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模特经历
到了十一月二十三日，李小花镇原老家的家属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刘汉觉得奇怪，便打电话跟ZY县派出所联络。 接电话的人名叫赵大刚，大概是个普通警员吧。 说到李小花的遗体问题，赵大刚发出“哎呀”的怪声，然后问刘汉，难道家属到现在还没跟你们联络吗？ 刘汉给以肯定的回答，心中却在奇怪对方怎么会这么问。 赵大刚口中连说奇怪，并说，自己已经在第一时间，把李小花的死讯告诉她的家属了。 赵大刚又说，既然如此，他再去李小花家跑一趟吧，回来后再打电话给刘汉。 刘汉只能无奈回说明白了。 经过法医检查，发现李小花的身体没有被**的迹象，这说明她死前没有受到性侵犯。 房间里的现金也完好无损。 刘汉觉得这些事实，稍可告慰前来认领遗体的李小花家属。 但令人意外的是，家属至今仍未与警方联络。 两小时后，ZY县派出所终于打来了电话。 “喂喂，我刚刚回来。”电话里传来赵大刚巡警的声音。 “这里正在刮暴风雪，路又不好走，所以耽误时间了，让您久等了。” “哪里，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要请你原谅才对。”刘汉不无歉意地说，“那么，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这个嘛，李小花的父亲说不去领回遗体了，请你们那边处理就行了。” “由我们处理？为什么？”刘汉闻言没不觉惊讶起来。 在我国，终究讲究一个魂归故里啊！ “她爸爸说李小花已经离家很久，所以不管她了。” “就算离家很久，可是李小花是在外地被杀了呀。” “是呀，只不过，李小花家是个很复杂的家庭。，所以……” “哦，那是怎样的家庭呢？” “这个嘛……据说她爸爸与续弦的妻子一起生活，小花是前妻所生，至于她爸爸与前妻之间的问题，又是说来话长了，李小花好像非常憎恨这个家庭，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她爸爸与现在这个妻子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小女儿后来也去了咸阳。” 刘汉除了“是吗”也无话可说了。 在刘汉的心中，死者的形象，终于慢慢固定下来——她是个孤独的女人、孤独万分的女人。 无论如何，她如果连家人都抛弃她的话，那她、或者任何一个国人，都会变得孤独、灵魂的孤独。 刘汉又去了西安，到模特公司打听李小花的事情。 但在这个行业，不论是模特还是行政人员，流动的速度都很快。 已经没有人记得十年前在这里当模特的李小花了。 模特公司的老总或许对李小花有点印象，可惜此时不在。 行政人员找出当时的照片档案和资料，一边看一边推测与说明。 大致情况是：李小花做的只是被称为初级模特的工作，大多是去地方上的百货公司或超级市场发传单。 也就是说，她再模特公司的时候，做的事情完全和模特二字无关！ 难怪她回去做秘书！ 刘汉问李小花为什么不能成为一流模特呢？因为刘汉觉得李小花长得非常漂亮，看档案的话，确实是很美丽的女子。 “可能没有个性吧。”这位行政人员立刻回答：“她没有强烈的、可以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所以只能去地方上，对着老头儿和老太太发发传单而已。” 刘汉不太认同，但转而一想，那欧阳山不就是半个老头儿吗？ “要成为一流模特，必须具备许多条件，像时装模特，不仅服装要考究，还要注意鞋子乃至饰物等小地方，营造出整体的高贵气质，。决心成为一流模特的人跟从开始就只打算兼差赚外块的人是泾渭分明的，这女人显然是后者，也就是说，所谓的模特，要讲究气质！” 可气质是什么呢？没人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刘汉最后的问题是：“是什么机缘、使这个女人进入模特公司？” 行政人员边看资料边说：“那一定是星探做的好事，在大街上发现了这个女人。” 再问星探是谁？他说那人多半也是兼差的，早就离开公司了。 此时模特公司老总回来了，行政人员向老总行了个注目礼后，就离开刘汉，做自己的事去了。 所谓的老总，看起来还很年轻，留着较长的发型。 刘汉暗自揣测他与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吧，但一问之下，原来老总已经四十八岁了。 刘汉指着行政人员留在接待处桌上的资料照片，继续向老总打听李小花的事。 老总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刘汉后，一面把名片夹放入怀中，一面注视照片，然后说依稀记得这个女孩。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呢？”刘汉问道。 老总交抱双臂，说道：“嗯，我对她已经不大有印象了。” “她是个让人印象淡薄的人吗？” “嗯，可以这样说吧，你看她相貌长得很漂亮，但这样的美女在公司里多得是，所以反而不引人注目了。”说罢，老总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这女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譬如说好胜心很强之类的。” “不，我没有这样的印象，如果她的好胜心强，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那你记不记得她刚到公司时给你的印象？” “这倒还记得，她似乎是个温顺的女孩，我因为在这行打滚的时间长了，所以一见面就感觉得到她在这行业不容易出头，也做不了太久。” “哦，原来如此。” “我认为，她的漂亮，反而是她成功的绊脚石……噢，她怎么啦？” 刘汉回答说李小花被杀了。 老总露出非常惊讶的样子，香烟夹在指间动也不动。 “她为什么被杀呢？”老总问道。 但刘汉无法回答，还反过来问老总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总摇摇头，并坚称在公司的女孩当中，她应该是最不会遭遇不测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很温顺吗？” “是的，从任何角度来看，她都是个朴素、普通的女人，我心目中，她是那种会早早结婚成家的人。” “她的异性关系如何？” “我从不介入模特的隐私，否则我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不过大致的情况我还知道，我觉得她在这方面很老实。” “那就是说她是个普通女人喽？” “应该是吧，刚才我说的普通女性，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从这点上来说，她是个乏味的人，她从来不开玩笑，也没有什么才能和智慧，毕竟是乡下出身，像她这样的人会被人谋杀，实在令人不解，我对她的死深表同情。” “那么，关于她被杀的事真的完全没有线索吗？譬如说有人恨她之类的。” “完全没有，如果说她真的被人寻仇杀害，那也不是在模特公司的时候结下的仇，相反的，如果她是因为在这公司里的事情被杀，那公司里所有的模特都该被杀了。” “她是个温顺的女孩，刚来公司时，给我的感觉是——虽然长得很漂亮，却像个老实的女学生，她沉默寡言，当我拿出香烟叼在嘴上时，她忸忸怩怩地犹豫着要不要用打火机替我点火，这情景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像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恨她，至于离开我们公司后的变化，我就不得而知了。” …… 依照绿色家园公寓的刘大姐提供的证词，十八日下午三点二十七八分，李小花房间逃走的年轻男子的画像，于画出来了。 把由模特公司保存的李小花照片，为受害者照片放在画像右下角，做成通缉用的海报。 一般来说，为了顾虑家属的感受，通常不会把受害者的照片印在通缉海报上。 但在这个案子里，倒不用顾及家属的问题。 再说受害者是个美女，刘汉觉得把照片印上去，说不定能收到意料之外的情报。 后来的情况显示，刘汉的做法是正确的。 在疑犯画像旁边，着以下说明文字——年龄约二十四五岁，小眼睛，堪称英俊，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上下，体形瘦高，头发后梳，长发上抹发蜡，表情鬼祟，像是不务正业的人，通缉海报完成后，立刻以咸阳为中心向四处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