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在梦里铭刻红魂的时计
时钟的声音慢慢响着，在空旷的洋馆之中。 明明并不是很大的声音，但是在整个红色的洋馆中不论哪里都能听到。 明明是有不少妖精女仆在工作着，但是却依然显得空旷的洋馆，在夕阳中显得更加鲜红。 黄昏是逢魔时刻，但是对于幻想乡来说，黄昏只不过是黄昏。 明明是充斥了大量幻想生物的幻想乡，大概是因为无限大地本身的「幻想」浓郁的缘故吧，所以妖怪们的活跃程度早就已经不受时间的限制了，所以「逢魔之时」和其他时间妖怪们的活跃程度差距也稍微小了点。 自从来到无限大地之后，幻想乡的生活就更加悠闲了。 墙壁是红色的，地毯是鲜红的，就连天花板也是血一般的红色。 该说是洋馆主人太爱红色，还是太恶趣味呢？ 苏夜静静地站在洋馆走廊的中间，看着妖精女仆们从她的身旁擦身而过，甚至从她身上穿过。 明白了，这是梦境。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作为Monster职阶参加圣杯战争时，她也用这个方式看到过作为Berserker的芙兰朵露的过去。 因为魔力的回流，让两人的联系加强，所以十六夜咲夜的过去，也因此以「梦境」的形式在苏夜的面前重现。 没有任何移动，但是眼前的景象开始移动。 简直就像是走廊自己在向着身后奔跑一般，移动。 “嗯……咲夜？” 在完全没有阳光照进来的房间里，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蓝发女孩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苏夜认识她。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这座伫立在幻想乡中，鲜红的洋馆「红魔馆」的主人。 为世所称的「鲜红的幼月」，吸血鬼的领主，掌握人之命运的恶魔。 那十岁的娇小身躯，拥有的却是远超过人类的力量。 同时，也是苏夜在幻想乡时，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之一。 芙兰朵露的jiejie，虽然经常是被芙兰欺负的那个…… “咲夜？” 蕾米莉亚皱了皱眉，再次叫了一声。 没有动静。 照常来说，只需要一声呼唤，潇洒从容的从者就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才对。 但是没有出现。 完全没有出现的迹象。 皱了皱眉，蕾米莉亚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自己穿戴好了衣服——这个过程耗费了她不小的功夫——向外走去。 红魔馆内部的大小，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上许多。 那是因为十六夜咲夜的能力的原因。 这么大的洋馆，要打扫起来也不方便，所以才会雇佣不少的妖精女仆。 走在一尘不染的地毯上，鲜红的幼月不断地寻找没有出现的从者的踪迹。 太异常了，就连灯都没有点起来。 虽然对于蕾米莉亚来说，就算没有灯光也能够看清楚，但是毕竟美感不足——因为看不到那满目的鲜红了嘛。 而且，就算她不需要光亮，作为女仆长的十六夜咲夜也会因为点上的——让洋馆在主人醒来时还沈入黑暗之中，对于女仆长来说算是失职了吧？ 穿过走廊，穿过苏夜的身边，蕾米莉亚走到了漆黑的大厅之中。 周围，似乎连妖精女仆的身影都没有了。 只有空旷的客厅，在太阳光一点不剩地被遮挡在外的黑暗中。 “咲夜，你在那里吧？” 蕾米莉亚挑了挑眉说道。 以她作为吸血鬼的视力和能力，可以轻易地发现在客厅中独处着的女仆长。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最让蕾米莉亚感到不安的，是她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明白「命运」的去向了。 明明之前还很安定的命运，竟然只是过了一天，就已经混乱得连她都看不见了。 “大小姐，真是抱歉……” 似乎是一直到此时，女仆长才从自己的沈思中醒过来一样站了起来。 顺着华丽的大理石楼梯慢慢走到女仆长身旁，蕾米莉亚抬头看着将表情藏在头发和黑影之中的十六夜。 “刚才那个妖怪贤者来过了吧？” 毫不在意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年幼的恶魔领主用冷淡的视线扫了一眼什么异常都没有的大厅。 “是的，但是，八云紫大人并不是来找大小姐，所以我就没有打扰大小姐的休息。” 十六夜咲夜点头回答道。 “……也就是说，咲夜，你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对吧？” 长着尖锐指甲的食指轻轻点着脸颊，红色的吸血鬼微笑着说道。 听到蕾米莉亚的话，咲夜轻轻地低了低头。 这是正确的。 这种程度的事，还瞒不过大小姐。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没神经的样子，而且总是威严掉一地，经常做出各种卖萌崩坏的事情来让别人头疼，实力方面虽然很强但是也只是在幻想乡上层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但是大小姐还是很有威严的。 ……等等，十六你到底是在褒她还是贬她？ “那么，告诉我吧，我可不记得有给予你「隐瞒」的权力哦？” 鲜红如血的双眼，即便是在影子里也闪闪发光。 那双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正穿过阴影，紧紧地盯着十六夜咲夜。 对着这双眼睛，十六夜咲夜始终无法说出谎言。 这是十六夜咲夜，作为「十六夜咲夜」这个存在所无法做到的事。 只能说吗？说了之后，也没什么吧。 女仆长微笑了起来。 “大小姐，我只是学习到了而已……” 轻轻闭上双眼，十六夜咲夜笑着说道。 “时间这种东西，就算再能cao纵，始终也是有限的呢……虽然我已经不断地cao纵自己的时间，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身体衰老的迅速……果然人类的能力终归还是有限度的。这是我在人生中学会的事……一个人的一生能够奉献的忠诚，和人类自身能够想到的忠诚相比要差太远了。” “哈？” 