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袭

    贾甄氏和贾琨修整了一会儿才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马车往宁荣街走去。更有不少好事之徒跟着马车边吃早餐边走。一路上更多爱凑热闹的人们也加入了八卦的队伍。宁国府的小厮看到一对马车缓缓驶来，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吓了一跳。赶紧打起精神站起身子。马车在正门口停下，门口的小厮赶紧扯起笑脸跑到车边儿问：“不知来者何人？”那领头的车夫沉声道：“我们是金陵甄家的下人，特地送了我们三姑太太和贾家表少爷回京奔丧。”

    那门房一愣，看着车夫虽然脸色青白但是气势不错，也不敢口出污言。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道：“不会吧，如今江水冻结了，这敖大奶奶还能这时候进京不成？别唬我了，谁不知道敖大奶奶生性傲慢不把我们府里的大太太当会儿事儿。更别说这天寒地冻地来奔丧了。”不想那车夫抬手就是一巴掌说：“你是什么东西敢编排主子。还不快些进去通报。”那门房被巴掌扇得眼冒金星，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车夫，大声说道：“哪来的地痞无赖，竟然敢在宁国府门口撒野。”

    坐在车里的贾琨皱了皱眉头，对贾甄氏说：“mama，这样被拦在门外也不是个事情。我看这样，不如让个丫头小厮的先去趟西府。让西府的叔祖母来解决这件事情也就罢了。”贾甄氏说：“行吧。你这婶母也不知道怎么当家的。也不怕言官的唾沫淹了这宁国府。”

    贾琨抿嘴笑了笑，贾甄氏对身边的大丫头锦绣说：“锦绣，你拿了这帖子给西府送去。就说这贾家是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今我们千里迢迢从江南一路回京奔丧竟然被拦在了宁国府外头。这呀好说不好听。”锦绣点点了头，兀自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不过一刻钟，贾代化和贾代儒两人双双从远处驾马而来。贾代化看着那个还在和马夫理论的门房气得怒发冲冠，还不待那门房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腿把门房踹到在地。甄家的车夫看了一眼贾代化和贾代儒，有礼有节地请安道：“奴才甄家车夫甄三给荣国公和一等神威将军请安了。”贾代化和贾代儒点点头，贾代儒说：“快些免礼了。”

    贾甄氏掀了帘子准备下车行礼问安，被贾代儒制止了说：“敖哥儿媳妇快别下来了。咱们还是入府说话的好。如今敬哥儿媳妇也病倒了，如今宁国府里头有些忙乱，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侄儿媳妇还是来我们西府住些日子吧。”贾甄氏有些气闷，怎么说这宁国府也是她本家。

    贾甄氏皱了皱眉头说：“多谢叔父好意了，只是我原是宁国府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正儿媳妇，如何就住不得宁国府了？还需要客居荣国府？我想这世上也没这个道理不是？”贾代儒努了努嘴儿，把剩下的话儿都给咽回去了。

    贾代化叹了口气说：“侄儿媳妇说得没错。宁国府永远是你们的家。只是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回来，你原本的院子都还没来得及打扫升炕，怕是还有一番忙乱呢。原本也只是想让侄儿媳妇去西府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宁国府的。”

    贾甄氏也是无赖，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从叔父安排吧。明日再回宁国府。这一个月来侄儿媳妇我是日夜兼程就怕误了扶灵回乡的时候，被人说是不孝。如今可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侄儿媳妇我也是累得不轻，那我就随着三叔父去西府了。对了，二叔，那门房想来也是长久不见我这个大奶奶了，忘了也是情有可原，叔父就饶了他罢。也算是给婶娘积德尽孝了。”原本贾代化倒还想饶了那门房一回儿，这次算是被贾甄氏顶得不上不下，对那门房看着更加不顺眼了。

    随后贾代儒就带着贾甄氏母子去了荣国府。

    贾代儒到了垂花门就和贾甄氏母子分开来了。赖大家的站在门口迎接贾甄氏母子。看到马车进了二门停稳，赶紧上前几步替贾甄氏掀开了马车帘子。赖大家的看到贾甄氏和贾琨都是一脸的青白脸色倒是唬了一跳。贾甄氏也不客气，扶着赖大家的手慢慢地下了马车。

    赖大家的赶紧让身后的丫头去拿了几个现成的暖手炉过来塞到贾甄氏的手里。然后说：“瞧着敖大奶奶的气色倒是唬的奴婢一跳。快些拿着手炉暖和暖和。”贾甄氏笑着说：“长久不见，赖嬷嬷还是这般细心体贴。怪不得是婶子房里一等一的人儿呢。”赖大家的笑眯眯地说：“谢过大奶奶夸奖了。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奴才瞧着敖大奶奶脸色差得很，可是一路上受了什么委屈了？”

    贾甄氏摇摇头说：“也不算是委屈，我是腊月二十九才接到婶子去世的消息的。吧、你也知道如今这江河都还没有冰封解冻呢，我只能从陆上过来。真的是日夜兼程。两批车夫来回换才到今日才刚到京城的。”

    赖大家的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赶紧恭维道：“可见敖大奶奶孝心。我想东府的大太太泉下有知也会感动的。”贾甄氏笑了笑说：“这也是我一个晚辈该做的。”

    一行人正往荣喜堂走去时，迎面碰到了贾史氏房里的大丫头翠儿，翠儿上前给贾甄氏和贾琨请安道：“翠儿给敖大奶奶和琨二爷请安了。”

    贾甄氏赶紧亲自上前虚扶一把说：“快些起来。可是婶子有什么话要说？”翠儿笑了笑说：“我们太太想着奶奶二爷一路上辛苦，说是现在就不见了。待敖大奶奶和二爷休整好了晚上在一起吃饭说话。”

    贾甄氏笑着点点头说：“回去替我多谢婶子体贴。那我和琨哥儿就却之不恭了。”赖大家的笑着说：“你去回了太太就说有我陪着服侍大奶奶和二爷呢。请太太放心。”翠儿点点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赖大家的则带着贾甄氏和贾琨去了客房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