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阴童 第五章 驱魔行动
包大同问。 此时他们已经身处一间酒店的房间裡,孙小姐的惊恐之情稍定。 孙小姐神色间有些犹豫, 孙小姐摇了摇头,孙小姐顿了一顿, 包大同微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些东西没有用。这裡不是荒山僻壤,而是繁华的都市,就算有些灵异现象,也不会那麼明目张胆,因此相应的,市面上真正具有避邪能力的物件不多,大部分是骗人的东西,让人心裡有个安慰罢了。 见孙小姐又打了寒战,包大同有些同情,可又不得不问。 孙小姐边说边不自觉的向床裡缩, 见孙小姐越说越激动,包大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让她平静点。他知道那当然不是她的头髮,孙小姐是寸长的短髮,而且全部染成了红色。 孙小姐下意识地用手摸著脖子,声音无意识地变细,害得小夏也跟著有点憋气,她说著把手臂身出来给大家看,只见她手臂上有几条深深的抓痕,虽然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可以判断出伤口很深,那种程度的伤害,就算昏迷也会醒的。 包大同答非所问,对孙小姐屡次提及的『他』很感兴趣, 问起这个人,孙小姐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看小夏和万里,好像不太想当著这麼多人的面说。但她这一番表现,已经让人猜出来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也就是她包养的男人。 因為孙小姐常常来酒吧,渐渐的就有人吐露过她的底细。她本身虽然名牌大学毕业,不过来这个城市没多久就被包养了,从她平时的消费来说,那个男人似乎很疼爱她,不过据说那男人因為生意忙碌,不常找她,於是深闺寂寞的她又找了个情人。 万里站起身来。 包大同点点头, 小夏没说话,但是白了包大同一眼。用很明白的眼神告诉包大法师:谁理你!我今天受的惊吓还没人赔偿呢! 包大同无奈地眨眨眼,目送小夏和万里离去,然后继续询问孙小姐。 而对於小夏而言,因為那阴森的眼睛一直在她脑海盘旋,她有点不敢单独待著,又不愿住万里那栋鬼屋去,所以只好和万里窝回到了酒吧的二楼去。 那裡是阮瞻的地盘,有他的东西、有他的味道、他的气息,虽然他人还没回来,但还是让小夏感到安心。 这一夜,包大同没有回来,直到天色完全大亮,包大同才出现。 小夏忍不住想笑。 这些事根本不用解释的,先不说包大同做什麼与她无关,单从他红得像小白兔一样的眼睛和风尘僕僕的模样,就知道这一晚他一定在為这灵异事件奔忙。 她把他按在椅子上,递给他一杯牛奶,看他一饮而尽。 包大同有些得意, 包大同把桌子上準备好的早餐迅速一扫而空,然后就又跑了出去。 万里从楼上走下来,对小夏说,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包大同始终也没露面,晚上差不多和万里同时回来的。而且他回来后也没有立即说明这起灵异事件的具体情况,也不说要如何解决,只是给酒吧中的如锦繁花按时上了一堂周意文化的扫盲课,折腾到十一点多,才暗示让万里和小夏和他走。 接了孙小姐,一行四人来到东兴街二号。不自觉的,孙小姐打了个冷战。 包大同安慰道。 万里和包大同从準备箱中搬出一些东西到楼上去,把小夏和孙小姐留在大门口。 万里帮著把那些古怪的道具摆好, 包大同忙著把那些香炉、铃鐺、木剑、蜡烛、纸钱、符咒等东西一一摆放在当作香案的一张桌子上, 包大同眉开眼笑,看不出一点紧张感,让万里觉得他有点可疑。只见他摆完了东西就忙著捡上了一件很拉风的道袍,把一头乱髮也理顺,带上一顶道士帽。 包大同见万里以古怪的神色望著他,解释道, 万里有心不理他,但一想到这毕竟是在『工作』,只得忍著气去照办。而当小夏上楼来看到这一切,心裡觉得包大同应该和阮瞻换个身份。包大同似乎比阮瞻更喜欢这个世界,假如阮瞻想去隐居的话,她一定会跟著的。 包大同见人员到齐,开始『做法』。 他手法和步法都极其繁复熟练,神情肃穆庄严,以木剑挑著符咒和纸钱燃起火来,一招一式都相当正式、神秘,就算小夏经歷过许多灵异事件,也不禁隐隐的跟著紧张起来,就不用说孙小姐已经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儘管不愿意,但当包大同喊出这句话来时,小夏和万里还是配合地站在『香案』两侧。 只见包大同向后退了几步,盘膝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紧闭的窗户慢慢打开了,就好像被一个隐形人推开那样,接著,一阵冷风也吹了进来,把包大同洒在地上的香灰吹得起了一阵小旋风。 包大同大喝一声,伸手画符,向窗边一指。只听『哎呀』一声,一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出现在眾人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穿了一件说不清是什麼顏色的长袍,头髮全掛在脸前,根本看不见五官,只从密髮中透出一丝绿光,非常吓人。 她闷著嗓子叫,向孙小姐的方向伸出了爪子。 孙小姐吓坏了,大叫一声,扭头就跑,被近在身边的小夏一把抓住。由於她太惊恐了,完全无力反抗,所以一下瘫倒在墙边,浑身哆嗦著,动弹不得。 其实小夏也怕,但她相信包大同的手段。万里说过,当年的他只比阮瞻的力量稍弱,就算阮瞻天赋极佳,但他有父亲细心传授,应该不会太差。 而一边的万里则根本不知道包大同葫芦裡卖的什麼药! 包大同又叫了一声,从手心中甩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夏看清那是一个小小的铜铃,被包大同丢出来后就停留在半空中,对著那女鬼的脸,彷彿一道结界在那裡一样,让那团白影费尽力气也不能上前一步。 那白影挣扎不已。 包大同嘆了一声,开始念咒语, 他的咒语才一念完,整个房间裡『呜』的一声,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小件的物品到处乱飞,显得威势惊人,而那团白影则在半空中扭转弯曲,变幻著各种形状,口中惨叫连连,好像不甘心就这样被缚! 她尖叫不止。 包大同双手各伸两指,双臂绷得紧紧的,直指窗边,脸上渗出了汗珠,显然分外用力。此刻的他,再无一点嘻皮笑脸,看起来竟然颇有点英气。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鐘,窗边终於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好像一扇看不见的陈旧铁门被打开了,同时那团白影如碎布一样变成一缕一缕,绝望仇恨地嘶叫著,消失不见! 包大同满脸疲惫,但还是敏捷地从床上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