对于眼前的女仆长突然就开始抒情，大小姐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断地玩弄时间，就越是明白自身的有限……越是奉献出我的忠诚，就越是希望能够将这一个人生持续下去……” 但是，往往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女仆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异常的举动，异常的表情，从今天黄昏起来以后一切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所以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当人了，大小姐！！！（私は人间をやめるぞ！お嬢！）” 就在蕾米莉亚追问的瞬间，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十六夜咲夜突然之间一改之前作为「女仆长」的谦恭，一边大叫着，从内而外开始散发出狂气。 双手在身前交错，左手自然地按着右胯侧，右手绕过左肩以一个像是戴上面具一般的手势扣在了美丽的脸附近，同时因为作为女仆而挺直的背部再次更加地绷紧，整个人就像是被紧绷的皮筋猛然拉直了一般。（JOJO立） 在那一直都是从容和顺从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张狂笑容。 “……” 然而，蕾米莉亚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眨了眨眼。 而由于蕾米莉亚没有后续的动作，十六夜咲夜也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沉默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直到觉得咲夜似乎真的没有后续了的蕾米莉亚将其打破—— “……然后？” 坐在椅子上的小吸血鬼就连姿势都没有变，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表情的那一份呆滞。 “……然后？” 似乎是没听懂蕾米莉亚的追问，十六夜咲夜也十分呆滞地重复了一次。 “如果是这种事的话，早点说不就好了吗？而且也没必要那么大动作吧？” 蕾米莉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虎牙……不对，是尖牙。 如果说是「不做人」的话，那么只需要让蕾米莉亚咬一口就好了。 “……（OTL）” [蕾米莉亚]对[十六夜咲夜]发动了吐槽攻击，效果拔群，[十六夜咲夜]损失了HP，[十六夜咲夜]再起不能…… “总之，胡闹还是到此为止吧……” 从虚空中，拉开了一条间隙…… 梦，到此为止。 苏夜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不认识的天花板。 云渡山的房间，果然还是很古风。 昨晚和咲夜、小樱一起被一页书带到云渡山上来以后，这个似乎本来是闲置的禅房就被一页书清理出来给她们当临时居所了。 “……” 是不是该说一句「不认识的天花板」呢？女孩很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而完全将刚才的梦境抛在脑后。 不是因为她比较呆……好吧这或许是一部分的原因……但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场景并不需要多少确认。 幻想乡，蕾米莉亚，红魔馆，十六夜咲夜，八云紫…… 这些都是苏夜已经十分熟悉的存在。 这些，都是十六夜咲夜在作为Maid职阶的Servant被召唤到这个世界来之前的事。 和Saber一样，十六夜咲夜并不是「死后」的英灵，而是以活着的存在接受生被召唤的。 到这个世界要做什么，八云紫已经很详细地告诉她了。 简单来说，就是杀死圣杯。 在尽量保证「白」侧的英灵数量存活的情况下，让「黑」的圣杯降临。 虽然是这样的要求，但是已经被苏夜自己擅自扭曲成了「在让白侧一个不少存活下来，Master一个不死的前提下让黑圣杯降临」。 如果可以的话，苏夜甚至不希望英灵牺牲，但是如果英灵不死，圣杯就不会降临，这场战争也会持续下去。 她性格扭曲这点连她自己都知道，但是她还没有呆到这么拎不清的程度。 如果要保证Master不死的话，只需要让英灵的战斗维持在「英灵之间」而不涉及Master和其他无辜的人类就行了。 这样一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对于苏夜来说，她需要做的，就是在黑侧和白侧的英灵交战时，帮白侧的英灵杀死黑侧的英灵。 虽然对于一般的Master来说，「帮助某英灵杀死对手」这种事基本上属于不可能的人物，但是对于苏夜来说，最多只不过是「打败很强的对手」的程度而已。 问题是…… 谁是白侧的？ 苏夜眨了眨眼，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坐了起来，冷空气让女孩不由得条件反射一般抖了两下。 身旁是从昨晚开始就死粘着她不肯离开的小樱，女孩坐起来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一样，双手紧紧抱着苏夜的手腕，轻轻打着呼。 保持坐着的姿势，苏夜开始整理思路。 目前看到的英灵，基本上已经很多了。 Saber，Archer，Lancer，Rider，Berserker，Assassin，Maid（确定是白侧），Monster，Savior，Crusader…… 虽然说按照她的记忆来说，职阶属于七骑以外的应该都是白侧圣杯的英灵，但是，这并不是能确定的事。 更重要的是，黑白的阵营甚至连英灵们本身都不能确定吧？ 那么应该怎么判断呢？ 八云紫会让她来，就说明一定有能够解决的方法。 但是，这个方法要怎么找到呢？ “……” 用小手捏着下巴，名侦探苏夜小姐开始了沉思。 三秒钟以后…… “呼……” 坐着陷入了用脑过度导致的睡眠之中…… 看来就算能够理解OAA的死亡，也没办法抗衡自己身体「秒睡」的设定呢…… === 作者语：嗯……嘛，同一个台词，DIO和PAD说出来结果都不一样，果然是要对不同人说不同话吗？（重点错）……只是想玩这个梗而已啦……没错，劣者想偷懒！十分想！（理直气壮）所以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更加理直气壮）……话说之前有看东方的JOJO梗的一些综合帖子，突然发现，与其说咲夜原型是DIO，倒不如说大小姐的原型是DIO而咲夜就是THE－WORLD更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