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道空从来都是威风堂堂
年底加班好忙…… ====== “什……” 就算是怒气冲天的几人，在听到空的这番话后也忍不住被吓得冷静了几分。 当然，神崎除外。 “我说，你应该不是只想给她们来个诬告而已吧？” “哈，怎么可能？假的真不了，诬告什么的总能被拆穿的。”空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摊开手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要让她们自己认罪，或者说，做个简单的选择题而已。” “是选择死扛到底来逼鬼冢离开学校，然后顶着‘***女’的名头过完接下来几年甚至是一辈子的生活；还是选择就此认罪，承认她们和樱井勾结，集体陷害了鬼冢。就是这么一道选择题哦，怎么样，很简单吧？只要是个正常人就都知道该怎么选对吧？” “这……” 的确是很简单。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如果要为自己辩解，那么你就得顺便解释下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张照片里；但如果沉默不语那就无异于默认，试问这群国中小女生，有谁会愿意因为一件自己从未做过的事而被打上一生都难以洗清的污点？ 不可否认，虽然是很过分的手段，但在对方已经做得很过分了的前提下，以牙还牙也没理由受到指责吧？而且这方法听起来确实很有效。 “不过……你说的让她们把樱井也招供出来，是要怎么做？” “很简单啊，过会就要开全校大会来决定怎么处理鬼冢这件事了吧？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出来，我们趁现在把这些海报都张贴出来，正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都看个究竟。然后趁着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咱们再在人群里小小的煽风点火一把就好。” “樱井是校外教学的负责人，他要求用现金缴款，安排藤吉去收费这些事是谁都知道的，只要我们稍微提一下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人意识到其中的可疑之处。到那时，义愤填膺的群众们就会主动帮我们把‘公款丢失’跟樱井，进而将樱井跟那帮女人联系到一起去。这种时候啊，大众的舆论可比什么证据都更具有威慑力呢。” “然后嘛，哪怕只要有一个不想当‘***女’也不想承担陷害老师的主要罪名的女生开口把责任推到樱井身上，鬼冢的危机就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由他们主演的狗咬狗的闹剧，我们只需要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就好。” 虽然空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但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打算去考虑这种假设不会发生的可能性。 因为在学校待了两年的他们都很清楚，就算为了赶走鬼冢而联手，那帮女生跟樱井也绝对不可能是一条心，矛盾重重倒是更有可能。 但是…… “怎么样，你们觉得还有什么问题没？” 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设计出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有效到近乎致命的计策的天道，到底是什么人物？ “……” 明明外头的阳光是如此明媚，但在电脑房里的各位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当然，神崎依旧除外，或者说，她正听得两眼放光。 “好主意！” “神崎？！” “就算是我也想不出比这更解气的反击方式了，就这么办吧！” 如果说其他人还多少会顾忌到同学一场的情分，那么神崎则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里。 对她来说，只要能为鬼冢洗脱冤罪，无论怎么做都可以接受的——如果还能顺便给犯人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神崎丽美，一直都是自私得如此坦率的女孩。 “嗯，那么两票通过。” 同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空点了点头说道，接着又将目光转向面带犹豫的其他几人，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不管是藤吉的两个好哥们，还是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菊地，此时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沉默着没有表态。 但很快，一只手缓缓地举了起来。 “……我赞成。” “菊地？！” “已经够了，村井、草野。”举手的人正是菊地，虽然脸上还残留着为难的表情，但眼神相当的坚定，“是时候彻底结束这一切了——3年4班欺负班主任的传统。” “呃？！”并不是对结束这一“传统”有什么异议，但用这种方法结束它……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当然有。”得到的是空十分肯定的回答，“那个女人早就被你们给宠坏了，不下点狠手让她知道厉害，她是不会收手的。” “但是，这样对阿雅未免有点过分……” “这也是为她好。”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村井的话，“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你们很宠她，一直都很宠她。甚至连这个班之所以开始集体欺负教师，也是因为相泽雅，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事关阿雅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本班人都对此讳莫如深，非本班人则更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猜的，根据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消息，相泽雅性情大变跟你们班变成问题班级差不多就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但对空来说，只要有那么丁点线索，管他什么逻辑推理在自己的感觉面前都是浮云。 “……那又怎么样？”最初的震惊之后，村井虽然有点不快还是很干脆地承认了。 “很好，那么我再问你们：就凭你们干过的那些好事，如果不是你们全班人团结在一起互相保护着，你们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吗？