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红楼八卦周刊在线阅读 - 221、红楼纪事

221、红楼纪事

    最后晴雯只是拜谢了何雁,也谢了柳湘莲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晴雯把见到何雁的事和黛玉说了。黛玉说:“希望不要太麻烦人家才好。”

    后来黛玉和楚盈说了此事。楚盈说:“我听人说过何太师家这个五少爷。虽然好多人都说他是个靠着父母兄姐铺就仕途的纨绔子,还说何太师年纪大了,偏疼这个小儿子都心痛糊涂了,才什么也不顾了,就这么往上推,这不何家五少十九岁就做到左掖军统领了。不过姑母和好几个高官的太太都说,这个何家老五虽然领兵打仗比不得他大哥,读书科考比不得他二哥,但是没准最不能小看的就是这个老五了。”

    黛玉一时好奇问:“何太师家的长子是边关的大元帅,这个我知道,都说何元帅是不出世名将呢。不过这何家次子,倒是从没听过啊。”

    楚盈说:“你是没听过,因为他死的早,当年是风云人物,十八岁的状元郎啊,又是名门子,何等的风光啊。可惜天妒英才,二十岁就病逝了。

    姑母说要是何家二少爷何皓在,何家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急着要何五少出仕。何元帅虽然素有天才之名,但是毕竟孤掌难鸣,总要有兄弟帮衬一下才好。所以何夫人在几个庶子身上也是下了本钱的,不过就何家二少虽然体弱多病不能习武,但是才华过人,谁知道竟然死的早。何家三少,四少正经两个纨绔浪荡子,不但不能顶门立户,还有靠着家里的势力。

    所以何五少,何家是不不惜一切的给他搭台,就是还是太年轻了些,何家五少比何元帅得小了二十来岁吧。何家还是有些急了,不过姑母说,何五少能在未冠之年把对他完全不服的禁军压住,实在是不简单的很。”

    黛玉说:“何夫人居然如此培养庶子啊,该是个多么贤良的夫人啊。在贾家的时候,我看贾家和贾家的亲戚家里都是主母把庶子压的死死的,生怕他们出了头。”

    楚盈说:“那是没见识的女人。别的不说,要是庶子做了高官,诰命能封到他们生母头上?不过话有说回来,人都有私心的,比如你二舅母,要是你大表哥在,你这二舅母估计会好的多,但是你大表哥去的早,你宝玉表哥又不爱读书,她怎么能让庶子压住自己的嫡子啊,但是嫡子有不肯争气,所以只能压制庶子了。何夫人的嫡子何元帅,嫡女皇后娘娘,都是实在太好,谁也比不得,自然可以放心提携庶子。不过就是这样庶子里也就是何二少还成才,何五少说到底的算何夫人自己的嫡子。”

    楚盈见黛玉有些迷惑,又说:“其实这些都是要灵活看的,要是能看开的话,提携一下庶子也是有好处的,过去听过的那个沈家二公子,不是庶出么,沈夫人很是重视的,这样一来,沈家大公子虽然病弱,但是沈家也不怕后继无人的。有些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你外祖当年也有个聪明过人的庶子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要是能长大进仕的话,贾家也不至于落的朝中无人的结果。”

    黛玉说:“母亲是说,那个,那个舅舅的死是,是因为老太太么?”

    楚盈说:“这个是夫人还在的时候说的,夫人想起这个弟弟还流泪呢,只是有些话还是听的出来的。”

    既然是贾敏说的,黛玉也信了。

    这件事,是当年楚盈刚进门,贾敏安抚她说起的,表示她放心生儿子,自己一定会好好相待,理由也直白,林家一定要有后,庶子要是成长对林家,对身为林夫人的自己都只有好处,所以自己不会像母亲一样做法,当然这么直说是因为林如海知道贾家这件旧事,自己要是非要遮掩,反而显得自己也有此类图谋,不如先自己剖白才显得坦荡。

    何家五少也不辜负楚盈听到的高评价,真的是有所为啊。不过多久,贾老太太就不闹了。然后在不几天,就听说北静王的继室的人选定下来了,当然不是林黛玉。楚盈心里都暗想,难怪姑母说何雁是个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果然有信也有能力。可惜人家最后还是看不上我们林家,要是老爷还在,林家还可能攀上这门亲,可是现在就剩孤儿寡母的,能攀到何澈初还是我们黛玉品貌出众,情势比人强啊。

