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宠物
18 “慢着福伯，这话要说清楚，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傻乎乎的了。”苏小绪不满得很。 想他乃是天下第一高人的弟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五行，奇门八卦无一不通。将天下第一次聪明人的头衔让给师父，自己怎么也都排第二，自己这么聪明能干，福伯是年纪大了没见识，才说自己傻里傻气。 福伯哪里有心情听他吹嘘，一听说有客人要来，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来探望苏小绪的朋友端是丰神俊朗，唇红齿白，嘴唇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眼睛里却带了淡淡的愁意。 福伯心中暗暗称奇，这个公子气质高华，实在不似平凡之辈。只是自己居然从无听说这样的人。 更何况苏小绪家里一向是门可罗雀，哪里有什么朋友上门。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福伯一看就很有好感，这位客人风度翩翩，哪里似自己老爷笨笨得。 “我名舒无眉，也是苏大人的老朋友了。” “快请快请。”福伯心想既然是老爷的朋友，那就是应该不拘小节，否则哪里能受得了自家老爷。 哥舒妩眉举动一望，这府邸一花一草，似乎暗藏玄机，她只是略略知道易理，所以一时也不能看明白。 联想苏小绪第一次见面时候，就是在天桥算命，说不定还真是位高人。 只是第一次见，苏小绪就向自己要鸡腿的样子，叫哥舒妩眉无法确信自己的猜测。 苏小绪看着福伯飞快跑出去，自己心里哼哼了一声，十分不悦。他也有些好奇，不由得想知道，自己有哪位朋友，还特意来看自己。 从袖子里摸出了铜钱，苏小绪随意算了一卦，随即脸色大变。 “福伯，你等一下，先别叫客人进来。”他嘴里虽然这么嚷嚷，只是福伯已经领着客人，推开门说道：“老爷正在这里休息。” 苏小绪被打了板子之后，屁股都肿起老高，刚刚才敷药，也就赤着臀部，没有任何遮掩。 哥舒妩眉微微有些尴尬，低声说：“苏大人，你伤得很重。” 苏小绪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说：“还好，也没有什么事情。” 福伯笑吟吟的说：“舒公子，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带了什么药，对伤很有用的。” 哥舒妩眉从袖子里拿了一瓶药出来，这是宫中的秘药，效果自然好得很。 福伯絮絮叨叨：“舒公子，你不知道，我家老爷自从挨打之后，就叫苦连天的，实在痛得厉害。” 苏小绪咬牙切齿道：“福伯！” 福伯心想自己这么说，苏小绪当然会觉得没有面子，也是自己失言。 “我的意思是说，舒公子既然带了这么好的药来，也可以拯救老爷你的屁股。” 现在苏小绪只想将自己的屁股藏起来，割掉也无所谓。 他耳边听着哥舒妩眉慢吞吞的说：“真的痛得厉害？” “不痛，一点也不同。”苏小绪只希望哥舒妩眉快点出去。 “老爷，这个板子打在身上，是人都会痛的，你也不必逞强，不用不好意思。来，这也是舒公子的一片心意，让老奴为你涂上。” 苏小绪勉强拉起一边的被子，将屁股给遮住，因为不敢将脸露出来，拉得也颇为艰难。 福伯的话题能不能离开自己的屁股，那个地方已经遭受到了摧残，现在还被女帝看光光。他更不想福伯在哥舒妩眉面前帮自己换药。 “不用了，你换药笨手笨脚，弄得我惨兮兮，那个药，我自己来换，你们两个可以先出去。” 苏小绪摆摆手，一副自己可以搞定的样子。 “苏大人已经受伤了，自己换药是有点不方便。”哥舒妩眉听见他逞强，一片好意这样提醒。 “是啊，老爷嫌弃老奴笨手笨脚的，不如叫舒公子帮你换好不好？” 苏小绪深深呼吸一口气，福伯居然提出这种建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苏小绪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福伯！” 不过女帝性子还算宽和，自己还不至于被满门抄斩。 耳边却听到哥舒妩眉回了一声好字。苏小绪都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的被子被拉开之后，然后就有一片手掌帮他抹药。 “唉看来老奴真的不顶用了，老爷连我换药都嫌粗鲁。”福伯幽幽的说，声音里分明带了“幽怨”。 “算了，老奴还是先为老爷准备夜宵。” 等福伯出去之后，苏小绪更是身体僵硬。 “苏大人，脑袋老埋在枕头里，会闷坏的。”哥舒妩眉这样提醒。 “没关系。”苏小绪只能这么说。 “痛不痛？”哥舒妩眉问苏小绪。 “不是很痛，女帝恕罪。”苏小绪露出的一双耳朵都已经红了。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幼年也随叔叔们上战场，也给别人上药，战场上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哥舒妩眉只有在白予靖面前才会特别害羞。 苏小绪胡乱嗯了两声，就算是回答了。 “好了！”哥舒妩眉上药完毕后，还是体恤苏小绪的感受，用薄被帮苏小绪的屁股遮住。 哥舒妩眉洗干净走，然后说：“苏大人，苏大人，能不能将脑袋露出来。” 苏小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珠了含了那么点点泪水花花。 自己的清白居然就毁于一旦，他的屁股居然被哥舒妩眉看光光。 哥舒妩眉微微一怔，一股电流涌上了她的心头。 眼前这张脸孔虽然不是十分俊美，只是皮肤雪白，脸颊发红，一双眼睛还喊着泪水，红唇更流露出委屈，看上去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明明是个大男人，为什么感觉像是一只大型犬？ 只叫她忍不住想要摸摸眼前这个脑袋。 不过苏大人是国家栋梁，自己心里怎么能将他看成宠物？哥舒妩眉收敛了心神，暗自反省。 只是想到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哥舒妩眉又有些黯然。 以后如果自己不能继续照顾，苏小绪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来横祸。 “苏大人，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哥舒妩眉叹了口气，最近她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