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相遇
凌意止显然大为感兴趣，上前两步打量那一排药瓶，瞧着良辰问道：“这是什么？毒药？” “嗯，好在今儿个带了不少。”良辰点头，还有些庆幸说道。 “为何选了这个？这药用了后症状是什么？”凌意止越发好奇，拿过良辰选中的瓶子来嗅了嗅。 良辰吓了一跳，忙一把抢了过来，这药是粉末，若不小心吸了可怎么好，她手边可不曾有解药的。 “症状？”凌意止毫不在意，继续重复方才的问题。 良辰扬扬眉：“凌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药也是元宝刚弄出来，还不曾试过，具体中毒后症状我也不大知道。” “那……解药呢？”凌意止显然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答案，停了一会儿才问道。 良辰转头奇怪看向他，语气很是疑惑：“我这是要毒死人，做什么要解药？” 凌意止闭嘴，良辰偷笑。 实则解药还是有的，良辰这人一向小心，尤其元宝按着她要求弄出来的毒药一向厉害，若是误服了可不是玩笑而已，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只不过今儿个确实不曾带了罢了。 转头看向那些人：“我知道你们都是硬骨头，不过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毒药厉害，不如，试试？” 良辰眯眼笑，看着这些人被打得血rou翻飞模样，却是丁点儿都不曾同情，想到方才那两张纸上所记的东西，便是将这些人打死都不足惜。 几个人都不曾有反应，却在良辰与凌意止谈笑间不得不正视一直神态极为和气的良辰。 良辰笑，也不在意他们不说话，转头四处看看。瞧见一旁桌子上还有方才看守之人不曾吃完的酒菜，走过去，瞧见竟然还有一碗rou，毫不犹豫打开瓶子，一些粉末便是倒在了那rou上。 几乎就在粉末沾上了rou的同一时刻，有兹兹的声音传来，接着rou变得焦黑，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鼻间，良辰自个儿都看得忍不住一抖，显然她也没有想到元宝弄出的毒药竟是这样厉害的。 皱眉看了两眼。良辰反倒没了兴致，转头看向凌意止几人：“凌大哥，余下的恐怕还要麻烦你的人了。我这药留下来，若是用得上尽管用，我那里还有不少。” 凌意止瞧瞧那一碗焦黑散发着怪味的rou，很快点了点头，还忍不住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良辰一眼。心里越发吃惊她的举动。 良辰转头打量了那几人几眼，也不曾再说什么，便是摇了摇头，这才转身离开这屋子。 就在方才，就在她洒出那毒药，亲眼见着了药效之时。她却忽而开始怀疑自个儿到底在做什么。 瞧着眼前的景象，鼻间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良辰想。若是那些人真的不说，她真能手一扬，便是将那毒药洒到这些人身上，然后听着看着他们痛苦哀嚎？ 或许真能做到，但绝不是此刻。有朝一日，若是在生死存亡关头。她大概也顾不得什么下不下的了手了。 罢了，到时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叫自个儿亲手去做这些事，哪怕总有一日要做，便是能晚一些也是好的。 “凌大哥，你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走出一小段距离，良辰忍不住回头瞄了瞄已经关上门的屋子，意有所指道。 隐约似乎觉得还有那味道传出来，就不知那看守的人回去见得那一碗rou会做何感想，不知会不会往后数月再吃不下rou，反正良辰此刻一想到那味道便是有些作呕，便是方才放弃亲自审问，大约也有受不了那味道的原因在里头。 “喔？承蒙夸奖。”凌意止笑着道，为此多看了良辰几眼，见得他这刑房里头的景象还能如此说的女子，除了那丫头便也只有眼前这回春谷的小师妹了，自然，那丫头可不如今儿个这般名正言顺过来，那纯粹是误打误撞加上死缠烂打的。 “凌大哥莫要客气，往后还要多麻烦你了。”良辰语气越发熟稔，一语双关说道。 便是比着先前在回春谷外凌意止主动提出要帮她之时还要亲近，须知当时她还真没甚么感觉。 自然地，那时她还不知凌意止竟有这样个好地方，这往后若是要藏个人，亦或如今儿个这般要审个人什么的，可不知要多方便了。 凌意止闻言挑眉，显然听出良辰话里的意思，可并不反感，这丫头虽有些小心思，可并不会藏着掖着私下里打了什么算盘，倒是都明明白白展现在脸上，这就叫他觉得没什么了，便是笑着点头应了。 