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钢琴考级
黑白键上弹跳着如精灵般的指尖，灵动悦耳的琴音响起，如寂静山林悄然流淌的清泉涤荡着人的心灵。慢慢的指尖更加飞快的跳跃，寂静的山林增加了缤纷的颜色，小鸟儿林间高歌、鱼儿水中嬉戏、小草轻舞露珠，最后一缕琴音消散的时候，大地重回寂静，好一首清灵悦耳的《绿森林》。 “贝贝，有没有打算以后专业学钢琴？”李长渝出国进修了半年回来发现她的这个学生的乐感越来越好了，琴音也越来越灵动了。 “不打算，这只是我闲暇时的爱好而已。” “可是你的资质非常好，将来的路也一定能走的更远，姑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她是真的不想埋没了这样一个人才，她坚信她将来在乐坛上一定会有更远大的前程。 “长渝姑姑，这条路太辛苦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毅力走下去，再说对未来我已经有了打算。”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李长渝无限惋惜，“钢琴考级马上要报名了，你去试试吧，艺术特长是可以加分的，虽然你不需要，但考了也没坏处。” 钢琴考级省级的一年四次，国家的一年两次，对考级她向来可有可无的，但长渝姑姑如是说，那她就如是做吧。 “考什么级别呢？”这貌似是个问题，总不会让她去考一级吧，那她还不如去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省级的就报六级吧，国家的报八级，还是不要锋芒太露的好。” 颜汐咋舌，直接就报六级，这还叫锋芒不太露，那怎样才叫锋芒太露，直接报十级吗？ “你的水平考十级都绰绰有余了，总不能让你从初级的开始报吧，那不仅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我。”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李长渝斜睨了她一眼。“我跟你挑明哦，不要以为你将来不走职业钢琴这条路你就可以停滞不前，以后还是得给我用心练，你考级的路还长着呢，专业级，演奏级，即兴伴奏级等等，多了去了。十级骗骗那些外行人还可以，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根本就小儿科。” 颜汐哭笑不得，考那么多级还不叫走职业钢琴的路，那叫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长渝姑姑对自己的喜爱以及全心的栽培，她希望自己能够一生都以钢琴为伍，更何况她自己也喜欢，这不失为一个减压的方式，既然两厢得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颜汐毫不犹豫的分别报了省级的和国家级的钢琴考级，然而报了名的半个月后拿到了考试安排才相当郁闷的发现，两个考级的时间竟然是同一天上午，而且在不同的区，省级的在市演艺厅，城西，国家级的在省艺术学院，青云区。 颜明诚放下报纸，看着一脸不虞的女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郁闷而已。”说完把考试安排递给爸爸看。 “看来你只好做个选择了，时间上冲撞了，两个区离的太远，恐怕赶不上。” “我看我们国家的考试机构要改革了，竟然出现考试时间相冲这种乌龙。” 看着女儿难得忿忿的脸，颜明诚暗自好笑。“两个考试都受国家承认的，应该不会有人同时报两个吧，而且是不同级别的，即使有那也相当的少。” “少，又不是证明没有，国家应该会想到这样的突发事件啊，不然怎么会有应急科。” “这没关系好不好？”这回轮到颜明诚哭笑不得了，人家应急科做得都是突然发生、无法事先预料紧急事件的，被女儿拿来与考试做比较，被应急科的知道了，指不定要哭给她看了。 “反正是考试机构没有考虑全面。”颜汐也知道自己是迁怒了，确实两个考试都是国家承认的，一般别人都不会重报。 “看来就只有选国家八级的了。好可惜啊，早知道就只报一样了，我的报名费啊。”颜汐一脸rou痛的样子。 “哈哈哈……”颜明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拧了拧她的小鼻子。“承认吧，你就是心疼钱，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是个小葛朗台啊。” 痛，颜汐撸了撸自己的鼻子，埋怨的看了爸爸一眼，做什么那么大力，没痛在你身上哦。“我就心疼钱怎么了，那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又不是捡来的，做什么浪费，早知道我就给了天桥下的叫花子，人家还能有几顿温饱呢。” “是是是，你有理。”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在外面都能听到你们爷儿俩的大笑声。” 颜汐忙跑到玄关去接过mama手里的大袋子。“那是爸爸在笑好不好，像我这样的淑女怎么可能发出那么没形象的大笑声。”说完低头在大袋子翻了翻，除了油盐酱醋就是一些日用品。“mama，没水果了，牛奶也没了。” “瞧mama这记性，mama忘了，明天买，好不好？” 颜明诚站了起来：“我去下面的小店先买一些吧，贝贝昨天就在碎碎念了，今天再不给她喝牛奶她晚上别想睡了。” 颜汐不高兴的看着爸爸，又诋毁她的形象，她哪有碎碎念，又不是欧巴桑，只不过是多念了两句好不好。其实她也很无辜，这都是给他们惯的，她前世是不喝牛奶的，讨厌那个腥味，可这几年被逼的渐渐喜欢上了，现在晚上不喝人都会觉得很难受，李灏明就常笑她小奶娃，这么大了还戒不掉奶隐。 “爸爸，我不要有味道的，要原味的，不要买错了。” “知道了，就你挑嘴。” “贝贝，我们以后还是订牛奶好了，那个盒装的牛奶保质期那么长指不定添加了什么防腐剂呢。”自从盒装的牛奶问世，林婉清就没再订牛奶了，可今天听同事说还是新鲜的牛奶好，盒装的牛奶含有添加剂，一切为了女儿的她自然不放心了。 “可以啊。”她没所谓了，这个时候的牛奶应该都是安全的，没有所谓的三聚氰胺，她都很放心。 周日一大早颜汐绕着小区的花园跑了几圈，这是她自军训之后就保持下来的习惯，爸爸mama对她这个习惯，表示热烈欢迎，回家之后就见mama在忙碌着。“mama，你在做什么啊？” “做点可口的小菜给你吃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颜汐疑惑，想了一会儿，生日，节日，某纪念日……想了几个，无果。 “今天不是你考级的日子吗，你忘记了？”林婉清一副她得了健忘症的样子。 “所以您就搞了个这么大的阵仗？mama，只是普通的考级，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 “什么大费周章啊，钢琴考级难道不是大事吗？我听说这是属于艺术特长，六级以上就有加分哦。” 她能不能说：Idon’tcare啊，还是不要了，估计说了mama得伤心了，摸了摸鼻子。“好吧，您慢慢做，我去冲澡了。” 吃完了丰盛的早餐，颜汐和mama就坐公交往考试地点去了，颜明诚休息也像陪同一起去被颜汐拒绝了。开玩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考试，犯得着一大家子人一起去吗。面对爸爸哀怨的脸，颜汐直接无视。 到了省艺术学院，文明了考试大楼，出示了准考证颜汐和mama出现在了等候区。考试的人不多，考试是分段举行的，昨天是1——5级，今天6——10级。 “颜汐，是你啊，你也来参加钢琴考级啊。” 突然传来的惊喜的叫声，让颜汐四下张望了起来，待看到来人，是她的同学，忍不住笑了。要知道，这笑不是开心的笑，也不是礼貌的笑，而是好笑的笑。是什么让我们的贝贝觉得好笑呢，不是叫她的这个人，而是这个人的名字。 舒爽，她记得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那个雷啊，差点外焦里嫩了。这可是个响彻大江南北的名字啊，不久的将来，这个牌子的卫生巾就要上市，某人邪恶的在心里想，不知道那时的舒爽同学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外焦里嫩呢。 林婉清看着女儿神游太虚样，忍不住推了一把，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什么时候想发呆就发呆，人家还在等着她打招呼呢。 “哦，舒爽啊，是啊，我也来考级。”被mama推醒的颜汐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我考六级，你呢？” “八级。” “八级啊！”舒爽赞叹，“你已经过了六级哦，真好，我都考了好几次都没过。” “呃，那个，我没考过六级。” “什么你连六级都没考过就考八级？”舒爽这声音拔高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周围人听了也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颜汐。 “不好意思啊，颜汐，我不是故意大声的。”舒爽察觉了周围人的眼神忙道歉。 颜汐笑笑，毫不在意：“没关系。” “你真……呃，有勇气，六级没考过还来考八级。”其实她想说真奇怪的，但怕伤害到同学，于是换了修饰词。 “我不是没考过，是根本没考，我直接就报了八级，我的老师认为我的水平已经到八级了，就只差一个认证了。” 原来，舒爽再看向颜汐的眼神就不奇怪了，而是充满钦佩，没聊到两句就叫到舒爽的号了，颜汐朝她挥了挥拳头。“加油！” “谢谢。” 片刻之后，舒爽出来了一脸的沮丧，看样子，又没过，她的mama忙上前去安慰她。颜汐也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机会还很多，以后用心练一定会过。” 舒爽猛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谢谢你，颜汐，我不会灰心的。” 那就好，颜汐笑笑，也不再多说了。 舒爽mama问道：“爽爽，我们现在回去吗？” “mama，我等一下颜汐，她给我加油了，我也要给她加油。” 颜汐听了这话，不禁喜欢上她了，非常的可爱，非常的纯真。 差不多两个小时候才轮到颜汐，好在她修养好，不然肯定心浮气躁了。 颜汐走近教室，五个老师正襟危坐着，手里拿着她的资料，前面一台钢琴。颜汐礼貌的鞠了个躬：“老师们辛苦了，我是颜汐。” 中间的主考老师笑得很和蔼，指了指钢琴：“颜汐，挑选你的曲目吧。” 颜汐坐到钢琴前，翻了翻考试曲目，迅速有了选择，定了定神。“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在得到首肯之后，颜汐立刻进入状态，运指如飞，车尔尼的OP.740NO.17、海顿的快板、贝多芬的第一乐章、肖邦的圆舞曲、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一首首音乐在她的指尖流传开，五个评委老师纷纷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好了，你可以走了，一个月后会给你寄证书的。”主考老师非常亲切的说道，满满的笑容显示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颜汐笑着起身，鞠躬退场。在她刚刚退出教室的一刻，主考老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 “师妹，我看到你的得意弟子了，非常不错，她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专业的中级水平，考八级太屈才。” “那是，我的学生嘛。”李长渝难得俏皮的回答，配上那空灵的相貌，非常的不协调。 “她真的不打算走钢琴这条路吗？” “是啊，劝说无效。” “可惜了。”说完收了电话，叫下一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