    姑母以为何家前几桩婚事低就了,何雁的婚事应该也低调的,不过要是何夫人这么打算,岂不是早定下了,还能拖到现在。这男子不同于女子,岁数上耽误不得,男人拖上几年不要紧,但是有了身价,女方的条件只能涨不会落的。要是何雁十四五岁上说亲,想不低就也难,因为虽然有嫡子的名分,但是出身上的事也不是没人知道,哪里不计较。可是现在作为最年轻有为的将军,何家的努力又明摆在这儿,谁还在乎他从谁肚子里出来的?何家估计就是为的这个才拖着的。

    楚盈这个确实猜的不错,还有楚盈不知道的是,何太师夫人想这个更早,所以何雁上头的一个庶出哥哥何四少,和庶出jiejie何三小姐的婚事,何夫人故意压低了条件的,为的是皇帝和政敌什么的都看着何家低调谨慎。到时候,何雁一个不管亲事的如何好,也不显。

    至于何家的孙女们的婚事是何元帅自己定的,他倒是真的低调谨慎,同时也是真心为女儿打算不想让女儿去攀龙附凤的,而是想女儿能找个低于自己家的,女儿反而好过些。看meimei从太子妃一来到皇后,虽然风光无限,但是自己知道这个自己娇宠疼爱的meimei些年如何的终日机关算尽,如履薄冰,实在不忍。

    虽然表面上不能有什么表现,但是楚盈还是认定自己家欠了何雁一个大人情,加上合何太师夫人做媒的情意,楚盈母女心里倒向了何太师家。

    林家终于恢复了宁静的温馨生活。可是外界并不宁静。这个时候北方蛮族之患未平,西南海岸一个番国居然入侵中土。

    不过别说京城,就是各地的一般百姓听说此事也没打当紧,和对北方蛮族之战的重视程度完全不同。所以晴雯她们听说的时候,还想不知道怎么个夜郎自大的小国昏了头居然以卵击石了。

    谁知道西南海岸的军报居然急了起来。龙颜大怒,一个西海小国也敢犯我上朝,于是派了南安王为帅要讨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番子。虽然因为主力精锐军队都上了北方战场,但是对付这等小国,杀鸡焉用宰牛刀,随便打打就能灭了他们,人们都是这么想的。只有晴雯不这么乐观,因为晴雯知道这场仗好像打的不漂亮,所以才有探春远嫁的事。不过这些不是晴雯能发言的,一个深宅大院里的丫鬟,怎么懂这个,说了也没信,其实别说信了,就听都没有听。其实晴雯在林家就是听了几句而已,连新闻价值都不大的事。

    直到晴雯奉楚盈之命去给柳湘莲送礼物,听说了个消息,那就是这次西征的元帅是南安王,而副帅就是何雁。

    晴雯奇怪说:“北方那么建功立业的地方,何将军不去,这西海番邦有什么征讨价值啊?”

    柳湘莲说:“西海一战是不如北方战场容易扬名立万,但是也没什么风险,不是么?”

    晴雯说:“晴雯说句不中听的话,天有不测风云,所以还是不要轻敌的好。晴雯虽然一个女流,也知道轻敌是战场第一大忌。”

    柳湘莲说:“翼翎这个人不用担心他会轻敌,他从来都是谨慎的。”

    晴雯说:“这个倒是呢,何将军是个谨慎稳妥的人。不过主帅那个南安王爷呢?是个什么样的将领啊?”

    柳湘莲说:“要是个出类拔萃的,他娘早把他塞到北边去立功了,还能想这个西海的主帅?”

    晴雯说:“晴雯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柳湘莲说:“你不会是想问翼翎怎么不去北方啊?”

    晴雯说:“晴雯只是有些好奇,请莫见怪。”

    柳湘莲说:“其实原因也简单,他现在做的这位置是他家族给他谋来的,如果他要是到了北方战场就是建功立业,人们还是会说他靠的是他哥哥的庇护。何况还有些其他的事,总之何家还是不想让他到北方即冒险又不讨好。”

    晴雯听了“冒险”打仗谁不冒险?何允元帅可是大小数十战一步步升上来的,也没见何家说危险啊,何允可是何家真正的嫡长子啊。难道还有别的,对了,北方还有夔家的势力,而夔家的女儿在和何家的女儿在宫里打擂台呢,而且夔家儿子的死没准也算到何雁头上,虽然晴雯不知道夔公子的死是不是何雁的谋划,不过可以确定何雁一定是参合了那件事的。所以战场上要谋害一个人可比在京城容易的多,所以何家只能放弃送何雁去北方了。西海战事虽然小,但是也是有个军功啊。何家看来在何雁的事上的确费尽心机了。

