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难不死
贺兰满脸泪水,缓缓站起身,向着窗外望去,发现整个皇甫将军府以被屠杀干净,硕大的将军府,此时以是死尸的坟丘。孤伶伶只剩这一间房间没有士兵敢闯入,他们手持血淋淋的长刀,静静的守候在门外,他们的任务便是屠尽皇甫将军府,只留将军夫人贺兰一人。 在众军士身后,分开众人走来一黑衣人。手持金牌,望见金牌的士兵无比恐惧,深怕阻挡了此人的去路。 黑衣人推开房门,贺兰用早以准备好的木棍,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向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随手一挡,轻轻一推便把贺兰推翻在地。 黑衣人面蒙黑纱,从身材就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冷血的女人,一个很会使剑的女人。 她的声音更加冰冷,“孩子在哪”? 贺兰冷冷回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黑衣女人四处查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屋后暗门。 贺兰抱住黑衣女人的大腿,希望这样可以拖延一下时间。这是一个母亲能为自己孩子作得最后的拼搏。 黑衣女人目光狰狞凶戾,轻轻抽出宝剑,从贺兰的心口刺了进去。 黑衣女人放下手中的包袱,冷冷的说道:“我是来救你的孩子的”! 冥羽骑着黑色追风驹,来到了皇甫将军府,他踏着满院的尸体向着贺兰的房间跑去。 入目是贺兰的尸体与一个夭折的婴儿。 冥羽感觉自己的心很痛,痛如刀绞。“是谁!是谁?是谁杀死了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黑衣女人骑着黑色名驹,身法奇快,宛如黑夜中的鬼魁。她在追赶三个举止古怪的人。 这三个人虽然早有准备,驾驭着两匹烈马驱赶的马车,但他们留下的痕迹在女人的眼中,就像掌心的纹路般明显。 友松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即刻出城,反而要去平天偏将军府”? 昆琦回道:“此时全城戒严,城门早以关闭,我们是出不去的。平天偏将军素有仁善之名,更是敬重皇甫,若是他知道此婴儿是皇甫将军的骨血,一定会鼎力相助,若有他的帮忙,天不亡皇甫一脉”! 驾车的友松突然勒住马缰。 “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人阻路,一个女人,一个冰冷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冷冷道:“交出婴儿,我放你们生”! 声音冰冷,宛如下达不容质疑的命令。 友松抽出腰间长剑。 黑衣女人仿佛无视友松一般,直直的向着马车走去。 友松手挽剑花,摆出自己青风门成名剑技,青风古松剑。青松门有两样闻名江湖的武技,第一技便是暗器,友松的双目便是暗器高手象征,只有真正清澈明亮的眼睛,才能看清一切暗器的行踪与轨迹。青松门第二技便是这青风古松剑,据传说是青松门开派先祖,在青松崖前静观古松迎风而悟。 此剑技成熟厚重,宛如谦谦君子,在迎风傲立,十分洒脱。 此时生死悠关之际,友松一出手便是自己最拿手的绝技,三支青风镖,以打向黑衣女人的三处大xue。友松的长剑也随着追了上去。 黑衣女人从亮剑,到挥动只是一式,看似平常普通,却快如闪电。 友松拿剑的右臂,以被一剑斩断。 友松惊道:“你是鬼影门的杀手”? 黑衣女人不在理友松,只是冷冷的在他身边走过。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哪名刚出生的婴儿。 马车中的苏洵以举起手杖,一副拼死相搏的神态。友松冷冷道:“把婴儿交给她,就算我们都死在她的剑下,这个婴儿我们也保不住”。 苏洵迟疑了一下,手中的木杖却没有打下去。