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世事如棋
吐槽：论标题君的剧透能力…… === 在那里，有一个办法，可以偿还自己的过错。 自己曾经摆脱的世界。为了保全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但今天，他决定去面对。 只为这世上那唯一的一个，不想让她哭泣的女性。 黄昏降临的夜空下，耸立在郁郁葱葱之间的洋楼前，停下了脚步。 时隔十年，间桐雁夜再次站在了自己老家门口。 然后…… “轰！！！！！” 间桐家在他的眼前，塌陷。 “……” 房子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样塌陷了下去。 并不是「倒塌」，而是「陷了下去」，整个往地底下塌了一层，二楼变成了一楼。 “……啊咧？” 眨了眨眼，间桐雁夜看了看眼前这幅自己在心里祈祷了好几次，但是这次绝对没有想过的场景。 间桐家……陷下去了？ 而且看样子，是意外事故吗？ 不对不对，这是更之后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要考虑的是…… 间桐家……倒了？ “啪。” 间桐雁夜面无表情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很痛，不是做梦。 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吗？男人转过身去，蒙住眼睛，数了十秒，然后转过来—— 没有任何变化。 不是睡觉做梦，不是打开方式不对，间桐家真的塌陷了。 “哎？” 一阵风吹过，带走一片树叶…… 一只鸟飞过，留下一声呱噪…… “哎哎哎！！！！这搞毛啊！肿么回事啊这是！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谁来解释一下！我跑步的威力有那么大吗？！话说这是要怎么办啊！我刚刚做好的雄心壮志要怎么办啊！就这样结束了吗？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吗？以这种乱七八糟的形式？！” 挠着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间桐雁夜眼球都几乎脱眶地当街大叫了起来，声音甚至吓得住在附近的一家人家里正在啼哭的小孩安静了下来。 在一路上虽然是疯狂地疾走，但是雁夜也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自己要怎样面对间桐家的人，也设想过无数次回到间桐家时会得到怎样的迎接…… 但是这也太坑爹了吧！ 他都已经做好牺牲一切也要拯救小樱的心理准备了，他都已经做好对付那个死老头的唇枪舌剑的应对了，他都准备好承受家里其他人奇特的目光了，结果迎接他的居然是平白矮了一层的间桐宅？而且看周围的地面，还特么是直接掉下去的！ 被恐怖分子袭击了吗？还是说遭遇了极小范围的大地震？亦或是被怪兽啃掉了？还是说被奥特曼踩扁了？ 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努力不让其脱臼，间桐雁夜表示自己这还因为刚才的狂奔而处在狂跳状态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起大落的变化展开。 ===败者吃尘！时间倒回来！===（JOJO梗真是百玩不腻……） 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 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女孩往后退缩着，躲避着眼前的「海洋」。 rou的海洋。 说是「rou」似乎也并不是太贴切，因为那是分不清到底是由肌rou还是软体组织亦或是甲壳组成的东西。 虫子。 间桐家最擅长的，就是水系的魔术，而其中，又以虫术为优。 这些虫子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可怕的节肢，看上去更像是蚯蚓之类的虫，但是又不像是蚯蚓一样长，每一只都只是拇指大小粗细。 一只虫子或许给人一点恶心的感觉，但是一群呢？ 在黑发的女孩面前的，是至少有超过四位数的这种虫子。 这些虫子看上去都像是人类的生○器一般，有着蘑菇型的头部，而且在最前端还有一条纵向裂开的缝，从缝隙中可以看见甚至还长出了尖锐的牙齿和舌头，正在从那裂缝中不断吐出恶心的粘液。 而在虫子的尾端，则是如同细菌的鞭毛一般的细长尾巴，甚至容易让人联想到老鼠。 “不要……不要过来！爸爸！mama！jiejie！救救我！” 紧靠在墙壁上，女孩恐惧地努力贴紧，恨不得整个人都融入到墙壁中去。 无路可逃了。 虫海不断地向着女孩靠近。 在虫海之中，站立着的是比这些虫子还要令人感觉恶心的存在。 那是一个看上去如同干枯的灰色骷髅一般的老人。 佝偻的身体，瘦骨嶙峋的手抓着拐杖，连眉毛都已经秃光了的脑袋看上去就像是干瘪的话梅。 在老人的身上，不断有虫子向上涌去，又不断有虫子掉落下来。 间桐家的主人，间桐脏砚。 “不用担心的，樱……不会痛苦的……” 老人就这样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退无可退，即将被虫子抓住的女孩。 这个孩子是远坂时臣的次女，远坂樱……啊，现在应该叫间桐樱了。 说起来远坂家真是让老人感到羡慕，魔术回路不仅基本完整地传承了下来，而且这次的两个后代居然都是资质极上等的货色。 很快了。 