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跑马和赛车
宝马车里，陈浩和陈树并排坐在后排。积雪被扫在马路两旁，在黄色的路灯照耀下，也发出淡淡的黄色的光芒，两旁的树上满是白雪，偶尔会唆唆落下。宝马车向北京大学的方向驶去。四年前，陈浩在北大附近的一个别墅区里买了一栋别墅，每次他来北京，都住在那里。 陈树说：“浩浩，你和婷婷是怎么回事？” 陈浩没有吭声。 陈树说：“这么多年了，我看的出来，婷婷一直在追求你。你要是没意思，赶紧和她说清楚。我记得她比你大一岁，已经30了。她不能再拖了。” “六年前就和她讲清楚了。” “那她怎么……你再说说，直接说清楚，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说了好多次。” “哦？婷婷是个懂事的女孩子，自尊，好面子。她不至于这样。” “这，您得去问张德厚。” “什么意思？” “要不是张德厚，张婷婷不会缠上我。” 陈树听糊涂了：“关张德厚什么事？” “您问他去。” 别墅区中心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白色的。此时的草坪被白雪覆盖，在夜灯的照射下，能看出雪的厚度足有20厘米。但是，机身上却没有白雪，看来，李师傅将这辆直升机照料的很好。 宝马车开到离中心草坪不远处的一栋别墅前停下，前厅的大门已经打开，保姆张婶等在门边。 地暖开着，大厅里绿色植物盎然，鲜花盛开，一派春天的气息。 “爸爸，您先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明天不急着看地块。” “好，听你的。” 已是午夜时分，陈浩却毫无睡意。他倚在窗前，看着不远处草坪上的直升机，他给它取名：白鹰。 就在三年前的夏天，他带着林茗，驾驶着这架白鹰飞翔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俯瞰草原，绿草茵茵，湖泊纵横交错，白色的蒙古包星星点点，草原上一群一群的白色羊群，和天上的云朵相提并美，尤其是那一群狂奔的马儿，所到之处，白烟升腾，如梦似幻。林茗在身旁惊呼：”太美了。哥哥，你看，你快看。“她一会指天上，一会指地下：“我不知道该往那里看了，都太美了，太美了。” 她那么的兴奋，那样的陶醉。蓝天、白云、绿草、羊群，那奔腾的马儿，相继在她亮晶晶的瞳孔里映射，最后，她的眼睛停在那一群褐色的奔腾的马上，它们的蹄子践踏出白烟，覆盖住蹄下的草原。在直升机上，能清楚的看见两个牧马人，挥着长长的马鞭，驱赶着马群狂奔。林茗说：“我最爱马，如果我生在草原，也许，我会是个牧马人。但我不用马鞭，打在马身上，马会疼的。我用笛子牧马，我的马能听懂我的笛音。” 陈浩说：“如果我生在这片草原上，你知道我会是谁吗？” “谁？”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林茗咯咯的笑着：“成吉思汗有meimei吗？” “不清楚，但肯定有妻子。” 林茗说：“成吉思汗哥哥，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 “我想有个蒙古包，还要一匹马，我想做个蒙古少女，在草原上住几天。” “准了，我先给你买个笛子。” 笛子好买，蒙古包好租，马，也好租。 陈浩在一群马里，一眼相中一匹纯黑的马。它全身的毛发黑里透亮，它黑色的鬃毛很长，黑色的马尾也很长，它的马蹄上也长着一撮长长的黑色毛发。 接下来的几天，林茗和这匹叫巴拉的马形影不离，当然包括马的主人，一个蒙古少年，巴雅尔。多数时间，林茗骑在马背上，巴雅尔牵着马，他们在草原上漫步。林茗时不时的跳下马，采摘那些不知名的色彩绚丽的野花，当然也有嫩草。她把嫩草放在巴拉的嘴边，巴拉小心翼翼的吃下，巴雅尔憨厚地笑着。巴雅尔会将野花编成花环，戴在林茗的头上，戴在林茗的脖子上。 巴雅尔牵着马在前面走，林茗坐在巴拉背上。 林茗问：“巴雅尔，巴拉是什么意思？” “虎。” “好名字，我也觉得巴拉有虎威。” “它跑起来很快很猛，是一匹好马。” “你能叫它跑起来吗？” “不行，你不会骑马，会摔下来，会摔伤的。” “你教我骑马。” “不行，你哥哥说了，只能走走。” 林茗撅着嘴不高兴，回头冲陈浩嚷：“哥哥，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学骑马？” 陈浩说：“等我成为一名骑马高手，我来教你。” 三天后，在一个一轮明月当空的傍晚，他们结束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旅行，林茗流着眼泪和巴拉告别，她将随身带的各种零食留给巴雅尔，她说：“巴雅尔，你是我的第一个蒙古族的朋友，我会记住你的，还有你的巴拉。你能给我取个蒙古名字吗？” “萨仁，好听吗？” “萨仁？好听，是什么意思？” 巴雅尔指着天上：“月亮的意思。” “恩，好，我叫萨仁。巴雅尔是什么意思？” 巴雅尔憨厚的笑了：“喜悦的意思。” 这之后，陈浩单独来找过巴雅尔，跟他学骑马，马匹就是巴拉。一年后，陈浩买下巴拉，巴雅尔流着眼泪，看着陈浩骑着巴拉离开呼伦贝尔大草原。 陈浩对于通州项目的规划有两大块：跑马和赛车。这个规划需要很大的一块地皮，位于通州的这块地皮满足了这个要求，足足100公顷。 自从买下巴拉后，陈浩就想建一个大型跑马场，他设想的场地不是沙子不是泥土，而是草地。 买下巴拉后，陈浩在北京近郊的一个跑马场租了个马舍，给巴拉安了个家。在北京，有空闲时间，他会去这个跑马场溜溜巴拉。寒暑假的时候，林茗会来看巴拉，陈浩教她骑马。 林茗说：“巴拉不快乐，草原上的巴拉才快乐。” 陈浩说：“我们给它一块草原。” 倚在窗前看白鹰的陈浩不会随便烧钱，其实对于通州的这个大型俱乐部项目，他已经有成熟的设想：跑马场地和赛车场地除外，还将配套游乐场，小吃街，露天电影场，还有，他计划从美国引进一条全自动洗车线，将洗车和过山车结合在一起，让顾客在自己的爱车里感受过山车的刺激，以及机械洗车手洗车时佯装攻击的恐惧感。