因为苏洵知道友松的为人,绝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更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天下最真的实话。 昆琦问道:“你要杀死婴儿吗”? 没有人回答。 昆琦问道:“你要把婴儿送往何处”? 还是没有人回答。 黑衣女人就这样把婴儿抱走了,联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多看三人一眼。 这就是鬼影门,一个不应该存在的魔鬼,却真实的存在。他们武功并不能叫作武功,因为好似从来都没招式,只有一剑毙命。 昆琦语气坚硬的说道:“跟着她!一定要知道她把婴儿带到什么地方”? 黑衣女人有意的甩开这辆笨重的马车,结果只能是不见黑衣女人的踪迹。 昆琦、苏洵、友松三人只能捶胸兴叹。 黑衣女人驶马直奔城门,因为黑衣女人有金牌,这面金牌可以让她不费吹尘之力,便可以开打城门。 但是黑衣女人却停住了,因为一个人挡在了马前。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酒鬼,他的神情仿佛沉醉在梦中,却几次都挡在黑衣女人的马前,这只能说明老酒鬼并没有醉,而且他的身法奇快,快到可以阻止鬼影门杀手的去路。 黑衣女人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老酒鬼,老酒鬼看上去十分邋遢,头发、眉毛、胡子都胡乱的粘在脸上,眼睛都挡住了大半,衣服不干不净以经分不出里外,脚上拖着一双踏拉板,走起路来,蹄踏有音。怀中抱着一个大酒葫芦,不时喝上几口。 老酒鬼见黑衣女人正打量自己,笑道:“好没臊的大姑娘,没有夫家就有了娃娃,联我这邋遢的老酒鬼,都多看几眼,不怕人家笑话吗”? 黑衣女人明显没料到会有这番抢白,怒道:“找死”! 说完,宝剑出鞘,宛如电光火石,剑尖以点向老酒鬼的眉心。 老酒鬼晃了几晃,竟然联躲黑衣女人三剑。 这一下,黑衣女人惊呆了,这是自己成为杀手走出鬼影门第一次失手,恐怕这世上也不可能有人会相信,一个老酒鬼,走了几路醉步,就躲过鬼影杀手的剑。 “婴儿还是给我养吧!我正需要一个小孙子打酒”! 黑衣女人咬紧牙,翻身斜刺一剑,这一剑的角度与速度堪称完美,就联黑衣女人都感到满意。 下一瞬,自己的手腕,被老酒鬼重重的撞了一下,怀中的婴儿也不异而飞。 老酒鬼转身便跑,就像一个刚偷了桃子吃的小孩,跑动中十分笨拙,却一转眼就跑出数十米。 黑衣女人一跺脚,飞身上马,欲势来追,却发现老酒鬼以经跑远,心知此人定是世外高人。望着老酒鬼远去的背影,黑衣女人声音冰冷道:“还不出来,难道不怕鬼影门主,要你的命”! 黑衣女人孤身一人,独立寒风,却突然发问,看来似有深意。 突然一个混混噩噩的声音回答了她。“不是我不追,而是他死定了”! 老酒鬼抱着婴儿,向城门疾走,“只要出了龙城,这婴儿就有一线生机”,老酒鬼不断的从复这一句话。好似对完全不懂事的婴儿说的,更像对自己说的。 眼见着城门越来越近,老酒鬼的脸上挂起笑意,不免加快脚步。 就在他亡命奔逃时,一个声音如冰冷的锥子,一下子扎进老酒鬼的后背。 “买一个棺材吧!这个棺材长六尺,而你身高五尺七寸,你说这棺材是不是非常适合你”! 老酒鬼缓缓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缓缓开口说道:“好棺材!好轻功!好一个千里送终”! “即然你知道我的外号,就应该知道我的棺材物美价廉,住进去一定很舒服!你若把婴儿放下,这棺材送给你,留着以后用,若你在踏前一步,这官材就是你现成的家”! 老酒鬼拿起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口。“真是美酒呀!老酒鬼可不想这么早死,就算死,我也要死友酒缸里。我只知道你的外号,却不知你是谁,若是老棺材!老酒鬼还用不上这口棺材”! “哈哈……有趣有趣,老棺材送终一辈子,却没有我棺材仔名号响,看来老棺材早些改行还是正确的”。 老酒鬼闻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你是棺材仔!