只要将这孩子的身体改造成间桐家的水属性，那么她就绝对能够将间桐家发扬光大，并孕育出一个拥有资质的后代吧。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恐怕间桐家是没有希望了吧。 间桐鹤野的魔术水平并不高，而另一个候选人的间桐雁夜又早就离家出走了，要战胜其他六组主从，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间桐脏砚只能寄希望于下次，也就是再过至少六十年后的圣杯战争。 老人在寻求长生。 寻求长生的理由早就忘记了，那已经缩在一只虫子体内的灵魂根本就已经遗忘了初心，只记得追求长生而已。 “不要……不要……！” 一边用力摇着头，间桐樱一边努力地缩紧了身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虫子已经爬上了女孩的脚面，引起女孩的尖叫。 她试图去踩死虫子，但是她的力气却完全踩不动那些看上去不堪一击的虫子。 看到女孩的行为，老人不由得咕咕咕地怪笑了起来，藏在深处角落里的塞着灵魂的虫子也不由得一阵乱抖。 真是可爱但是可悲的行为，这种无意义的挣扎只会让最后的绝望来得更猛烈而已，何必这样挣扎来折磨自己呢？ 然后，老人的表情僵住了。 在女孩无意义地挥舞着的手背上，突然显现出了一道红光。 「那是……令咒！」 间桐脏砚是直接参与了圣杯系统制造的人之一，对于那光芒的本质实在是太了解了。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樱手上？她的魔术潜力虽然极强，但是毕竟只是「潜力」，根本没有作为Master的资质才对。 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在场的两个人，甚至是满地的虫子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很奇特的声音。 像是老人一般沧桑，像是小孩一般稚嫩。 像是女人一般阴柔，像是男人一般阳刚。 像是圣人一般神圣，像是罪人一般低劣。 就像是叠加态，仿佛是将量子理论具体化一般的声音，在整个虫库中回荡着—— 【死老头，放开那只萝莉！！！】 “……” 静。 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满地的刻印虫都是，仿佛都被那个声音说出的话雷到了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哈？” 半晌，间桐脏砚才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什么情况？ 老人甚至觉得他的眼皮在不由自主地抽搐——明明是刻印虫组成的身体，不应该存在这些完整生物才有的行为才对的。 但是，装载着灵魂的刻印虫还是很机灵地躲了起来。 就算是他，作为灵魂载体的那只刻印虫被杀掉也是会死掉的，而眼前不论会怎么变化，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已经发生了变化，而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所以老人选择让灵魂先逃走。 身体的话只要有一只刻印虫，随便在路边找个女人就能繁衍出一大堆来，这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是消耗品罢了。 刻印虫那小但尖锐的牙齿和特殊形状的身体，让它得以在土地中钻动，大地是它的后盾，它不相信有谁能够打破土地将它杀死。 而在虫库之中，脏砚也开始指挥虫子们发起冲锋。 虽然虫子们的行动能力一般般，但是要冲到小樱身上也只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事。 但是再难寸进。 并不是被拦在了空中，事实上没有任何的力量阻拦虫子们。 以小樱为中心，突然之间绽放出的是比太阳还要刺眼的灿烂金光。 仅仅只是那由他分之一秒之后，整个阴暗的虫库就突然变得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黄金一般。 跃起、前进的虫子，不论是从什么方向向小樱靠近，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的力量，因为这股光芒并没有力量。 但是，没有一只虫子靠近小樱。 那些虫子在靠近小樱周围一米处的瞬间，就立刻被强烈而炽热无比的金色光芒，跳过了液化、炭化等过程，直接汽化成了虚无！而且，这个光芒形成的真空圈还在迅速地阔大！ 同时，脏砚留在虫库中的「身体」，突然发现他看不见了。 不，不只是看不见了，而且还动不了了。 不，并不是看不见动不了，而是…… 崩碎了。 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没有感觉到，脏砚只感觉全身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灼痛，像是被开水泼中了一般，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死虫子也一样。 那可怕的金光，肆无忌惮地在虫库之中疯狂放射着，简直就像是一枚太阳直接砸进了间桐家的虫库里一般。 而说来奇怪，在光芒中央的小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不仅没有不适的反应，甚至之前因为惊恐而有些错乱的精神，都在光芒的照射之下慢慢稳定了下来。 