    晴雯说:“晴雯虽然人鄙言微,但是何将军有恩于林家,晴雯就厚颜说一句,这西海的战事虽然小,但是海战和陆战毕竟不同,还是请何将军多加小心,而且,而且,晴雯在贾府的时候听说过些闲话,说有个在京城挂单的道士私下里说南安王不是福禄像,必有大劫。晴雯糊涂想头,不知道应在哪里,所以还是请何将军多加小心。”晴雯还是认为这个南安王必然打了败仗的,可是不能说,所以就编了这个话出来,虽然时间紧逼,编的不一定圆滑,但是还是进了自己的心。晴雯对何雁还是满有好感的,虽然知道他都自己的目的,但是人家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当然有自己的谋算了,但是人家对林家有恩还事实,晴雯不是那种找理由知恩不报的。

    柳湘莲说:“晴雯姑娘的话我一定转达。那么柳某就在此一并向晴雯姑娘告辞了。“

    晴雯说:“柳公子又要出门游历么?“

    柳湘莲说:“不,我跟这何将军出征。”

    晴雯一惊:“柳公子也去、”

    柳湘莲说:“柳某本来就是无牵挂的人,虽然不敢说拼将一死酬知己,怎么也要陪他走这一趟啊。”

    晴雯想莫非柳湘莲和原著不符因为回京没有尤三姐的事,反而遇上了何雁,而何雁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打动柳湘莲这样喜欢纵侠意气的人的。

    晴雯自然不会多问这些,于是只是说:“既然如此,那么晴雯这里以茶代酒,祝柳公子和何将军此去,武运昌隆,马到成功!”

    这几天,贾府那边居然传来噩耗,贾蓉战死了。虽然在晴雯印象里贾蓉就是个花花公子,当然晴雯和贾蓉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不过有红楼原著垫底在先,又有贾府八卦系统花边新闻不断,所以晴雯自然还是没少听说这个贾府花边新闻榜上榜人物的。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要求入伍,而且居然根据军方讣告说的,英勇奋战而死。要是贾府当年这话估计有水份,相对可能是因为给贾府面子,给个体面。不过现在贾府的情况,应该是真的贾蓉英勇奋战而阵亡沙场。人看来是会变的,不到盖棺定论,不要轻易就评价一个人。

    贾府那边另外一个消息是薛蟠终于被判死刑了。不知道是薛家的银子榨干了,还是官府严查了。看来夏金桂女士要如愿了。想到夏金桂就想起可怜的香菱了,居然是还真是死因和夏金桂有关,不过不是夏金桂折磨死她的了,而是因为夏金桂要和离,薛家不肯,为了打赢和夏家的官司,要把香菱送人而逼死了香菱。这个也算是“自从两地生枯木,致使香魂返故里”吧。不过这里可恨不绝对不是夏金桂了,晴雯祝福夏金桂和离成功,现在是做寡妇成功,要不恐怕也没有好下场。不过听宝琴说夏家一听薛蟠被判死刑了,赶紧要和离,已经闹到公堂上去了。

    晴雯等薛宝琴走了,奇怪的问黛玉她们:“薛大奶奶为什么不等等,等薛大爷死了,她做了寡妇不就好了,非要这个时候和离,多麻烦啊?”

    黛玉说:“晴雯你怎么今天糊涂了。这要等薛大爷死了,薛大奶奶就是寡妇了,以后要在薛家守寡的。就是不在薛家守着,看薛大奶奶的脾气是不肯在薛家守寡的,可是这样作为寡妇改嫁也难啊,还有嫁妆也不好拿回来的。要是和离,以后再找个女婿可是要比做寡妇的改嫁容易的多了。按说嫁妆也可以带走,就是损失些,也是能名正言顺的拿回部分嫁妆的。所以夏家一定要赶在薛大爷被处死前和离,要是薛家不肯和离,那么夏家恐怕就是告官也要和薛大爷断绝关系的,而薛家恐怕正好相反,想要拖过薛大爷死后。”

    晴雯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社会的具体情况,原来女人离婚了比寡妇好改嫁。所以夏金桂要在薛蟠被处死前离婚,而薛家要把人家拖成寡妇,真是不厚道。你儿子自己杀人犯罪,人家好好姑娘变成二婚,你们还要不放,让人家以后嫁不出去,什么居心啊。

    不管怎么说春天到了,春光明媚,还是让人愉快的,这天雪雁说要买个风筝来放,晴雯就上心了,这天去李家绸缎庄去定的丝料,路上晴雯在车里看见了卖风筝的就忍不住让车夫去买了几个来。