身后跟着的宋和歌及祁清越二人虽没说话，可也都知道小师妹的如意算盘，略有同情地看了凌意止一眼，显然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这宝贝地方被良辰给盯上了。 几人正要拐了走出小路，前头拐弯处便是练武场，要过了演武场才会到了院子里头较为热闹的地方的。 “县主，县主，少爷说今儿个叫人不得去那里的，县主就不要去了吧？”正要拐弯，远远地，便是听得方才引了良辰等人进来的小厮正苦着声音不知在对谁好言相劝。 这小厮方才很是活泼，一路因着与宋和歌认得便是说了不少话，是以良辰对他的声音较为有印象。 “正是因着这样我才非去不可，若不是有鬼，表哥为何不让我去，哼，我倒是要去瞧瞧，那里头有什么好玩的不要我去瞧。”有些蛮横的声音很是坚持说道。 良辰不由撇嘴，这千金小姐懂什么，还好玩的，去了瞧见怕不是要吓得昏厥，里头都是刑具，还当是博古架不成？ 只是，等等，县主？且这声音如此熟悉，良辰不由瞪大眼睛，这声音…… 果真，一转过拐角便是瞧见福雅正快步朝前走着，那小厮苦着脸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却是半点儿也不能叫福雅打消了主意。 “你莫要说了，我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要去刑房了，放心，便是表哥瞧见也与你无干，是我非要过来的，你就放心便是……良……良辰？”显然福雅也瞧见了对面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良辰。 待反应过来，欢呼一声就跑了过来：“良辰，良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良辰心说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只是也着实意外会在这里见得福雅，便是也跟着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福雅转头去瞧，视线落在凌意止身上，便是高兴指着对良辰道：“喏，这院子的主人，他是我表哥，我来过这里几次的，你呢，你怎么会来？” “我是跟着师兄来凌大哥这里的，这是我大师兄宋和歌，这是我三师兄祁清越。”良辰瞧见福雅方才见得两个师兄时如同见陌生人一般，便是借着回答介绍道。 “宋大哥好，祁大哥好。”福雅忙乖巧点头，接着转头看了正瞪着她的表哥一眼，忙拉着良辰往回走，也不去什么刑房了。 良辰正高兴她打消了去刑房的念头，谁料没走几步，便是见得福雅一脸疑惑看向她：“良辰，你方才去刑房了？” “嗯？喔，去了。”良辰尽量轻描淡写回道。 “你都看见什么了？今儿个里头有没有犯人？”福雅忽而左右瞄瞄，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不知道，我表哥那刑房里头不简单呢，我上次瞧见有人正被审着，一鞭子下去，皮开rou绽。” 福雅说着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显见得那情形叫她印象深刻，谁知道她为何还非得要再过来瞧瞧。 良辰有些无语，犹豫要不要告知福雅，其实那刑房里头的人还是她拜托了要凌意止帮忙审问的。 不过瞧见福雅又好奇又畏惧的神色，断然决定瞒着了，这丫头不知道也是好事：“也没什么，今儿个好似里头没人，我便也是好奇才过来瞧瞧，也就那样。” 说着还偷偷回头看了凌意止一眼，意在与他互通有无，便是一起瞒着福雅，换得凌意止果断点头，显见得他也是被自个儿表妹缠怕了，能叫她不知道就再好不过了。 福雅闻言撇嘴，仍是压低了声音附耳说道：“那是你今儿个来得不是时候，我表哥这里可不是个寻常地方，偷偷告诉你，上次不是查得那姜绮梅背后动手脚了，我还想着，若是她再不识趣，便叫表哥着人将她掳了来，几鞭子下去，看她还敢有什么小人行径。” 良辰闻言瞪大眼睛，有些无奈看着福雅，可不曾想到这丫头竟是个如此脾气，便是说起这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仿若说的就是请姜绮梅来做客一般。 偷偷又是回头瞧了凌意止一眼，瞧见他又是尴尬又是比她还要无奈的神情，顿时有些了然，虽不知福雅怎么会知道凌意止的那些事，可显见得瞧见之后对她影响极大。 想起方才福雅说这刑房这犯人，显见得她便是觉得被他表哥弄来这里的都是有罪之人，莫管是不是见了官判了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