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机娘改造计划
现代驱魔师管理协会同时也是第二个真相（旧）时期的最高权力者，教会总部的会长，坐拥《教皇》这一称号的传奇驱魔师，若望·保罗。 壁炉旁，老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腿上趴着一只黑猫。 因为长年cao劳而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映出的已经不是年轻时那锐利的神色，被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染得同样昏黄。 拉瑞儿就这样站在老人椅子后边，等待对方开口。 “坐吧，孩子。” 等来了这样的声音。如同普普通通的老头一样，没有一丁点架子或者威严。 有谁能把眼前的老人同二十多年前那位有着无边的胆识与魄力、顶着莫大风险实现了黑历史公开化的先驱者联系到一起呢？尽管那时候的若望·保罗早已年轻不在，但苍老到现在这般姿态足以证明，这二十年来老人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压力。 “不，我站着就好......”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与老人平起平座的资格。当然，仅此而已。 “是么~” 老人一边轻抚着正趴在腿上睡觉的黑猫，发出了难以察觉的轻微叹息。 重回沉默。半晌，老人决定开门见山：“孩子，想必在地下图书馆里你已经看过‘那个’了吧？” “是的。”拉瑞儿冷冷地吭声。实际上，这正是少女现在最想搞清楚的事情之一。 会长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为什么总部要对自己...不，恐怕是对整个外界隐瞒那天的事情呢？ “那么，你准备做些什么？”老人似乎只是在单纯地询问。 “总之我想先听一下您的理由，会长大人，为什么要瞒着我！” “听了的话又能如何？” 会长若望？保罗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少许激怒了少女：“我也许应该重新思考，一个在家人遇害之后还要把事情真相对活下来的人继续隐瞒的组织，值不值得继续效忠下去。” “如果是一个觉得把情绪宣泄到我这个糟老头身上就能有所收获的人的话。”语气淡然却不怒自威。 “不、我...” “这并不是在责怪你，孩子。你的心情可以理解。”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资料上的日期，你们分明在事发后十几天内就调查清楚了！” 对话回到原点。 “所以我在问你，知道了想做什么？复仇吗？” “......” “我们只知道做出这件事的是第二个真相的人，但无法查出具体的名字，所以，你是不是打算把他们全部当成复仇对象？” 或许有人十分肯定地说出“那就惩罚他们所有人”这种冲动的答案，或许两年前的拉瑞儿也会这么想，但至少现在的拉瑞儿不会这么做。 这就好比，假如有人受到过教会某个败类的残害，于是此人便把整个教会里所有人当作报复对象一样，盲目和可悲被愤怒冲浑头脑甚至吞噬自我。这样的人值得同情，但绝不能效仿。况且无辜者们也有家人，倘若自己伤害了他们，那么自己又和那群混蛋有何两样？ 当然，如果具体锁定了某些人，拉瑞儿肯定会二话不说冲过去把他们抓回来。 少女的性格就是如此。按阵营来区分，拉瑞儿基本属于守序善良。 “而且啊...”见少女沉默了，老人继续道，“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我们和第二个真相那边的‘和平’究竟多脆弱了吧。他们咒骂我们是叛徒，我们可怜他们迂腐，理念的冲突随之带来矛盾，矛盾又转化为行动，欠缺的也许只是一条导火锁。但是，原本作为从同一个组织分裂出来，双方都掌握了对方太多的秘密和弱点，而这正是让我们维持着表面和平的理由。” “......如果我冲过去大闹，第二个真相肯定会就此大作文章，甚至当作直接爆发正面冲突的借口。所以，只能让我为教会做出牺牲了？” 老人盯着炉火，默认，不语。 “那又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让我知道？其实完全可以不让我进地下图书馆的吧！” “因为你变得成熟了。” “......” 