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生辰宴上,陷害起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那道毓秀挺拔的身影。【】茫茫雨雾中,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擎出一把油纸伞,了。前天是在皇后纪昕兰处的永和宫,今日,是阮迎霜的延禧宫 大抵是想做到雨露均沾吧。 不知,下一位是谁 柔香还在她身旁站着,眸中难掩的担心,欲言又止。 夏以沫不由轻声笑了一下,道,“我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 她不在意,如今那个男人宠幸谁,又留在谁的寝宫里过夜或许,因为对他再也没了期待,所以,他做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吧 只要他去找的那个女子,不是上官翎雪就好。 她还记得,那日中秋之后,又过了几天,正是上官翎雪的生辰,宫中设了小宴,所有妃嫔都在席,她自然也去了。 却没有想到,在那儿,竟会遇见宇文烨华。 自从那日在阿轩墓前,他亲口承认,是他与上官翎雪联手害死的阿轩之后,夏以沫就没有再见过他。 听闻,自那日起,他就一直称病在家中,也未上朝。 却不想他会出现在上官翎雪的生辰小宴上。 看到她的时候,宇文烨华眼中一刹那间似凝了千丝万缕的情绪,到最后,只涩声问了一句,“沫儿,你还好吗” 夏以沫当时正欲将杯中的竹叶青,送到唇边,见到他走至她的身边,又问出这样一番话来,动作就是一顿,然后,缓缓抬眸,望了他一眼,饱满浓丽的唇,如春花初绽般,一点点的漾出抹浅笑,唤他道,“谦王爷” 宇文烨华听得从她口中吐出的陌生称呼,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容,微微变色,望向夏以沫的一双清润眸子,仿似带着悲伤。 夏以沫却依旧笑靥如花的望住他,嗓音柔柔若春水,说出口的话,却仿佛刀子一样,“夏以沫好歹也是陛下的嫔妃之一,就算谦王爷您不肯赏面唤本宫一声皇嫂,但像现在这样直呼我沫儿,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她声音不大,但因着席上各人都一直或明或暗的盯着她,此刻听来,就异常清晰。 方才还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一时之间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们这一边。 大抵是皆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连宇文熠城都停下了杯盏,只在指间把玩着那只雨过天青色的酒盅,墨黑眼瞳,凉凉的望向他们。 而在他身畔,一袭雪荷色碧纹湘江长裙、本该是今日众人焦点的上官翎雪,也已在不知何时,敛了嫣然唇畔的温柔浅笑,惟余似水明眸里,闪烁未定的一丝浮光。 夏以沫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众人的眼光,看也未看对面僵立的男子,只自顾自的拾起桌案上的酒杯,抿着。 坐在她下侧的瑜贵人,此时突然娇声笑道,“我怎么记得从前,谦王爷唤沫儿meimei为沫儿,一直唤的十分顺口,沫儿meimei也一直听得十分的顺耳怎么,这才几日不见,沫儿meimei与谦王爷就这样的生分了呢” 向婉儿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插一脚的机会,幸灾乐祸的接口道,“就是本宫也记得,从前沫儿meimei不是还一口一口的唤谦王爷为齐墨大哥吗怎么这会儿,倒叫起谦王爷了呢” 夏以沫悠悠一笑,宽大衣袖抬起,漫不经心的将手中半空的酒盏,放回了桌案上,“从前一直是我太天真了,将人家当做了可以托付的良朋知己,实则却是交浅言深算起来,我跟谦王爷相识不过一两载,实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语声一顿,盈盈笑意漾在眼角眉梢,状若不经意的在对面的宇文烨华和坐在上首的上官翎雪身上转了转,“毕竟,像谦王爷与俪妃娘娘,都已经相识了那么久,甚至早过陛下与俪妃娘娘相识的时日俪妃娘娘甚至还差一点成了谦王爷您的王妃” 轻叹一口气,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方才的这一番话,在如今死寂如坟墓的结心阁内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又充斥着众人怎样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夏以沫悠悠的继续道,“谦王爷与翎雪jiejie这样的情意到如今谦王爷当着众人的面,也都是恭谨的唤翎雪jiejie一声俪妃娘娘,更何况夏以沫与谦王爷这样泛泛的交情呢实在当不起谦王爷的那一声沫儿” 一字一句,像钝刀子一样捅在对面男人的身上。 