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集中力对集中力，你是我的朋友吗？
“啊拉，就这样抱回家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看着怀里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苏夜，莫求缘坏笑着说道。 不知为什么，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莫求缘感觉自己有被十七分割的危险，而且不是被眼前这个小女孩。 苏夜没有去注意莫求缘说了什么，她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个微笑上。 “刚才……的……是……？” 在CEC所产生的，时间缓慢的世界中，用和苏夜相同的速度感知，用相同的速度移动。 难道说…… “不对哦。” 看着可以说是就这样横躺在她腿上的苏夜，莫求缘微笑了起来。 “和你先天性获得的CEC不同，我的是依靠训练习得的「后天性」……有意识地去cao作集中力，称之为……” 静静地俯视着怀里呆呆的女孩，银青色的少女嘴角勾起的是愉快的弧度。 “CDF，Concentration－Driving－Free……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词句来说的话，「集中力cao作自在」。” 并不是CEC，而是CDF，并不是先天获得的能力，而是后天习得的能力。 和CEC那种天生的能力不同，CDF拥有着和CEC相似的效果，但是过程却完全相反。 CEC的患者，因为担心无法自行控制，所以在进入集中状态之后，就会让自己「沉静」（Cool－Down）下去，通过让自己保持冷静，来抑制心跳回到正常范围，以便正常cao纵身体行动——否则他们的身体将会因为过度的集中力暴走而无法控制。 但是，莫求缘的「集中力cao作自在」则是效果十分相似而过程却完全相反的存在。 她是通过有意识地让自己「兴致高昂」，并进一步地「白热化」（Heat－Up）起来，通过控制自己的心跳，提升「集中力」的精度，从而让自己停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相比起CEC，莫求缘学会的CDF，更加可怕。 因为相比起CEC这种集中力，莫求缘的CDF具有更大的提升空间。 CEC的集中力顶点，对于CDF来说只不过是半山腰而已。 于是作者很机智地又用之前写过一次的文字凑了一次字数。 当然，这个「顶点」，是限定在「CEC患者是普通人」的前提下的。 「好厉害……就算是用上了CDF，我也有点跟不上呐……」 刚才那回头一笑，可以说已经是莫求缘的极限速度了。 但是，莫求缘很清楚，那还不是苏夜的的最快速度。 她在所有人到齐之前，就已经通过提着灯的那群白鸦监控着天台，所以说每个人的到来她都是看着的。 当时苏夜使用过的CLOCK系统，自然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虽然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仆的能力影响，并没有完全捕捉到，但是那的确是极快的速度。 “……！” 苏夜猛然从莫求缘的怀里跳了出去。 这种极近距离的战斗，虽然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也不好控制，很容易就会把人打死，所以比起这种极近距离的肢接战，苏夜更倾向于先用中短距离战斗压制之后，一击近战决定胜负。 “原来如此，实力和表现出来的感觉不符……看样子是被世界压制了，所以有很多已经习惯使用了的能力都用不出来了吗？”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苏夜有很多不自然的动作，比如好像是应该要掏出什么的动作，但是什么都没有掏出来（CAI系统的换装无效），以及在虚空瞬动之后有一个向后踢动的动作但是没有任何作用（风神腿没有加速和踏风效果）…… 「还真是不得了的对手……在智谋方面只是一般般的水准，但是这个武力真是麻烦……」 就像莫求缘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实力的差距需要用计谋来弥补，但是这种情况，计谋甚至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所幸，自己的布置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周围悬停着的孔明灯，当然不会只是用来当做照明和诱饵作用的而已。 八个孔明灯以一个规则的模式悬停并且不断旋转，这是暗藏着特殊的「阵势」，也是莫求缘真正有恃无恐的原因。 八阵图，莫求缘最擅长使用的阵法，擅长以多欺少，而如果反过来使用，则能够变成以少胜多的阵法，也是当初让阿尔托莉雅一举战胜十一位王者的阵法，只是莫求缘使用的更加精密，也更加完全。 八阵图的效果，说白了就是「连接」和「增殖」。 在三国的野史记载中，甚至有过「利用石头摆成的八阵图，一人不用击退大军」的记载。 