千里送终老棺材的儿子,千里送终棺材仔”! “即然你知道了,这棺材就留下吧”! 话音一落,一个硕大的棺材,横空飞起,直砸老酒鬼面门。 老酒鬼左手抱得婴儿,右手单掌开碑,使出全身力气拍向棺材。 只闻空气中,“咔嚓”之音,一只厚木重棺竟在一掌之下,支离破碎。 老酒鬼受力向后退出三步,这才站住身形。 就在老酒鬼稳住心神之时,只感自己脚腕被然被大力拉扯,竟然从老酒鬼脚下,伸出一支青白的枯手,一把抓住老酒鬼的脚腕,五指如铁钳,硬生生入rou三分。 老酒鬼奋力的扯拽几下,暗自咬牙,准备废去这支右腿之时。 凭空突然飞出十支银针,每支银针长半寸,排列整齐的扎进紧抓老酒鬼的青手之上。 老酒鬼这才留得腿在。 一个女子,面带白纱,身穿白衣,细腰用玉带装饰,款款走向老酒鬼。“老人家你以中了千里送终棺材仔的青毒手,莫要运功”! 白衣女子说完在老酒鬼的右腿上联扎数针,眼见着暗黑的毒血随着银针滴淌出来。 白衣女子缓缓掏出一枚丹药递予老酒鬼。老酒鬼直直伸出右手,却不接白衣女子的药丸,而是指向白衣女子身后,空张着大嘴,惊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衣女子把药丸丢进老酒鬼的嘴里,转身便施展出银针绝技。 银针如芒,快如闪电,宛如长着眼睛般,准备无误的射进突然出现在三只厉鬼身体里。 三只厉鬼,青脸撩牙,张牙舞爪,极尽狰狞,却在银针之威下,幻化无形。 “老人家你先走,这棺材仔竟然练成青魔神功,可幻化厉鬼分身,恐怕我只能挡得他一时”! 老酒鬼深施一礼道:“感谢白衣仙子相救,这皇门之后,若逃出生天,它日定为姑娘报仇”! 白衣姑娘冷颜笑道:“有你老酒鬼这句话,我白衣仙子也算没有妄死”! 白衣姑娘翻身挡在老酒鬼的身后,手指尖上寒光大盛,看来以是最后搏命的招数。 老酒鬼抱着婴儿,只顾狂奔,在也不闻身后异响。 天地间突起风云,万千黑影幻化成厉鬼,发出惨烈的嘶鸣。白衣姑娘衣衫飘动,身法轻盈之迅捷干净,简直难以形容,每一次起落都会放射出数十枚银针。 千里送终棺材仔,宛如幻影一般在白衣姑娘四周闪动,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真身,哪一个是虚影。 突然一只青色魔爪,在背后抓向白衣姑娘肩膀,白衣姑娘闪身躲过,却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出一只青脸厉鬼,厉鬼口中吐出一股青烟。 青烟扑面,白衣姑娘无比留恋的看向老酒鬼远去的方向,露出一扶微笑,身形在也站立不住,一头栽倒。 青脸厉鬼一把抱住白衣姑娘。怪戾尖笑道:“一笑倾城的白衣仙子,倒在我的怀中,也不算赔本买卖”! 随后青脸厉鬼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竟然死了!真是秽气,以为今夜可以痛快一番,却死在你的手里!白衣仙子最后一笑,应该是你的独门绝技,含笑瞑吧”! 千里送终棺材仔,话音一落,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大僧人,走了出来,“啊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白衣仙子中了你的厉鬼青烟,免不了一番休辱,污了一世清名,我超度了她,也算行善积德”! “哟呦……真是够漂亮的话,让旁人听到,还真以为是哪里出家的得道高僧,却不知是鬼影门四大杀人魔王之首。这老酒鬼以经跑远了,你却不追,有空管我这破事”? 胖大僧人双手合十,“啊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门主恩准哪个婴儿逃出一命”! “但是哪家伙,可是说了要斩草除根,难道门主不怕哪家伙对付他”! “怕!所以才会留着这个婴儿一命,这个婴儿脚踏七星,乃千军万马一统天下的皇帝之命,若成功夺他命格,改天换命,门主焉有臣服哪家伙脚下之理”? “此言有理,却苦了我等凡夫走卒,免不了要挨上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