宇文烨华怔怔的站在她面前,想要开口,唇瓣张翕,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夏以沫却在这个时候,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似突然记起了某件有趣的事情一般,嫣然笑道,“当然,称呼这种东西,叫什么也无所谓就比方说,当着咱们的面,谦王爷口口声声恭谨的唤着翎雪jiejie为俪妃娘娘若是背着人的话,咱们就不知道,谦王爷会唤翎雪jiejie什么了” 偌大的宫殿里,一时沉默的诡异。夏以沫的一番话,无疑像是砸进暗流汹涌湖水中的一颗巨石,搅起滔天巨浪。 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的眼光,在宇文烨华和上官翎雪之间几番流转,到最后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个始终一言不发,高高在上的男子。 宇文熠城却是神情淡淡,在夏以沫说出那些话之时,一双墨染般的寒眸,始终讳莫如深的落在她身上,濯黑眼瞳,沉的没有边际。 夏以沫递到唇边的青瓷酒杯,指尖就是一顿。敛去心底浮起的那一丝莫名涩痛,对宇文熠城灼灼凝向她的视线,只作不察。 阮迎霜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渐渐腾起一股邪火,莹白指尖携起斟满的酒杯,一仰头就灌进了喉中,清冽酒气,衬得她雪白容颜越发娇艳,一双明眸,斜斜睨向夏以沫,“照沫儿jiejie方才所说貌似俪妃jiejie在入宫之前,曾与谦王爷有过一段情是这个意思吧” 夏以沫眼眸微抬,懒懒一笑,“这就要问俪妃娘娘与谦王爷了”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上官翎雪唇畔勾起半阙弧度,隐在夺得千峰翠色的青瓷酒杯后,似笑非笑,仿似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半分的关系一般。
一片诡谲的沉默中,便听到顾绣如柔婉嗓音,轻慢的响起,“说到这儿本宫倒想起一件事来” 美目流转,在望过来的一众各色眼光里眄过,最后悠悠落在了上官翎雪的身上,“记得有一天,夜已经极深了,本宫一时睡不着,就想带着丫鬟去御花园走走哪知却无意当中,正撞见俪妃meimei和谦王爷在流觞亭里说些什么因离得远了,本宫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着后来俪妃meimei和谦王爷抱在了一起像是俪妃meimei不知怎的提起了伤心事,谦王爷正在安慰她一般” 话说的轻巧,就仿佛提及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般。落在席上众人的耳朵里,却又是一番巨大的波澜。 最先反应过来的瑜贵人,就像是被惊着了一样,讶然重复道,“抱在了一起娴妃jiejie是说,俪妃meimei当时和谦王爷就那么抱在了一起这” 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也不掩饰的在上官翎雪和宇文烨华之间来回睥睨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闲模样。 一旁的向婉儿,自是更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眼中现出一抹狠色并一抹讥诮之色,落在上官翎雪的身上,“我就说,本宫一直看着俪妃meimei和谦王爷之间不对劲呢,原来他俩之间果然有这么一番不可告人的龌龊关系” 一转脸,难掩兴奋的就望向对面端坐高位的男子,“陛下,上官翎雪和谦王爷犯下了这么恶心的勾当,分明是不将陛下你放在眼里啊陛下,你可千万不能放过这对jian、夫yin、妇” 话音未落,握在宇文熠城手中的青瓷酒盏,却蓦地搁回了桌案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向婉儿心中咯噔一跳。闭了嘴。 但是,那方才从她口中兴匆匆的咬出的“jian、夫yin、妇”四个字,犹回荡众人耳畔,余音袅袅,掀起一池波澜。 偌大的宫殿里,一时静极。 一丝声音也无。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紧绷的空气,似凝成了一根弦,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婉妃娘娘”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一直没有做声的宇文烨华,此时缓缓开口道,“请婉妃娘娘慎言婉妃娘娘如何说本王都没有关系,只是请不要诬陷俪妃娘娘的清誉” “况且,本王与俪妃娘娘相识一事,皇兄原本就知道” 语声一顿,男人温润眸子,静静望向那端坐高位的一国之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