虽然说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是莫求缘的八阵图的确有类似的效果，哪怕是土石木雕，她也能够将其发挥出类似人体的效果，然后再将这个效果全部集中起来。 当然，这阵法本来的效果应该是「将阵法中人数等比例的力量加到每个人身上」，但是在莫求缘改造过以后的版本，能够更集中力量的同时，损失了「分配力量」的效果，只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就是所谓的「一人成阵」。 八盏明灯，每一盏灯都可以说是莫求缘的眼睛。 少女用八双眼睛围绕着整个天台，然后用自己真正的眼睛在场中观察着。 真真正正的「纵观全局」。 与此同时，莫求缘的集中力自然也就提高到了另一个水平。 现在她的集中力，甚至在苏夜之上。 “……” 莫求缘和苏夜，两人的攻防没有停止。 或者说，根本连「停下来」的余地都没有。 展开的是最为激烈而矛盾的攻防战。 这就是集中力使用者的战斗。 两人的战斗方式都是无比的矛盾。 苏夜是让自己「沉静下来」才能够控制集中力，但是她的战斗方式明显十分的「激烈」。 轻轻踏步就踩碎了空气，在空气的炸裂之中身体化作声音，尖锐的蛛丝刀与蜘蛛丝在空气中展开了可怕的网。 莫求缘是让自己「兴奋起来」才能够控制集中力，但是她的战斗方式明显更加「冷静」。 从头到尾都是安静地坐在正中心的「天元」位置，挥动的手扫出一击就能挡下应该是毫无征兆出现的攻击，如同下棋一般，安静地将周围一切动静把握在手中，滴水不漏。 苏夜伸手想要去拍下腰间的按钮，但是手却被奇特的力量弹开了。 同时，差一点就被莫求缘的一剑划伤。 在腰带上有结界，是刚才掉进莫求缘怀里的时候被装上的吗？为的就是防备CLOCK系统吗？ “嗯哼……使诈可是不好的哦，苏夜小朋友？” 一边说着，莫求缘一边屈指在剑身上一弹。 丧钟声响，往生咒起！ 苏夜皱了皱眉，用手指在腰间轻轻一划。 随着像是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腰间的阻力立刻消失不见，同时莫求缘的脸色稍微一僵。 「那双眼睛，果然很麻烦……」 魔力被反冲了回来，结界就像是奶油一样被轻易地切开了。 就算是莫求缘，似乎也在一瞬间感到了不适。 而苏夜没有漏掉这个破绽。 “CLOCK，UP！” 拍下腰间的按钮，时间在此滞留。 原本在眼中就已经十分缓慢的世界，终于变得像是已经彻底停下来了一样。 但是没完。 已经有点打出脾气来了的苏夜，又加上了虚空瞬动。 故技重施。 从背后攻击，而且，莫求缘没有回过头来。 成功了。 就在这样想着的瞬间，苏夜突然放弃了进攻，反而顺着刚才虚空瞬动的势头，继续冲过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了下来。 “CLOCK，OVER！” 两个电子音，在现实的人听起来，估计是完全重叠的，而在莫求缘的主观时间世界之中，则是相隔了大概0.5秒。 但是在苏夜的视角，则大概是1秒多。 女孩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很细的伤口。 那真的是一道非常小的伤口，甚至血都没有流出来，只是磨破了一线皮肤而已。 但是，那是苏夜及时后撤的结果。 因为苏夜清楚地看到，在莫求缘和自己之间，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出现了大量的「丝线」。 那是rou眼无法捕捉，如果不是苏夜的眼睛特殊，估计也看不到的，用魔力构成的「线刀」。 并不像是苏夜的蜘蛛丝那样灵敏，但是锋利度和坚韧度却在那之上。 只要碰一下，估计就是「切断」的结果吧？ 在魔力的线刀上，还布置了「高速振动」的效果，如果被割伤，伤口恐怕会像是被电锯切过一样。 事实上，苏夜根本没有碰到线刀，仅仅只是擦肩而过而已，手背就已经被震荡的空气割伤了。 要知道，苏夜的皮肤虽然是很柔嫩没错，但是就算是子弹都能够轻松接下来啊。 什么时候布置的这些线？ “就在刚才哦，在你将一部分注意力分散去杀死我布下的结界的时候。” 莫求缘笑着说道。 既然是集中力的对决，莫求缘当然会想到这方面的计策。 但是她说谎了，布置这些的时间并不是在苏夜转移注意去杀死结界的时候，只是在那个时候激活放出了而已。 在之前的交锋时，少女就利用须罗吠陀剑身柔软的特性，将这些极小的魔法阵弹了出去。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排列，只需要将这些布满周围就够了。 就像苏夜想利用莫求缘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时，用自身的速度优势绕到后方偷袭一样，莫求缘也想到了利用苏夜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时候，暗度陈仓将这些布置好。 而就在苏夜将视线转向杀死腰间的结界时，少女立刻解放了所有延迟待机状态的魔法阵，将这些线刀全部放了出来。 而苏夜杀掉结界这个结果也是如同莫求缘所想的一样——毕竟既然已经看出了是直死之魔眼，她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这种结界能难得到苏夜呢——魔力的回冲产生的振动传达到了魔法阵产生的线刀，让原本只是「刀」的线变成了「锯」，而且同时利用往生咒的激荡，扰乱了苏夜的感知，让她无法很准确地观测这些线刀。 