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购废品
有车，自然比步行要快。 虽然只是一辆自行车。 于凡感觉，高档大气的山地车，比吴老头出租给他的，那辆破旧得快要散架的脚踏三轮车，不知流畅快速多少倍。 此刻，颇有乘风破浪之感。 何况！此时美女出力，于凡享受，感觉惬意无比，竟有点飘飘欲仙。 于凡正飘飘然，享受美妙旅程，忽感车子一顿，停了下来，心中一阵失落。 却见简冰冰，身已下车，手扶车柄，正冷眼盯着他。 于凡目光扫过简冰冰美丽脸庞，心觉奇怪，这一程，中途并未休息，少说也够十里路，她此刻却面不红心不跳，气息平稳。 而且，此时她单手扶车，纤细白皙的手臂却稳健不动。 要知道，于凡可还未下车，她扶着的，可不仅仅是山地车重量，还有于凡体重，有点怪异。 简冰冰见于凡又发癔症，便伸出纤手，指向一旁的建筑，说道：“还不下车，到了！” 于凡回神过来，忙跳下车，抬头顺着简冰冰手指方向看去。 眼前高耸着一栋建筑，其上一个招牌，写着“某某银行”几个蓝色大字，映入眼帘，却是已到银行。 停好山地车，简冰冰带着于凡走进银行。 此时，将近下班，银行里人影稀少，无须久等，十几分钟过去，于凡便拥有了第一张银行卡。 走出大门，简冰冰扶车问道：“于凡，你回学校还是要去哪儿？” “我打算去学校边上的菜市场。”于凡抬头看看天色，说道。 天色尚早，废品收购可照常进行。 “正好顺路，我载你一程。”简冰冰随意说着，推车晃动几下，示意于凡上来。 于凡早就心有羞愧，连忙摆手推辞：“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让你上来就上来，婆婆mama，像个姑娘家。”简冰冰见他墨迹婉拒，心有不爽，冷脸训斥。 于凡无奈，只得爬上车。 银行离菜市场并不远，没过太久，便到了，两人辞别，各自分道。 告别简冰冰，于凡走进繁闹菜市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商铺。 说不起眼，是因为这个小商铺，只有十几平方米，门面破旧不堪，其上“寄售出租”的招牌，字迹甚脏，与菜市场地面可有一比，若不细瞧，无法看清字样。 此店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糟老头，头发凌乱，面容苍老，身材瘦小，小而浑浊的眼睛，怎么看都猥琐不堪。 这幅模样，倒与其店面甚是搭配！ 此刻，他正躺在店前一个竹条编制的躺椅上，手拿一个小酒壶，腹上搁一小袋花生米，正悠哉饮酒。 吃花生，喝美酒，神情惬意而悠然，与人来人往、节奏繁忙的菜市场，风格格格不入。 糟老头捏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缓慢咀嚼，稍后，又酌一小口酒，闭眼享受，神态甚为美滋。 “吴老板，吴老板……” 于凡的声音，在糟老头耳边响起。 糟老头却不慌，缓缓扭头，睁开浑浊醉眼，见是于凡，猥琐笑道：“哦……是你小子！我记得，昨天你就该来。怎么，这回没东西找我寄售？” “没有，这回是租用三轮车。”于凡回答道。 “哦……呵呵，要用三轮车啊，老规矩，十块钱一次，天黑前送回。” 糟老头见并无山货寄售，顿时失去兴趣，便又闭眼，美滋饮酒。 “好的。” 于凡接过话，走到店前一边，骑上一辆破旧脚踏三轮车，用力蹬踩，咯吱咯吱一阵声响，三轮车摇摇晃晃慢慢远去。 收购废品，亦是技术活，若不懂窍门，会事倍功半，瞎忙碌一阵，收获却少，白费功夫。 于凡却是熟练，已从事半年时间，自是门儿清。 他脚蹬三轮车，进入一个又一个小区，路过一个又一个胡同，嘴里不时吆喝：“收废品咯……旧书、废电器、啤酒瓶……” 不一会儿，三轮车之上，废品旧物见多，诸如旧书、废铁、旧电器之类，于凡便蹬车，赶到废品站。 见到于凡，王童小跑而近，好奇问道：“等你半天了，怎么晚来这么久？有大单？” 王童早已忙完，等待于凡半个小时之久。 “没有，办了点事。耽误了点时间。” 于凡一边踏车，一边回答，刻意不提简冰冰，又怕惹得误会。 在王童相助之下，停车、卸货、议价、收钱，除去本金，得利56元，再除去租赁三轮车费用，净赚46元。 此种结果，也属正常，没碰到简家爷爷之前，如此收入，于凡第二天的伙食费用，算有着落。 忙完之后，两人并未离开，而是对胖老板说道：“老板，我们去废品里找些学习用书。不过会给钱的！” 废品站的胖老板，正忙着收购废品，扭头乐呵呵应道：“去吧！一两本破书，提什么钱不钱的？老熟人了，多来照顾我生意就行。以前你们找旧书，那次要你们钱了？我呀，就是喜欢你们这种爱学习的学生仔。” 寨里、村里的学生，只有念书上大学，鱼跃龙门，是唯一出路，才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否则，只能如祖祖辈辈，泥里、土里刨食，做没出息的农民。 城里学生，先天条件好，除课本知识外，还会买习题册、训练册、课外读物之类书籍，开阔视野，增加知识量和学习量。 于凡家里无此底蕴，只能另谋办法。 废品站的废品物资，分门别类放置，旧书废纸，放在一起。 有一次，于凡经得老板许可，从旧书里翻寻，觅得几本习题册、唐诗三百首书。 尝得甜头，偶尔，他便征得胖老板同意，进去翻上一翻，运气好，也会有所收获。 王童却没翻旧书的爱好，反而喜欢翻找破铜烂铁。 上次，他找到了一把铁弹弓，爱不释手，接着，王童也爱上翻废品堆。 废纸旧书，多数是学长们毕业离校，不便携带，作为废纸卖掉的书籍，少数是城里人家中，经历史悠久传下来的古籍老书。 此类古籍老书，置放于狭窄商品房里，既占据空间，又觉得无用，所以被作废纸卖掉。 如此，既省空间，又得金钱。 于凡专心致志，在废纸旧书里，耐心翻寻，倒是找到几册学习用书，心中满意，起身准备移步。 此时，废纸旧书之中，一册线装古书映入眼帘，引起他的注意！ 这册线装古书，并不显厚，纸张发黄，书角略损，不似近代物品，历史似乎甚为久远。 于凡心中好奇，停步弯腰，拾起线装古书。 抬眼看去，只却见“养虫心术笔记”几个繁体大字，映入眼帘。 他心中一喜。 这古书中所写，难道是培育虫豸之法？ 不知与爷爷那御蛊之术相比如何。 也未细看，于凡便举着古书和几本习题册，冲胖老板扬了扬，口中说道：“老板，我就要这几本！” 胖老板毫不在意，随口回应：“几本旧书而已，拿去吧。” 天色渐暗，随即，于凡便招呼王童一起还车、归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