理智上给予认同，情感上却难以接受。事到如今，只呆了不到五分钟的拉瑞儿就明白了会长的目的，以及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任何收获的事实。 “不敢当，我还只是个孩子。倒不如说这就是所谓的成熟，那我一直是孩子也无所谓。当然会长大人请放心，教会的工作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好好完成的。”留下这样的话，愤愤地离开了。 随着大门重重地合上，老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一直在睡觉的黑猫忽然抬起头来，如同人类一般地开口说话了：“完全被当作坏人角色了呢~” “呵呵~”老人苦笑道，“反正早就习惯做这种事情了啊......” 小插曲般简短的会面到此结束。 ...... 龙宵宫，侧殿。 闲来无聊的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对着躺在地上的机械娘讨论着什么。 “这家伙头发的颜色像大便一样！” 这是玛利亚近距离观察机械娘后发表的感想。 “女孩子家家不要老把大便大便挂在嘴上。”楚晨曦纠正道。 “这样一看，真的很像cosplay式的冲气娃娃呢。” “为嘛祈你老爱往那方面的话题扯啊？” －但是还是我比较可爱吧－ “所以说小栞你这莫名其妙燃的哪门子斗争心？” 大家基本都属于闲得慌，难得碰到好玩的事情自然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其中不乏充满个性的无厘头台词，楚晨曦也是吐槽个不停。 还有就是像加奈这样，视线来回扫在机械娘和恋之间，一边失落地咕哝道：“这笨机器好歹多坚持一会儿嘛......” 天晓得她为什么要鼓励曾经打败过自己的敌人。 “此物果真如加奈阁下说的一般强大？”豪刀眼里放出光芒，跃跃欲试道。 “你不也看到了么，被兔子女几下放倒。” “非也，假如以恋大人作为衡量标准，恐怕世上再无强者了吧~” “为什么你也要说这种话啊！” “有何不妥么？” 另外一边，楚晨曦正疑惑地重复着沃尔芙的话：“你的意思是，这样一个机器人也有灵魂。” 某白毛点点头：“除了最为纯粹的元素，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灵魂，无论是人、动物、花草，乃至路边一块小石头。只不过石头之类的灵魂比起人和动物来说实在太微弱太渺小，以至于绝大部分通晓神秘系法术的魔法师们都察觉不到，故而产生了‘只有生物才有灵魂’的错觉。” 尽管又是有违常识的观点，从掌握了灵魂奥秘的沃尔芙嘴里说出来却格外地有说服力。 “就好像有时候人们会说‘这块玉很有灵性’之类的？” “没错，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完了她还补充了一句，“虽然微弱的灵魂大多没有所谓意志，仅仅是概念般的存在。” “而且啊，像机器人的AI啦程序啦，其实某种角度上可以当作机器人的灵魂来对待。毕竟概念意志的灵魂本身就有着各种各样的表现方式，而那些程序员就等同于摆弄（机器的）灵魂秘法的魔术师。”恋则从不同的角度对结论加以补充。 说到这里楚晨曦大概也明白了她们真正的意思。 “就用沃尔芙的方法来改造吧，在那之前——”楚晨曦再一次凑近脑袋，“这脸不管怎么看都和拉瑞儿好像啊。” 要说唯一的区别，拉瑞儿的美很大程度上包含着“帅气”的成分，而机械娘的外表却把这份帅气完全去除，显得更加柔美，眉宇间还多了一丝悲剧主人公那种薄幸的色彩。 难道说这货的制造者是拉瑞儿的粉丝，所以故意模仿了她的外貌？ 这样猜测着，楚晨曦不经意间用手指戳了戳机械娘的脸蛋。 「咦？」 和预想中的触感差别非常大，根本不是机器人特有的那种，而是光滑、柔软、有弹性甚至温度的......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的触感。 定睛一瞧，甚至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这货真的是机器人？” “不会错的，它是用生命材料取代金属制造而成的仿人型生物机器人，就以身体构成而言和真人极为相似，装甲部分则是具备自我修复能力的钛纳合金制成的动力外骨骼，和人家出生的世界里的人造特种军事单位非常相似。” “听起来不像是现代人类科技能够完成的东西。” “也许是未来掌握时间科技的人类出于某种目的投放到现代的呢？”