苏夜拥有「杀死一切」的魔眼，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一方面不可能去杀死大楼让大楼崩塌——这栋大楼里还有人在，而且苏夜的魔眼也不是定向爆破，大楼的倒塌很容易伤及无辜——另一方面虽然能够杀死这些线刀，但是莫求缘自然会在同时向她攻击来阻止她。 而相比之下，莫求缘要对着苏夜发起攻击，却是很容易的事。 “——伪装成这个样子，想要引诱我进攻对吧？” 莫求缘说着，轻轻扫了一眼周围。 在右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有什么异状」。 和魔力组成的「线刀」一样，是rou眼所无法捕捉的「丝」，正散布在少女的周围。 蜘蛛丝。 苏夜的蛛丝刀，是用超过三十万根来自黑谷山女的妖怪蜘蛛丝用特殊工艺纺织成的。要能够织成这么细一根丝线，那么作为原材料的蜘蛛丝有多细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是rou眼所无法捕捉的丝线，和魔力那种虚无不同，是因为太过细幼才无法捕捉到的线，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莫求缘的右眼所捕捉到。 苏夜是继承了「蜘蛛」才能的「女儿」，就算她不愿意继承「蜘蛛」的名字，她也继承了蜘蛛的一切。 蜘蛛，拥有着「织网」的「习惯」。 并不是「技能」，并不是「猎杀技术」，而是「习惯」。 苏夜不论何时，都在小心地织网。 在绕着莫求缘来回猛攻的时候，女孩通过动作的掩饰，将蛛丝刀的蜘蛛丝拆开还原成一开始的极细丝线，在大楼的楼顶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苏夜的布置，比莫求缘还要多得多。 莫求缘的线刀只是围绕着她自身布下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线刀防御壁，而苏夜布置下的蜘蛛丝，却已经将整个天台都覆盖了。 也就是说，莫求缘此时，已经是落入蜘蛛网中的「猎物」了。 只是，这只猎物也未免有些太过负隅顽抗，以至于苏夜也没有找到突破的办法。 要是暴力突破当然可以做到，但是女孩并不是抱着相杀的心情和莫求缘在战斗，所以也不可能拿出太危险的技能，比如现在已经堪比魔理莎的恋色火花的诺瓦烈破…… 如果拿出那个巨型火力技能，虽然被世界弱化了，这种程度的防御网也不过两三下就灰飞烟灭了吧？ 当然，同时吹飞的有可能就是这半个城市……要知道诺瓦烈破的覆盖范围可是出人意料的大呢…… 现在，苏夜本来是想等莫求缘认为防御完全以后，进行移动攻击的瞬间。 只要是一瞬间，苏夜就有足够的自信，将地上的网突然收起来，将作为猎物的莫求缘包裹住。 现在莫求缘被线刀所包裹着，但是只要莫求缘想要进攻，必然会在一瞬间打开或是暴露出一个破绽，然后只要顺着那个破绽切进去就好了。 但是，这个布置却被莫求缘看破了。 也就是说，双方都不能妄动，陷入了僵局。 ？？？：“请住手。” 随着一个陌生的声音，数道紫色的激光从不知什么地方扫射了过来，将莫求缘周围的魔力构成的线刀全部震碎，也将地面上贴附着的蜘蛛丝弹了起来。 “哦呀，搅局的来了……” 莫求缘一边撇了撇嘴，一边暗中弹了个响指。 随着她这个动作，周围原本稍微有些靠拢过来的孔明灯随即暗淡散开，只剩下正常的灯光。 八阵图解开了，这说明莫求缘已经从迎战的「白热化」状态退了出来。 毕竟有人来搅局了，她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一来已经确认了苏夜的实力足够强大，作为「友军」绰绰有余，倒不如说是「太可靠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同时想要钓的鱼已经上钩了。 而苏夜也轻轻在空中勾了勾手指，原本因为质量太轻而悬浮在空气中的蜘蛛丝也开始有规律地收束回到苏夜随身的刀柄之中。 解开了网，说明苏夜这只小蜘蛛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了。 毕竟那只是意气之争，又陷入了那样的僵局，而且还被人这样打断了，那么继续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 而出声打断两人战斗的人，则在两人都收拾好了以后，才缓缓地从天上降落了下来。 白色的长衣，外套一件蓝色八卦袍，头顶带着一个似乎是两尖帽款式，但是更像是睡帽的帽子，金色的双眼和那一头中短发同色。 而在她背后甩动着的，九条金黄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宣告着她非人的真相。 “蓝？” 这个搅局的「人」，苏夜认识。 何止是认识，在幻想乡期间，她可是见过这只九尾狐狸不少次的。 八云紫的式神，九尾的策士。 八云蓝。 === 作者语：于是蓝登场了，靠幺哦，本来这一幕应该是在3.5卷的时候出现的，结果居然被劣者忘记了，一直拖到现在……求书评求推荐，劣者越来越喜欢让人「期待下章」了（笑）……不过下一章不是继续这一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