手雷并发动异能，九枚一模一样的手雷凭空出现，爆炸范围覆盖了整个被楚晨曦清出的空地。接着，卫斯理举起手枪，目标是——那些手雷！只见子弹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击中手雷，强行改变了手雷的飞行路径。不但如此，被子弹修正过路径的手雷准确地弹到了其它手雷上。一时间，一连串的碰撞声在楚晨曦头顶响起，就算楚晨曦想要斩掉那些手雷也无法准确捕捉它们的飞行轨道。 砰——砰——砰—— 卫斯理一共开了十五枪。如果不是作为对手，楚晨曦恐怕已经折服在了他神一般的射击技术里了吧。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结束，八枚手雷呈环形分部在楚晨曦周围，封锁了他的行动范围，剩下的四枚手雷则均匀地分布在这个范围内。 “那么，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办！” 将之前的话回敬给卫斯理，楚晨曦把禁封插到地上，爆发出的冥炎将地面轰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坑。于此同时，手雷爆炸了，扩散开的冥炎虽然抵消了一部分的冲击力，但楚晨曦还是低估了这些手雷的威力，所幸自己躲在坑里，避免了正面硬接的命运。可是...... “不错的判断力，但我提醒你一下，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手雷哦。”卫斯理也不管楚晨曦能不能听见，悠闲地开口道。 硝烟与尘土渐渐散去，地面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破碎的岩块分布在坑坑洼洼的地表，周围的树木也是一片狼藉。 “哈~哈~” 楚晨曦没料到这些手雷里竟然灌注有魔力，剧烈的爆炸成功重创了他。现在，楚晨曦靠着禁封的支撑勉强保持站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裤子倒还好，腹部以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布一般，可怜巴巴地挂着。大量的鲜血从楚晨曦的皮肤上渗出，肺部的起伏牵动着体内的伤势，呼吸也成了一种痛苦。怎一个惨字了得！ “主人！你没事吧，主人？不要再逞强——” “我没事！”楚晨曦大吼，不只是说给椿听的还是说给卫斯理听的。虽然本人这么说，但楚晨曦的模样丝毫没有说服力啊。 “不要逞强了，小鬼。”卫斯理的试图打消楚晨曦的战意，“躺下认输就可以了，我说过的吧，我只是来负责拖住你，没有必要杀了你。但是，如果你依旧想要坚持那所谓的‘尊严’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尊严’吗......虽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笑玩意儿，但意外的让人舍不得啊！还有，我不需要，同、情、和、怜、悯！” “是吗...哼哼，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好一个‘舍不得’！”卫斯理甚至拍起手来，“的确，如果你向我求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呵呵，说的好像现在准备放过我一样。” “的确，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会‘成全’你的尊严，但与此同时，你也赢得了我的尊重。” “有区别吗？” “有，因为我会...使出真本事来杀掉你！” 卫斯理掏出一张纸符，接着纸符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火焰越烧越旺，形成了一根三米多长的火柱。火焰散去之后，一柄巨大的枪械显出了它的身姿。不，与其说是枪，不如说是长得像枪的大炮比较合适吧！这把黑色的大杀器总长有三米，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充满科幻色彩的狙击枪按比例放大后再接上长长的枪管一样。这把充满萧杀之气的枪炮却有着一个与之不符的美好名字——PeaceMaker，为了捍卫和平而投身杀戮的恐怖兵器！ “这就是你的宝具吗？”死到临头，楚晨曦却轻松起来，他甚至有闲心和卫斯理聊上几句。 “不，这是我亲自制造的魔兵——PeaceMaker，结合了科技与魔法的杀人兵器。” “PeaceMaker......还真是一个讽刺的名字呢。” “也许吧。我有一种预感，你这家伙将会成长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很可惜，你今天碰上了我。再见了，楚晨曦！”然后，扣下扳机！ 夸张的枪火和声音从枪口喷出，强大的后坐力直接震断了卫斯理站着的树干。一颗弹药带着惊人的气势飞向楚晨曦，过大的动能将空气尽数撕裂。 楚晨曦闭起了眼睛，等待着大脑被击穿的那一刻。 十秒... 二十秒... 半分钟过去了，预想中的剧痛始终没有到来。楚晨曦奇怪地睁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大跳，那颗说不清是子弹还是炮弹的东西停在自己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单调的黑与白。 “奇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时间停止了一眼？” “呵呵，感觉挺敏锐的嘛，人类。” 一个说是之音都不为过的美妙声线从楚晨曦右手边传来。 他循声望去，她坐在那里。 以纯白的天空为背景，一位娇小的少女正姿态高贵地端坐于高处。她那如满月之光般耀眼的银白长发上系着一条华丽的黑色蕾丝发带。漆黑与纯白相间的哥特式晚礼服上带有银色的逆十字，将少女如荧似雪般剔透的肌肤包裹其中。 就算是拉瑞儿或加奈，与这位神秘少女比起来也显得黯然失色。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一对不可思议的玫瑰色眼眸镶嵌在如人偶般粉雕玉砌的脸庞上，并在周围点缀以精心雕琢的长长睫毛。 是天使吗？是天使吧！ 三对大小不一的天使羽翼从少女背后微微伸展开来。只是，翅膀的颜色却不详的黑色。黑翼的存在为少女增添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天使的纯洁，沁人心脾；魔魅的雍容，令人窒息。楚晨曦觉得，用“美丽”或是“漂亮”来形容这位少女简直是一种亵渎。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只有“梦幻”这个词了吧，只存在于幻想之中、一碰就碎的梦。 此时此刻，这位少女正居高临下，一脸玩味地凝视着楚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