恋用极为稀松平常的口吻说道，“蕾泽丽那家伙——呃，主人还不认识，其实就是使徒里的Caster啦——就经常干这种事情，战斗的时候觉得太麻烦了，于是干脆随手搓个时间魔法穿越到敌人刚出生的时间轴，直接杀死婴儿然后回来。” “诶！诶！不是说这种可能会修改历史的事情后果很严重么？” “严重就严重呗，撑死了也就那个世界因此毁灭的程度，关我们什么事啊反正又不会少块rou~” “......” 听起来又是个逆天的主，楚晨曦觉得还是不要去仔细探究比较好。而且恋话里的槽点过于巨大，真不是人类可以吐的...... 一旦较真下去又会冒出一大堆听不懂的名词，变得没完没了。何况拉瑞儿也是个名人，外表被模仿也没啥奇怪的。少年没有多想。 那啥冲气娃娃不还有仿明星脸的么~ “改造的话要多久？” 沃尔芙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 “不，三个小时足够了。” “这么快？”继而联想到这群家伙个个都是不能用常识衡量的存在，楚晨曦随即淡定道，“那么就拜托你了。” 沃尔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机械娘的躯体随后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托起，跟在她后边缓缓走去了别的房间。 ‘说起来主人你好像很憧憬那个叫拉瑞儿的女孩子对吧。’ 椿冷不丁地用只有楚晨曦才能听到的传音手段发问道。 「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不但救了我的命，而且还改变了我的生活。你突然问这干嘛？。」 ‘只是有点感兴趣，假如主人你身边多了个和憧憬的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绝对服从命令的机械娘，会不会出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椿装作没有发现楚晨曦刻意转移话题的样子并加以配合。 「怎么可能？说到机械娘不就应该是王道般的三无属性么。」 ‘原来主人这口也好啊，那等下就叫沃尔芙往这方面改造。还是说换成别的什么？’ 楚晨曦已经知道影雾的事情，对于沃尔芙的改造也有了大致概念，就和以前自己玩某3D妹抖游戏的时候，捏完人物选性格一样。抱着这样也许很好玩的想法，少年轻率道：“难得的机会，不如让大家一起出出主意。”他一点都没留意到其实自己已经被这群无节cao又贪玩凡事只讲究有趣的家伙带坏了。 “我建议还是主人你自己决定比较好，让她们参合进来百分之百会变成奇葩无比的东西。” “这倒是...” 另一边，恣宴殿这个空旷的大房间里，沃尔芙召唤出灵魂烘炉，顺势把机械娘往大嘴巴里一丢，准备先解析一下它的来历。 她和别人一样都没有多想，只当机械娘和拉瑞儿的相似是单纯的巧合。 首先读取的是依附在金属上的记忆（钢铁的灵魂）。和恋猜测的一样，机械娘确实是未来世界的人类制造并投放到现代:项目代号【罗莎琳德】，由复兴后的第七机关研发、专门用于对付驱魔师的特殊兵器。 轻易地破获出惊人秘密的沃尔芙连丝毫成就感都没有，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事情实在没啥特殊的。 然而，当她接下来开始读取机械娘身体记忆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椿，我觉得可能还是让主人过来看一下比较好。” ======================================================== 人设就是PSP上的梦幻之星2里的机娘啦~ （顺带说明头上那块金轮一样的东西其实是翻在脖子后面的，这图看上去像安在脑袋上纯粹是角度问题......） ~[[[CP|W:546|H:579|A:L|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33/7/2044731634982575775365346177203.jpg]]]~ PS：我才不相信有人还记得第一卷第五十七章里其实提到过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