那对于周围的虫子来说等同于强酸一般的炽烈金光，在小樱的感觉上却很温暖，很柔和。 光芒四射之中，阴暗的虫库之中所有的虫子都被一扫而空，包括躲在阴暗处的每一只虫子，全都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汽化蒸发掉了。 而躲在墙壁之中的脏砚，却因为泥土隔绝了光芒而逃过了一劫。 就在松了口气的瞬间，脏砚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异动。 然后，是连大地都为之一抖的可怕力量，以虫库为中心，向着周围猛烈扩散了出来。 原本成为了阻挡金光的护盾，安心与信赖的泥土此刻成了最可怕的催命符，在巨大力量的推动之下，原本因为脏砚钻过而有些松软的泥土突然变得无比坚硬，向着脏砚狠狠挤压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圣杯召唤出来的Servant……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力的……」 思想在这里中断了。 虽然刻印虫的身体并不软弱，但是在这可怕的挤压之下，依然是破碎成了一坨脓血。 在虫库之中，那金色的「太阳」始终没有消退的迹象。 向着周围扩散出那可怕的力道的同时，却又似乎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护着小樱，让她幼小的身体不会被那可怕的力道推出去。 好温暖。 看着眼前这并没有实质，只是一团金光的存在，小樱的表情越发平和了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好温暖，好温柔，就好像…… 父亲一样…… 放松下来的精神，让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女孩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没有了自我意识支撑的小小身体，向着那团金光倒了下去。 那一团金光是没有任何的实质的，所以小樱这样倒下去的话，会直接撞到地上吧？ 但是没有，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那是一个体型算是颇为高大的人影。 “嗯？” 扶住她的人慢慢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间桐家那令稍微知情的人就闻风丧胆的可怕虫库，此刻就像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库房一样。 阴暗的氛围被强烈的金光驱散，阴湿的粘液和虫子都被那可怕的光芒蒸发掉了。 但是，扶着小樱的高大人影却轻轻皱了皱眉。 “如此之重的邪气……当真是妖魔横行！” 一手将昏睡过去的小樱抱起，那人手中突然握住了什么。 短杖状，棱角分明，手握着一端，而另一端则还带着比短杖长度还要长的一大把雪白丝线，看上去像是马尾巴一样。 拂尘。 佛家、道家常用来拂拭灰尘用的东西。 但是，在这人手中，却有了新的意义。 那人轻轻抖了抖手，手中的拂尘轻轻横扫过去—— “轰！！！！” 庞大的力量向着周围猛然扩散出去，将还残留着少许间桐家魔力的虫库墙壁、柱子等等，全部拦腰截断了一大截！ 而失去了支撑的上层，则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重重地砸落了下来。 这样的塌落方式，在底层的人也会被压死的吧？ 但是，那人却不慌不忙，甚至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天花板砸到自己的头上。 而在碰到那人头顶的前几秒，距离那人的头顶还很远的天花板就像是被什么顶着一样猛然裂开，留下了足以让人余裕通过的大洞。 一手扶着小樱，一手握着拂尘在周围轻扫两下，扫去四溅而起的灰尘，身在金光中的人影轻叹了一声，身周的金光慢慢淡了下来，虽然还存在着，但是至少不像是刚才那么刺眼了。 在间桐家的其他人只知道一声巨响之后，整座宅邸就活生生陷入了地下，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 而那个人影，直到现在才真正显现出一个完整的姿态来。 人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是个男性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和一般的男性低沉的声音不同，比一般人说话要至少高了个八度，却又不显尖锐。 半阖眼眸，嘴角轻扬。 周围的金光开始变成实质，并不断地旋转了起来。 光芒越来越浓郁，最终变成了一个由大量卍字组成的巨大的镂空金球，狠狠撞破了间桐家的屋顶，在门口正崩溃中的雁夜眼中，向着远处腾飞而去，只留下一声——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 作者语：写书爹现世这一章特别的顺，果然是脑补太多就容易写吗？完全没有任何阻滞的感觉，四千字原创剧情是一气呵成的哦？好久没有写得这么舒服了……果然是因为书爹是本命吗？虫爷这是死得最快的一次了吧？其他人最快也都是小樱召唤出Servant以后，Servant不过写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上次写风云的时候那么鸡血了……果然上次是犯中二乱玩梗结果玩脱了么……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