    到了李家绸缎庄,在门口居然遇见了李之璧,李之璧和晴雯寒暄几句,看见晴雯的风筝,说起:“晴雯姑娘也喜欢仙鹤风筝啊,我妹子也喜欢,我年年给她买一个。这样仙鹤的风筝倒是一般飞的高不容易和别人绞到一起的,不过上年去拉来一个和晴雯姑娘这个金鱼风筝一样的大鱼风筝呢。”当然李之璧不过是信口闲话,做生意的都会这个,不过晴雯去想了我那年那个金鱼风筝不会就是被他家的风筝绞走的吧。但一想不太可能,因为李之璧家是商人,就是在有钱和贾府的距离也有些远,不可能他妹子在家放的风筝能绞上贾府里放的风筝啊。

    晴雯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转头一看居然是陈瑞文。晴雯说:“陈将军居然亲自光顾绸缎庄了?”

    陈瑞文装没听见,过去和李之璧说话,晴雯就和李之璧告辞了。

    结果没走出多远去就听陈瑞文在车外头说:“可否请晴雯姑娘出来一叙?‘

    晴雯说:“我能说不可以么?“

    陈瑞文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上次林家进了刺客的时候,有人给的晴雯姑娘的东西,晴雯姑娘放到哪里了?“

    晴雯吓的心一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那时候应该没人看见,要不不会现在才来问她的,而那个夏溪女士应该也不会交代,理由同上,要交代了,怎么会现在才找她啊?何况那位夏溪女士应该不是能够交代的人,就是交代也是向何雁交代。虽然当时她是走投无路才束手就擒的,但是晴雯感觉她说的那句“看你顺眼,就把抓我的功劳给你吧”不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记不清了,可能没这么直白,不过还是这么个说法。晴雯直觉的感觉这话不是随便说的,那位夏溪女士既然一定要被抓的话,会选择抓的人是何雁,晴雯认为那是个非常任性的人,所以要是交代的话也一定选择何雁的,谁让何雁长的比陈瑞文好啊,美貌就是资本啊。所以晴雯安慰自己不用怕,反正她已经毁尸灭迹了,也没人知道的。所以晴雯说:“陈将军说的被刺客跑到林家内宅,要我们林家妇孺去捉拿的那次么?”

    陈瑞文的面皮比城墙拐角处还厚,完全不在乎晴雯的讽刺,说:“就是那次。那个刺客夏溪给晴雯姑娘的东西,晴雯姑娘放到哪里了?”

    晴雯骂到:“你那时候逼着我一个弱女子去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犯,现在居然还诬陷我拿了刺客的东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品么?”

    陈瑞文说:“晴雯姑娘,这不是玩笑,请姑娘下车一叙吧。”

    晴雯说:“要不直接把我抓到衙门去吧。这样的我就不用下车了,直接坐车里去吧。”

    陈瑞文说:“晴雯姑娘,我再说一边,我不是开玩笑的。”

    晴雯想了想还是下了车说:“我当然知道陈将军不是开玩笑的,可是非说我拿了刺客的东西这样的话不是和讲笑话一样可笑么?”

    陈瑞文说:“夏溪被俘后,接触的人出来捆她的军士,就只有你了。既然不在她身上就只能在你身上了,她总不会放到来抓自己的禁军身上吧,那么不是白送给我们了。”

    晴雯顽抗到底:“可是我没见什么东西啊?是什么呢?密信?盟书?”

    陈瑞文说:“盟书?”

    晴雯说:“看来不是了。我还她想要造反,总要有盟书吧,要不怎么统计啊?”

    陈瑞文说:“晴雯姑娘的想象力依然好,不过她不造反,所以更没有盟书了。”

    晴雯说:“不造反啊,我看你这么喊打喊杀的,把禁军都找来帮忙了,还以为是谋反大罪的呢。既然不是,那是什么?”

    陈瑞文没理晴雯的讽刺说:“是个印章,盘龙的印章,上雕一条独角断尾五爪龙,大概这么大……”陈瑞文正比划给晴雯尺寸。晴雯却转身要上车走人:“骗人的话好歹也要编圆了话吧,你这骗孩子去都不行。”

    陈瑞文急了一把拉着晴雯:“我和你说正事。”

    晴雯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正想大骂陈瑞文。听见有人说:“陈将军啊,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个……”

    晴雯一看居然是李之璧。陈瑞文看见李之璧居然还不放开晴雯,反而说:“我是因公问晴雯姑娘话,李老板还是回避吧。”

    李之璧说:“可是这是在街上啊……”

    陈瑞文说:“李老板是提醒我应该到大牢里去问。”

    晴雯说:“胡扯!什么公事?你家的不想造反的用五爪龙的印章啊?前后两句都没统一了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