现在距离你们升高中还有不到一年时间，等分班之后还会有整个班级来为你们撑腰吗？而那个相泽，一个被周围的人给宠坏了的任性女人，在没受过教训之前能控制住自己收手吗？” “！！” 从来都没有想过。 3年4班的学生们不是笨蛋，相反，正因为他们中大多数人的头脑不错胆子又大，所以才能合力逼走好几任班导。 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经验和见识的匮乏，使得他们也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存在某些不可避免的局限性：感情用事、把自己的好恶作为对一切的评价标准、只关注眼前……对这样的他们而言，别说将来的人生了，就连一年后的安排都遥远到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去认真思考一番。 不。 “其实你也早就意识到了吧？菊地。所以才会投我们的赞同票不是吗？” “……是。” 正如空所说的那样，菊地比他的同学们要想得更加长远，对于可能发生他们身上的糟糕未来也多少有些预料。 “只不过，不敢说啊。在大家都整齐一致地将恶意倾泻到老师身上时，因为害怕一开口，这恶意就会因此而转向我，所以一直都沉默着。” 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充当第一个呐喊的猛士，听上去倒是慷慨激昂，但这样的人实际上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结果……”说到这，菊地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看着空说道，“想不到居然让一个局外人首先说出来了，真是惭愧。” 空倒是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 “比起这个，你们俩的决定呢？”他注视着村井和草野问道。 “……”×2 然后，在沉默之中，两只手缓缓地举了起来。 “很好。” 全票通过。 ====== 结果，尽管空等人赶在全校大会开始之前做好了反击的一系列准备，但迫切要求校方给个说法的学生们早就已经等不及了，还没等大会正式开始，所有人几乎都已经聚集到了体育馆内。 “这也无所谓吧？趁现在把海报贴满整条路，等大会结束，正好可以让全校人员集体欣赏一下我们的杰作，让那群女人好好体会一下从天堂瞬间跌落到地狱的感觉……啧啧，这可是最高的打脸方式啊。” “呃？”天道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让村井等人为之一愣。 “天道，你……” “别搞错了，各位。”空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想什么，“你们以为我是预见到那女人可悲的未来，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挽救她？别开玩笑了，一个让我从头到脚都找不出一丝有好感的地方，而且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家伙，凭什么要我为她着想？” “……”无法反驳。 “虽然我只是单纯地想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知道干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另一方面，这女人也非得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才会知道收敛。这正好给了我一个真实可靠，而且足以用来说服你们的理由，那么我用上这套说辞来说服你们有什么不对？” 【……哪里都不对吧！】×N 虽然很想这样冲他大吼一声，但意外的是谁都没有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 怎么说呢，总觉得在这种好人坏人都让他当了，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完了的情况下，自己好像干什么都是多余的一样？ 【某种意义上，这其实是最‘卑鄙’的手段也说不定呢。】曾经领教过空的正攻法的菊地对此也有了更深的感触。 不过菊地的腹诽显然无法传达到空的耳朵里，所以空就这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嘛，你们想打退堂鼓的话也无所谓，只要别阻拦我就好，反正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这件事不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做下去。” 说着，腋下夹着一大堆海报的空就真的头也不回地独自出发了。 “哼。”接着，神崎嗤笑了一声之后，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再然后，菊地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2 最后，剩下的村井和草野在三对二的局面下迟疑了少许，但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服从多数。 嗯……怎么说呢，又是一次堂堂正正的胜利？ 好像也不太对啊。 嘛，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任谁也无法阻止相泽雅和她愉快的小伙伴们和着血泪咽下这次自作自受的苦果了。 除非…… “喂，你们在干啥呢？” “鬼冢？！” 之前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鬼冢，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昨天还惊慌失措得跟屁股着火了一样，现在的他看上去却很是潇洒自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呀嘞呀嘞……” 而鬼冢的突然出现，也让空本能的感到，事态的走向似乎出现了脱离自己掌控的预兆。 “那么你又是来干什么的？老师。” “我吗？”鬼冢傲然一笑，“当然是为了摆平这一切了！”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看着鬼冢耍帅便心悦诚服的。 “……啊，是吗，那么你可以走了。” “喂！你小子什么意思？！” 遭到无情鄙视的鬼冢很不服气地嚷嚷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已经不用你cao心了，现在我们正要去解决它，彻底的。” 说着，空将手中的海报抽出一张来，将它高高举起展示在鬼冢面前。 而盯着这张海报看了几秒后，鬼冢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靠，你小子也太恶毒了？！” “以恶毒对恶毒，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